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愚蠢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非包月作品
馬車上……季向淺說什麼也不肯再坐馬,白子熙只要再叫出了馬車。
「白子熙你說你以前認得月薇媽媽她那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是一個很調皮搗蛋的人,每次一惹事都是我母妃幫她處理的……她小時候還經常欺負我,但是我還是那麼喜歡她……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你我覺得你很像我記憶中的她,一直那麼古靈精怪……跟小怪物似的……又凶又有趣。」白子熙淺色的目光深邃,溫柔如水。
「喂!說的好好的,幹嘛扯到我呀……真是的。」
季向淺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後來呢……」
「後來薇姨就突然不見了……」
應該是和爸爸一起穿越了吧?那為什麼屏風會在白子夏的府上?贈送的?
衣角被扯住。
「……白子熙。」
「嗯?」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誰對你好了?」白子熙嫌棄地扯過自己的衣角道。
「我一身體不舒服你就緊張的要死,我一遇到危險你就及時出現,我不會梳頭你還會幫我,我在你王府裡當米蟲你都不說我……」
「那是因為順便……」
「那你為什麼要裝成花花公子的模樣……明明是那麼認真的一個人……」季向淺也是見識過他的武功,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麼弱。
「因為要自保,這才能顯得我軟弱無能,對皇位沒有一點心思。」
「所以若水被派來監視你的嗎?」
「呦……小丫頭還挺聰明……」
「但是我看得出來……她一直都在幫你。」
白子熙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了季向淺一會兒,「這都被你看穿了……」
「嗯……那是因為女人有第六感……」季向淺大喇喇地笑了笑回答。
「那你呢……你會幫我嗎?」
「我怎麼幫你,我只是個小丫頭,一不會武功,二不懂政治,三你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王爺嗎?還缺什麼?」
「皇位。」
「別鬧了……你做皇上我就是玉皇大帝了……」
「嗯……你要等我……一定要。」
「什麼呀……說的那麼認真幹嘛!你又不是要去打怪獸了……」
「哈哈哈……我騙你的……你還真單純,這麼一下就被我騙到了……像本王這種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與世俗的人呢……還是比較適合種豆南山下的生活了……」
季向淺無語,頓了一會,他也不再說話。
他卻一直偷偷地望著若有所思著的季向淺,出了神。
可能這就是愛上一個人,所有事就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像生活突然有了一個中心,然後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圍繞著這個中心而展開,不再無聊,不再墮落,不再有理由放縱自己,開始有理由讓自己改變,變得有精神。
開始相信信仰,開始相信光明,也相信他終將會得到那個人的救贖。
愛上一個人,就會心中充盈著喜悅,多麼黑暗也不害怕,總有她是自己的希望,總有她是自己站起來的勇氣,總有她是自己大笑出來的理由。
「白子熙,幫我把它拿下來。我手笨……」季向淺忽然微微一笑剛想轉身對著白子熙卻被他阻止。
「就知道你腦子笨,手也笨,別轉了就這麼拿。」他可受不了她背影對他的誘惑……
「噢……」季向淺乖乖地等著他纖長的十指撩開自己的長髮,解開那一個扣。
他的氣息撲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癢癢的,他的下巴很好看。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親自拿下這根項鏈。」
「嗯?」
「沒什麼,喏,給你……」仍舊散發著淡淡月光的小石冰冷地再也暖不起來,季向淺攤開的手掌心裡更是一片寒冷。
「白子夏說過他愛我。」
「從他說諾言的那一刻開始,謊言就已經開始了。可能他只是沒有那麼愛你……他不想得到你,想讓你自己選擇吧……他應該是真的愛你的……」
「那又能怎麼樣呢……」他還是放棄了她。如果那天他追她出來說別走,她一定會留下來。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當季向淺決定調查出爸爸真正的死因時就不一樣了。
如果是在現代十多年媽媽一定已經可以找出來,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古代。
她決定不告訴白子夏,也不告訴白子熙她的真正目的。
可是目前為止還一無所獲……難免有些令人沮喪……
天啊,那麼大一個世界讓她忽然從哪裡去找這麼個殺人兇手……
季向淺忽然抱頭懊惱狀,踢了一下門板。
「喂!小丫頭別亂踢!散了怎麼辦!」
「……奧。」季向淺可能是知道自己的錯所以沒有頂嘴。
「見過凶女人,沒見過這麼凶的。」白子熙沒好氣地毒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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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見過那麼多女人你喜歡她們去啊!拿我跟她們比什麼比!弄得好像是我在追你似的……哼……」季向淺不服氣地說。
「嗯?……我喜歡的女人多了去了……不過,你倒是對上次的事情記得很牢啊?怎麼?愛上我了?」白子熙挑眉一笑,幸災樂禍地看著季向淺。
「你少臭美!只是……」第一次被人表白記得確實有些牢,但是轉念一想,他還是個花心大蘿蔔,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嗯……還是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某卷:寫到這裡感覺好對不起子夏……嚶嚶嚶……)
「只是人難免有第一次。」白子熙的眸色一深,他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那麼說過,向來都只有女人向他示好。
季向淺臉忽的一抹嫣紅飄過,一手遮掩住泛紅的臉頰。
兩人不再言語,微微昏暗的小馬車裡,離他那麼近,季向淺感覺有那麼一點不自在,便想掀開馬車簾在外邊透透氣。
嗯?怎麼在荒郊野外!白子熙該不會要把自己賣了吧?
「姑娘,請問這是在哪裡?」
季向淺拍了拍前面駕車的女子說道。
「正在趕往蕭大人的府上,這裡是近道。」
女子有禮貌地回答,但是季向淺就是很不安,雖然她沒有見過府上所有的人但是這個人沒有給她正常的感覺。
於是季向淺不想打草驚蛇退回了車廂,就看見臉色發白,滿頭大汗,盡力保持清醒著的白子熙。
「子熙……你怎麼了?」季向淺拍了拍他的臉頰,輕聲問道。
他輕啟薄唇,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我中蒙汗藥了……」
「蒙汗藥?」季向淺只在電視劇裡看到過,這是傳說中一用就渾身無力那種藥嗎?
「有沒有辦法解?」季向淺的不安更是強烈。
此時一輛馬車在山道上蜿蜒而上,快速地前進著。
「有……不過藥在我王府裡。」
「你這不廢話嘛!」
「你親我一下說不定會好。」
「別裝了……」季向淺一臉黑線,放開了他。
「呀……被看穿了……」白子熙斜斜地笑了笑道,氣色漸漸恢復了紅潤。
馬車好像是擱著石頭了,顛簸了一下,季向淺的腦袋就和他的撞了一下,被他嫌棄地推開。
「這馬車不太對勁……我看她往山裡駕了……」
「嗯……我知道。」他勝券在握似的笑容讓季向淺更是覺得奇怪,這自己的命就這麼交給了一個相識數月的人了?
「……我要下車。」季向淺黑死了臉輕聲道,自己真的是太輕率了!
「不行,很危險。」
「我要下車。」
「那你儘管下到時候不要說我沒救你……這裡也有野獸山賊出沒,你手無寸鐵……好自為之吧?」
「我……腿腳不舒服,不下了。」季向淺糾結不安了一會兒後說道。
白子熙好像看出了她的不安,無奈地安慰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兩人正說著話就從馬車頂上刺下了一刀,白子熙輕蔑一笑,為了防止甕中捉鱉拉著季向淺立刻出了馬車。
一群黑衣人拿著閃亮的寒刀圍起來對著他們,馬伕卻早就已經不知所蹤。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起來像是老大帶頭圍毆兩人,季向淺看這陣仗有點不知所措,目光到處找可以防身的東西,天吶!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我不敢殺你們,防禦總可以了吧?
「啊……」季向淺還沒找到個看起來順手的防禦武器時就被白子熙一把橫抱起來,踢到黑衣人的臉上,「你要痛死我啊!」
「痛和死你選哪一個?」
「痛!」季向淺話音剛落,就被放了下來。
只聽白子熙命令道,「把他當成色狼肘他!」
對了!季向淺腦子裡一閃而過自己穿著高跟呢!真的這鞋子可也就這麼點用處了,想著便趁著白子熙對付敵人的空擋把衣裙的邊角撕了,露出尖尖的細跟,找準一個就往死裡踹,沒見過這鞋殺傷力的人自然是不當回事,可是卻痛得他哇哇直叫。
「你這鞋帶刀?蠻厲害的啊……」
「沒有……就是受力面積比較小所以很痛……」他仍舊緊緊拉著季向淺的手,兩人背靠著看著這些怎麼了好像打不完黑衣人。
白子熙忽然鬆開了她的手,惹得季向淺一驚,他要丟下她了嗎?
「好了……不跟你們玩家家酒了,就那麼點三腳貓功夫還想刺殺本王?不自量力……」
在一秒之內白子熙身影快如閃電,隨手一招下去都足夠要了他們的性命。
「好厲害……」季向淺忍不住鼓掌起來,那剛才他是怎麼回事?!明明那麼快就可以全部解決的!
「我只會想多握一會你的手而已……」白子熙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緩聲道。
「……」季向淺無語,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跟在了他的身後。
白子熙忽然轉身脫下了自己的外衣,「
「披上,姑娘家別露著。」
季向淺喃喃著,明明裡面還穿著白褲子哪裡露了……
自己的肩膀被抓住了!
她驀然回頭,眼前便是一陣朦朧。
「小心!」白子熙說著把季向淺往後一拉,白色粉末全數撒在了他的臉上。
他痛苦地喊了一聲,季向淺二話不說脫了高跟鞋往那個混蛋腦袋上砸。
「混蛋,讓你暗算本姑娘!卑鄙!小人!臭螞蟻!……」季向淺不知自己砸了幾下,反正那人早就暈了過去。
她這才想起來白子熙,趕快去扶住了他,捧住了他精緻的臉頰,「白子熙?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他看起來沒有事,但是眼睛一直緊閉著,也不說話。
「眼睛怎麼了!」季向淺擔心道,若是眼角膜被傷到那就是真的再也好不起來了啊!
白子熙纖長的手指慢慢摸索著她五官的位置,撫摸上了她的腦袋,用寬厚的大手揉了揉,「我沒事,別擔心……」
「能睜開嗎?」季向淺望著滿臉白粉的他,柔聲問。
「先去找個地方洗乾淨,試試看。」白子熙冷靜吩咐。
「噢!好好好,我扶著你……跟著我走哦……」
「我是習武之人,可以用聽的。」
「我才不信。你有時候也很愛說謊呢……」
「往東走,那裡有水源。」
「你怎麼知道?」
「這一帶我熟。剛才出馬車看完就全部知道了……」
「你剛才說你知道他們的行動,為什麼不帶侍衛呢?」
「那是我發現我中了蒙汗藥之後的事了。」
剛才他一直抱著她攻擊就是因為內力還沒有全部恢復。白子熙輕蔑一笑,蒙汗藥什麼玩意?他都已經吃過無數次了,體內早就有了抗體。
季向淺攙扶著高大的白子熙在竹林裡走著,她沒有閒心停下來,只想趕快找到水源幫他清洗傷口。
半個時辰後……
季向淺看見了一家小店,圍著竹籬笆,看上去很是幽。
「你坐會,我去要些水。」
「我不曾記得這裡有店家……」
「新開的唄……」
「小心為好。」
「別疑神疑鬼的啦……」季向淺撇了撇嘴,把他安置在了院子的桌椅上,朝著門裡喊道,「店家?有人嗎?」
「哎哎哎……有!客官要吃些什麼?」哪知那人在為季向淺倒茶時反倒是一驚,茶水都灑了出來。
「季姑娘!」那個年輕男子驚喜地叫道。
「你怎麼認識我?」
「我是小風啊!」
「小風……」又從屋子裡走出一個年邁整潔的老婆婆緩緩地說道,「又在咋呼什麼呢?」
季向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乞丐堆裡的兩個救她的人。
「婆婆,你們過得還好嗎?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了?」季向淺說著就端了一杯水拿出巾帕蘸了水為白子熙小心翼翼地清洗。
「倒是季姑娘怎麼出現在這裡了?這家店說到底還是王爺的,當時是王爺的幫助,我們婆孫才能衣食無憂,做點小本生意……」老婆婆慈祥地微笑著說,打量著季向淺身邊地男子。
果然白子熙按照她說的好好報答他們了。
「我記得還有一個女孩子?」季向淺一邊擦拭一邊問道。
「嗯,沒錯,王爺幫她已經找好夫家嫁了。」
「其實我和王爺今天遇到了刺殺……」季向淺瞄了白子熙一眼,「還有水嗎?還有繃帶!」
「哎呦呦!那麼危險,那你們這是逃出來了?」小風緊張地問道。
「嗯,可是,王爺為了保護我受了小人的暗算。」
「那這麼說這就是王爺了?」老婆婆皤然醒悟,連忙拉著小風跪了下來。
「參見王爺……」
白子熙終於開口,「免禮。」
清洗傷口之後,季向淺柔聲道,「你睜開試試?」
白子熙無奈地歎了口氣,睜開了明亮的雙眼,季向淺一陣驚喜就差去親他一口了。
「睜開了又如何,我什麼也看不見。」白子熙冷然道。
「看不見嗎?」季向淺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幾晃,「快,我帶你回王府!只要回了王府肯定就有辦法!」
「向淺……沒用的。」白子熙的聲音有些哽咽住了,「不如我們逃走吧?就當做世上再無三王爺……」
「笨蛋……別說傻話,先治好你的眼睛再說。」要是在現代就好了啊!
「……你不知道要治好有多難……」白子熙的語氣暗淡了下去。
「不管有多難,我相信總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就帶你去現代醫治。
「天山雪蓮。」
「什麼?」季向淺疑問道,什麼天山雪蓮還真有啊?
「去北宇國境內的天山找天山雪蓮才有一絲希望,可是如果靠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我也要試一試,是你因我而失明,我就有責任救你。」她可不想帶著責任內疚過這一生。
白子熙沉思了一會,「先回府。」
季向淺應是,與婆婆和小風道別。
「就送到這裡吧……反正再走會也快到城南了。」
「那季姑娘和王爺保重!」
「姑娘啊……老婆子看得出來王爺是真心喜歡你的,好好珍惜他呀……」老婆婆在她耳邊苦口婆心道。
「老婆婆,您難道不知道三王爺的作風嗎?就是整天留戀花叢,對我也只是一時起興而已。」季向淺緊蹙黛眉,輕聲回答。
老婆婆只是和藹地微笑也不多說話。
「小風想你們以後可能能用的到這個……」
說著小風拿出了一把精緻的匕首。
「好漂亮,哪兒來的?」
「這本是小風的傳家之寶,流落街頭之時當到了鋪子裡,這不……有了錢就去贖回來了。」小風雙手遞上那把匕首,「小風留著也沒什麼用,季姑娘帶著失明的王爺,難免有些危險,就收了吧……就當是小風報答王爺的。」
季向淺猶豫著收下了匕首,用來防身確實也不錯,白子熙也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