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尷尬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非包月作品
季向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敲了敲又脹又痛的腦袋,之後掀開被子想下床,待看見自己身上雪白的裡衣時,季向淺的心裡忽然一驚!她想起來了,昨晚白子熙迫她喝了酒,對了,好像還說給我做夜宵……然後……那個……
她不記得然後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喝醉了是絕對不會自己脫衣服的!「若蘭!若蘭!」季向淺急急地喚道。「來了來了,姑娘要起來了麼?可要若蘭伺候您梳洗?」若蘭端著一碗東西,小跑著進來,一邊將瓷碗放到床邊的小几上,一邊笑著道。「那個……昨晚,是你給我換的衣服麼?」
若蘭聞言,明瞭地笑了:「是啊,昨夜姑娘醉了,是若蘭伺候的您。」「哦……」季向淺心裡鬆了口氣,之後道,「幫我備水吧,我想個洗澡。麻煩你了……」
一身的酒味,難聞死了!真是喝酒誤事,斷片太可怕。
「好。」若蘭笑著應了,見季向淺抬手輕輕揉著額頭,忙端起小几上的瓷碗遞到季向淺,又道,「姑娘先把這醒酒湯喝了吧,頭便不會那麼疼了。」
「好,謝謝。」季向淺伸手接過碗,仰脖喝了下去。啊……好苦……
若蘭見季向淺喝完,伸手接過空碗,大眼睛閃動了一下,方才笑著說:「姑娘不必謝若蘭,這是王爺派人送來的,要謝也該謝王爺的。」
季向淺聞言不禁有些微詫,他會這麼好心,給她送醒酒湯?不對,他哪裡有什麼好心!
若不是他非逼迫自己喝酒,她又怎麼會醉……
季向淺心裡腹誹著,面上也略微的流露出一些腦意,也不知她昨晚有沒有做什麼糗事。
天吶……她想起來了,她看破了他的詭計,但是好像自己一個開心又著了道。(某卷:這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容易得意忘形的人了……而且不是好像,是就是!)
季向淺超級想切腹自盡。
若蘭看著季向淺的面上細微的變化,也大概猜得出她的想法,不禁又同情又幸災樂禍地暗歎一聲:「哎,可憐的王爺啊……」季向淺沐浴梳洗完畢,若蘭忙端出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和粥食。
季向淺吃得不住的點頭,宿醉過後,吃些清淡的食物會很開胃很舒服,若蘭這丫頭還真是挺心細的。
若蘭看季向淺的神色似乎吃得比較滿意,忙又笑著說:「這是王爺吩咐給姑娘預備的,姑娘吃得可還滿意?」
「嗯,滿意滿意。」
「那姑娘先吃著,奴婢先下去了。」
「好好好……」「季姑娘今天想梳什麼樣的頭?」「清爽一點的,我今天要和王爺一起出去。」其實季向淺還沒有告訴白子熙,她打算今天去蕭政那裡,但是他那閒雲野鶴似的生活,她敢打賭他肯定有時間。
「噢……好,若蘭明白了。」說著若蘭便開始為她梳理頭髮。
「若蘭,你幾歲了?」
「十六歲。」
「那麼小?!就被白子熙……那啥過了?喪盡天良啊……」季向淺差點吃驚地暈過去,是不是太過分了,太早了吧?!
「季姑娘誤會了,其實王爺沒有為難過我們這些普通的奴婢,確實會被叫去侍奉,但是大多都是呆了一晚什麼事都沒有就出來了。聽說若水姐姐一人才會真的侍奉王爺,但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那我之前到你們府上的時候,第二天那麼驚訝作甚?」
「那是因為王爺吩咐了……」
「吩咐什麼?」
「王爺不讓若蘭說的……」
「但說無妨……遲早我也會知道。」季向淺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一挑眉,喝了一口茶,威脅道,「你不說也沒事……那我就跟王爺說你伺候的不好……」
她確實不想用這種小人的方法,但是她覺得既然白子熙有意要瞞著自己,那換句話說自己是有必要知道。
「季姑娘不要啊……奴婢……」若蘭不安地臉色映在季向淺清澈的眸子裡。
「奴婢說了,季姑娘必須要保密。」
「好。這是自然。」
「王爺說是為了讓季姑娘知道王爺沒有讓你服侍是很特別的事情……」
「為什麼呢?」
「若蘭也不敢妄自揣測,只是按照王爺說的做了而已。」季向淺靜下心來一想,那時的他肯定不信任我,也許他只是想吸引我的注意?他想讓我相信他對我是特別的?按照若蘭的說法,他倒還是一個好人了?
哎?她為什麼想知道那麼多關於他的事?為什麼會想他?絕對不正常!不正常!啊啊啊!走開走開!
若蘭看著季向淺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微微一笑,「季姑娘梳好了。」「謝謝。」季向淺起身也沒看便推開房門去找白子熙了。但是卻不敢敲開白子熙的房門,裡面低沉的輕吼,嬌媚的吟/哦相互交疊,她站在門外緊握著雙手,怎麼一大早就這樣?怎麼辦,太尷尬了吧?就這樣等在這裡嗎?
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等白子熙時,房門忽然就打開了,
,嚇得她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爺好精力啊……那麼早就開始做運動了!」季向淺乾笑著諷刺道,輕蔑地瞥了輕袍緩帶一身胭脂味的他一眼,為了保持距離不自然地往後挪了挪。
「誰讓你昨天那麼引/誘我,但是我又不想趁人之危呢?」白子熙俯身靠近季向淺,溫熱的手剛想攀上她的腰肢就被她阻止,他只得把頭埋在了她單薄的肩膀上說道。
季向淺躲開他,一時竟然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得換了個話題,「我過會要去蕭政府上。」
「等會我陪你去……天吶!季向淺,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我怎麼了?」莫名其妙地被指責。
季向淺懵懵地答應了一聲,愣是沒摸著頭腦,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正想著,他的房門就被啪得一聲關了上,房內依舊旖旎一片……
季向淺在門外一陣黑線爬滿了頭,還是有點餓還是默默地再去吃點東西吧……
「向淺……」
一個好聽的男聲喚了她的名字,她條件反射地轉頭一看。
白子熙身著黛藍色對襟長袍,青絲用玉簪隨意地束起,俊冷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只是眸光如天際的流星,華亮稍閃而逝。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陽光一樣耀眼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他就這麼彷彿蘊含無線深情地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哇塞……你終於人模人樣了一回啊?」季向淺打量著他微微一笑,打趣道。
「你倒是有趣……梳了個夫人髻,我們還沒成親呢……幹嘛那麼著急?想通了啊?」白子熙邪魅一笑,斜靠在門框上,環抱著手臂,端量著季向淺說道。
「什麼夫人髻,我聽不懂……」
白子熙偷偷地笑了一下,「沒事,我們走吧……」
季向淺轉念一想,難道若蘭給自己梳的頭髮不對嗎?她越想越不安,推開白子熙匆匆忙忙地就跑進了白子熙的房間裡環顧著四周哪裡有鏡子。
但是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若水……哦……天吶……她忘記若水還在這裡,汗顏、尷尬中,還是沉著冷靜地來到了銅鏡前。
原來所謂的夫人髻就是把頭髮都梳上去了嗎?
「若水?」她試探性地喊了一句,但是沒有人回答,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瞎搗鼓吧……
她剛把髮簪什麼的一堆叫不出名字的飾物都拿下來,白子熙就翩翩而入。
「你要重新梳頭髮嗎?」
「恩……」
「來……坐下,我幫你梳……是想要梳少女的嗎?」
「恩……對。」季向淺乖乖地點了一下頭,坐了下來,狐疑道,「你還會梳頭髮?」
「以前經常幫薇姨梳頭……」白子熙細心地為她理著長髮。
「那你母妃呢?如果可以,我也想去聽一些關於月薇媽媽的事情。」
「母妃生下我就去死了。」
「哦……對不起……」季向淺像只小白兔似的垂下了腦袋。
「沒事,我不在意這些。」白子熙也只是淺淺一笑,忽的又扯了季向淺的頭髮一下,「喂……小丫頭!你在走神嗎?好好看著本王怎麼給你梳頭的!本王不會給你梳第二次的!」
「啊……痛死了……不要扯我頭髮!討厭死了你!」季向淺反唇相譏,順帶白了他一眼。
白子熙為她梳著頭,她卻在一旁嫌棄著,「梳得好醜啊……我媽怎麼要你給她梳頭的真是……無語了……」
「我梳得可好看了……是你長得醜……」
季向淺啞口無言,有一種更想要掐死他的衝動,「丑你還喜歡!」
「對啊!我瞎!」
季向淺被他坦誠的一句,對啊,弄得滿臉通紅,不自然地乾笑了幾聲,便跑出了他的房間。
……
若水已經起了身,看著珠簾外嬉笑著的二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什麼時候可以跟王爺這麼相處,可能永遠都不行了嗎?
他那麼珍惜她。
他怎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