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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茶會 文 / 牛小掰

    我和白洛彬的腳步還沒到包廂門口,聽到白月漪驚訝尖銳的叫聲,忍不住頓了下腳步。我看了眼白洛彬,見他也是一臉莫名其妙,自己只叫了洛康,怎麼洛楓也跟著來了?

    還不等我們說話,屋子裡已經傳來白洛楓懶洋洋的聲音,「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關係就是要比其他兄弟姐妹更親近些。好歹我也是排在你上面的哥哥,怎麼見了我忽然就變了臉?要是見了我不高興,我走就是了,本就不該腆著臉跟著來蹭這頓飯。」

    接著白洛康的聲音緩緩響起,「七哥說得這是什麼話,月漪只是沒想到你在這裡罷了,突然見了,難免有些驚訝。月漪,你見了七哥怎麼不打招呼,越大越沒規矩了。」

    白月漪這才低著頭極小聲地叫了聲七哥。

    白洛彬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先進門,他轉頭放輕了步子往樓下走,看來是要叫來潮生仔細問問。我立刻會意,腳步輕盈地踏進了包廂。屋子也不大,正中間擺了一張圓桌,圍著八把椅子,白洛康坐在西側,白洛楓坐在東側,見到我進來,同時站起了身。

    「蓉萱姐。」白洛康衝我一笑。白洛楓也跟著說道,「都有兩年沒見到姐姐了,做弟弟的還真是想念得緊。姐姐上次和五姐吵紅了臉,還說什麼此生再不踏足省城的話,我還以為姐姐真不來了呢,那樣的話,咱們就只能老家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麼燦爛得體,彷彿真心為我考慮一樣。

    他說的不錯,上次和白月珊吵起來,她給幾個丫頭扯著往梅園外面拉,還不住地衝我叫,「哼,你若真有那麼心高氣傲受不得氣,再別來省城就是了。和姑姑留在老家相互照顧,不也活得照樣滋潤?雖說白家供你吃供你穿,也讓你跟著姓了白,但你自己心裡還是清楚點的好,你畢竟不是我們白家的人……」

    我當時也氣的不行,嚷著道,「你放心,我此生再不踏足省城,咱們兩個眼不見為淨,都能活得自在些。」那時候白洛楓好像也在場,一直抱著胳膊站在角落裡冷眼看好戲。

    我有些尷尬,給他這麼一說,倒好像自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一般。

    白月漪咬了咬牙,「若不是爺爺巴巴的叫人回去請,我們是真心不想來的。老家那邊風水好,沒有那些起ど蛾子的人,滋養的人也懶了。我們兩個現在嬌貴慣了,換了地方是真睡不著。」她說到這裡,裝作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笑起來,「剛才七哥若不提起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我倒忘了,從前七哥和我們在老家吵架拌嘴,也說過什麼老家那種下作地方配不上你們這些省城的貴公子,還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去第二次。當時爺爺聽了,覺得你嘴甜會說話,賞了你十個板子,半個月下不了床。當時話說得雖然狠,第二年不也照舊跟著去了?」

    白洛楓臉色微變,咬著牙看著白月漪說,「九妹記性真好,這麼多年的事竟然還記著?」

    白月漪悠悠一笑,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剛才七哥還說我只惦記著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呢,如今可知道了妹妹的心意吧?七哥你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都一件一件記在心裡,每晚睡覺前都要仔細想想,唯恐自己心大不小心再給忘咯。」說到這裡,衝著我壞笑起來。

    白洛楓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白洛康沖白月漪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換話題似的問我,「六哥呢?今天這飯局是他張羅的,如今不見人,難道是擔心破費先逃了?」

    話音剛落,白洛彬從門外走了進來,輕輕合上門,「你六哥可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既然答應了的事,咬著牙也要做到。」說著看了看我和白月漪,「怎麼還站著?趕緊入座,我在樓下隨意點了幾個菜,也不知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白月漪跑到白洛康的身邊坐下,「六哥最知道我的心意,肯定點了我喜歡的菜。」她甜膩地攬著白洛康的胳膊,「哥,你好像高了不少,娘在老家那邊還整日惦記你呢。」白洛康衝她柔軟一笑,沒有說話。

    白洛楓看著白洛彬和我坐下來,就笑著說,「六哥安排飯局,我不請自來,好像有些唐突,六哥可別怪我呀。」

    「哪裡的話,都是自己家的兄弟。」白洛彬看著他說,「何況難得你有空,平日裡總不見你的影子。你能給面子賞光,這是請也不請來的。」

    白洛彬嘿嘿一笑,低著頭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飯菜就端上了桌,每一盤都有紅燦燦的辣椒,尤其那一大碗的水煮魚更是辣香十足,我看著發怵,搖頭說,「沒有清淡些的嗎?我實在不能吃辣。」白月漪吃得一頭大汗,「這裡是四川館子,哪有什麼清淡滋味?吃的就是個這個辣勁兒,你閉著眼睛吃幾口,一會兒就不覺得辣了。」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裡。

    白洛康看著她的模樣失笑,「我這才多久沒見你,你就變成這副樣子了。女孩子吃飯就少說話,看著也不。」

    白月漪橫了他一眼,「外人在場時,我自然不會太放肆,如今關上了門都是自己家的哥哥姐姐,有什麼可擔心的?」說到『外人』的時候,似有似無地瞄了白洛楓一眼,白洛楓微微一笑,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低著頭繼續吃飯,也不接口。白月漪說得太專注,不小心噴出兩個飯粒,都落在了白洛康白皙的俊臉上。

    白月漪一急,急忙伸手幫他抹了下去,「對不住,對不住!」

    白洛康翻了個白眼,「都叫你少說話,最起碼要把嘴裡的飯菜嚥下去再說。」

    白月漪點點頭,閉著嘴吃菜。

    我看著滿桌子的菜,為難地伸出筷子夾了幾口,實在辣得難受,只能使勁兒扒飯。白洛彬見狀,頗有些抱歉地說道,「早知道你不能吃辣,換個飯店就

    是了,何苦這麼硬挺著?」

    我搖搖頭,「沒事,我能吃。」又想起臨行前蘇蘭的拜託,急忙看著白洛康說道,「洛康,我出門前四嫂拜託我捎一些西藥回去,我對省城不熟,回頭你若是課間有空,能不能幫忙跑趟腿?」

    白洛康一怔,點了點頭,「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藥名是什麼?」

    我從口袋裡把蘇蘭寫好的字條遞了過去,「這是四嫂寫的,我對西藥不懂,只覺得有些繞口難念,名字都寫在了上面,你只照著上面寫的買就是了。」

    白洛康把紙條打開來仔細看了一眼,輕聲答應了,「我知道了,回頭我去仁愛醫院買完了,給你送過去。你回老家的時候想著帶回去就完了。」

    我笑了笑,「那就多謝你了。」

    「姐姐說哪裡話,舉手之勞,不必道謝。何況是四哥的事情,我更該上點心思。」把紙條仔細的疊好了放進口袋。

    白月漪在一旁小聲嘀咕,「就該讓她道謝的,明明是自己攬來的差事,回頭又推給了你,自己樂得輕鬆,哼……」白洛康無奈地瞪她,「怎麼就你話多,安心吃你的飯。你再這樣沒大沒小,我可要教訓你了。」

    白月漪撇撇嘴,「人家心疼你,你還要擺哥哥的臭架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瞧瞧,我才說了你一句,你就罵我是狗,真是越大越沒有規矩。」白洛康笑著看她。

    我在一旁小聲說,「倒也沒想過要推給洛康,不過咱們六少爺下午要帶我去見見世面,實在挪不出空,正好洛康來了,就麻煩他走一趟,你要是心疼他,那就還是我自己去吧。」伸手去要洛康的字條,洛康急忙搖頭,「蓉萱姐你別聽月漪胡說。」

    白月漪吃得正興起,「原本就是隨嘴開個玩笑,你們要是都當了真,那就沒意思了。」頓了頓,又問,「對了,六哥帶你去哪玩兒?不帶著我嗎?」

    白洛彬接口道,「你要想去,自然很好。不過是我的幾個朋友聚在一起喝喝茶,談談當今政事,說些學上的事情罷了。」

    白月漪小臉一暗,「聽著就好沒意思,我不想去。」

    白洛彬微微一笑,「你若不喜歡去,就讓洛康帶著你玩,他下午沒課,正好帶你四處轉轉,剛才你不是說沒有走夠嗎?」

    白月漪果然喜歡,連連點頭,「這個安排好!」

    白洛康對白月漪說道,「我不喜歡逛街,雖來了省城幾年,其實對哪裡都不是特別熟悉。不如你陪我去仁愛醫院把四哥的藥買了,若路過哪條街的時候你覺得有趣,咱們兩個就近逛逛。」

    白月漪歪著脖子思量了半天,「好吧。」

    白洛康又看了白洛楓一眼,「七哥要是沒事,也同我們一起去嗎?」

    白洛楓一直悶聲吃飯,這個時候早放下筷子靜靜看著我們說話,眼神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其他什麼,總覺得有些灰暗。聽到白洛楓問話,輕輕搖了搖頭,「我就算了,難得下午休息,我回家好好睡一覺去。」

    白月漪聽他不去,明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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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只吃了幾口就辣得不行,只有白月漪一直堅持到最後,把一桌子菜吃了個七七八八。白洛康震驚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飯量變得這麼大了?」

    白月漪搖搖頭,「嘿,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不過是見六哥請客,怕他花冤枉錢不敢浪費罷了。」頗有些佔了便宜賣乖的意思。明明自己吃的高興,說得好像是為白洛彬考慮似的。

    白洛彬聽了一笑,「多謝你了。」付了賬,領著我們出了和順園的門。

    白洛康拉著白月漪的手,唯恐她在熱鬧的地方走散了,微笑著說道,「六哥,七哥,蓉萱姐,我們先走,回頭我把月漪送回去,你們不用惦記。」

    「你做事穩重,我們自然不擔心。」白洛彬肯定地點了點頭,「月漪,江城地方大,什麼人都有,你好好跟著洛康,別亂走,也不要胡鬧。」他格外認真地看了白月漪一眼。白月漪瞄了瞄我,大概想到了火車站的人販子,連忙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的。」

    白洛康笑著和我們說了聲再見,牽著白月漪走了。

    白洛彬看了一直站在門口一側,和我們隔開了一段距離的白洛楓一眼,「洛楓,你怎麼走?用不用我叫車送你回去?」

    白洛楓轉過頭笑了笑,「六哥還是忙自己的事吧,我能顧好自己。」聲音不冷不熱不陰不陽,一副把人拒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白洛彬也不在意,點了點頭,還沒等說話,就看到遠處跑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近處給白洛彬和我問了聲安,「六爺,蓉萱姑娘。」

    白洛彬看到他也並不顯得特別意外,「鄭春,你不跟著二哥,怎麼來這邊了?」

    鄭春恭敬地回答道,「二爺知道七爺跟著你們吃了午飯,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安排我過來接七爺走。」

    白洛彬點了點頭,「那就太好了,多虧二哥心思縝密,剛才我還想怎麼讓人送他呢。你既然到了,我索性不管了。正好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

    「是。」鄭春緊忙答應了。

    白洛彬看了看我,拉著我轉頭走了。沒走多遠我們倆同時停住步子回頭一看,只見白洛楓已經跟著鄭春穿過人流遠遠走開了。看著他們的背影,白洛彬皺了皺眉。

    白洛楓雖然年紀不大,但身材很好,在人

    人群中一眼就看得到。我想到他飯桌上那番話,又看了看鄭春的背影,再一想到剛見著外公那晚,白月嵐見著白洛雲後欲言又止的模樣……小聲問白洛彬,「他們四個什麼時候這麼和氣了?」從前見面的時候,雖然白洛雲,白洛楓,白月嵐和白月珊四個人幾乎一個鼻孔出氣,但偶爾也會鬧僵。時隔兩年再見,發現他們的關係遠不止從前,倒好像變得更為親近了似的。

    白洛彬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你倒機敏,這麼快就察覺出來了。」

    「我又不是傻子。」我歎了口氣,「白洛雲什麼意思?安排洛楓過來監視咱們嗎?唯恐我們幾個也像他們似的結成了同盟,最後不好對付?」

    白洛彬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洛楓雖然聰明,但在我們拚命三郎的眼皮底下,也沒什麼作為,如今倒不用擔心這個。」他笑了笑,「走吧,我的朋友們大概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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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在江城,白家雖然數得上是大門大戶,但因為白洛彬交友廣泛,人又直爽熱情,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紈褲子弟的惡劣習氣,因此人緣極好。

    茶會的地方安排在了一家名叫茶馬古道的茶館。

    我站在黑色實木的招牌下看了好幾眼,忍不住笑了,「這茶館的名字真有趣,老闆有心了,聽店名就想趕緊嘗嘗茶的味道,想必這裡生意一定不錯。」

    白洛彬站在一邊淺笑,還沒等開口,就聽見一個熱情的笑聲傳了過來,「多謝廖贊,生意好是談不上,但開店迎客,也不全是為了賺錢,否則不就變得一身銅臭氣?不過是想藉著店,多結交些性格相投的朋友罷了!」一邊說,一邊從大門口走出來一個和白洛彬年紀相仿的男子,穿著一件深棕色的長袍,五官俊秀,笑容更是乾淨自然。他一身的茶香,看到白洛彬,很自然地揚了揚下巴,「每次都是你最晚來,你是不是覺得茶道沒有自罰三杯的一說,有些不當回事?不如從今天開始咱們定下規矩,以後誰來晚了,先罰他幹掉三壺熱茶?」

    我聽他說的罰招有趣,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他聽見我的笑聲,轉頭看了看我,「想必這位就是聞名白府的拚命三郎啦?」

    我臉色一紅,急忙低下了頭。白洛彬在一旁道,「你們想要見人,人我是帶來了,你這麼盯著我妹子看,回頭把人嚇走了,我可不負責。」

    他話音一落,就聽店舖裡傳來一陣拍桌子的聲音,中間夾著一個女子爽利的大嗓門,「快把人請進來,都站在外面是怎麼回事?要我們搬著桌子到外面聊天嗎?」

    先前說話的男子嘿嘿一笑,「趕緊進去,不然芳容一會兒怕是要急得掀桌子了。」指了指店裡,請我和白洛彬進去了。或許還是飯時,喝茶的人不多,整個茶館顯得格外空曠。正中間一張桌子坐了三男兩女,見我們走近,走站了起來。

    有人吵著問,「這位就是拚命三郎?敢和白月珊動手的?」聽他的口氣,仿似白月珊有多出名多可怕似的。

    白洛彬點了點頭,「你們安靜些,我還要給你們介紹。」他這麼一說,大家果然都不說話了。「這位是我妹妹,名叫蓉萱。」

    「久仰久仰,難得見到了真人,先前還以為得是個五大三粗一身肌肉的女漢子,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

    「名字也好聽,蓉萱,真是致。」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又亂了起來,感受到幾個人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身上,臉又開始熱了。

    白洛彬無奈地笑了笑,「蓉萱,我也給你介紹下我的朋友。」指著剛才出門相迎的男子說,「這是蕭靖風,是咱們江城蕭家的嫡孫,蕭家好好的家業他不繼承,非自己開了個茶館,賠錢賠得快把他家老爺子氣死了。」

    蕭靖風嘿嘿一笑,驕傲地揚起了頭,「我早說了,要想賺錢,就不要開茶館,去開妓院不是更好?」原本有女子在場,這話說的是極不合適的,但因為太過熟悉彼此的脾氣,大家反而也不覺得唐突,都拍著手笑了起來。一個梳著齊耳短髮的少女笑得尤其開心,拍著手說,「白六郎這話不對,多虧了靖風開了這間茶館,不然我們這樣一大群人,去哪裡聚會?」

    白洛彬指了指她,「這位是江芳容,是我們這裡出了名的潑辣貨,就是她非要吵著見你呢。」我細細看了她兩眼,她穿著青藍色的短褂和黑色的短裙,又因留著短髮,顯得格外幹練。她衝我一笑,「早前我和白月珊也吵過架,不過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因此聽說有人能把她氣的三天下不了床,自然一心好奇,怎麼也得見見這位高人才行。」

    我大為尷尬,急忙把頭垂下了。

    白洛彬又對著另外一個女子說,「這位是宋星郁,是我們這裡的大才女,筆好得沒話說,作品都登上了報紙呢。」那少女穿著一件普通的藍色旗袍,梳了一條又粗又長的黑辮子,她聽了白洛彬的話,淺淺一笑,右臉的腮邊竟還有個酒窩,「報紙這東西,就是給我們這些窮酸氣的人發表見解的地方,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不值得你這麼推崇。」

    白洛彬點了點頭,「這也就算了,不過我聽說你最近和咱們蕭公子有點不清不楚的,這是為什麼?」

    宋星郁給他說得滿臉通紅,急忙低下了頭。

    蕭靖風倒是大咧咧的無所謂,「怎麼能是不清不楚?我們自由戀愛又沒礙著誰的事,讓你說得好像多見不得人一樣。」

    幾個人哈哈大笑,「你們可算是承認了!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蕭靖風白了他們一眼,「急什麼?好歹得等人家點了頭才行。」宋星郁臉色更是紅潤,別過了臉,「你們不要臉也就算了,別把事情往我身上推。今天才

    有了新朋友來,怎麼都說起我們來了?」

    幾人裡一個笑的最是大聲的男子自我介紹道,「洛彬開口就沒好話,我不用他替我引薦。我叫何書銘,真是沒什麼能出來見人的本事……」

    他還沒說完,江芳容已經嚷著道,「怎麼沒見人的本事?」衝著我笑道,「這人是個小學的國老師,手無縛雞之力,還最喜歡管閒事,前幾日在路上看到了不平事,不自量力地出手幫忙,結果給人打斷了四條肋骨,在床上修養了半個月。」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洛彬也常常這樣做的。」何書銘咬著牙不服氣地說,「只不過洛彬身手比我厲害些罷了。」

    「何止是『些』?簡直是厲害了不少吧?」蕭靖風也跟著笑他。

    白洛彬又指著坐在何書銘身旁,一直很安靜的男子一下,「這位是林潤成,是我們中間最厲害的一位,目前在市長跟前做事,極受器重……」還不等他說完,林潤珍已經搖起了頭,「別聽他胡說,不過是個給人端茶送水的活,怎麼給你們說得好像多了不起的樣子?」

    眾人哈哈一笑,其中一人說道,「我也學學書銘,自己介紹好了,我叫戴克,如今在報社當個記者,你要是有什麼好新聞,記得過來告訴我。」

    「戴克?」江芳容一揚眉,「什麼時候又換了名字?你這換名字的速度怕是比別人換衣服的速度都快。」

    「可不是,祖輩們給起的名字,怎麼自己就隨便換了?」宋星郁也一旁掩嘴輕笑。

    戴克顯得十分無語,無奈地低頭歎氣,「那能怎麼辦?和別人說我叫戴守財,還不等說下句話,別人都笑噴了……」

    他說到這裡,林潤成一口茶已經噴了出來,其餘人也全捧著肚子笑了起來。

    我起先還沒反應過來,仔細一想……戴克……戴守財……

    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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