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遇刺客 文 / 於祖婷 非包月作品
莫惜言低下頭,拽著韁繩,只想快點走完這十里長街,好好休息。忽然,後背一股涼意:「於斐燁——」
「啊,你也察覺到了。」於斐燁摸向短刀,「咱們的歡迎隊伍裡,似乎混進去了幾個耗子啊。」
剛說完,數十條繩索從兩邊房頂飛來,馬兒受了驚嚇,隊伍一下子大亂。
靜蘭正在馬車裡打瞌睡,忽然一陣顛簸,車伕大喊:「有刺客!快保護靜蘭小姐!」
靜蘭立刻坐起來,二話不說拔下一支金釵,揮手刺進車伕後背,再將金釵拔出。踩著他的身體從馬車裡跑出,被白易中一把抱住,侍衛將兩人護在中間。
「站在這裡沒用。」靜蘭掃了一眼,於斐燁與莫惜言已經飛身上房頂,與躲藏在那裡的人打成一團,「攻擊從上頭來——白公子,保護好自己!」
「哎?」
白易中覺得懷中一空,靜蘭將一身藍羽金羅蹙鸞華服一脫,三兩步踏上馬車車轅,一個跳躍,腳踩一戶人家二樓欄杆,躍上房頂。這戶人家被莫惜言一眼看暈的姑娘剛睜眼,就見一個女人出現在眼前,再次嚇暈。
身邊的丫鬟還沒來得及呼救,一條繩索飛出,尖銳的鉤子劃破可憐丫鬟的脖子,卡住欄杆,一個強壯的金髮男人從對面屋頂如鼯鼠般滑翔而來。
街道上亂成一團,百姓四下逃跑,白易中站在侍衛正中,手握竹扇遮擋太陽,看房頂上那三人與黑衣刺客對戰。
忽然有風聲傳來,面前三個侍衛吐血倒地。
白易中微微瞇起雙眼,腳下弓步邁開,頭一低,手中竹扇輕揮,四隻沾了毒液的鷹爪型暗器落在地上。
白易中彎腰掏出手帕拾起其中一個,只向右前方看了一眼,伸手甩出暗器,一個隱藏在酒樓二樓的黑衣刺客應聲倒地。
與此同時,房頂上滾落下來數十名黑衣人,莫惜言收劍,於斐燁用黑衣人面罩擦拭短刀,靜蘭飛身跳下樓頂,回到白易中身邊:「都解決了。白大人怎樣?」
「父親!」白易中這才忽然慌了神。
靜蘭無語。
馬車裡,白悅彬全程熟睡,對外頭的混亂一無所知。
靜蘭扶額:這是臨危不亂呢,還是運氣好啊。
總之,有驚無險——
白氏父子進京遇襲,元凜安不得不暫時推遲召見他們。
白悅關府中,於斐燁走來走去:「到底是誰?」
靜蘭與莫惜言坐在茶桌兩側,淡定喝水:「你在這裡把地走出凹槽也找不出他們身份。自會有人調查此事。」
莫惜言也說:「你消停會兒。」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冷靜?」於斐燁轉身,在二人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靜蘭倒了一杯水,當空拋過去,於斐燁穩穩接住,一滴也沒灑。
靜蘭道:「你急有何用?又不是衝你來的。」
「那可說不准!萬一那夥人偷襲白家父子不成,瞄上了咱們呢——」「他們的目標不是白家父子。」靜蘭放下茶杯,「是我。」
「你?」
「雖然不確定他們是否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是毫無疑問,是衝著我來的。」
「證據呢證據。」
「意外發生之初,我的車伕喊了一句,『有刺客!快保護靜蘭小姐!』」
「啊?這能說明什麼?」於斐燁掏著耳朵問。
莫惜言道:「那車伕主動暴露了靜蘭的位置。」
「你是說,主動暴露!」
「正是。」靜蘭從袖中摸出金釵,於斐燁衝過來,指著上面的斑斑血跡:「啊,你用來對付那些刺客的是這個啊。我還想你什麼時候也隨身攜帶武器了!」
「我用這隻金釵刺傷了那車伕的後背,於斐燁,你若是覺得干坐在這裡心難安,不如去審問那個車伕。」
「有道理!」於斐燁拿起金釵跳出屋子。
靜蘭又看莫惜言:「莫先生要去的話——」「不必了。我心中有點猜測。」
「哦?說來聽聽?」
「靜蘭小姐也有想法吧。我想先聽你的。」
「也不算什麼想法,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靜蘭道,「中央皇城乃天子腳下,在這裡行刺,風險太大。而從河陽首府靖冬鎮到皇城,中間於崇山峻嶺行走超過旬日,若是選在那裡行刺,先不說成功率,失敗之後也好逃跑。這夥人,為何要選在咱們進城之後才行刺?我想不通這一點。莫先生呢?」
「我倒是沒有想過這個。」莫惜言從懷中掏出一塊黑布,在桌上打開,裡面是一隻黑鷹爪。
靜蘭拿起,問:「莫先生怎麼有這——啊。」
鷹爪的鋒利超乎想像,靜蘭手指立刻沁出鮮血。
「這是從刺客身上奪下來的。」莫惜言微微皺眉,看著鷹爪上的血跡重新回到靜蘭體內,手上傷口迅速癒合,「你再仔細看看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靜蘭用黑布小心包住鷹爪,細細端詳:手掌一般大小,堅硬,有金屬光澤,五爪張開,有倒鉤,尖端處細如髮絲,尾部有圓孔,在手中掂量一下,沉甸甸的:「金屬製的暗器??」
「這是鷹爪鉤。歸舟城西善古族特有的兵器,高速出擊時能打斷骨頭,若是刺入體內,非剜肉不可取出。」
「善古族的兵器為何在那幫刺客手中?莫非他們是善古族的?」
靜蘭放下鷹爪鉤,問。
莫惜言搖頭:「我看了其中一個刺客的長相,並非善古族。」
靜蘭仔細回憶:「善古族人金髮碧眼,那幾人卻是黑髮黑眼,的確不同。也就是說,有人利用善古族的武器襲擊我們……又特意選在中央皇城……避開白家父子,而是直接奔著我來……莫非——」
「靜蘭小姐!」
白易中推門走進來:「已經查清楚了!根據現場散落的暗器和目擊者的供述,襲擊咱們的刺客是善古族!皇上已經下令全城搜捕那幾人,不日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啊,那就好。」靜蘭與莫惜言相視一眼,莫惜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皇宮內院,燈火通明,元凜安端坐於龍椅之上,看堂下人三跪九叩。
白氏父子進城遇襲,白悅關只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徹底查清楚是善古族所為,今日設宴,一是為白悅彬父子接風洗塵,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