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為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非包月作品
與此同時。
「子熙,你到我府上所為何事?」白子夏望著這個與自己微微神似的人,他知道虹膜顏色與眾不同,不過是dna基因突變,根本和地獄,惡魔沒有任何關係。
「子夏,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白子夏笑而不答,也不知如何回答,「子熙怎麼突然這麼問我?」
「可能是因為子夏愛過莫湘淺吧?」白子熙眉梢一挑。
「都是過去的事了。」白子夏微微皺眉,抿了一口茶說道。
「好,那我們就說說現在,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人。」
「那很好啊……」白子夏頓了頓,清亮的嗓音問道。
白子熙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沉默半晌,然後點點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掂上酒杯,一仰脖,將杯中的酒喝了個乾淨,「嗯。是很好……」
「她很不一樣對嗎?」白子夏微笑一下。
(白子夏一臉黑線扔了一本書在白子熙臉上,「臭哥哥,你不許喜歡她!」白子熙捂著臉,撿起書,不甘心地扔回白子夏罵道,「臭小子,長大了就忘記你小時候被欺負是誰救得你嗎!」兩人扭作一團ing……某書很無奈地吐槽,哎呀,人家真的不能安安靜靜地當一本美男書嗎?以上均為卷卷想像中的內容,大家原諒,忍不住就寫出來了。)
白子熙笑了笑,眼睛緩緩移向別處,「其實也沒怎麼,」他頓了一下,然後又說,「季向淺,你愛嗎?」
「子熙……」
「愛或不愛?」(白子熙在心中瘋狂吶喊,給我兩個字的回答!)
「子熙……」儘管早有心理準備,白子夏的手還是微微一抖,淺碧色的美酒就這樣汩汩流出了一線,在打磨得光可鑒人的石桌上蜿蜒爬過,最後滑到邊緣,如一斛四散明珠滴答落下。
空氣頓時變得醇厚濃郁,酒香四溢。
白子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剎那變得迷醉如水。
「我是那種守禮節的人嗎?哈哈……可笑。」我白子熙認定一生的人就變不了了。
突然,白子熙騰然起身,拍案而起,把腦袋移近了白子夏。
白子夏淡淡一笑,眉梢一挑,勝券在握,「那就就看向淺會選擇誰了……」
「好。」白子熙也不示弱,邪魅的嘴角一挑,欣然答應。
「子熙,既然來了,看這時辰,用過午飯再走吧?」
白子熙轉過身,戲謔道,「你居然不怕我見她?」
「當然不怕,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而且他對季向淺有信心,白子夏邪邪一笑,淡若清風地說道。
白子熙也不太在意只是笑了笑。
「……白子夏!」季向淺一下馬車就飛奔進了書房,推開門的時候忽的一怔,他怎麼會在這裡?!
「三王爺?……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季姑娘不歡迎我嗎?」白子熙戲謔道。
「不是,不是,只是有點驚訝。」她走到白子夏的身邊,手扶上他的肩膀,對著他的側臉淺淺一笑,語氣很輕柔,輕柔得不像話。
她俯下身在他耳邊道,「府裡有熱粥嗎?」
「嗯?怎麼了?」白子夏淡淡答,感覺她的手一緊,餘光瞥了白子熙一眼,他只是直直地看著季向淺的一舉一動。
「可以讓府裡的人……」
「唔……」說完季向淺就弱弱地雙手摀住肚子蹲在了地上。
沒等季向淺伊伊呀呀地叫喚,她整個人便一空,是白子熙……
他攔腰抱起了她,熟悉而毫不含糊。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身子不方便還是哪裡不舒服?手有沒有發麻,是不是冷了?藥在哪裡?」白子熙皺起了眉頭,一臉著急跟連珠炮似的打了過去,也不顧白子夏我行我素地便朝客房方向走去。
白子夏飛步一攔,「你要帶她去哪裡?」
「子熙,放我下來吧……我只是胃寒了……沒事的……」季向淺的手挽上了白子熙的脖子,顧不得害羞不害羞,皓齒緊緊地咬住粉唇。
一向沉著冷靜的白子夏忽然覺得有一股寒氣自脊背升起,如某種冷血的兩棲動物蜿蜒爬過,沒有溫度,冰冷滑膩。
「子夏,她三番兩次受難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裡?」
白子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啞口無言,白子熙與他擦肩而過。
季向淺側過頭看了一眼白子夏,只是佇立在原地,她喃喃著子夏。
「別看他了……本王還不夠你看的嗎?子夏什麼都好,但自從莫湘淺去世以後就是這樣什麼都不敢做,哼……」
季向淺沒有力氣跟他反駁,怏怏地歎了口氣。她好失望,白子夏對自己好像永遠不那麼在乎啊?男孩子是不會捨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主動的,會怕她覺得累。
「向淺,好一些了嗎?」白子熙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命泱藍泡了熱水給季向淺喝下。
微光下杏核般狹長的碧眸猛然瞇起,恍惚溢滿了最最浩瀚的深情,當中隱隱透出的是一種偏執的狂熱,在這個清冷的空氣中如幽冥之火般幽幽燃燒。
「謝謝你……我沒事了……我累了,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季向淺修長的手指端住了水杯,為什麼不是他。
不是他抱住自己。不是他照顧自己。不是他陪著自己。
月薇媽媽去世的那天,我內心壓抑地想死,埋頭哭得睡了過去。你在哪裡?你說過你愛我,那每次我難過的時候你人呢!人呢!我本來不會那麼依賴你,而當我想要依賴你卻都不在。
我知道你很忙,我已經努力不打擾你,不想讓你擔心了!
我想靜一靜。不想呆在這裡了。真的是夠了。夠了!
那你想要去哪裡?
季向淺啊季向淺,你還有哪裡可以去呢?回現代嗎?後悔了嗎?
她思索了一會後放下暖暖的杯子,立刻起了身,利索地換回了男裝,來到了客廳。
只有白子夏一個人孑然一身,他破天荒地也喝著酒。
白子夏一怔,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了著急兩個字,他脫口而出,「你要去哪裡?!」
「子夏……我需要靜一靜。」
「不行……你給我回現代去……這裡你根本不熟悉,你一個人我會很擔心的。」
「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白子夏,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男朋友!」白子夏緊緊抓上了季向淺的皓腕。
「那分手吧。我媽媽去世那天你在哪裡?我被賣到醉仙樓那天你在哪裡!?我被綁架那天你在哪裡?要我告訴你嗎?你在和古麗去白馬寺祈福。」
「我說了我以後都會保護你。你要相信我。」白子夏滕然起身,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
「但是我們已經錯過了……我需要的時候你不在,那就永遠不必在了。戀愛的矛盾就像是一個杯子,矛盾不斷地累積、累積、累積,終有一天杯子會滿出來。」季向淺也緊緊地反握住了他的手腕,寒聲決絕道,她很缺乏安全感。
「那圖書館呢?公園呢?楚源呢?」
「那些都是多餘的事。你知道你說你是我未婚夫,學校裡的人都怎麼說嗎?他們把我說得更加不堪,為什麼你說話不考慮後果!你以為楚源和華菡真的跟我和解了麼?沒有!他們仍舊對我冷眼相待。」
「那你呢!你甚至從來沒有為你自己的生活的世界努力過!你不解釋,愛說謊,你總是假裝沒事,你總是虛張聲勢。」
「我沒有努力?可笑……白子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沒有努力過,你看到了嗎?我真希望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她閉上雙眸,頓了一下,「沒有一次如此想過。」
「白子夏……我們回不去了。你既然已經娶了古麗,就應該好好珍惜。我走了……子熙,還在等我。」白子夏緊緊抓住的手漸漸地鬆開了,季向淺從他手中逃脫,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
「……原來已經找好人了?是因為你喜歡白子熙了嗎?」
「不是。」
「你說謊……」
「好。我撒謊了。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他,後來他救了我兩次,可能我早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只是因為你一直在我的世界,所以我沒有意識到而已。」
白子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鬆開她。
「沒事,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等你靜好了,就回來。」
季向淺沒有回答。
白子夏。
三個字。
十八畫。
讓我一個人靜一段時間吧……
季向淺纖細的背影在白子夏的眼中漸行漸遠,他沒有阻攔,他無法放下自己的責任,虧他還那麼自信地說,他相信自己的女人。
原來杯子總是那麼容易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