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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9章 還有三天 文 / 柳四

    商陸雖然是外族人,精通西域醫術,甚至於連西域的巫術他都有所研究,卻很少真的跑到西域去。最多是在邊陲小鎮逛上一逛,行醫的時候還不得收診費。而在中原他卻很少給人看病,以至於他縱有回天醫術,名聲還沒有一些半吊子響亮。

    南宮瑜依舊是不見得有什麼反應,眾人讓他躺到床榻上去,他便乖乖躺下去。一會兒瞧瞧眾人,一會兒有目不轉睛的盯著頂棚看個沒完。商陸跟著李潯染一路不情不願的過來,只瞧了一眼,轉身就朝外走。南宮氏姐弟兩個一下子就急了,也不知他為什麼不理床榻上的病人,跑到他前面就要跪,被門口李潯染手疾的一手一個托住了。

    李潯染拍了拍二人手臂,上前就在商陸後腦勺抽了一巴掌。奇怪道:「你小子又犯什麼病?去看看人啊,這都等著呢。」

    商陸被抽的一齜牙,回手打算抽回去,結果被李潯染矮身躲了過去。不過口中到是不忘了解釋一下,道:「人也沒病,要我看什麼?」

    「沒病?」眾人均是一愣。李潯染比劃著問道:「你看這樣子,不是離魂症啊,失心瘋啊什麼的?你瞧瞧,完全不認人麼,連個反應都沒有。」說著指了指床榻上的南宮瑜。玄陽默契的伸手到南宮瑜眼前起猛搖了兩下手,可南宮瑜除了慢悠悠的移動眼珠瞧了他一眼外,就不見再有其他的什麼反應了。

    商陸找準機會,在李潯染後腦勺報復性的狠狠抽了一巴掌,然後快速躲到一邊去。一雙墨綠的眸子中帶著無辜之色,道:「他真的沒病,也沒中毒中蠱什麼的,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中原的毒物我也不是很瞭解,你們另請高明吧。」說著兩手一攤,朝著眾人搖了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南宮菱聞言,似乎明白了什麼,撲到南宮瑜身邊去,把身邊眾人都介紹了一遍,又絮絮叨叨的把這幾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結果南宮瑜依舊是不見什麼大反應,只是眼睛輕輕眨了眨,目光有意無意的往眾人身上掃視幾圈。最後目光在誰身上一瞬間有一個停頓,然後慌忙挪開,全身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慢慢轉身面向裡,將臉埋在被子裡,不一會兒竟然打起了呼嚕。

    白玉堂在一旁冷眼瞧著,最後目光又重新回到展昭身上,然後只覺著手指一暖,瞧了眼手後,無聲的笑了出來。

    展昭本是看著那南宮瑜,眼中帶著絲擔心之色,可這邊白玉堂無聲的笑立刻把他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順著白玉堂的目光往自己懷裡瞧了眼,只見懷裡抱得緊的奶娃娃不知何時把小臉兒露了出來,雖然依舊是閉著眼睛,嘴巴卻是把白玉堂搭在展昭肩上的手的拇指含著一個勁兒的使勁吮著。展昭再抬頭瞧白玉堂,只見他唇角微揚,眼中滿是溫柔。心下一沉,面色又黯淡了幾分。

    白玉堂看他一眼,輕輕笑出來,把另一隻手的拇指送到他唇邊。展昭怔了下,有些無語的笑了笑。白玉堂拿他沒辦法是的無奈笑了笑,把嘴唇貼到他耳邊輕聲道:「陷空島那裡因為海難失去雙親的孩子有好些,貓兒若是喜歡,都認也好。」說著伸手過去順他耳邊的碎發,藉著袖口的遮擋,舌尖在他耳垂上輕輕一舔。

    展昭一哆嗦,紅了滿臉,酥了半邊身子。瞧了眼懷裡的小展瑞,裂唇一個勁兒的笑。白玉堂站直了身子,無聲的用口型道了句:「癡貓兒。」

    南宮瑜窩在被子裡睡得似乎很熟,房間裡除了南宮氏姐弟,其他人全被趕了出去。

    剛出了門,李潯染便被商陸一把揪了領子拎走,左轉右轉的走了好久。李潯染被衣領勒著脖頸一個勁兒的翻白眼,用手使勁拍商陸的手背:「松,松,謀殺不成?」

    商陸鬆了手,抱著手臂瞧他:「說吧,這回你又摻和進去多少?你縱然是隻貓,小命也不夠你丟的。」

    李潯染整理下衣襟,無奈的攤手:「你當我想?整年大江南北的到處跑,我也是苦啊。」

    商陸略帶一絲不信任的瞧著他,半晌放下抱著的手臂,道:「有事記得我。」

    房間門口,展昭被推出來了才想起來抱著孩子去找展翼。可轉了一大圈沒見著人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懷裡孩子一個勁兒的吮著白玉堂的手指。等□□的時候發現,皮膚都被含的皺皺巴巴。展昭輕笑出來,轉個身就往景勝南的院子跑。這孩子才幾個月,他可不敢一直抱著,不敢用力又不敢輕了,實在拿捏不好抱著時的力道分寸。

    景勝南也不知展翼這個大活人跑到哪兒逍遙快活去了,接過孩子到是把展昭一頓訓:「瞧你就是沒當過爹的,孩子能這麼抱?手伸過來,拖屁股。」展昭楞楞的把手伸過去托住娃娃的屁股,景勝南繼續道:「手伸開,雞爪子似得,舞劍舞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不分瓣兒。」展昭趕緊把手伸平,卻突然覺著手上一熱,似乎是有人在往他手心裡倒溫水。展昭愣了下,低頭便瞧見有水順著自己的手指縫滴答了下來,面色一青。白玉堂瞧了一眼,當即明白發生了什麼,在一旁憋笑憋的難受,展昭臉脹的通紅還不敢鬆手,瞧表情是快哭出來了。景勝南也是一愣,趕緊去找了手巾過來,然後接過小展瑞跑掉了。

    白玉堂最後實在是憋不住,轉身笑得誇張。展昭拿著手巾瞪著他,最後乾脆也不擦手了,往前一撲,一個熊抱把白玉堂死死抱住,說什麼也不撒手,還一個勁兒的蹭來蹭去。白玉堂一口氣梗在喉嚨,最後和展昭互相嫌棄的看著對方,運上輕功往浴室跑。

    小丫鬟們瞧見這兩位主也是驚訝,直懷疑這兩個是跑哪去玩兒了,趕緊挑了水溫,然後備了換洗的衣物出去。

    展昭小跑過去鎖了門,脫了衣服,穿著衾褲就蹦進池子裡去,拿了手巾在水中浸濕到身上使了勁兒的搓。

    白玉堂倚靠著池子邊到是有些享受,天涼的時候在這裡泡著也是挺舒服,前提是如果沒人在你衣服上擦手的話。想著轉過身,伸手去捏住衣服的一角,嫌棄的瞄了好幾眼,末了不知怎麼想的還試探著探頭過去輕輕嗅了嗅。

    這回換了展昭一臉鄙夷的瞧著他,抬手掀了一捧水過去,潑了白玉堂一背一腦袋。水順著他的面頰滑到下頜,然後從下頜尖滴回水裡。

    白玉堂動作頓了一下,深吸口氣,慢悠悠把衣服放下。展昭暗道了一聲不好,轉身就往岸上爬。池子邊有些滑,越爬越著急,越著急越上不去,最後被白玉堂拽著腿扯了下來。

    展昭立刻換了一臉討好的表情,狗腿似得給白玉堂捏肩捶背,結果一個咧切摔在了白玉堂身上,然後兩個人抱作一團跌進水裡。在齊腰的水裡掙扎了半天,才重新抹了把臉上的水站定。

    白玉堂伸手捏展昭面頰,無奈道:「貓兒,你仇家一定不少。」

    展昭笑嘻嘻道:「我沒同別人一起沐浴過。」

    白玉堂被他氣得壓根癢癢,半晌惡狠狠道:「還有三天。」

    展昭愣了下,今天不算,那就還有三天就定親了。突然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捂臉,一手伸到白玉堂面前扇了扇。

    白玉堂無奈鬆手,倚靠回池子邊去,仰頭用沾了水的手巾蓋在眼睛上。半晌低下頭,手巾拍進了水中,道:「貓兒,若我說你那大師兄當真有些問題,你信麼?」

    展昭聞言面色陰沉下來,白玉堂怔了下,心中不禁一陣酸澀。卻聽展昭接著道:「我也不想懷疑他的,不過覺著師兄應該是沒有惡意。」

    白玉堂瞪圓雙目:「你當真是信了我這句話的?」

    展昭愣了下,面有慍色:「白玉堂,事到如今你還不信我不成?」

    白玉堂趕緊握住他的手:「爺自然信你,信到把命都交給你了,只是多少怕你不能接受,畢竟你們兄弟相識也有十數年。只是想到了,怎麼著也不能瞞著你。」話音到此頓了一下,又自語似得道:「大概是,因為實在太怕你生氣,返到寧可我是說著消遣你玩兒,你也不必信了。」

    展昭愣了下,反手緊緊扣住白玉堂本來攥著他的手。白玉堂抬頭瞧他,手上用力,一把把他扯進自己懷裡抱緊,喃喃道:「貓兒,明明知道綁一塊兒這輩子是分不開了,可就是覺著日子越近越心慌啊。」說著腦袋在展昭頸窩蹭了蹭,模樣有些委屈。卻還是不忘了趁他不注意,在他頸間偷偷親一口。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腦後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他的長髮。手指□□發間,從髮根一直滑到髮梢,半晌憋出一個字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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