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刺客 文 / 水無暇(書坊)
白棠的身上明明加了一件外衣,還是能夠察覺到他目光的探究,忍不住用手把衣襟又攏了一下,心裡頭都快要咆哮了。
能不長得這麼好看,卻跑來耍流氓嗎!
那些流氓都長得歪瓜裂棗的,才對得起流氓兩個字。
七公如果愛美色,那麼取一塊鏡放在面前,有事沒事的時候,照一照,肯定比瞧著別人要強多倍。
蘇澈看著她的動作,非但沒有見怪,反而上半身向前傾了傾,流露出一種更加有興趣的神情。
從來只有女人在他面前,吵著鬧著要寬衣解帶的,若非母后,也就是當今的皇后,強行阻攔,說他素來潔身自愛,不喜風月,他原來的府邸,每天被送進來的女人,大概就像流水一樣。
這一個,偏偏是生怕他看得多,要不是心裡頭還有幾分怕他,大概能撲上來,把他眼睛都擋住了。
人的心態很奇怪,送上門的,多半不屑一顧,越是不讓看的,就算長得不怎麼樣,還是能夠勾起好奇,還有幾分逗弄之意。
在天內,做了多的事情,基本都沒有怎麼合眼,蘇澈精神有些萎靡的時候,阿陸來報,說發現她的身影,他幾乎是一股腦兒坐起來,累成這樣,才算是等到些好玩的了。
方纔,他是用了點蠻力,將她的衣領撕開,若是換了別人,肯定會尖聲驚叫。
而她整個人幾乎都被攏在他的身影之下,除了臉孔漲的紅紅,還算是鎮定的,他發現這般的情況下,她還在動腦。
想著怎麼從他的手底下逃走?
長得一般,皮膚的手感不錯,細細滑滑的,蘇澈的指尖彷彿還留著屬於她的柔膩。
那是屬於少女特有的芬芳,莫名的,他的心裡頭一跳。
白棠的手摸到她帶來的那個竹筐:」七公,好貨收在這裡了。」
「這裡面的東西,你都給我看過了。」
「大部分看過了,小部分沒有看過。」白棠假裝咳嗽兩下,把貼在竹筐裡一個不起眼的搭袋取下來。
蘇澈看著她打開袋,將一株相好的靈芝,雙手奉到面前,微微垂下眼,他只多瞧了一眼。
靈芝是不錯,但是宮裡有很多,他自小身體不適很好,人參靈芝吃膩了,這會兒瞧著,眉頭已經不自覺的皺起來。
白棠誤會他以為自己藏私,趕緊表明態:」家中的情況,我一點不差都與七公攤明瞭,欠債還錢,還就缺了那麼一點,如果七公還看得上,隨便打發我幾兩就成。」
蘇澈沒有接過靈芝,就讓她雙手這麼懸空著。
「隨便幾兩?」
「是,如果不是家中實在等著錢要用,本來應該送給七公的,怎麼說,余家的事情,都是七公在幫襯著。」
真會說話,每一處都落到點上,蘇澈哪裡會聽不出她話語中的意思,再看到她眼珠溜溜轉。心裡頭微微鬆開。
「那好吧,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
蘇澈將靈芝取過來。
「七公,這個多見光不好,還是包起來,我來弄,我來弄。」白棠的手勢很輕巧,用軟布先包好,再裝回到搭袋中。
蘇澈重新取過,往身後一放,還當真取出銀。
「拿去。」
白棠傻眼了,這塊銀有沒有一兩,少得可憐。
蘇澈的手還往前送了送:」不是說隨便打發嗎,靈芝我是見過不少,這株相一般,又白白擱置了幾天,儲存不算得當。」
就沒一句是好話,白棠是真委屈了,但是與其便宜別人,還是便宜眼前這個。
所以,她吸了吸鼻,甕聲甕氣說了一聲好。
方才熱鬧的車廂裡,忽然就這麼冷場了。
兩個人都不開口,白棠的腦袋垂得低低的,蘇澈心情大好的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生氣,不開心,噘著嘴,他心裡頭格外舒服。
「要是七公沒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白棠又等了會兒,知道沒啥希望,偷偷歎口氣,作勢要把竹筐再背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一隻手撐在地上,腰背一挺的瞬間,聽到一記悶響,重重打在車廂壁上。
白棠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車窗外連接著又射進支長箭,力道剛猛,釘住之後,箭羽還震動不停。
「主人,有刺客!」
阿陸在外頭驚呼了一聲。
蘇澈目光一斂,他的馬車是特別釘制的,一般的箭羽根本不可能射穿,唯一的落點,只有窗戶。
他看向光亮處,白棠也在看。
蘇澈沒想到的是白棠居然直起身,要往窗戶上堵。
這豈非自尋死!他沒有多想,抓過個軟墊,一手拉扯過白棠,一手將軟墊擋了上去。
白棠的身體晃了晃,歪到一邊,軟墊吃力,已經露出了四個箭頭。
「你給我躲到角落裡去,別出來!」
蘇澈呵斥了一聲,手在窗戶底下摸了下,一道鐵板落下,將光線擋在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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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白棠還真是聽話,雙腿都蜷縮起來,似乎想要把身體縮到最小的範圍內,雙手抱住了膝蓋。
短短的時間內,叮叮叮叮聲接連不斷,彷彿是下了一場不小的冰雹。
「阿陸不會有事吧?」
白棠才問出口,就想抽自己一嘴巴,人家的貼身護衛有沒有事,要她來多管閒事!
「他有自保的能力。」
蘇澈居然還回答了她:」我們只需要等待一會兒。」
白棠咬著嘴唇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外面天氣清朗,哪裡會下冰雹,是有人暗地裡放箭,想要射死車中的人。
「別怕。」
蘇澈見著她雙肩不住顫抖,如果他沒有一時興起,把她帶到車上來,她就不會受這樣的驚嚇。
這樣一想,他的手停留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微微按住。
白棠想,他的手原來很暖和,透過幾層的布料,她還是能夠嘗到那種體溫。
如果,這算是一種安慰的態,那麼他已經為她做了良多。
又是一陣箭羽,不過比方纔的少了一大半。
阿陸在外呼喝了幾句,似乎離得遠了,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