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道歉 文 / 牛小掰

    等我們跑過去的時候，離得老遠還能聽到白月珊與白月漪互不相讓的大嗓門。

    「你少在這唬人，別以為這麼三言兩語的就能嚇住我！明白告訴你，自出生那天起，我白月珊還沒怕過什麼人呢！今兒我非要教訓你一下，讓你好好知道下規矩。」

    「大伙趕緊散開，別誤了五小姐的事兒，我今天擦亮了眼睛，就看你怎麼教訓我。你若是教得不好，訓我不服，我倒要讓你看看，老家那邊的人可不是吃素由著你欺負的。」

    越吵越僵，場面也越發不好控制了。

    我快步跑過去，就見幾個下人攔在兩人中間，因為兩方都是小姐，門房的下人又都是男人，也不敢造次，都背著手，被白月珊撕扯的不成樣子，但都咬牙不退。白月漪倒一臉輕鬆，抱著雙臂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振德也在前面攔著，見到我急忙跑了過來，「蓉萱姑娘，你快去勸勸九小姐，一人讓一句，趕緊散了吧，不然吵到老太爺那裡，事情又鬧大了。」

    「怎麼回事？因為什麼吵起來的？」我低聲問他。

    振德苦著一張臉，「小人也不知道，剛才把車聽到了胡同口，我就去交車了。再回門房這邊覆命，已經看她們鬧了起來。」

    我歎了口氣，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白月漪扯到一邊，冷聲教訓道，「你既然回了家，幹嘛不回園子？怎麼在這裡胡鬧？真是越大越不成樣子了……」

    白月漪憤憤不平的往白月珊的方向掃了一眼，「哪裡是我胡鬧？分明是有人藉機想要收拾我呢。不知在哪兒受了氣，回到家想來尋我的晦氣，若是當姑奶奶是個受人欺負的角色，那就大錯特錯了。少搬出身份來壓人，你是白家的小姐，我也是白家的小姐。想要收拾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白月珊氣得眼睛都紅了，狠狠吸了口氣，「好啊，你這是仗著自己靠山來了，越發得意了是不是？想要羞辱我，也要看你配不配！」

    我一扯白月漪的手臂，「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你再這麼吵，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真不是我的錯。」白月漪一臉委屈，大概是見我表情懾人，也就不再堅持，乖乖點了點頭，「好了，我不說了，本來也犯不上為了這麼個瘋子生氣。」

    白月珊尖聲叫道，「你說誰是瘋子？」

    白月漪哼了她一眼，果然依了我的話，不再搭腔了。我將白月漪拉到身後，向白月珊賠笑道，「五姐，月漪還是個孩子，說話不過腦子，若是真惹怒了您，您也別和她一般見識，回頭我要她親自給您認錯道歉，您看成嗎？這裡是大門口，人來人往的，給人看到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有什麼事咱們進來說吧！」

    白月珊正在氣頭上，哪裡會聽我的話，毫不客氣地呸了一聲，「白蓉萱，你少在這兒裝好人，白月漪若不是受了你的教唆，敢這麼和我說話？你們兩個向來一個鼻孔出氣，又會把誰放在眼裡了？這會兒一個黑臉一個白臉在我眼前演這齣戲是什麼意思？真當我是傻子，逗我玩呢？」

    白月漪哼了一聲，就要開口。我急忙拉住她，笑著說，「五姐，我們年紀輕，又不怎麼來省城，不知事情的深淺，您做長姐的，提點我們也是應該的。月漪不大懂事，您就別往心裡去了。」

    「哼，你們一搭一唱的，還真會演戲。」白月珊嘿地冷笑起來，「你也不必一口一個五姐的叫我，我自認沒那個本事當你的五姐。你自己什麼身份，自己也清楚，雖說跟著姓了白，但你骨子裡到底沒流著我們白家的血，你更該清醒一點，少往我們白家的圈子裡竄。」

    我臉一紅，垂下了頭，「是，五姐……您教訓的是。」

    白月珊得意地掃了我們一眼，「你知道就好。」

    白月漪氣得不得了，正要站出來說話，已被我用力攔住，「既這樣，我就把月漪帶回園子了，回頭我再讓她給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可受不起。」白月珊高傲地笑了笑，「白月漪，你也學學人家蓉萱姑娘，雖說都是老家那種窮鄉僻壤養出來的，但人家可比你會做人。哦……」她裝作想起了什麼似的，「她身份不同，自然打小就學會了看人眼色，這份本事你還真就未必學得會。」

    我不卑不亢地看著她，也不反駁。她原本還想再說，但貼身的丫鬟寶喜也得了消息快步跑了過來，「小姐，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能有什麼事兒。」白月珊笑了笑，「我正和兩個妹妹在這閒聊天呢……」

    寶喜小心地瞄了我們兩眼，尷尬地說道，「奴婢斗膽問一句，聊完了沒有？若是聊完了就趕緊回園子吧，奴婢燉了燕窩，等著小姐回去嘗呢。」

    白月珊嗯了一聲，「是嗎？那敢情好，我說多了話，正有點口渴呢，走吧。」她趾高氣昂的像是一隻勝利的天鵝，驕傲的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寶喜跟在她的身後，剛走出幾步，她又忽然停下來，轉過頭神氣地衝我笑了笑，「哦，忘了和你說，我剛剛從管府回來，和碧城親親近近地吃了一頓飯，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我衝她扯了扯唇角，「是嗎？五姐高興就好。」

    白月珊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轉回頭快步走了。

    白月漪看著她走遠了，終於忍不住呼了口氣，捶胸頓足的說道，「又讓她佔了便宜，誰叫你們來的？你們若是不來，我準要和她拼盡全力的大戰一場。」

    我轉回頭無奈地看著她，「這可對不住了，都怪我缺點太多，給人家抓住了軟肋，一招擊中了要害，沒給九小姐發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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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白月漪臉色一紅，「哎呀，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幹嘛這麼說自己？」

    我衝她笑了笑，「以後遇到她不必和她鬥嘴，何必將自己和她放在一個檯面上？她自己覺得佔了便宜，但不知道下人們要怎麼看她。」我拉住她手，「走吧，回園子了。」

    景畫道，「人真是不經說的，我和姑娘剛誇完小姐，沒想到一轉身的功夫，就在這兒鬧了起來。」

    白月漪低聲道，「哪裡是我想鬧？是她瘋狗一樣的咬上了我，怎麼都不肯鬆口呢。」她笑了笑，看著我說，「看來這裡是不能留了，咱們趕緊和鎮三山說一聲，快回老家吧。多在這裡待一天，我渾身都不舒服呢，再這麼下去，非要生場大病不可。」

    我點點頭，走出幾步，忽然發現琉青一直沒開口，我好奇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心事重重地低著頭。「琉青，你想什麼呢？」

    琉青嚇了一跳，抬頭看了看我，慌忙地搖頭，「沒……沒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