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6章 奇招破局 更多人頭 文 / 陳池
「嗖!嗖!嗖!」
又是三道極具攻擊性的罡氣從散修一方陣營中射出。他們一行本有九人,剛剛入陵就被毒死了兩個,在鏡屋中又有三人被炸成重傷不得不捨棄了肉身。直到逐鹿台下,拘魂噬氣幡一出又即刻吸乾了那三人的元嬰。以至於原本最為壯大的陣營,只剩下了區區四人。為首那位氣勢凌人的中年男子不動聲色,剩下三人則一起出手。心有靈犀地選擇了不同的角度來進行攻擊,企圖讓楊玄囂無法迴避。
好在這三人中還有一人停留在元嬰境界,對於他的攻擊,楊玄囂完全可以硬擋下來。算是從包圍圈中找到了一條突破口。有驚無險地避過了另外兩道神遊境界高手射出的罡氣。這一邊楊玄囂這邊毫髮無傷,而那三名散修卻並不好過,儘管方纔的攻擊只是最普通的手段,但十倍於往常的靈力消耗仍舊讓他們苦不堪言。只一出手,立刻就要吞服丹藥來彌補靈力的缺失。若不是楊玄囂對那領頭男子有所顧忌,這個間隙之間,就足以對那三人造成重創!
「巫族?看來真是不假。這樣的體魄實在是盡奪造化!」那氣勢不凡的散修頭領上前一步,沉穩如磐石的臉上忽然抹出一絲譏諷:「呵,也活該遭天妒忌,舉族覆滅!」
楊玄囂聞言輕歎一聲,道:「聽閣下的意思,是不打算讓我繼續活著了把?」
「讓不讓你活,可就得看你的拳頭夠不夠大了!」那中年男子緩緩抬起右手,只伸出食指,慵懶地朝向楊玄囂。一團劇烈的靈力開始凝聚蓄力。
楊玄囂見狀立刻屏息凝神地戒備起來,按翼東牢的話來說,眼前那個中年男人已然是站在雷劫境界的超級高手。這樣的人物,即便舉手投足都可以製造驚天動地的轟動。毫無疑問,那個男人若想要殺死楊玄囂,只用一根指頭就已經綽綽有餘了。
「靈河先生還請三思!」此時忽然有人出聲制止,竟然會是那個一直唯唯諾諾連頭都不敢抬起的南宮世家二小姐,南宮樓汜。像是躲在大姐身後,她只挪出了半邊身子,低聲朝那散修頭領說道:「靈河先生莫要忘了咱們身處何處。若然真的打鬥起來,誰才是獲利之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等淺顯的道理我豈會不知?但你別忘了,所有的前提都是『相爭』二字!」靈河先生咧嘴冷笑道:「若是連我的一個指頭都擋不住,還憑什麼和我爭?」
此時,就連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南宮樓沐都挺身而出,鄭重道:「靈河先生難道忘了此行的目的?切莫節外生枝!」
靈河先生忽然面色一寒,咄咄逼人道:「本座只答應幫你做一件事,卻沒答應聽命於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再用這樣的語氣與本座說話!」
南宮樓沐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不敢再有隻言片語。
「靈河先生是吧?可一定要瞪大了眼,千萬千萬別打歪了!」楊玄囂則像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一樣,口中冷言譏諷,雙足卻以微微彎曲,似乎已經做足了閃避的準備。
「笑話!」靈河先生冷哼一聲,屈指外彈。但見一枚雞蛋大小的灰白罡氣爆射而出,所過之處陶俑盡被絞碎,地面更是被壓迫得凹陷下去,拖出了一道長長的溝壑!
楊玄囂在他彈指的一瞬間便猛然蹬地,以巨大的爆發力筆直躍向空中,只一瞬間便衝到了幾乎是緊貼那一層墨綠色光幕的高度。
而靈河先生的攻擊也毫不含糊,幾乎是同一時刻就衝到了楊玄囂身前,不偏不倚地對準了他的胸口正中的要害位置。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在心中給楊玄囂宣判了死刑,梁寶妝更是已經緊閉雙眼將臉側向了一旁,不忍直視下一瞬的慘狀。
但就在下一個瞬間,楊玄囂身上忽然閃出一抹烏黑。靈河先生的攻擊的的確確擊中了他的胸口,可是,楊玄囂非但毫髮無傷,那一枚雞蛋大小的灰白色罡氣更是沒有絲毫遲滯地直接穿透了他緊貼在身後的那一層墨綠色光幕。
楊玄囂顧不得調整下落的體態,直接朝靈河先生大喊起來:「千萬別打歪了!」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的思維甚至還沒來得及從剛剛的驚疑之中拉回,便再度被震驚得心神巨顫。因為在這幾乎是以瞬間問單位的短暫時間中,唯一能做出反應的幾個人全都站到了一起!
翼東牢和妖僧娑什幾乎是同時遞出一掌,各自將一股強大的靈力加持到了靈河先生身上,而後者更是心照不宣地屈指急引!
但見那一枚衝出光幕的灰白罡氣瞬間調轉矛頭,朝玉無疆急衝而去!不論速度、反應、乃至於意識,只是金丹境界的玉無疆都大大遜色於楊玄囂。面對這一計純屬意料之外的攻擊,她除了束以待斃,已然拿不出任何辦法。
不過事態依舊峰迴路轉,就在死亡降臨的瞬間,從她身後竟然一橫一縱轟來兩道凌厲異常的刀劍之氣。雖然不足以抗衡三大雷劫高手的合力一擊,但勉勉強強為玉無疆爭取了一縷自保的時間。只見她沒有絲毫猶豫地撤去了整座墨綠色光幕,第一時間將拘魂噬氣幡撤回身前,以這一件劫器為盾牌,這才勉強化解了那堪稱恐怖的攻擊。儘管如此,撞擊的餘波仍舊將她轟擊得倒飛了出去,正撞在了隨後趕來的兩人身邊。
「走!」拘魂噬氣幡一撤,場下高手再無拘束,玉無疆哪裡還敢多做停留。被那兩人一左一右攙著手臂帶離了現場。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快,直到他們消失之後,楊玄囂才落回到地面。此一時他的身上多出了一套烏黑戰甲,英氣逼人。
「烏隕」靈河先生嘴角掛著一抹並不友善的笑意,玩味道:「看來你真的是天煞王的人。」
楊玄囂聞言眉頭一蹙,直接道:「靈河先生若肯放我一馬,日後楊某定當為你引薦天煞王。」
「他?哼,整個人界誰會想要見他?那豈不是自找晦氣?」靈河先生冷哼一聲,語氣百般不屑,眉宇之間卻已然流露出了一絲情不自禁的敬畏神色。
「既如此,那只當楊某什麼也沒有說。此時此刻,就算是看在我幫助各位脫困的份上,不管是戰是和,都請等到明日!」楊玄囂則盡量師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有意無意地將視線轉向了翼東牢,誠懇道:「今天我們各自都有更重要的事情,除非能活下來,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嗯。」赤髮赤須的巨汗翼東牢只在吼間沉沉發出了一聲回應,邁步便朝逐鹿台走去。即便妖族與巫族有著幾乎不可調和的仇怨,但他也並沒有即刻算賬的打算。這其實也是因為楊玄囂的一番話,本就是從他口中照搬過來,是他所早就認同的觀點。
翼東牢前腳一走,妖僧娑什也不聲不響地跟了上去。
而佛、道、儒三教之人則分別呼喚了一個眼神,似乎也沒有撕破臉皮的打算。由老儒生杜景康上前象徵性地表面了立場:「一如楊副掌教所言,此番生死幾何還得另當別論。值此非常時期,理當用非常對策。縱使我等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立場,但此一時也沒有必要生死相博。縱有後事因果,也只能是留給活下來的人處理。」
楊玄囂朝老儒生點頭示意,目送三人離開之後,才將視線收回,卻只轉向南宮樓沐,冷冷道:「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不過,活不到明天,一切都沒有意義。」
「多謝楊副掌教提點,樓沐記下了。」南宮樓沐拱手一拜,視線流轉刻意輕瞥了遠處的四名散修,很顯然,那就是她胸有成竹的最大依仗。
楊玄囂點了點頭,拉上梁寶妝就往逐鹿台而去。
「事情就這麼簡單?」一路緩步而行,梁寶妝不免擔憂,傳音詢問道:「你所說的明天,就算我們就出若微,你仍然要面對不可想像的追殺。」
楊玄囂不動聲色,地傳音道:「我當然不會讓想殺我的人活下去。」
「這裡還有不想殺你的人嗎?你難道能對付所有人?」梁寶妝眉頭緊皺,她根本無法想像楊玄囂所說的話要如何付諸現實。
楊玄囂搖了搖頭,淡淡回應道:「要殺人未必要自己動手。玉無疆會借刀殺人難倒我就不會?更何況有些人甚至不需要我去借刀,自然有人會殺了他們。」
「你說的是南宮世家的三姐妹?」梁寶妝搖了搖頭,擔憂絲毫未減:「不論怎麼算,她們三個都是對你影響最小的人,是死是活都不會有太大的意義。」
「還記得南宮樓沐給了我什麼許諾嗎?」楊玄囂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悲天城所有生意的一成利潤。」梁寶妝有些遲疑,不知所謂。
楊玄囂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就連自己也覺得好笑一般,略帶自嘲道:「有人許諾在百年之內完成與我共分東海的宏圖霸業!」
梁寶妝聞言一怔,哭笑不得道:「天大口氣!即便是那個靈河先生甚至是翼東牢都絕不可能說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你一定猜不到是誰。」楊玄囂故意賣關子道。
梁寶妝想了想,權當玩笑道:「你這麼說那一定是最沒可能的人!難道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南宮世家的二小姐不成?」
楊玄囂點了點頭,淡淡道:「就在我們裝死的時候,她對我傳音入密,說了一番幾乎與失心瘋無異的瘋狂言語!她知道我們在裝死!也知道她的大姐南宮樓沐和那一夥散修的陰謀!更知道她的父親南宮悲天最大的弱點!」
「難道你會相信她?」梁寶妝聽到此處,顯然無法相信,更加無法接受。
楊玄囂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再加深,充滿玩味道:「南宮樓沐只能給我兩個人頭,而她可以給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