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秋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非包月作品
白子熙帶季向淺坐上馬,由於上一次的經驗,最終說不定還是會落個被撥到前面的下場,一前一後,白子熙的手臂穿過她的腰間,貼著她單薄的脊背,呼吸淺淺。
彷彿是嘗到過陽光的美好,便不肯回到那個黑冷的地獄。
「就到這裡吧……謝謝你陪我演這場戲。」季向淺利索地下馬,對著他淡淡一笑。
「那我們就一生演到底好不好?」
「喂,白子熙,我知道你府裡有很多女人也不差我一個……別開玩笑了。謝謝你……我走了……」季向淺邊說邊計劃著要往哪裡去,去哪裡找個工作。
「你有錢嗎?」
她一時語塞,「沒有。」「到我府裡當下人吧?」
「那一個月多少月錢……」雖然季向淺現在還有心裡陰影,但是總不能就這麼腦門一熱就出來了,子夏怎麼不攔著自己。
「三錢到二兩不等。」
「我要一個月一百兩,答不答應?」
「好!成交。」白子熙答應得特別爽快,才一百兩算什麼,就怕他用盡了千金都留不住她。……
回熙王府已經是夜晚,若水應聲而入見了季向淺也不驚訝,只是淡淡地點頭微笑。
季向淺走近了她,低聲解釋道,「若水啊……我這次是來當下人干雜活的,我是不會跟你搶王爺的。」
「季姑娘說笑了,只要王爺開心,若水就開心,沒有什麼搶不搶的。」若水淡若清風的口氣讓季向淺瞳孔一顫,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喜歡白子熙!
說著若水為兩人沏了茶,款款起身道,「王爺,肚子餓了吧?奴婢已經吩咐下人做了菜……這就去端上來。」
季向淺看著若水姐姐裊娜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扯了扯白子熙的衣角說道,「白子熙我覺得若水姐姐好像不喜歡你……」
「我府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真正喜歡我的。」
「那你為什麼要讓她們侍候你?添點男丁也不錯……」
「不。」有了男丁要是你喜歡上別人怎麼辦?喜歡誰都不行,季向淺你只能喜歡我。
「那我要出去都是女子陪我那豈不是……很危險嗎?」
「府裡有武功的女子甚多,你不必擔心,再說了,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出事。」白子熙冷冷地說,忽然一個嬌柔的聲音打斷了。
「王爺,最近您的名聲好了起來……也許……應該……」
「今夜就讓若水你到我房裡來。」
季向淺默默地在一旁悶頭喝著茶,聽著這兩人的對話。
終究還是對上了他淺金色的眸子,忍不住開口問,「白子熙,你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名聲不好?」
「父皇希望我這麼做。」
「那你就不敢反抗嗎?」
「哼……我一個紈褲子弟有什麼好反抗的?」白子熙淺淺一笑,抿了一口酒,仰頭喝下。
「你不是。」季向淺放下了喝完了水的杯子,撇了撇嘴說。算了,他怎麼樣是他的事,她也懶得管那麼多……
「我睡哪裡?」
「客房。」
季向淺點了點頭,若水帶著她去了客房,客房也不是很大,大致用珠簾隔為兩個空間,傢俱不多但是很精緻,一張床塌,一張書桌,擺放著一些古玩字畫。
夜,黑霧濃重,遮蔽著天上所有星星的明亮。所有的一切都彷彿被悶在一個巨大的黑色牢籠裡不得動彈。
季向淺睡得很沉很沉,巨大的變故,讓她很累很累,累到就想這麼睡了過去再也不醒過來。
白子熙伏在季向淺的身旁,輕柔地撥了撥她額前的頭髮,冰涼的手指描繪著她精緻的輪廓,這是她的眉毛,顏色很深,沒有女子該有的柔弱,這是她的睫毛,纖長如蝴蝶飛舞,她的鼻子,高挺精緻很像他的一個故人,這是她的嘴唇,紅潤欲滴,輕微地張合著,看上去異常的嬌嫩誘人,白子熙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指尖輕輕地撫上了那飽滿漂亮的唇瓣,卻沒有吻下去。
季向淺始終很乖沒有感覺到什麼,睡得很沉很沉。
淺金色的眸子裡卻泛著淡淡的月光,如水般溫柔。
……
「向淺,起床啦……」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催醒了季向淺,季向淺在順了順頭髮,磨磨唧唧地走下床,還穿著輕薄的短袖和睡褲,白子熙就闖了進來。
「喂!你幹嘛穿成這個樣子!」白子熙竟然臉紅了,omg,她眼睛有沒有花啊!
「我一直都這麼穿啊……」
白子熙轉過了身去,把自己的外衣往她身上一扔,「披上……」
季向淺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套上了寬大的王爺服,穿得還蠻舒服的。
她悠閒地蕩到了自己的桌旁,拿起牙膏、牙刷準備去刷牙,「白子熙,你一直盯著我幹嘛?」
「你手上的是什麼?」
「刷牙用的。」季向淺看著他一臉不解的表情淡淡的,搖搖頭說,「算了,你不懂的。」
刷完牙後……
 
轉身一驚,白子熙怎麼還跟在自己身後!?
「過幾天就是中秋……」
「嗯?那怎麼了?」長髮落肩,膚若凝脂的季向淺甜甜的,軟軟的,在陽光下看起來特別像是青澀的少女。
「我想帶你去宴會。」
「會遇到他的,我不去。」季向淺撇了撇嘴拒絕道。
「就當是陪我。」白子熙俯身望著她認真地說,輕袍緩帶,光線勾勒出半隱沒在黑暗中的面孔俊美無儔的曲線。
「我為什麼要陪你?」
「五百兩夠嗎?」白子熙淺淺笑道。
季向淺瞇起了眼睛,面無表情,這傢伙竟然知道自己在籌錢?
「如果有詩詞歌賦比賽有了賞賜全部歸我,我就去。」
「沒問題。」白子熙勾上了季向淺的脖子,掐了掐她粉粉的臉頰說道。
季向淺這幾天在王府裡吃好喝好,根本都不用做什麼下人的活,若水、若竹、若蘭對自己也是卑謙有禮沒把自己當做下人看。
但是府裡就是很無聊,無聊到季向淺都已經開始自己在涼亭裡讀書寫字了。
「向淺,你既然不認字也不會寫字為什麼會吟詩作對?難不成你是天才?」
「我只是看不太懂,不是不認識。」季向淺撇了撇嘴瞥了白子熙一眼,「你怎麼那麼閒啊?還不趕快去種蘑菇……別在這兒打擾我。」
「蘑菇是什麼?」
季向淺再次扶額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的嘴巴怎麼就那麼賤呢?
況次況次況次……時間的小火車就這麼到了中秋夜。
進過宮了一次再進去就好像沒那麼生疏了,一切按部就班,可怕的是這次的武大臣比上次多得多得多。
大堂中燈火流離,珠光閃爍,一個個穿得很輕薄的女子在堂內翩翩起舞,半透明的舞裙下,輕盈纖細的腰肢,修長結實的大腿,飽滿高聳的雙峰都一覽無遺。絲竹鼓樂之聲華麗而奢靡,隨著音樂舞步輕旋,紗衣有意拂過他的鼻尖,留下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
純金狻猊三角鼎中燃放著熏香,桃花眼勾魄攝魄,舞姿盡態極妍,她們施展渾身解數,挑逗撩撥著男人的心弦。
白子熙還是那麼隨性地斜倚在軟塌之上,嘴角勾起的一絲笑容慵懶而魔/魅,光影交錯中巧奪天工的臉龐竟然讓堂上任何一個女子都足以無地自容。
但是季向淺倒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次白子熙給她準備的衣服隆重至此,頭都快被壓疼了,而且他還讓她陪他坐在一起,這是不是跟禮節不合吧?
輕輕地,他啜著杯中血色美酒,前額的頭髮稍長,恰好掩蓋了那雙金眸中的一點冷誚。同樣妖/嬈的舞蹈今日卻勾不起他一絲興致,甚至一想到等會就會躺在他床上放浪形骸的呻吟的那些女人他就有抑不住的厭惡。看著這一堂子靡/靡,他的心思卻透過這滿目的妖紅俗綠恍惚看到了那張素淨而清白的小臉,永遠的盈滿陽光,還想起那有時候他枕著她的腿,雙腿的主人微微低著頭會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盈盈一笑。
他倒是希望現在獻舞的是她。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前半生都似乎白活了,如今才知道原來這滿堂的活色生香,紙醉金迷,竟都比不上她回眸的一笑生花。忽的,季向淺攥緊了衣角,諾諾地低下了頭,不安地絞著手指。
白子熙好像看出了她的緊張,二話不說,拿了桌上的一塊月餅塞進了她的嘴裡,邪魅一笑,「別擔心……好吃嗎?」
季向淺無奈地嚼了嚼,黛眉一挑,讚賞道,「味道好像還不錯……要是味道再淡一點就好了。哎!哎!哎!你覺得月餅裡面塞牛肉怎麼樣?我們家鄉就會塞五香牛肉……」
「哦?還有那麼神奇的月餅餡?」白子熙喝了一口酒,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喝得什麼酒?」季向淺邊吃著月餅邊好奇地問道。
「菊花酒。」
「好喝嗎?給我來一杯……」季向淺二話不說拿起青銅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好清爽的味道,「味道不錯。好像度數也不是特別濃……」「還要嗎?」白子熙又為她斟了一杯,放到她面前。「不要了。謝謝……」季向淺默默地吐槽,自己可是喝三杯就會醉了。「恩……這個餡很好吃……來你嘗嘗!」季向淺遞了一塊月餅到白子熙的嘴邊。 ;;他身形一滯,咬了一口,脈脈地看著季向淺,遲遲不移開。「怎麼了……」季向淺被他看得一陣心虛。「沒,就覺得你在我身邊很好。雖然身材不好,人也不是很漂亮,有時候還有點蠢……但是是你讓我第一次有不被仰視的感覺……」她迎著他的目光對視了一會,突然噗嗤笑了出來。「說什麼傻話呢……」季向淺白了他一眼,繼續自顧自地吃著桌上的美食,「你長得那麼高……我不仰視你也很難吧?」「等哪天你願意仰視我,我可能就不要你……」他忽然頓了一下,悶了一口酒,戲謔一笑,「在我家當下人了………」就當他說著,季向淺忽然挺直了背才跟他平視,「哼……姐才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好,那就一直這樣吧……」季向淺也不想跟這個笨蛋多說了,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是白子夏。他好像馬上又漠然收回了目光,看著泱藍給他倒酒。一身緋色衣裳的古麗端坐一旁。 ;;熱情的歌舞過後,忽然燈光暗了下來,只見一女子一身白衣款款而入,青絲飄揚,面容清秀,巧目倩兮,抱著一把古琴欠了欠身,場上略顯了清冷,「參見皇上,今日送上一首小女子自己作的秋月吟,請各位欣賞。」 ;;甜美的歌聲悠悠而唱……(強烈覺得這是淺熙兩人
人變相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