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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靈魅夾山子 文 / 鎮山道人

    琉凌子敢情是累了,我親她一口兒,完全沒感覺,只微微動動身子,那團柔軟直往身上來,卻不敢再動了,也不敢親了,就那樣摟著她,也看著她,一夜就過去了!

    直到第二天,瞪著一臉疲倦,卻還是抖擻精神,琉凌子終究是醒了,看我也睜著眼,還盯著她看,臉唰唰的就紅了,急揭了衣服,又轉了身兒去,快速幾下穿好,再回了身兒來,只看看我!

    這下換我囧個不停,她只拿了衣服去,留我身無片縷,連片兒葉子啥的也沒見著,急捂了去,忙衝她喊道:「你還看,你還看,直這般不厚道!」

    她也怒了,直接走我跟前說:「我就看了,我就看了,看你能怎麼樣,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只這樣,也還得你前般賬,也扯清了,我便不虧!」

    我只愣了愣,轉而又笑了起來,卻見琉凌子一臉迷惑的樣子,她就問我:「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我忙說:「沒啥,啥也沒有,只覺著你可愛來著!」一邊兒說,卻兀自又笑起來,這下可把琉凌子惹惱了,急放開銀花鞭來,抽得我一陣兒叫喚,直到求了饒去,方才悶悶的走了一邊兒去。

    我正不知道咋辦的時候兒,她轉了樹後邊兒,撿了一個布包兒來,扔過來,我接著,打開看,卻是除魔弓箭,還有那本《與鬼曲》,哨子也在裡邊兒,再看時,居然還有一件兒衣服!

    急急的拿了出來穿上,卻把琉凌子嚇了一驚,她楞了楞,就看我說:「這,這裡面怎麼有衣服的?」

    我其實知道是咋回事兒,之前倒是沒看到,敢情是玲兒準備的,一陣急急匆匆,好歹穿上了,也不至於太過窘迫,只是裝出一副高沉的模樣說:「我早就準備好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叫你這麼馬虎來著,都收拾了包袱來,卻也沒見得,怪誰?」

    一番話,說的琉凌子的臉上登時一片兒紅,急低了頭去,沉思許久,突然對我吼道:「你這流氓,無恥!」

    我只樂了,頓露出一臉壞笑道:「這不是很公平嘛,你也沒咋吃虧,況且是你自願的,我沒逼你來著!」

    聽我說了,琉凌子趕緊爭辯道:「我,我還不是怕你冷……」楞了半晌,兩個人都無話,卻突的一腳踢來,氣力可大了,也沒提防,直滾了幾滾,撞了樹上邊兒去,可疼的來,只是嗷嗷直叫,卻不待揉搓,聽她說:「你直這般無恥,多番調戲得來,我自忍了,再這般話說,非要你命不可!」

    見她生氣了,我只故作鎮靜,心裡卻一陣別樣的感覺,也不管身上痛楚,便起了身兒,走得前去,很定定的看著她,見她一臉狐疑,卻是沉吟片刻,也挺害羞,我不知道那感覺是啥,但還是鼓足了勇氣,支支吾吾的說:「琉凌子,我……我……我喜歡……!」

    我說的為難,她也沒聽清,只皺了眉頭,問我:「你,你說什麼?」

    這下兒,我卻是不敢說了,看她睜著兩隻偌大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了我去,眼神煞是灼熱,只咽口唾沫,便把剛到喉頭的話兒,硬生生給吞了下去,我就說:「沒,沒啥……」見她很是理解的點點頭,心裡卻也釋懷了,只問她道:「又到白天了,雙辰符卻是自取不得,要不我們先回一趟九家窯吧,卻也不遠,回去請玲兒一起來,也好助我們一臂之力,你看咋樣?」

    一聽我說玲兒,琉凌子也說:「玲兒手段其實不賴,若是能來,自然是好,只是你說那黑風子患毒在身,她倒是抽得出身嗎?」

    我一愣,頓點頭道:「也是,此番也多虧她那釵子靈力,暫且凍住了黑風子去,也只緩了毒素蔓延,拖得數日去,只等我取藥來,醫得黑風子轉好,無論是出於友情,還是為的以後,都有不小的用兒!端得如此,也不去煩她,只我在此,也權且信了我這回,抖擻了精神去,必助你報得仇來!」

    她只說:「那我們去尋點兒吃的來,多日不進食,卻是餓了,以為無事,只是輕視了去,就在爻屍墓裡,便吃了大虧,這次可得做好準備才是,不然見不得血山鬼,便自先倒了去,那可得不償失了!」

    琉凌子這般說,卻是勾起了我的疑問,只就著她的眼光,我就問她道:「你只說到這個點兒上,我就不明白了,若是你不提,多日來,竟然也不餓,也不見你吃了食物去,包括玲兒也是,這卻是為何,直如此違背天地物理,叫人不明?」

    她只笑,問我道:「還記得我那裙子嗎?」

    我的眼光落在她背上的包裹上邊兒,只說道:「不就是咱們出來時,你從家裡邊兒,箱子裡頭找出來的那條黑色長裙嗎,我見過,也見你用過,也收了不少魂去,卻實是不明,它到底有啥用處來著,單能止住腹中飢餓,或是尚有其他?」

    她就笑,取了那裙兒出來,放了我手中,卻依舊油油的,也粘,還帶點兒腥味,我就不喜歡了,就問她:「你一個女娃子家,帶著這種髒東西出來,不是不好罷!」一邊兒說,重把裙兒遞了回去,自去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不自想,我這般說,她竟也沒當回事兒,收拾了個好,塞了包裹裡去,只漫不經心說道:「道家有法,只起得來,也不顧其他,髒只髒了,須壞不得你命去,也能自保有餘,更能倍長精神,豈不自好,何必言其他?」

    說的這般迷離,只是不明不白,也多少清楚一點兒,我就說:「依你這般說,你那裙兒有魔力,是它能收魂,反為己用,倍長精神,擴充體力?」

    她點頭說:「正是如此,不過收不得污魂爛魄,也容不下裹毒藏疫之身,若強取時,不得收益,反自損失,更是得不償失!」

    我噓口氣,聽她解釋一通,算是明白了許多,卻是又問道:「那我呢,我自個兒從沒用過啥吸魂奪魄的功法,也受不得師傳,

    更不似天生神體,卻是也百毒不進,萬法不侵一般,又是為啥?」

    她只說:「不然,我看你每每吹的那曲子,卻是名曲煉鬼音,亦有魔力,百轉千道,況且更有慶雲在身,攻守兼備,進退自如,恢復力甚強,何談其他?」

    雖是這般說,慶雲的力量,我倒是深有體會,只說與鬼曲,到現在恍然大悟,也只學得安魂,度魂,招魂三部曲,煉魂卻是不會,也沒時間去琢磨,賴著三花聚頂與慶雲護體,也自在過活,更不得收容了!

    琉凌子看我沉思許久,只問我道:「你在想什麼?」

    我回了神兒來,忙推脫著說:「不,不,不,沒事兒,只念起我爺傳我的那與鬼曲兒了,想得初次,再到得手來,也已多日,至今學得不會,也只顧那三個曲兒,亦是不精,別法也不會,只遇了你跟玲兒兩個,更是輸了一大截兒,想來,很是苦惱!」

    琉凌子沉吟片刻,卻把身上包裹遞了我來,我看著她,就聽她說:「既如此,我自去尋了食物來,好生吃一頓,也好補充體力,待得晚間去尋那雙辰符子,也多三分勝算,你若有任務在身,正巧光陰有餘,距得晚間,也有更多片兒時間,權且琢磨了去,也多少學得幾分,對得戰來,有一縷成竹在胸,也未必不美!」

    我聽她說,卻是要自去尋了,便只說:「依你這般說,只要扔了我來,便是不好罷。有事兒一起去,有何不可,只多得這分閒暇,也不濟事,回頭來,再一起修持,也自好,偏不缺這等時刻,也不是?」

    琉凌子聽完,也不打話兒,重又撿了包裹在身,對我點了頭,便也隨便拾掇了會兒,隨著她,兩個起了去,一般兒走,直往頂頭去。

    一路上不打話兒,僅此健步如飛,走得多時,只抬眼,卻見山頭茵茵,彩雲蔽日,又有日光灼灼,楊柳交加,更有秋霜蓋地,瑞雪重鋪,卻是奇景,只看得呆了,我卻問琉凌子道:「這卻是何處兒,怎生出此世外象,不合天理邏輯,不明四時光景,只教人看了繚亂眼花?」

    她自笑了會兒,只說:「我也是不知,但居此地也久,漸漸初明事理,端的好風光,卻實為鏡像,聽我說,大體是歷來山鬼縱橫,交相各派,明盟暗鬥,只此爻屍墓一戰,便遇諸多鬼魅,雖說實力不濟,但起同仇敵愾,並交眾志成城,也是好不吃力,再觀此地,我自命名為夾山子,本是夾帶兩脈之間,縱橫交錯之際,不似祁連風光,不倚四季輪迴,更反天時地理,只是妖崇勢強,各自擴張,形勢,斷然已是不容樂觀!」

    我聽得心裡一緊,只淒涼了半分兒去,卻又定神兒說道:「哎,這只怪得我們喊山哨子來,祁連山本歸我管,卻自由得它們猖獗,沒了威風不是,不知爺和父親那輩,咋也不去剿滅,直留下如此禍患,害得人間,禍敗蒼穹?」

    她見我感觸了許多去,只說:「他們有他們的打算,現在也弄不得它事,只做好自己便了,我時日也不多,只在一天,便陪你一天罷,也指望剿滅了諸多惡靈去,還得各方安寧,方稱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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