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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零七)席草居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的雙手用力的抓住男人的胳膊,又一連叫了三聲,「她在那?」

    男人本是要回答林風的話的,可是就眼下林風的神色,讓男人害怕了,特別是林風手上的力道,讓男人很是疼痛。男人一下甩開胳膊,從床上站了起來,迅速的往後退了三步。一下撞到到正端著雞湯進來的女人,只聽見女人「啊!」的一聲,隨即而來是瓷器清脆的破碎聲。

    「你······?」

    女人氣的說不出話來。

    男人一臉的驚恐,看著自己的女人,一拉就yu往外走。

    女人且沒有動,看著床上的男人,輕聲的念了一句,「他怎麼呢?」

    林風聞著手裡的書信,那是熟悉的味道,林風知道她一定來過。可現在她在那呢?走了嗎?

    林風緩緩的從床上走了下來,看著門口的夫婦二人,哽咽的說道:「告訴我,她去哪呢?」

    「不······知······道!」二人說的膽怯、小心。

    林風看出了二人對自己的害怕,搖頭歎息了一聲,看著二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說道:「馬在那裡?」

    「院子!」男人說的膽怯。並往外看了過去,並用手指了個方向。

    林風搖晃著虛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屋外走去,每一步都搖搖欲墜,但還是走到了院子。

    女人上前一步,搶在了林風的前面,似乎一下子膽子大了起來,攔下林風,說道:「你這是要去那?走都走不穩,怎麼去找她?」

    林風被這女人的聲音嚇的一跳,去那找?又怎麼找?林風一下癱坐在地,方才想起手裡的信件,急忙拆開,可是林風看見的且只有短短的數字。

    「男兒志在四方,可也有累的時候,厭倦了就回來,我和孩子都在谷中等你。」

    下面的落款是「小師妹」三字。

    奪愛的字,林風是認得的,難道是奪愛這幾日一直都在我身邊?不,林風內心深深的將這否定了,絕對不是奪愛,一定是依夢,奪愛沒有那麼好的武功,要想解自己體內的毒,一定要在自己的修為之上。再說,依夢是怎麼知道這解毒的方法,為什麼上次在松步關時沒給我解毒呢?一個個疑問在林風的腦子裡閃了出來。頓時,林風只感覺整個腦袋似乎要裂開般的疼痛,突然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席草居。

    三字寫的蒼勁有力,一看就知道此人常年觸及筆墨。席草居,實際上就是四間木屋,木屋有些年月了,看上去有些斑駁。

    屋頂的草榻有些**,但是屋裡絕不會漏雨,這木屋搭建的地方實在是巧,剛好在一凹進的山體裡,凸出來的一塊岩石,像一把大傘撐在木屋的上頭。

    在一間靠南的木屋裡,一位頭髮花白,六十多歲的老者正在屋裡來回的走動,不時的停下沉思片刻,去探一下一邊床上年輕女子的脈搏。再去扎幾根銀針。其實,這樣的的反覆動作,在個房間裡已經是第三天了。

    練奴站在房門,看了看,且不敢做聲。

    「咕嚕!」一連幾聲,花白頭髮的老者,聽見肚子叫屈的聲音,抬眼看見練奴正立在門口,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不禁的好笑起來。

    「練奴!飯菜都準備好了嗎?」

    「回主人的話,一切都準備好了,只是不知道主人今日還吃不吃?」

    老者一笑,說道:「好個練奴,盡然生氣起來,要不是你給老夫帶回這麼一個活寶,老夫能在這三天不吃不喝嗎?」

    練奴一想,也是,笑道:「老爺說的對,只是當時······」

    「好了,你都說過了,走我們先吃放去。」

    「嗯!」

    在隔壁的一間木屋裡,一張木桌上擺著三碗菜,兩碗米飯。並放著一罈酒,只不過這酒問起來怪怪的,有很濃的藥味。

    白髮老者抱起酒罈,給自己倒了一小碗,喝完之後,方才吃飯。

    「練奴!」老者吃了幾口,停下說道,「等會你把這酒給那女子喝上一兩。老夫要去配幾味藥,雖然十日內她不會死,但是老夫還真不希望她是老夫唯一一個沒有醫活的人。」

    練奴一聽,說道:「老爺!在山谷裡,就你我主僕二人,萬一醫不好她,就將她埋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再說我們就要出谷了。」

    老者一笑,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練奴!你何時變的如此的不厚道了,要是如此,你又何必救她,還將她帶回席草居來呢?」

    練奴說道:「那知道就她會如此的棘手,老爺的醫術不是天下第一嗎?」

    「天下第一,何來天下第一?那個人的醫術就在老夫之上。」

    練奴一驚,停下口中的筷子,說道:「你說的林家的那人?」

    「都十多年了,難怪你還能記得他。其實是不是天下醫術第一都不重要了,只是這女子還太年輕了,死了可惜了!」

    練奴說道:「有什麼可惜呢?這世上的人死的何止千萬,每日都有人死,什麼樣的人都有?有是比他還年輕,有的比他還可憐,老爺就是想幫這些人,只怕也忙不過來。」

    老者笑道:「練奴啊!你跟著老夫有二十年了!」

    練奴說道:「二十年零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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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記的還是很清楚啊!都二十年了。歲月不饒人啊!我們的約定都過了,等冬天過了,你就你開!」

    「還能去那兒?其實十年前,就決定跟隨老爺呢!」

    「唉!你這是何必?」

    練奴說道:「我這條命本來就的老爺給的,要是有一天老爺先練奴離開,練奴自然會離開。」

    「不說這了。」老者感到有一絲傷感,又想到了那個二十年前的日子。

    天很yin,自己剛學藝出門遊歷,懷著一顆濟世救人的心願,踏入江湖,沒過多久,神醫北冥的大名就傳遍了整個江湖,誰都知道有這麼一個神醫,在北冥的手裡,沒有救不活的人,只要那人還有一口氣,就一定可以救活。

    可是後來在練奴被人追殺的過程中,遇見了一個叫林山的人,只不過此時的練奴已經是重傷在身,離死不遠了。在北冥報了姓名,想救下練奴時,且有幾分後悔了。原來練奴是西域馬匪,自己要救他的命,還要救他的心,讓他浪子回頭。只是當時心高氣盛,與那個林家的人較起真來。

    那林家的人在練奴的身上下三次毒手,要是北冥要是可以將他救活,就讓北冥將他帶走,本來自己是要輸了的,可是,林家的那人一手十三銀針封穴,最後的一根銀針未出去,讓練奴死裡逃生。

    只是事到如今,依舊沒有想起那一針未出的原因,不過林家那人走時的一聲歎息,且是聽的清楚的。

    「老爺!」練奴一連叫了三聲,才將北冥從回憶裡喚醒。

    「老爺又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北冥說道:「往事已矣!好了!不吃了,你收拾一下,就把這藥酒給她送一小碗去把!」

    「老爺!你要救她,練奴絕不反對,只是這藥酒······」

    「練奴的啊!你跟了我北冥二十餘年,你還不知道老夫的品xing嗎?只是這孩子的問題太棘手了,你可知道這孩子的修為有多麼的驚人嗎?」

    練奴說道:「一個女兒家,年紀輕輕,能有多大的修為?」

    北冥說道:「你見過有九十年修為的高手嗎?」

    練奴一驚,失聲問道:「老爺!你可不是說笑!」

    北冥說道:「要不是這孩子體內有如此高的內力,只怕不等你從寒冰池裡把人撈起,她早就死了。但是這九十年的內力修為,也讓老夫不好下手啊!你知道她種的是何毒嗎?」

    練奴說道:「老爺不說,練奴怎麼想的道。」

    「天下第一奇毒,百日死。沒有人可以熬過百日,百日後必死。此毒在這女子體內本只有三、兩日,只不過她是因為給人解毒,而中毒的,並且此毒在另一人體內離百日應當沒有多久了,就算沒有百日,也怕是讓這奇毒提前激發了。」

    「怎麼會這樣?這毒還會提前激發?」

    北冥說道:「讓毒激發的方法有很多種,要知道原因,只有等他醒來。所以五日內必須有一人在他身邊,問問原因,這也是能否救她的唯一的方法。不過她種毒的方法是真氣過毒,要不她也走不了如此遠的路,來到這寒冰池,只在谷口的陣腳也過不去。還是老夫先過去看看,一會你收拾好了來換。」

    「是的老爺!」練奴應了一句。

    躺在床上的女子此時還在做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只不過這個夢馬上就要破碎了。女子夢見自己在鬼俯的門口被攔了下來,隨即是一道刺眼的白光,讓雙眼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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