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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0章 東瀛忍術 文 / 柳四

    浴池裡,白玉堂把頭埋在展昭頸窩,唇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挑,最後只得把腦袋埋得更深些才不能讓他瞧見了。展昭自然也知道他這是找準一切機會佔便宜,手指纏著他的長髮繞來繞去,也不說破。這兩個人,一個可勁兒的佔便宜,一個也不願挑明由著他佔便宜,到是相處融洽。

    門外,江寧婆婆和展娘不知怎的知道了這兩人被小娃娃尿了一身,然後大白天的跑來沐浴更衣,兩個人四隻眼扒在門縫處賣力往裡瞧。只可惜浴室裡本就水汽氤氳,浴池前還擋著屏風,任兩個娘眼睛瞪得想銅鈴也瞧不見裡面兩個孩子黏在一起究竟是在做什麼。

    浴池裡白玉堂抬起頭,手依舊是勾在展昭腰間。重重咳了一聲,聲音大小正好讓門口的人也能聽見的道:「貓兒,你猜咱們娘現在在做什麼?」

    展昭自然也察覺了外面兩個偷看的人的存在,笑而未語。伸手扯了白玉堂肩上搭著的那條已經涼了的手巾按進水裡,再拽出來重新搭在白玉堂身上。外面兩個娘縮回頭,互相推搡著離開,不過多少還有些不死心。展昭這會兒才笑出來,微微歎氣,用手巾往身上撩水:「小孩子似得,你也非要說破了,眼瞧著日子近了,娘心裡多少也有些捨不得吧。」

    白玉堂瞧著他輕笑,伸手捧了水輕輕潑到他的身上,笑道:「還好剛才咱倆老實。」說著明顯不懷好意的朝他挑了挑眉,笑得有些像開封街頭調戲良家婦女的那群流氓的頭子。

    展昭先是疑惑,然後明白了白玉堂口中的『老實』是什麼意思,面上一紅,把手巾丟了過去拍在他臉上。

    白玉堂笑嘻嘻的模樣瞧著有些討打,把手巾拿在手裡,轉身過去扯下自己背上的那條,然後將頭髮全部撥到胸前去,把還鋪著層水膜的白淨的背脊露出來。()雙臂交疊搭在浴池邊上,道:「貓兒,給擦擦背。」然後把手裡的手巾拋到身後去,被展昭抬手接住。

    遠處一間屋子的房簷下,一個人從陰影裡悄無聲息的探出個頭來,然後身上黑色的一塊布一裹,從上面跳了下來,然後原處不見了人影。若是仔細瞧,可以看見土地上似乎接連著拱起了一個個小包,又慢慢平了。那人竟然用的是中原少見的東瀛忍術中的土遁之術。

    城外的長亭中,一名身著灰色錦袍的老者在亭子中間席地而坐。一張竹蓆子,一個小火爐。一套白瓷的茶具,一桶封著蓋子的茶葉。展家出來的那個忍者打扮的人用了土遁之術,一路從常州府來到了亭子前三丈遠處才現了身。幾步上前,在亭子石階前站定,行了個中原武林的便禮。

    灰衣老者抬眼瞧了他一眼,復又垂下眸子,專心扇著火爐裡的火。半晌才道:「都探清楚了?」

    那人張口道:「沒解決的那個已經確定被展昭等人帶走,主上您留下的訊息相信一定會被告知給他們。」雖說他用的是東瀛忍術,而且似乎也很是精通,但是聽聲音卻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灰衣老者面露一絲欣喜之色,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復平淡。隔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又開口問道:「剛剛去看,展昭和白玉堂的功夫怎麼樣?」

    忍者躬身回答:「展昭並未使出全力,但是輕功劍法確實了得,傳聞並非不屬實。至於白玉堂,屬下沒有瞧見他的刀法,他這回用的是槍,內力很強。」

    灰衣老者怔楞一下,抬頭瞧他。半晌,道:「白玉堂用槍?這倒是未曾聽說過。這兩個人年少有成,功夫了得,便是聖主手下的第一殺手也奈何不了他們,確實是棘手,不能強攻只能智取。」頓了一下,又道:「江湖上傳白玉堂雖有一顆比干的七竅玲瓏心,卻行事不修邊幅,做事易衝動,為人頗自負,若要智取並不難。只是那展昭瞧著毫無光芒,平時也看不出哪裡出奇,似乎有些愚笨,空有一身好功夫才得來南俠客稱號,實則心細如髮,難對付的很。」伸手接了茶葉桶的封皮,道:「你們且先盯著他們,切不可打草驚蛇而讓他們提前有了防備,接下來的一切聽聖主吩咐,斷不可壞了聖主的大計,否則這二十幾年的努力付之流水,咱們全都小命難保。」然後微微擺了擺手。

    忍者應聲,又行了一禮。然後黑布一卷,原地又不見了蹤影。

    灰衣老者煮了水,在寒風中泡了一壺茶。茶香沁人心脾,定是民間難得的好茶,恐怕只有宮中的貢茶才比得上吧。

    遠遠的可見一位路過的老人慢慢走來,瞧了眼亭子裡,似乎是想在裡面歇個腳,可是又怕裡面那人嫌棄。亭中泡茶的灰衣老者端了杯茶,朝他示意了下。路過的老人進來,感激的接過茶杯。莊稼人也不懂什麼靜心細品,仰頭一口乾了權當解渴,只不過覺著這茶杯實在是小了些。灰衣老者笑了笑,路邊喝茶似得又抬手給他續了一杯。老漢頗有些不好意思,訕笑兩聲,到是沒有在喝的那麼爽快,和那灰衣老者聊了一會兒那些不上檯面的傳聞。然後還了杯子,道了謝離開。

    展昭給白玉堂慢悠悠的擦著背,白玉堂趴在自己的手臂上,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偶爾伸手指指自己的後背,道:「貓兒,這裡有點兒癢。」展昭拿著手巾給他擦,白玉堂又閉著眼睛舒服的哼唧,道:「用點兒勁兒,往上點,對對對,再往右點兒。」展昭聽話的擦來擦去,足足忙活了有兩刻鐘。最後把手巾扔到白玉堂腦袋上搭著,往水池邊一靠狠狠白了他一眼。白玉堂失笑,討好似得給他揉起了肩。展昭轉身把手臂搭在池子邊,趴上去,慵懶的丟下兩個字給白玉堂:「擦背。」

    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拿了手巾開始給展昭擦背,然後還像模像樣的給他敲了敲。展昭乾脆趴在自己手臂上閉目養神,口中含糊著說道:「澤琰,你說死人棺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玉堂壓□子趴在他背上,偏過頭去問:「什麼為了什麼?」

    展昭把他拱到一邊去,抖開手巾,沾了水披在自己背上,然後雙手一撐,坐到了池子邊。手撐在岔開的兩腿間的池子沿,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水,道:「你看,若說十幾年前死人棺就做了那麼多的事,說明它不是近幾年才出現的殺手組織。不過這些暫且不提,既然它只是個殺手組織,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那有為什麼與這件持續了有十幾年的事情有聯繫,而且這十幾年間卻不見有什麼動靜。」

    白玉堂靠著池子邊坐下,捧了水洗了把臉。展昭接著道:「若說死人棺幾十年前出現過,前一陣子活動頻繁,那麼在這之間的這麼多年,它完全就可以說是銷聲匿跡,這麼多年,它又在準備什麼?」說著彎腰探身去看白玉堂:「花魁案的時候,死人棺就出現的莫名其妙,我總覺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他的被,發現手巾已經涼了,手一伸,直接把他拉回水裡。一邊用手往他背上潑水一邊道:「你這貓兒,就是勞碌命,整日想這棺材那棺材的作甚,有這些時間倒不如好好想想你家五爺。」

    展昭笑道:「想你作甚?若是想了,拉過來就瞧了,哪兒還用費勁去想。」

    白玉堂揪他頭髮,閒著無聊似得在那裡打結,口中道:「想想你家五爺想吃什麼,想看什麼,琢磨下你家五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些不都是能想的。」

    展昭笑起來,伸手朝他潑了一大捧水,然後蹲進池子裡去,把鼻子以下全都浸進水裡。嘴巴拱了拱,水面翻起一串泡。結果鼻子離水面太近,嗆了水,站起來又打噴嚏又咳嗽,鼻子眼睛一塊兒酸,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模樣難得一見的狼狽。

    白玉堂沒料到他這麼自己玩兒也能嗆著水,笑聲到底沒繃著,一邊大笑一邊給他拍背。最後乾脆背也不順了,自己站在一旁一個勁兒的樂。展昭不樂意了,在水下便是一個掃堂腿。白玉堂一個咧切,趕緊撐住池子沿穩住身形。展昭撲過去便搔他的癢,白玉堂一邊躲一邊回擊,兩個人孩童似得鬧成了一團。外面院子本來就安靜,笑聲更是傳出去了老遠。

    浴池這裡是一條回客房的近路,雖說一般客人都不知,但是來的次說多了,住的久了,也是不難發現。李潯染和商陸負著手邁著同樣的步子往這邊走,突然聽見笑聲都是一愣,然後再次動作一致的扶額眼眸。腳步本是往前邁的,突然覺著多走些路也沒什麼,腳上一點停頓沒有的兜了一個小圈,轉身往回走。

    哎呀,早上吃的忒多了,這會兒有些撐,得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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