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三)童輝的婚禮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的關了兩天,理順了自己的思路,感覺自己同許多人一樣,都只是一張以地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不禁心裡生出一絲空明。
林風出了房間,對石聞保安排了幾句,就與沈傲一道離去。睦州城的大街張燈結綵,好不熱鬧,但城裡的巡邏且比平時多了起來。林風與沈傲走在大街上,不時的交換眼色,直往領軍頭領俯而去。
林風二人離領軍頭領俯還有百丈,就看見了一高高的彩台,高出了領軍俯的高牆大院,院外的大街早就駐滿了人群,裡外數層。林風看了眼,人群裡有不少不凡之輩。林風一驚,其間還有幾位熟識之人,都是九方盟的幾大當家及手下高手。九方盟的人見林風、沈傲二人過來,都衝著沈傲輕輕的點了下頭,算是認識了。
二人走近,與彩台只有一牆之隔,林風對身邊的沈傲輕聲說道:「大哥,氣氛不對,四角有不少的探子,還帶有一種殺氣。」
沈傲回話道:「三弟說的不錯。」
林風又道:「看現在的情形,人多了反而不好,剛才過來時,我發現百步外有一酒樓,酒樓三層的一面窗戶剛好可以俯視這一大片的情況,大哥還是帶著九方盟的人去那裡,不管是否成功,到時都好接應,留條退路。前後街道要是封堵,從領軍俯裡又殺出大片的人馬,到時還真不好對付。」
沈傲說道:「你呢?」
林風說道:「能留住我的還真沒有幾個,要是我也走不了,你留在這裡只不過給他們多抓幾個,到是也弱了方大哥手裡的人手,定會壞了方大哥的事。」
沈傲細想,說道:「三弟說的不錯,小心,萬一救不了人,脫身為上。」
林風點了點頭,往人群的深處走去。
彩台中間走出一大將,林風抬眼望去,幾分眼熟,細一想正是它ri試琴大會上砍了自己一刀的辛興宗。
辛興宗看了眼台下千人說道:「各位朋友,今日在此搭建喜台,只是讓大家做個見證,時辰過了,要是那人還沒有來,這『賽飛燕』就嫁定我家少保,到時少保定在南門外的校場處,備下百桌酒席,與諸位同歡。」
台下頓時一片歡呼,辛興宗壓住台下眾聲,說道:「現在離約定的時辰還有三柱香的時間,每過一柱香便擊軍鼓一次,鼓鳴三旬,無人過來,就請同道與在下一起去南門校場喝喜酒去。」
辛興宗說完,便退到一角,四個大漢抬出一面丈高大鼓,立在彩台的中央,在鼓的前面放上一香鼎,鼎上插著一支已經點燃的大香。
辛興宗有如石像,立在角落,不動絲。林風看了眼,台上並未見穿紅戴冠之人,心中不禁生疑,難道此「賽飛燕」並不是石燕。林風回望了一眼,見沈傲等人已經去了自己說那間客棧的三樓,見沈傲給自己做了個手勢。明白過來,看了眼領軍俯的大門,見進出的人不曾盤查,決定進去看個究竟。便向大門走去,yu過大門,且攔了下來。
林風說道:「怎麼?還不讓人進去?」
其中一侍衛說道:「對不起,剛才已經敲了一鼓,裡面的人只可出,不可近。」
林風向裡看了眼,見裡面已經散開數百衛士,護住門庭,進去的人也只可以站在院落了,並從護衛裡走出數十人,開始一一盤查。見為首的正是童貫的堂弟童七,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冷汗。心中暗思,還好自己剛才沒有進去。細思片刻,林風又退到剛才站的位置,見台上已經多了幾人。一蒙著面紗的素衣女子站在上面,傍邊坐著一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林風見男子有幾分富態,可自己並不認識。男子的身邊站著一黑衣蒙面的漢子,雙手抱胸,懷裡一把透著寒氣的寶刀,似乎那刀並不比橫刀遜色。男子的旁邊且是坐著一紅色錦袍的男子,不算英俊,但也白晰。
林風打量著台上的幾人,又細細的將黑衣蒙面的男子打量了一下,林風心中一驚,此人正是當時在橫刀山莊與自己交過手的西城,那道有幾分熟悉的眼神林風是不會忘記的,林風暗算著此次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如願,雖然不懼快刀西城,但也幾分棘手。但是此時最讓林風擔心的是遲遲沒有見到石燕,不禁對「賽飛燕」開始懷疑起來。
又是一聲鼓鳴,林風抬眼看了下彩台,第二隻長香已經燃盡,第三隻長香也已經點上。正在此時,見一男子飛身上台,此人幾分英俊,剛才上台顯露的輕功也很不俗。男子站在台上,看了眼坐著的幾人說道:「在下就是為『賽飛燕』而來的,也該放人了!」
只見那端坐的錦衣男子,一聲長笑,起身離坐,走到剛才男子的身旁說道:「原來閣下就的燕姑娘朝思暮想的人,在下童家大太保童輝,看來你也是個不怕死的人,就讓你見一下燕姑娘,等會會出現五位女子,但是只有一位是真正的燕姑娘,要是你可以將燕姑娘選出,你就將人帶走,要是不能,就只好把頭留下。」
上台的男子一笑,說道:「好說!好說!那就請幾位姑娘!」
童輝的手掌拍了三下,只見從台上的簾帳裡盈盈走出五人,五人一樣的身高,遠看胖瘦也是一樣,並且一樣的頂著紅蓋頭。
上台的男子,臉上有了一絲細汗,愣了半刻,說道:「看不見容顏,在怎麼知道那位是燕姑娘?」
童輝大笑道:「是啊!不過你不能認出燕姑娘,我且認出了你,也實話告訴你,這都是燕姑娘的意思,燕姑娘說了,不管自己怎樣,那人都可以認出,你說呢?白少飛!」
上台的男子,臉色一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白少飛?」
童輝身邊的黑衣男子站了出來,說道:「因為我知道。」
>白少飛聽道聲音,連連退了數步,膽怯道:「快刀西城!」
快刀西城說道:「還好你還記的我,不過為了讓你死的名目,你就在這等等,天下輕功第一的採花賊白少飛,輕功與那人相比就什麼也算不上了。」
白少飛說道:「遇到了你,在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說的那人真的會來嗎?」
快刀西城說道:「他不會不來,並且他已經來了。」
童輝問道:「西城!你說他來了。」
快刀西城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中年官服男子聽後,開口說道:「聽西城說,老夫還真想見見,你認為天下能做你對手的那人。」
快刀西城突然中氣十足的大聲說道:「你還不上來嗎?林風!」
林風心中一驚,見台上官服男子身邊的素衣女子,輕輕的搖了下頭,似乎在告訴林風不要上來。林風且發現快刀西城的目光已經將自己鎖死,林風淡淡一笑,身形一動,人群裡自然的讓出一條路來。
林風離台還有五步時,三鼓鳴起,第三隻香已經燃盡。
快刀西城說道:「就知道你會來。」
林風笑道:「能不來嗎?」
快刀西城說道:「不能。」
林風笑道:「你也知道,可我們見面是不是早了些,我們的見面還差些日子。」
快刀西城說道:「我知道,只是我等不急了,另兩個已經不配做我的對手,到那時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了,現在提前,還算有些樂趣罷了。」
林風問道:「可是江湖上說沒有人能戰勝橫刀。」
快刀西城笑道:「你自己信嗎?」
林風搖頭說道:「不信,不過在來這是為什麼你應當知道,現在這裡沒有一個是『賽飛燕』,在下可沒有時間陪你。」
快刀西城說道:「要是你不陪我,可就真的見不到她了。」
「是嗎!」林風說道。
「不是嗎?」快刀西城反問道。
林風順著梯子,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看了眼圍過來的童七,童七的心裡生出一絲寒意,停下了向前邁動的腳步。
林風一直來到快刀西城的面前,方才停下,看了眼快刀西城,淡淡說道:「好像童家在有意的等我,好將我除去。」
童輝說道:「你很聰明,可你還是來了,搶了我三弟童寶的女人,童家就會嚥下這口氣嗎?」
林風淡淡說道:「這到是,只是你好像說錯了,一直都是你們童家的人,在搶我的女人,在跟我過不去。」
林風說完,四下的侍衛,一個個拔出了手裡的刀。
「讓我見到了石燕,快刀西城我就滿足你是要求。」林風看著快刀西城說道,目光很平靜,平靜裡露出一絲冷颯。
快刀西城點了點頭,兩名侍衛從簾帳的後面押出一女子,林風看了眼,面似平淡,心且在流血。石燕的頭髮十分的凌亂,嘴角邊還掛著血跡,面色焦黃,命弱游絲。
林風淡淡說道:「西城,開始!」
快刀西城說道:「好!不過這次我們只有一個可以離開。」
林風道了句,「那是更好!」腳下流雲舞動,右手一掌,直逼快刀西城的面門。西城臉上淡淡一笑,刀隨意動,一道寒光劃向了林風的下腰。林風心一驚,自己這一掌為斷刀訣所掩化兒來,並且根據自己還能記住的殘章,僅領會了六掌,林風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出第二掌了,瞬間以掌化指,彈出三道真氣,身同時往後退去。
西城本以為林風會順著來第二掌,自己的下一刀就可以結束了,沒有想到林風的變招是如此的快,急忙收刀橫胸,擋住了兩指真氣,第三指且沒能擋住,直穿過西城的左臂,洞出一血窟窿來,西城一連退了三步,方才停下。
一招,就這麼一招,台下圍觀之人已經沒有一絲的聲音。靜,出奇的靜,林風且信步來到石燕的身邊,手臂一輝,一旁侍衛手裡的刀,已經到了林風的手裡,當林風牽出石燕時,手裡刀又還了回去。林風的這一手來的太快,很多人都沒有看清,但快刀西城且看的清楚,臉色變的鐵青。
林風在快刀西城的身邊淡淡的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童輝欲要開口,一聲「啪!」的脆響,一旁的臉頰上已經有了五個指印。西城狠狠說道:「你忘了,這裡由誰做主了嗎?」
童輝一聽,急忙退了回去。
西城看著林風說道:「可以!不過你要記得兩件事,第一,那次的約定還算數;第二,十日之內,你不可以出現在睦州城,你的人你可以帶走。」
林風看了眼西城,沒有回話,直接往自己住的客棧而去,林風感覺石燕似乎不妥,回頭看了眼,見石燕兩眼一閉人倒了下去,急忙閃身,將石燕抱了起來。林風抱著石燕又行了百步,已經穿過了人群,突然聽道後面傳來一聲慘叫,林風沒有理會,人群裡且有不少人叫好。
沈傲見林風得手,也無追兵,與林風分別出城,來到城外三里的一空去的農舍。石聞保已經站在籬笆外等後,見林風抱著石燕歸來,心裡滿是歡喜。林風進屋不久,沈傲也獨自跟了過來。
林風看著沈傲問道:「大哥,怎麼就你一人,九方盟的兄弟呢?」
沈傲說道
:「我們本是要一道前來,那知道在出城時遇見了方七佛大哥,說是方臘大哥另有安排,我怕你不放心,只好獨自先來。」
林風一聽,想起走時快刀西城說的那句話,心中不禁一驚,叫了聲「不好!」
沈傲問道:「怎麼不好?」
林風看著二人說道:「看來有些事是真的避免不了,方大哥這次想裡應外和奪取睦州城,可童家,還有那個朝服高官,也似乎在利用這次『賜刀大會』消除幾方勢力。看來明天我們要分頭行動,大哥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傲說道:「只是有幾處想不明白?」
林風說道:「大哥且說?」
沈傲說道:「西城不希望三弟進城,似乎這次『賜刀大會』的成敗都在三弟身上,可為什麼就輕易的將你放走了,三弟與方臘大哥的關係,江湖上有很多人都知道,結義二哥錢冠又是方臘的女婿,本不應該如此的?」
林風說道:「只有一個原因,在下已經不足為患,西城放我走,只怕是他自己認為隨時都可以取走我的人頭,但是剛才有輸了在下一招,只怕是想親手殺了我,對我說十日不可以進睦州城,既是警告,又是提醒。」
沈傲說道:「快刀西城是江湖之人,可投身公門,還可如此膽大,盡然敢當眾打童輝一耳光,難道他就不知道如今童貫在朝中的勢力嗎?」
林風笑道:「這也是我沒有看明白的地方?不過,那一耳光是給我看的,只是小弟還沒有完全想明裡面的意思。大哥,你知道嗎?當時要不是有石燕在那裡,我決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殺快刀西城的機會,我入江湖本就是為殺他而來的,可人往往都身不由己。」
沈傲說道:「是啊!我也一樣,二弟也一樣。錢遙是錢家的人,二弟也是,可錢家又是方臘大哥的人。」
林風說道:「不要去恨方臘大哥,他是做大事的人,與我們不一樣,大哥知道嗎?我從南山出來後,似乎每一步都在方臘大哥的掌控之下,但我並不恨他,他讓我有了柳依、石燕,更重要的事,讓我學會了喝酒。現在也不知道柳依怎樣了,還有我的女兒,真想見見她們?」
石聞保在一旁說道:「二位!在下出城時帶幾罈酒,要不······」
沈傲、林風同時說道:「好!」
二人往小院裡的石桌走去,石聞保去取酒,順便去看下石燕是否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