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零六)你醒我睡 文 / 江畔青蛙
黑衣女子拿起床邊的小桌上的一碗湯藥,放在嘴邊,細細的感覺了一下湯藥的溫度。見正合適,便一口將湯藥全部喝在嘴裡,且未吞下。然後緩緩的俯下身來,臉上不禁生出緋紅。這是怎麼呢?黑衣女子感覺出自己的心,跳的厲害,顯些將湯藥喝進自己的肚子裡去。
他的唇是那樣的冷,但是這種氣息且很熟悉,讓自己迷醉、窒息。突然,女子感覺他的嘴裡有了一絲的感知,牙齒微微的動了一下,女子的舌頭微微的一抵,嘴裡的藥湯,就緩緩的流進了林風的嘴裡。
要是他······?女子沒有往下想,因為她知道,要是他是好好的,也不會如此老實的任自己擺佈,更不會讓自己親他。他絕對是一個高傲的人,在他的心裡,只有奪愛,同樣在奪愛的心裡只有他。
她想起了離開無名谷時,姐姐對自己說的話,在兩個月內將林風帶回無名谷,可自己沒有這樣做,一直都暗暗的跟著,所以林雲來了,沒想到會在那片林子裡見面,這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應當出了那片林子了!都三天了,為什麼在此刻會想起他?是因為自己對不起他嗎?還是······?依夢有點不想知道答案了,自己有著姐姐一樣的容顏,且只能做姐姐的影子,在沒有姐姐出現的情況下,才有人把自己看成姐姐,可恨的是,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每次都把自己分的清楚,誰是姐姐?誰是妹妹?看一眼就知道。
唉!依夢還是輕輕的退去了自己身上的全部衣物,光滑的肌膚,在明亮的燭火下顯的格外的明艷動人,就這個男人,早就看過了自己的身子,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再說這個男人想看也看不見了,就把那個和姐姐一樣美麗的影子留給她!也許等他睜開眼時,看到的已經不是活著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這片村子呢?
還想這麼多做什麼?是對生命最後的慕戀嗎?依夢輕輕的將林風身上所有的衣物都退去了,潔白的身子,像女人的皮膚一樣,並且看不見什麼疤痕,新添的幾處傷口,也在緩緩的好。依夢不明白受過很多傷的他,身上的疤痕盡然還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力的肌肉,足以讓一個女人迷醉了,還有那氣息,就算現在的他在生死的邊緣,也讓人迷戀,那是一個真正男人的氣息。依夢暗暗的運走自己的體內的真氣,六十多年深厚的內力,應當是可以了,要不就與他一起離開這個塵世!
依夢的臉上有了一絲紅印,淡淡的笑容,沒有想到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後一次做他的女人。看準了林風的經陽穴,一絲內力緩緩的注入,依夢立馬就感覺到了林風已經向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隨著滿屋chunse的瀰漫,在一個女子盡情的歡愉與呻吟中。這一絲從經陽穴開始的真力,緩緩的遊走,每經過一處大穴,就厚重一分,將林風體內從丹田零散開去的真力盡數的帶走。依夢是按小周天的路數運行的,所有只經過了九處大穴,就到了丹田之地。
雖然只過了九處大穴,可剛才餵進林風嘴的一口湯藥,是特殊調理了,在林風的體內很快就有了藥效。依夢依舊累的香汗淋漓,只的體香散發在整個房間裡,且不知道林風能否聞到。
好厲害的毒!依夢的心裡大駭,這樣的毒竟然可以隨著真氣遊走,難怪姐姐說這個方法最簡單,隨時都可以解毒,但也最殘忍,兩個人,一個人在男女的歡愉中死去,另一個人在男女的歡愉中活下來。依夢的心裡只有一絲的祈禱,但願他能記得曾經一個叫依夢的女子,在他的眼前晃動過,也為他而死。
紅燭將要燃盡了,天應當的要亮了,依夢的耳畔,模糊的聽到了雞打明的啼叫聲。緩緩的穿好衣服,全身都很酸痛,看了眼這個讓自己迷戀的男人,依夢用力的擦去嘴角的血絲。他應當沒事了,只不過內力少了三成,那又怎樣?以他的天賦,應當不出三個月就會回到以前的樣子,還是那個瀟灑的林風。
依夢緩緩的俯下身子,在林風的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林風的唇上有了溫度,依夢感覺是自己的唇太過冰涼。
打開床頭的一個包袱,依夢將一封信,放在林風的手裡,這個香味,一定是他熟悉的,可信且的姐姐寫的。
依夢往門邊走了幾步,險些摔倒,心中暗笑,不虧是天下第一奇毒,自己有了這九十年的內力,盡然走路還是如此的困難。
門,「吱呀!」的響過一聲,接著又是「吱呀!」的一聲。依夢走到院子了,看見窗前的亮光沒有了,那一定的紅燭燃盡了。
一條狗,老實趴在牛棚前,依夢見那狗歡快的跑了過來,並不停的搖著尾巴,依夢蹲下身來,摸了摸大黃狗。提真氣,一個箭步,就從院牆上越了過去,隨即向一陣風似的往外奔走,只不過其間依夢咳嗽了幾次,好像從嘴了吐了一些東西。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依夢知道已經出了村子很遠了。可腳還沒有停下了,不過眼睛了完全看不見東西了,什麼都是灰茫茫的,這是什麼地方?天應當還沒有亮?
「噗通!」
依夢感覺刺骨的冰涼。
「水!」依夢小聲的念了一個字,自己掉進水裡了,是河?還是湖?還是一個小池塘?依夢想知道,可自己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看不見也好,依夢又是一陣咳嗽,可四下的水且往嘴裡灌。依夢笑了,這樣也好,聽說中了百日死的毒,最後死的都很慘,身上的皮膚會潰爛。這樣也好,可以沉到水底,然後藏身魚腹,誰也看不見。
好累啊!依夢突然感覺到累了,是該好好的睡上一覺了,什麼也不想了?可一個影子在依夢的腦中就是揮散不開,依夢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睡了,我睡了,你也要醒了?
練奴像往常常一
一樣的去寒冰池裡取水,因為每天早上老爺都要用寒冰池的水淨臉,已經快十年了,再過些日子,就不用來這裡取水了,老爺也要離開了。今年的冬天是不用鑽冰取水了,那滋味可太不好受了。
那是什麼?練奴看見一個黑影往寒冰池衝了過來,就在那黑影到寒冰池的邊緣時。練奴看清了那黑影是一個人,剛好那人的面紗也脫落了,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是個男人就會動心。
她是誰?她是怎麼進來的?嘴角怎麼有血絲?谷口的九宮陣是怎麼過來的?一個個疑問在練奴的腦中閃現。突然,那女子衝進了寒冰池,沒有一絲掙扎就沉了下去。不過練奴看見那女子沉下去時,臉上有了一絲微笑,分明沒有了先前的痛苦。
練奴的心顫了一下,那女子還很年輕,在落入水的瞬間且變的如此的坦然。
「不能讓她死在寒冰池裡,老爺還要用這池水了。」
練奴的腦中有了一個念頭,人影就動了,踏著水面,直到女子落水之處。然後,一個千斤墜,就沉了下去,見那女子安靜的抱著水底的一塊石頭,像在做一夢。是那樣的安祥,臉上沒有一絲的痛苦,如瀑的青絲,在水裡隨著水波蕩漾。
練奴一手抓住女子的青絲,恰到好處的往上一帶,一手板開女子抱著石頭的手臂。力道恰好,練奴就蹲在了水底,隨即對著上升的女子的雙腳就是一掌,女子像一隻離弦之箭,往水面而去。
練奴也沒有停下,一腳踏在剛才的石頭上,一個躬身,人就追了過去。只見一黑、一灰兩道身影,先後衝出寒冰池。練奴一出水面,就接下了黑衣女子,並抱住女子的雙腿,有意的將女子倒抗在肩上,然後衝向寒冰池邊的一條小道,往薄霧深處跑去,池邊取水的水桶也懶的理會。被練奴這樣故意的一抗,女子的嘴裡湧出不少的池水來。
第一縷陽光灑進來時,寧靜的農家小院裡,飄出了讓人口饞的雞香味,那香味很濃,可以想像的出這雞湯熬了不少的時辰。
「孩子爹,雞湯好了!你去叫一下那孩子。」
「俺放好馬的草料就去。」
可不多時!又聽見了男人的聲音,顯的幾分詫異。
「孩子娘!那女孩子不見了。」
「俺一直在啊!沒有看見人出去啊!」女人的聲音帶著疑問傳來,又有幾分肯定。
東廂房的門開著,女人站在自己男人的身後,顯的有幾分膽怯,抱著男人的胳膊,顫顫的問道:「孩子爹!你說這人是不是死了,那女的就走了。」
「別瞎說!死人的臉能有這麼紅潤的嗎?你沒看見他的胸上的被子在動嗎?」
男人說著就往床邊走去,看了一眼,將手小心的放在此人的鼻子前,見床上的人呼吸均勻,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孩子娘!這人好活著,你去盛碗雞湯,看俺能不能把他叫醒,也好讓他喝一點,那女的應當是有急事出了,會回來的。」
「嗯!」女人小聲的應了一聲,看著床上的男子,這男子好俊俏,比孩子爹年輕時要強多了,只是不知道那女子長的啥樣,鄉下人總是充滿了好奇。
「小哥!」中年男人一連叫了三聲,見床上的男子似乎有了一點感應。
林風的眉頭緊鎖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見自己的床前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且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床上一躍而立,衝著中年男子大聲的叫道,「她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