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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別怕 文 / 水無暇(書坊)

    白棠沒有害怕,她方才暴露在窗戶的那一瞬間,才是生死之間搖擺了下,如果他沒有用軟墊去擋的話。

    她不自覺的低下頭來,看看自己的胸口,大概已經變成沒命的小刺蝟。

    又過了會兒,外面安靜下來。

    阿陸在鐵板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主人,已經無妨了。」

    蘇澈輕輕嗯了一聲,又摸到那個機關,將鐵板升起來。

    「是余家逃脫的二兒,膽真不小。」阿陸的身上有幾點梅花狀的痕跡。

    白棠飛快掃了一眼,瞧出是飛濺而起的血漬,外頭已經廝殺過了嗎?

    「余家的二兒,那個不無術的,還有幾分膽量,他敢回來平梁鎮,倒是讓我意外。」

    「主人,他恐怕還不知道主人的真實身份。」

    「人呢?」

    「留了活口,押下去了。」

    「很好,回頭再細審。」蘇澈說到這裡,住了口。

    車廂內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一雙耳朵在旁邊聽著。

    白棠見他回過頭來看著自己,想到他方纔那一句別怕,很勉強的笑了一下。

    「等會兒再說這些。」蘇澈還是有所避諱,哪怕知道白棠不過是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尋常村姑,為了接下去的一系列行動,也為了她的身家性命,她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是,我再到附近看看,是不是有意外逃脫的。」

    蘇澈將窗簾一揮,手勁不小,窗簾捲起又落下。

    「方纔我們說到哪裡?」

    「你說別怕。」

    蘇澈一怔,居然笑起來道:」不是,我是問再之前。」

    白棠腦裡頭實則一片空白,哪裡還能想得起一閃而過的話語。

    「對了,是你說沒有其他事情,你要走了。」

    白棠的心尖一顫,她手裡還捏著那塊小小的銀,爹娘在等她回去,阿悅也在等她回去。

    她的靈芝呢!

    目光掃過軟墊被利箭撕碎後的狼藉,白棠看到那株費心費力得來的靈芝,大概是蘇澈在避讓的時候,膝蓋壓到,已經折斷成幾截。

    特別是那個傘形的腦袋,可憐的歪落在一邊。

    她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靈芝,手腳根本不聽話,抬都抬不起來。

    「你方才為什麼要站到窗口去?」

    蘇澈還是問了出來,她明明不是嚇得沒有方向,那個動作,雖然沒有經過深思熟慮,還是有其目的的。

    「我想對方一定是衝著七公來的,你的命金貴。」

    「所以?」

    「所以——」白棠知道,如果這會兒她說,所以她義無反顧的預備擋在他的身前,擋在最危險的那個位置,如果真的有人放冷箭,也是射在她的身上。

    那麼一定能夠博得七公的好感,畢竟她當時是這麼做的,他都看在眼底。

    但是,有些話不是張嘴就能說的,特別是才經歷了那麼驚險的一幕。

    「所以!」蘇澈加重了語氣。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七公已經幫我擋下一劫,讓我滾到角落去了。」

    白棠苦笑了下,她的臉皮還是不夠厚實,說謊話的功力不夠,沒把握住最好得機會。

    蘇澈的眼中有什麼跳閃了一下,語氣變得很溫和:「那樣的情況,你已經做得很好,你想回去的話,就回去吧。」

    白棠哦了一聲,雖然沒有得到他的信賴,也至少沒有得罪了他。

    她背好竹筐,再慢慢蹭到車廂前,車轅的位置有些高,雙手撐住,先將腳放下去,落到實地,再放鬆開手。

    「白棠。」蘇澈在車裡喊她的名字。

    「七公。」白棠沒有轉身就走。

    「下次還會見面的。」

    蘇澈自然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麼,單手一揚,是她用來裝靈芝的那個搭袋。

    「靈芝斷了,立時吃也是有功效的,帶回去給你受傷的父親服食。」

    白棠接在手裡,沉甸甸的。

    裡面除了已經沒有相的靈芝,還有十兩的銀錠。

    「別說不收錢的傻話,就當是給你壓驚了,今天是我疏漏。」

    蘇澈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坐回到車中,不再等她的回答。

    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白棠衝著馬車,微微屈身,行了個禮。

    其實,他是個好人。

    其實,沒有這一下變故,這十兩銀,他也早已經準備好了。

    白棠轉過身,邊走邊想。

    阿陸吩咐官兵將余峻押解回去,再折返回來,站在窗前,低聲道:「主人受驚了。」

    「還好,總比成天死氣沉沉的地方好。」

    「余家的父人已經都收了監,家中查抄出大筆來不明的金

    銀,還有大量的地契,房契。」

    蘇澈聽阿陸回稟,手指叩在案几上。

    「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其中有封書信,表明他與五年前意圖謀反的高將軍,一直有往來。」

    蘇澈聽到這句話,慢慢吁出一口氣來。

    「封書信在哪裡?」

    「就在我這裡,余家的書房密室,是有我一個人進去查抄,我將書信取出,再讓其他人進去搬出成箱的金銀珠寶。」

    「也就是說,書信只有你見過。」

    「是,只有我一人知道。」

    「燒了吧。」蘇澈輕聲道。

    「主人,書信這般重要,要不要再留一留?」

    「燒了,今晚你親自提審余長楚,就同他說明此事,他老謀深算,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是,主人。」阿陸雖然對蘇澈的決定不是明白,卻不敢反駁。

    高將軍與當朝皇叔交好,這是朝野上下人人皆知,誰都沒想到,高將軍不但在五年前謀反,而且兵敗後,徹底失蹤,沒有人知道其人生死。

    也是從那時候起,皇叔蘇澈在皇上眼中,變成了另外一層含義。

    那種所謂的叔侄情分,薄得就像是一頁紙,吹彈可破。

    蘇澈將這些都叮囑好了,才喚人駛動馬車。

    如果平心靜氣的話,可以聞到車中還留有清淡的藥草香,應該就是白棠留下來的。

    蘇澈在心緒紛亂之後,有些喜歡上草藥的氣味,有種令人定神的心安,加速的,煩躁的心跳,會跟著慢慢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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