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3章 王爺要雄起(五) 文 / 夭九
明王聽了個話尾,頓時瞪圓了眼睛,一臉警惕,似個炸毛的小貓。
「他說什麼明夜找你?是不是他逼迫你……」
陸華濃不耐地打斷他,「沒有人能逼迫本王!」
明王頓時洩了氣,「沒有逼迫,那就是你自願的了……」
很快,他又變成一隻氣鼓鼓的河豚,「你不守信用!你明明說會先考慮我的,為何要和他在一起?」
「你想太多了,那小子鬧著玩兒的。」陸華濃有些無奈。
「沒你允許,他敢說這種話?」明王不信。
「你太高估本王了。」陸華濃有些力竭。
小醋罈子還是不依不撓,「他自回京之後就一直針對你,我早看出來了,相愛相殺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他故意要與你對決,讓父皇看出你失了武功,使你的地位岌岌可危,然後他就可以折斷你的翅膀,順理成章地霸佔你……」
陸華濃真心搞不明白明王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他幾乎都要以為明王也是從現代穿過來的,滿腦子的小說情節。
「王爺……」
陸華濃只覺這是天籟之音,他猛地抬頭看去,潤雨被小刀扶著,笑盈盈地走過來。
明王頓時收了音,睜大了眼睛盯著潤雨的腹部看。其實潤雨因著食用補品只是比以往胖了些,腹部還未隆起,但明王知道裡面有寶寶,心理作用覺得潤雨的肚子大了,又覺得好奇,便忍不住盯著潤雨的肚子看。
陸華濃只當沒看到明王的賊眼,親自迎上前去扶住潤雨,柔聲問道:「孩子近來可好?可有折騰你?」
潤雨微低著頭,聞言笑道:「多謝王爺關心。太醫昨日來請過脈,說一切都好,孩子好,妾身也好。妾身近日已經很少吐了,食量卻是增大,胖了好多呢。」
「這是正常的。你想吃什麼就讓他們做,現在多吃些,補你的身子,甚好。」陸華濃柔聲安慰道。
潤雨微微紅了臉,看得出是給甜的。
陸華濃還撫上了潤雨的腹部,關切地問道:「近來可有動靜?聽說有婦人三個月就能感覺到胎動了。」
有外人在場,潤雨羞了個大紅臉,細聲回道:「偶爾有一次,妾身還以為是錯覺呢。」
陸華濃聞言大喜,「怎麼會是錯覺呢,那是孩子在動。下次一定要告訴本王,本王也想感覺一下胎動。」
潤雨笑著點了點頭。
被完全忽略了的明王看著陸華濃與潤雨圍繞著孩子親密地說著話,只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只不過是個外人。於是,眼前這溫馨的一幕突然變得刺眼,刺得衛承曦的眼睛生疼,他吸吸鼻子,強笑道:「本王還有事,就不打擾奉陽王了。」
然後,倉惶逃走。
潤雨輕輕地歎息,「王爺,明王殿下定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難堪了。」
「他本來就是個外人。」陸華濃淡淡道。
「他還只是個孩子,又何必傷他的心呢?」潤雨有些不忍。
陸華濃聞言挑眉,「他與你差不多大的年紀,甚至比你還要大,你快要做母親了,他竟還是個孩子?這是什麼邏輯?」
潤雨面上一赧,輕聲道:「妾身只是想到明王殿下的身世,有些難過罷了。」
陸華濃不禁望天,莫非這就是孕婦?整日胡思亂想,傷春悲秋,外加母愛氾濫?
沒兩日,須家的事果然鬧到了金鑾殿上,御史們口誅筆伐,簡直把須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那叫一個精彩。御史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帶著把閔樂侯府季家也罵了一遍,雖然有所收斂,但不乏精彩之言,聽得陸華濃連瞌睡蟲都跑了。
老皇帝自然是雷霆震怒,差點把玉璽都給摔了,幸虧靈芝公公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否則季家恐怕就要完蛋了。
什麼?你說不符合邏輯?
讓奉陽王解釋給你聽罷。玉璽被摔,是因為天子震怒,天子震怒是因為須家和季家,須家是板上釘釘的完蛋了,不夠份量,天子自然要讓夠份量的季家來為傳國玉璽陪葬。這可以用一個古今通用的名詞來形容,遷怒。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老皇帝無可厚非地要問起刑部和大理寺,刑部尚書唯唯諾諾,只說自己久病,竟沒在意此事,大理寺卿鄭南成則表示此案大理寺已經受理,須羌也收押在大理寺,招出不少須家做過的惡事。老皇帝把鄭南成狠狠地誇了一遍,又將此案全權交予他審理,似乎只有鄭南成才能挽回老皇帝失去的顏面。
御史彈劾這麼大的事,季貴妃自然是聽到風聲的,她急沖沖地去找天子求情,偏偏忘了帶上溫柔小意的面具。老皇帝見她依舊一身華貴,端的是盛氣凌人,便氣不打一處來,又發了一頓邪火,還責令她回去反省。季貴妃被罵得莫名其妙,只恨恨地朝陸華濃瞪了一眼,跺跺腳走了。
天子心情不好,需要的是溫柔解語花,自然不要陸華濃這個閒人在跟前礙眼。陸華濃提前下班,也是高興。
還沒走到宮門口,便有宮人追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又怕自己一耽擱奉陽王就走了,張嘴發出一連串的破音,呼吸卻是更急促了。
陸華濃好心勸道:「不急,慢慢來。本王等你說完話再走。」
那小太監喘了半天,終於喘勻了氣,這才告罪道:「奴才沒想到王爺會這麼早回去,待過去御書房的時候才知道王爺已經走了,這才一路小跑追上來,好在是追上了,否則少不了一頓責罰。」
陸華濃在季貴妃身邊見過這個小太監,對他的來意有幾分瞭然,卻是裝作不知,「公公特意來尋本王,不知有什麼事?」
那小太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奴才尋王爺有事,是貴妃娘娘宣王爺。」
陸華濃「驚訝」地挑了挑眉,「本王是外臣,私進後宮恐怕不妥罷?」
小太監也明白陸華濃說的是實話,但他卻是有些著急,「貴妃娘娘真的有急事與王爺相商!」頓了頓,他又道:「王爺就憐惜憐惜奴才罷,若是請不到王爺,奴才……奴才恐怕就留不下這條命啦……」
陸華濃聞言有些「不忍」,「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隨你走一趟罷。」
小太監聞言,露出欣喜之色,連忙在前頭引路。
那小太監大約還有些良善之心,臨近榮華宮時還小聲提醒陸華濃:「貴妃娘娘的心情很不好,大約還在發脾氣……」
陸華濃心中有數,卻還是對那小太監點頭致謝。
小太監面上一紅,低了頭,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還沒進榮華宮的殿門,就聽到裡面傳出摔東西的聲音。引路小太監渾身一顫,陸華濃卻是面不改色地踏了進去。
季貴妃一看到陸華濃就衝上前來揮手。
陸華濃雙目一瞇,捏住季貴妃揮過來的手腕,冷聲道:「貴妃娘娘請自重!」
「自重?別以為本宮不知道這是你搗的鬼!」季貴妃的雙目滿是恨意,幾乎要噴出毒液來。
「看來貴妃娘娘對本王有些誤會……」
季貴妃沒耐心地打斷他:「須家的事只有你知道得最清楚,不是你還有誰?」
「娘娘錯了,須家的事很多人都很清楚。」陸華濃冷冷地看著他,「雖然本王給了娘娘消息,但是本王沒有想到娘娘會用那等不顧顏面的法子處置須羌。娘娘既然想明著處置須羌,須家的事自然會被人知道,如今京城上下誰人不知須羌為了謀奪家產殺死了嫡兄?這都是娘娘的功勞。」
季貴妃一時氣急,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要想處置須羌,多的是悄無聲息的法子,娘娘又何必如此勞師動眾?」陸華濃一臉不解。
「本宮何嘗不想親手殺了須羌?可他悄無聲息的暴斃了,他的孽種就會繼承須家!」季貴妃厲聲道。
陸華濃瞭然,須力縱橫風月多年,卻沒能留下個種,膝下只有一個庶女,須羌卻有一個嫡子兩個庶子。須力無子,所以須力一死,須羌便能繼承家業,而須羌一死,須羌的嫡子便能繼承家業。須羌的孩子雖是須家的血脈,卻和貴妃娘娘沒什麼干係。
「更何況,本宮要他死得身敗名裂,本宮要他的兒子不能繼承須家家業,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季貴妃雙目赤紅,一臉厲色。
陸華濃表示瞭解,這就是女人強大的邏輯思維。
「此事與本王無關。本王與須家無冤無仇,沒有必要花費這麼大的手筆!」陸華濃正色道。
季貴妃狐疑地看著他,「真的與你無關?」
「本王素來磊落,若是本王所為,事成定局,本王何懼承認?」陸華濃正氣凜然。
季貴妃見他不像作假,思及奉陽王過往的為人,頓時信了幾分。
「雖與本王無關,本王對此事也有所耳聞,能勸娘娘的就是別再沾手須家之事,須家是個毒瘤,誰沾誰中毒,娘娘還是放手罷。」陸華濃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