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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5章 雙生 文 / 柳四

    似乎耶律涅魯古突然把面具摘下來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他剛把面具放在桌子上還沒來得及說句話,身邊那幾十個親衛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上半身直挺挺的,一個個的表情嚴肅,似乎還有一絲驚恐。耶律涅魯古頭也不回的朝那些人擺了擺手,笑道:「去吃飯。」然後繼續對丁月華道:「姑娘仔細瞧瞧。」

    結果丁月華還沒說什麼,展昭先小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直接站了起來。這耶律涅魯古的樣貌,儼然就是商陸的翻版,兩人可以說除了耶律涅魯古左眼角下方的淚痣外完全是一模一樣。

    不過展昭也只是稍微失態,馬上又恢復平淡,看著耶魯涅魯古沒有言語,只是捏著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白玉堂則是眼皮也沒抬一下,似乎對耶律涅魯古的長相完全不感興趣。要是他耶魯涅魯古和別人長得一樣了,那管他白五爺什麼事啊?要是他耶律涅魯古和展昭長得相像了,那就直接拔刀毀容,然後又跟他白玉堂沒半點關係了。

    丁月華捏著下頜盯著那耶律涅魯古看了半天,道:「你們,是親兄弟?」

    雖然那個南院大王已經把臉露出來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可展昭聽見丁月華這麼問,還是忍不住把耳朵直起來聽。卻聽那邊耶律涅魯古扯了一堆有的沒的,然後才托著下頜笑瞇瞇道:「你猜啊。」

    丁月華白他一眼,低頭接過展昭遞過來的茶盞一口乾了。

    展昭似乎已經習慣她的作風,笑著問道:「月華,你這湛盧是怎麼丟的?說來聽聽。」

    丁月華道:「也是小妹不小心,前陣子和相公出去閒逛,一時大意讓宵小之輩得了機會將湛盧偷去,後來妹子到處去尋才發現了那名女子的蹤跡,只是瞧她好像不是漫無目的的,就像先跟著她看看她究竟要去哪然後在動手,結果就看她進了這裡,當年便有遼人和小妹強搶著湛盧,今兒一看她又進了遼的驛館,一時氣憤,直接就闖進來了。」說著又朝耶律涅魯古拱了拱手,然後起身又對展昭道:「那三哥哥,月華先告辭了,要是大哥、二哥和相公他們追上來,應該是到客棧找小妹的。」

    展昭點頭,丁月華又朝白玉堂拱了拱手,轉身出了驛館。()

    眾人用了午飯,各自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耶律涅魯古還在大堂裡翹著腿坐著,一手拿著一根筷子慢悠悠的用指尖按進了桌子裡,眼睛漫無目的的滿屋子看,半晌開口喚了身邊候著的下人道:「今兒可見了什麼人出驛館?」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不管是怎麼出去的。」說著還朝著不知道誰勾了勾手指。

    那下人趕緊道:「回王爺,除去剛才那位姑娘,便沒有人再出去了。」

    然後房頂上的某處也傳來聲音,道:「今日無人出去過。」

    展昭本是剛上了二樓,聽見聲音翻身便就著最近的窗子上了房頂。房頂雪白一片,不見剛才答話的那人。

    倒是不知道一直藏在哪裡的小四盤著房簷上來,也看見了他,笑著招了招手,道:「展護衛,今兒起的好晚啊。」然後賤笑一聲:「辛苦啦。」

    展昭連瞬間通紅,手腳並用的翻了回去,伸手拽著白玉堂趕緊回了房間。門關上之前聽見樓下耶律涅魯古道:「出二十個人,把驛館仔細查一遍。」展昭腳步一頓,突然想起丁月華剛進來吵時說的那句『我昨兒瞧他進來這裡,就再沒出去過』,然後轉身朝著八賢王的屋子去了。

    白玉堂抱著手臂跟在身後,用刀柄敲了敲展昭的肩膀,道:「怎麼,怕是在八王爺那裡?」

    展昭搖頭,道:「先去王爺那裡瞧一瞧,只怕那個耶律涅魯古的意思不只是尋昨夜闖進來的那姑娘,而是另有所圖。」

    白玉堂笑笑,道:「你當八王爺是吃素的?只怕那些人還不夠王爺下酒的。」

    展昭回頭朝他笑了笑,道:「這到也是。」

    白玉堂伸手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記:「你是去看熱鬧的吧,你這貓兒啊,恁的記仇呢。」語罷歎了口氣,也加快了步子,道:「說實話,我也挺感興趣的。」

    可話音剛落,便聽後院馬廄處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尤其以玉玲瓏的聲音最為清楚。兩人都是一愣,趕緊回身往樓下趕去。到了後院時耶律涅魯古帶著人已經在那裡了,見兩人趕到,一旁差役趕緊上前解釋說,剛剛下人餵馬的時候,這些馬不吃卻開始嘶鳴。剛剛隨行的軍醫已經檢查過了,說是馬草中被人下了藥。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一愣,趕緊往雪花和玉玲瓏那邊趕過去,一人圍著一匹馬,旁若無人的開始從頭到尾的檢查。要不是兩人的屋子在樓上,他們肯定要把兩匹馬都牽進屋子裡去。遼果然不是自己地盤啊,連馬在這都不安全,不放心啊不放心。要不乾脆牽進前面大廳去吧?要不就兩個人拿著被褥來馬廄這裡住算了。

    黑狐從窗子裡探出頭來,問道:「展大人,怎麼了?」

    一旁遼驛館的差役剛要答話,展昭先抬頭朝他擺了擺手,回道:「沒什麼,讓王爺不必擔心。」

    黑狐應了一聲,縮回身子關了窗子,道:「王爺,並不大礙。」

    展昭摸著雪花的腦袋,道:「你這孩子傻呢,別人都叫就你還要吃,在公孫先生那裡吃的虧還少?」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語地的道:「不會是讓公孫先生喂得已經不怕了吧?」然後目光往草料那裡看去,似乎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雪花似乎也是餓了,刨著蹄子往草料堆那邊梗脖子。

    白玉堂在一旁摸著玉玲瓏的腦袋,道:「乖,這就對了,別什麼都吃,聰明著點。」然後指了指雪花:「也看著些那匹傻馬,馬和主人一樣傻,還真是什麼主人養什麼樣的馬。」

    展昭樂呵呵的回頭看白玉堂,指了指自己,笑道:「澤琰,你現在不是養著我呢麼。」

    白玉堂白他一眼,歎了口氣。

    雪花趁著展昭看著白玉堂傻笑,掙脫了他的手。卻繞過了馬槽子,直朝著牆角新拿來的草料堆去了。然後掄起前蹄開始刨,直刨的草料滿天飛,刨的那一堆見了底,然後開始在牆角聞來聞去,接著又掄起前蹄開始刨牆。另一邊玉玲瓏似乎也感覺到什麼,掙脫白玉堂跟著過去一起刨。展昭、白玉堂趕緊上前拽住兩匹馬的韁繩,耶律涅魯古伸手朝一旁人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兩匹馬刨著的牆角,道:「挖開。」

    四周人應聲,立刻有人遞了鍬和鎯頭過來,一群人不一會兒便把牆刨了個洞。

    正午之前雪便停了,此處是後院,後面只有一條不寬的小巷子,平日裡根本沒人在這邊走,就連驛館的後門都不在這裡。可牆刨了一個洞之後,眾人清楚的看見,外面的地上有一串腳印。只是挨著牆這邊的腳印因為剛才刨牆,已經被扒下來的磚掩住了。不過便是如此也可看出,這人是雪停後,趁著所有人都被丁月華引去大堂的時候在這裡翻牆逃走的,而至於為什麼那人不是昨兒晚上便離開,反而要在驛館留到天明,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也在等著抓她呢。

    耶律涅魯古朝身後招了招手,立刻有人躍身上了牆,沿著腳印出去。

    可沒到巷口,那侍衛又回來了,道:「王爺,腳印不見了,應該是進了旁邊的院子,只是那院子是廢的,屋子已經塌了一半,不見有人。」

    耶律涅魯古又擺了擺手,立刻後面又竄出幾個人來,隨剛才那侍衛一起進了對面的院子。

    白玉堂和展昭將兩匹馬牽回了馬廄,然後並肩回了屋子。馬怎麼樣他們要管,而至於刺客怎麼樣,他們沒那個閒心。只是似乎老天爺存心不想讓他們回去,兩人前腳剛進了門,便聽身後院牆上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不用去瞧了,那姑娘被人劫走了。」

    白展二人聞聲回頭,便看見商陸正站在牆頭,一身單衣的抱著手臂俯視下面的耶律涅魯古。另一邊李潯染正蹲在那裡,雙手托著下頜看熱鬧,見展昭回頭,還伸手朝他招了招,喊了句:「呦,昭兒,你也在這啊。」

    白玉堂眼角抽了抽,伸手拽著展昭進了門。憑後面李潯染扯著嗓子喊:「你們兩個沒心沒肺的,師兄千里迢迢來看你們!」白玉堂嗤笑一聲,回手把門也給關上了。

    耶律涅魯古也沒在意身邊侍衛下巴快砸在腳面上,笑著朝商陸招了招手,道:「大哥,別來無恙。」

    商陸垂著眸子看他,道:「草民當不住南院大王如此稱呼,王爺還是直呼草民姓名便是。」

    耶律涅魯古好像沒聽見般,繼續道:「大哥怎的有時間來我大遼了?改日來了上京,定是要去小弟府上才好。」

    商陸沒有接話,而是垂著眸子打量他一番,用身子擋住他盯著李潯染看的視線。然後伸手一把揪了李潯染的長髮,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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