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不死火鳳之再臨天下

正文 第十一章 靳南君 文 / 於祖婷 非包月作品

    次日一早,靜蘭隨白易中去許長生府中。

    於斐燁躺在床上擺著大字,打著哈欠,無所事事。

    鼯鼠咎兒跳上他的肩頭,朝脖子深處鑽了鑽,於斐燁覺得癢,伸手將它抱起來,放在胸膛之上,道:「這幾日辛苦你了。」

    「啾~」

    鼯鼠那黑亮的眼睛裡映出於斐燁的臉。

    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又對鼯鼠咎兒說:「不知他現在如何?在皇城裡住得可還習慣?」

    「啾~」——

    中央皇城。

    皇宮名為禁宮,顧名思義,非皇命不得入宮。首輔政變以來,禁宮成了名副其實的禁宮。

    囚禁之宮。

    這宮中囚禁之人,除了那假冒的元凜安,還有一人。

    就是當今的太后,皇帝生母,靳南君。

    此女十四歲入宮,初為正五品才人。因容貌一般,入宮半年不得寵愛。後有西北前朝遺民叛亂,先皇元正甘派靳才人祖父平定叛亂,靳將軍三戰三捷,僅僅兩月便大勝而歸。先皇為獎賞靳家,進才人為正四品美人,並發現靳美人雖無閉月羞花之貌,卻通讀詩書,對歷史也能品頭論足,在政事上與先皇頗為一致,先皇對靳美人越發尊重。

    兩年後,靳美人生下先皇唯一子嗣,先皇大喜,封為婕妤。

    後,先皇后因病去世,後位空懸,先皇力排眾議,冊立靳婕妤為後,一時之間,靳家風光無量,一躍成為大陳豪門。

    那一年,靳南君剛滿二十歲。

    幾年前,先皇身患惡疾而死,死前拉著靳南君的手,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男兒打扮的元凜安,死不瞑目。

    大喪之後,靳南君換上太后服制,牽著元凜安的小手,走上正殿,以一個女人的柔軟與一個母親的堅強,與前朝後宮博弈。

    大敗。

    如今,被軟禁在禁宮一隅,不得離開半步。

    但,靳南君不能離開不代表別的東西不能離開。

    同樣,也不代表沒有東西能進來。

    角門打開,太監端著食盒被看守領進來,靳南君嘴角微揚。

    只要有心,消息總是會長腳跑進來的。

    當然,得需要一些技巧。

    靳南君走出宮殿,走向太監,對看守道。

    「哀家在此悶了幾個月,今日想找人說說話。能否行個方便?」她將一對紅翡翠滴珠耳環塞進看守手中,輕聲道,「哀家知道你有命令,不能和哀家說任何話。只是許久不曾與人交談,哀家只怕連話也說不出了。今日,你便聽哀家說些話可好?」

    看守面無表情,催促太監將食盒放下,又將耳環放在食盒上,板著臉離開。

    儘管如此,靳南君還是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原來如此。想要扶植周邊小國……這可是步險招啊,若是出了差錯,可就是為他人做嫁衣了。」靳南君拾起食盒上的耳環,對著陽光看了看,重新帶回去,然後拎起食盒,回到自己的寢宮,在銅鏡前坐下,對著銅鏡淡掃蛾眉。

    她很自信。

    早晚有一天,自己一定會被真正的皇帝扶著離開這個小院子。為了那一天,現在不好好照顧自己可不行。

    靳南君描了眉,塗了胭脂,對鏡中的自己滿意笑了——

    上書房。

    元凜安盡職盡責完成自己的任務:給奏折蓋章。

    突然,一個與眾不同的奏折映入眼簾。

    這奏折是紅色的,裡面還有一幅畫。

    畫上畫著一個妙齡少女,花容月貌,眼裡透著聰慧。

    這是什麼意思?

    元凜安叫來大太監劉思康。

    「回皇上的話,這是東臨城城主之女尚品音,年十五,想要來皇城進修,東臨城城主尚錦關特意寫奏折——皇上?」

    元凜安的魂都被這貌美女子給勾了去。

    他指著畫對劉思康傻笑:「這姑娘長得好!比街上見過的花魁還俊俏!」

    「皇上!這話只能說給老奴聽,若是叫別人,尤其是尚大人聽到了,會——」「會怎樣?」元凜安端起架子,「朕是皇上!朕說好看,還有誰敢說不!」

    「是,您說的沒錯。只是將城主之女與花魁相比……」

    劉思康笑了笑,不說了。

    這冒牌的皇帝進宮之前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能看到的最美的女人,頂多就是酒樓裡的歌舞伎,恐怕真正的花魁根本沒有見過。劉思康笑:看樣子,是真看上尚城主的女兒了。若是如此,得趕快回稟白大人才是。

    劉思康拱拱手:「皇上您先忙著,老奴還有些事,就先退下了。」

    「嗯,退下吧!」

    元凜安等劉思康一走,轉身將尚品音的畫撕下來,藏在袖中,又一本正經裝模作樣蓋起章來——

    歸舟城

    城青綿郡。

    許長生的待客之道,與善古國王太后如出一轍。

    接連三日拜訪,許長生不是抱恙不見客,就是匆匆打個招呼就走。但他又不放人,每日都派人下帖請白家父子與靜蘭去府上。如此三日,白易中最先沉不住氣。

    第三日傍晚,再次從許長生府裡出來,白易中拉著靜蘭坐進自己的馬車裡。

    「他總也不出來,不會是故意拖著我們吧!不如我們直接回去,皇上若是問起來,隨便編個理由糊弄過去就是!」

    靜蘭微笑,問起別的。

    「許城主是食用過元千歲的。你可知他的能力是什麼?」

    「聽叔叔說過。是個順風耳。」

    「此處離他府邸不過幾丈遠,你說這話,也不怕被聽去?」

    靜蘭微笑。

    白易中整個傻掉,對著許長生府邸作了個揖:「許叔叔!小侄方才是開玩笑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裡去!」

    靜蘭又笑,揮手打掉白易中的手:「不過,倒可以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直接回去?」

    「這必然是不行的。我是說,到時候皇上若是問起來,我們可以隨便找個理由。」

    「啊?問何事?」

    「許大人遇刺被殺一事。」

    「啊?」

    白易中伸手摀住靜蘭的嘴。

    「這可不能胡說!會被聽到的!」

    靜蘭打開白易中的手:「他聽到最好,也好做些準備。不出三日,刺客就會潛入府邸,取許長生性命。到時候如何回稟皇上,還需要白公子與大人好好想想呢!」

    馬車一陣顛簸,白易中陷入苦惱之中:「啊,什麼理由好呢……食物中毒可以嗎?」

    靜蘭連連搖頭。

    只是聽自己說一句許長生會被刺客刺殺就完全相信,白易中真是個對認準的人深信不疑的單純傢伙啊。

    不過,說是三日,可若是莫惜言那裡有一點差錯,就無法挽回。他能成功嗎?

    靜蘭心裡,捏了一把汗——

    次日,去許長生府邸的,只有白易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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