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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零八)初到漠河 文 / 江畔青蛙

    依夢緩緩的睜看眼睛,眼裡白茫茫的一片,在迎著光亮的地方,有兩個模糊的影子。

    「醒了就好!」依夢聽見慈祥的老人喃喃的說道。

    「這是那裡?」依夢問了一句,自己的雙眼雖然睜開,看見的且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月光。

    老者看著一臉茫然的女子,笑道:「九十年的功力,還真是厲害,你既然還可以醒過來。不過,老夫還有許多的事要去做,就不問你是誰呢?但是老夫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只要回答就好。」

    「老人家想問什麼就只管問!奴家一定如實的回話。」依夢淡淡的說道,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自己離開了他,還跑了很遠,最後掉進了一個水塘,怎麼就沒有死呢?難道上天注定了要我痛苦的死去嗎?

    「你是想要你的命?還是九十年的內力嗎」老者平靜的問道。

    依夢心中一顫,但是馬上就平靜下來。

    「老人家是在拿奴家開心!這百日死的毒還有解嗎?」

    「果然和老夫想的一樣,真是此毒,要解此毒只有這麼一個方法。」

    「您是誰?難道這毒真的可以解嗎?」

    「笑話,這毒要是老夫都不能解,只怕天下沒有人能解了。」

    另一個人也說道:「丫頭,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盡然有一身驚人的修為,只是可惜了,還是趕快回老爺的話!」

    依夢想了想,說道:「其實死也不錯,至少死了一了百了,也就解脫了,真不該把奴家從水裡救了起來。」

    「哼!」一人的腳步聲傳到了屋外。

    「丫頭!你這是為何?能讓我家老爺出手,已經是你幾世的福分,盡然說如此不中聽的話,氣走老爺。」

    依夢問道:「你家老爺又是誰?」

    「我家老爺就是老爺,難道你就沒有認出來嗎?看你這一身驚人的修為,想必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難道認不出我家老爺。」

    依夢一聲苦笑,「什麼都看不見,怎麼知道你家老爺是誰?」

    依夢的心裡且暗暗的說道,看不見他,活著又怎麼樣?他會要我這樣的一個瞎子嗎?在他的眼裡,只有奪愛姐姐?還是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哈哈!丫頭!你原來是擔心老夫治了你身上的毒,且治不要你的眼睛,才不肯治的,是嗎?」

    一陣腳步聲又急急走回,還沒有等依夢開口,就又接著說道:「要是這些老夫都治不好,就永世不再行醫呢?」

    「行醫濟世,乃醫者仁心。只是奴家不是值得一個老人家花大力氣去救的人。」

    「混賬!」老者氣道,「難道老夫救你就不是醫者仁心、濟世救人了嗎?」

    「難道救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也是濟世救人嗎?」

    四下頓時安靜,就是針落的聲音也聽的見。

    老者一聽,片刻安靜之後,突然大笑起來,隨即說道:「練奴啊!你想到什麼沒有?」

    「想到了。」

    「時間過的快啊!沒有想到盡然二十年後還可以看見這一幕。」

    「老爺!這丫頭······」

    老者打斷練奴的話說道:「當然是要救,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去死,實際還有所眷戀的,丫頭!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

    依夢笑道:「看來老人家是鐵了心的要救奴家,那就隨老人家呢?只是奴家的這百日死的毒,不大好治,要是壞了北冥神醫的名頭的就不好了。」

    練奴一驚,說道:「丫頭,你看的見呢?」

    依夢搖了搖頭,說道:「看不見,但是聽的見,在這極北之地,能真正治的好奴家的沒有幾人,想不到奴家還是猜到了。」

    老者的右手在依夢清澈的眼前晃動了一下,但是依夢沒有一點的反應,回頭看了眼練奴,沉聲道了一句,「奇怪呢?」

    依夢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奴家因中毒太深,而至失明。」

    「不可能!」北冥果斷的說道,「百日死的毒性絕對沒有如此的強悍。」

    「要是一個中了此毒的人幫另一個中了此毒的人,用最笨措的方法解了毒之後,在毒素全面爆發之時,奴家再用這樣的方法將此毒全部過到自己的身上來,北冥神醫!您還會認為不可能嗎?世事萬物,沒有絕對,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丫頭!你說的對,越是如此,老夫就越是要救你。不過老夫救你,也不是白救的,怎麼也要付出代價的?」

    「只怕奴家沒有什麼是老神醫看的上眼的呢?」依夢緩緩說道。

    「只要你跟在老夫的身邊,三年就好。」北冥說道。

    依夢一笑,很是嫵媚動人,淡淡說道:「難道北冥神醫也看上奴家這臉蛋呢?」

    北冥哈哈一笑,說道:「你的確長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只是可惜老夫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你天生根骨奇佳,要是不做老夫的傳人就可惜了。」

    依夢只感覺臉色發燙,原來是要自己做他的徒弟,頓時雙頰生霞,滿臉羞紅。

    北冥看了一眼,說道:「還有羞恥之心

    ,不錯!只不過脾氣壞了一點,不過老夫的脾氣也不好,就先將就一下!」

    依夢不禁內心的好笑,這收徒弟還可以將就的。

    「只是奴家這毒可不好治,就算治好了也是武功全廢,再加上一個瞎子,怎麼濟世就人?」依夢說道。

    北冥一笑,說道:「這都好說,今日真是高興,就如此說定了,也不用什麼大禮,從今往後,老夫就是你是師傅呢?練奴啊!一會你去整些酒菜來,我們三個好好的喝上一席。廚房的清粥應當差不多了,你去給這丫頭端來,老夫去想想怎麼治好這丫頭,等會晚些時候,酒菜好了,練奴就去老地方叫老夫一下。」

    「練奴明白!」練奴恭敬的說道,邊應聲邊走了出去。依夢聽出了這練奴的腳步聲走的很沉穩,但是且不發出一點聲響,絕對是一個高手。不過,依夢不解的是這北冥為什麼一定要收自己,還有剛才為什麼要打斷他的說話,看來要好好的從練奴的嘴裡套出一些話來。

    依夢聽到北冥的腳步聲也緩緩的走開了。

    漠河城外。

    離漠河三十里地的一個小山坡上,一人一騎迎風而立。此人的頭戴有一蝴蝶形的南竹面具,面具有些發黃,但是面具裡一雙清澈而深邃的眼睛,且讓人感覺這眼神裡有幾分的冷漠。

    馬上的男子舉目跳望,三十里外的那座城太小了,但是他知道這是此地唯一的一座大城。並且也是有駐軍的城鎮,不過東西長不過十里,南北也不過二十里,依河而建,並從上游分出一些河水,繞著外城一圈,再又回到河裡。

    遠遠望去,南門邊的兩列士兵站的精神,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的川流不息。男子不由的暗叫,好一個極北之地的重鎮,盡然也如此的熱鬧。

    一聲長喝,林風揚起馬鞭,往漠河的方向飛奔而去,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漠河城的南門之下。一路之上,林風有幾分的氣惱,說好了慕容淵要留下標記的,可自從別過農家小院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他留下的標記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以慕容淵的機智,林風沒有往壞處想。

    林風下馬,牽馬而入,一路風塵,身上的衣服顯的有幾分髒亂,沒有太多的人注意,並且自己在入城前也易容一番,這個樸實的漢子,更不會有多少人注意。

    門口的士兵,見林風有幾分的面生,但也是懶洋洋的看了一眼,便放任林風進去。

    漠河城不是很大,南門正對著的一條大街,就是漠河城最為繁華的街道,兩街商舖林立,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叫賣的小販,吆喝的商家,彼此起浮。在漫長的隆冬到來前,這漠河最好做生意的日子裡,誰都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

    林風沿著大街小心的走著,仔細的留心著大街上每一處可以留做標記的牆壁之上,沒有發現一處慕容淵留下的標記。心中不禁的生出幾絲的擔心,難道他真的出事,要是如此,那林家所在之地的雙木村可就難找了,自己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這漠河城雖說不大,可是漠河所管轄的地方且也不小。林風看見一處熱鬧的酒樓,見ri近正中,方才感覺腹中空空,不近走了進去,店小二機靈的接過林風手裡的馬韁,另一門童笑盈盈的將林風迎了進去。

    酒樓大廳的人不是很多,但也有幾分的吵鬧,林風本想找一清淨的坐處,不經意間,林風發現出入二樓間的客人,個個衣著華麗,再一看自己的衣服,倒是寒酸了不少,心中不禁暗自好笑起來。索性一樓大堂的客人不是很多,門童安排的坐處也是清靜。靠窗,一眼望去,剛好可一看見外面的大街。

    林風摸了摸懷中,就幾兩碎銀子了,就叫了兩樣小菜,幾個饅頭,一壺當地的燒刀子酒,然後就安心的賞著街景。林風順著窗戶斜斜望去,只見遠處一出街角的一扇額匾上,有一「諸」字,很是顯眼。便將身體往窗外探了探,跟著而來的是「順風」二字。

    林風好像想起了什麼?正好此時店小二將林風點的酒菜送來。只是林風有些不明白,「諸順風」匾額上纏著白綾,進出鏢局的人一屢的黑衣素服,臉色陰沉。

    林風一把叫住小二哥,慢慢說道:「小二哥!對面的可是『諸順風』鏢局?」

    小二看了林風一眼,笑道:「客官!也是鏢局的朋友?也是來弔念的?」

    「弔念什麼?」林風問道。

    「原來客官不知道啊!相比客官是從外地來的,前些日子,『諸順風』發生了一件大事?·······」店小二正想往下說,且向突然想起了什麼?滿臉堆著笑,接著說道:「客官您先用著,小的還有事,先去忙。」

    林風一笑,明白意思,從懷裡拿出一些銀子來,只見店小二並未去接,而是往門口看了一眼,就急沖沖的離開。

    林風眼望去,見三個穿官服的差人站在門口,一下擋住了很多人的去路,進的不能進,出的不能出,剛才的店小二已經到了三人跟前,一口一個「官爺!」很的客氣。

    「小二!今天可有什麼新面孔啊!」為首的一個問道。

    店小二一時語塞,膽怯的往林風做的地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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