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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復仇之路,誰在暗處? 文 / 江畔青蛙

    不下半日,二人離童貫的河東大營就只剩三十里路了,一路急行,人未累,馬且累了。

    張顯看著漸累的軍馬,說道:「師兄!我們離河東大營已經不遠了,要不我們停下休息一會,要是再往前趕,只怕我們要步行了,反而更慢。」

    湯懷看了看跨下的軍馬,確實馬已經疲憊,再不停下休息,定是要累死路上。

    「那好!就休息一會兒,前面好像是一座廟宇,要不我們過去看看,能否弄些水喝?」湯懷說道。

    張顯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廟宇,說道:「師兄!前面好像有人?」

    湯懷看了過去,只見廟宇東邊的小山下有幾個人影,潛藏在樹林裡,要是不仔細看,定是看不出來。

    二人見路邊有一塊嫩草,索性將手裡的韁繩丟了,讓馬兒自己去吃草。二人往廟宇的方向而去,行了不到百步,就看見廟門的四周都給士兵封住,數十個弓箭手,都站立著有利的位子,只要廟裡的人一衝出來,就立馬會射成一隻刺蝟,但是這些士兵,還沒有發現東邊的樹林裡還埋伏著幾個人,也沒有發現漸漸靠近的湯懷、張顯二人。

    張顯小聲的說道:「師兄!這樣的一個廟宇,怎麼會有如此多人關注,看著些士兵好像是河東大營的,可是林子裡的一些人又會是那裡的呢?」

    湯懷說道:「此事蹊蹺!我們就在這裡等等,樹林的那些人一定會有動作,看樣子,廟裡應當還有一路人。」

    張顯笑道:「師兄!按我們一路趕來的速度,岳師弟應當去了河東大營,可是要是路途之中出了什麼意外,你說廟中的人,會不會是岳師弟?」

    湯懷一聽,看著張顯說道:「不是不可能,只是此處離廟太遠,看不清廟裡的情形,可是我們也不能在此等下去,要是廟裡是另有其人,只怕童貫會對岳師弟不利。」

    張顯看了一會廟宇的四周,說道:「師兄!你看廟宇的後山如何?」

    湯懷說道:「去不得,後山看不見人,樹林裡的人只在東邊,他們為什麼不去後山,想必這廟的四周都給士兵圍住,後山定有士兵的暗哨,只怕去了會有意外。」

    張顯說道:「師兄!你也太小心了,如今的人馬,加上廟裡的人馬,還有樹林裡的,我們,應當是第四伙勢力,想必樹林裡的應當與官兵不是一處的,可是我們且是最後來的,也是最為隱秘的,對以官兵來說,就算有暗哨,也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官兵圍而不攻,師兄!你不覺的蹊蹺嗎?」

    湯懷看了眼前的情形,說道:「是有蹊蹺,如今大白天的,看樣子這些官兵圍而不攻,只有兩種可能,定是想活捉裡面的人,或者是在等待援兵。」

    張顯說道:「看著地勢,這出廟門的路應當只有一條,後山定是沒有出路。」

    二人一眼對視,立馬往後山而去。

    在離後山還有一小段路時,突然湯懷拉了張顯一把,小聲說道:「二弟!樹林裡的人不見了。」

    張顯看了過去,樹林裡果然看不見人影。

    二人一下警惕起來,走路的腳步,也格外的輕,林子裡掉落的枯樹枝,都一一的避了過去,因為二人不得不小心,一下在暗處的他們似乎也不在暗處,剛才藏在林子裡的人才更像是在暗處。

    二人站在後山的一處高地,廟裡的一且,立馬看著清楚,這一處廟宇不大,就三間,正對著大門的一間,門窗都緊閉著,唯有對著大門的一扇窗,露出了一條縫隙,不時的有一道影子在窗前晃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張顯突然暗叫,「不好!」

    湯懷也發現過來,只見兩個黑衣人分別對著二人過來,每個黑衣人的手裡都提著一把劍。

    張顯、湯懷二人手中沒有武器,只好就勢一滾,各自藉著林子裡的樹木,避開了這一劍。等二人再從樹後探出頭時,二道黑影又消失了。

    張顯看了眼湯懷,心裡暗道,好快的手法,不過怎麼像是三師弟牛皋的劍法。

    湯懷對張顯遞過來是這個眼神,自然會意。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只是湯懷還感覺這黑衣人還在附近,沒有離開。

    張顯正想從大樹的後面出來,見湯懷對自己搖了搖頭。

    張顯剛想退回,半邊身子,且是出來了,一道寒光快如閃電,張顯心中一寒,臉色大變,這一劍來的太快,自己是避不開了。看來一時大意,不死也要重傷了。

    湯懷也看見了這一劍,可還有一個黑衣人沒有出現,但眼下的時局,且容不得自己思考,必須打偏那一劍,自己沒有找回小師弟,還讓二師弟受傷,在師父的面前就真不好交代。

    湯懷一個撂步,衝了出去,對這這出劍的黑衣人就是一掌,可是還未落在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手裡的劍就停了下來,黑衣人一個轉身,手裡的劍對自己的手臂斜斜刺來,湯懷突然發現,蒙面的黑衣人,眼角似乎有一絲笑容。

    這一劍來的快,但是湯懷想避開不是不可能,只是湯懷沒有想避開,因為湯懷發現這一劍傷不了自己,只會劃破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這一掌也變了方向,而是抓向了此人臉上的黑巾。

    張顯一時呆滯,忘了還有一個黑衣人,正一劍刺向自己,只不過在黑衣人的面巾給抓掉的瞬間,黑衣人叫了聲「彭玲」,另一個黑衣人停了下來。

    湯懷笑道:「果然是你小子,彭玲是誰?」

    「是我!」另一個黑衣人答道,顯然彭玲

    知道這二人與牛皋一定認識。

    張顯看了眼不遠處的官兵,顯然這裡的動靜太小,又有幾棵大樹擋著,沒有給他們看見。

    牛皋說道:「彭玲就是她,具體是誰?可就要問問岳飛了。」

    彭玲一聽,低下了頭,嘴裡說道:「你們又是誰?」

    「是我大師兄、二師兄!」牛皋說道。

    「難怪身手了得,盡然徒手避開了我們的偷襲。」彭玲說道。

    湯懷對牛皋問道:「三弟!你們在這做什麼?」

    「岳飛在廟裡。」牛皋說道。

    張顯問道:「做了和尚?」

    牛皋說道:「你才會做和尚了,岳飛本來是要給河東軍帶去見童貫的,不知道怎麼在這破廟附近給一夥人接走了,可是岳飛等人有傷在身,來劫岳飛的又只有四人,就都逃進了廟裡,因劫岳飛等人裡的幾人,雖說只有四人,但是其中的三人都是高手,一時上下,也分不出高下,好像河東軍也要捉岳飛活的,一時只好將他們困在這裡,只怕河東大營不久就會有援兵到來,這裡到河東大營也只有三十里地。」

    湯懷說道:「所以你們二人想從後山進入寺廟,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將他們帶出去?」

    牛皋說道:「什麼都瞞不過大師兄?」

    張顯說道:「我們也是奉師父之令來帶岳飛回去的,眼下從後山帶走是不可能的,你們看見沒有,從這裡下去,少說也有五丈,就算輕功再好,下去容易,上來且是不可能,要是岳飛沒有受傷,還是有一線希望。」

    湯懷說道:「要是岳飛沒有受傷,只怕也不會被困在此地了。」

    牛皋說道:「大師兄!你說如何是好?就我們這四人是衝不過去。」

    湯懷想了一會,突然眼中一亮,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說道:「有了,牛皋你與彭玲去前面的驛站等我們,我們定會將岳飛帶回。」

    湯懷見兩匹軍馬,已經緩過氣來,對張顯說道:「跟我來!」

    牛皋攔下湯懷說道:「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跟去?」

    張顯說道:「你見過官場上的人,還帶著黑衣蒙面去辦官家的事的嗎?」

    彭玲一笑,說道:「牛大哥!張大哥說的不錯,我們還是去前面的驛站裡等!」

    牛皋一想,自己沒有想明白,可是彭玲定是想明白了,去驛站一問,不就都知道了。對二位師兄說了一句「小心」,就與彭玲往驛站而去。

    張顯、湯懷牽回馬匹,縱身上去,一揚馬鞭,便往寺門而去。

    這圍住寺廟的士兵一見二人騎的都是大宋的軍馬,只是將二人攔了下來。

    湯懷跳下馬來,說道:「你們誰是這裡的頭啊!」

    士兵一聽這口氣,立刻都看向一人,此人三十來歲,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很是有神,方面大鼻,長著一對招風耳。

    湯懷說道:「你就是這裡頭?」

    此人說道:「右營都尉莫遲。」

    湯懷一笑,說道:「右營都尉!官也不小了,想必這個你都認得!」

    湯懷隨即將九王令拿了出來,遞到莫遲的面前,莫遲看了一驚,又雙手還了回去。

    莫遲躬身說道:「原來二位是九王身邊的人,小的們有眼無珠,還望大人大量。」

    湯懷笑道:「我們也只是當差的,今日來太原只是為九王辦事,帶一人走。」

    莫遲說道:「不知道大人要帶走的是何人?」

    湯懷笑道:「就是你們剛從閻生河那裡帶走的幾人?」

    莫遲一聽,臉生難色,說道:「大人可是為難屬下了,這幾個人是童大人要的重犯,再說這些人還在寺內,與一夥劫匪在一起?」

    湯懷自然知道岳飛在那,一聽故意說道:「好大的膽子,閻生河將重犯交給你們,皇上派九王來查雄州失守一事,你們盡然讓這麼重要的重犯逃了,看來這童貫的腦袋是硬了,盡然如此的不小心,雄州丟了不說,現在要犯也丟了,進去有多少時間了?」

    莫遲一聽,問道:「幾位真的九王派來查雄州失守一事的嗎?」

    湯懷說道:「難道你們不信?」

    莫遲賠笑道:「小人不是不信,只是這九王的金令,我們誰都沒有見過?」

    湯懷說道:「沒關係?河東大營裡有人見過,等會與你們去一趟河東大營就是?」

    張顯說道:「怎麼?還不想法把岳飛等人給我拿下。」

    莫遲說道:「現在很多事不是我們就可做主的,一會前鋒大將軍劉延慶就到了,還請二位在一邊用茶。」

    湯懷與張顯一聽,心裡沒底了,雖然這令牌是真的,可是九王並沒有來查此事,要是穿幫了,可就給童貫落下把柄了,當然也就相當以給太子落下了把柄,對九王來說,可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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