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悍然宣戰 背人回山 文 / 陳池
洞內,歐陽祿寶帶人幾乎是掘地三尺地仔細搜尋,卻始終沒有找到那件所謂的天地重寶。
而洞外衝進一名青衫弟子,急急忙忙把外面的情況報告了一遍。
洞外的龍虎宗弟子全部都是歐陽祿寶的嫡傳直系,本就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人馬,即便是日後接任了掌教之位,這些人對他而言,也絕對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聽聞這些弟子被殺,歐陽祿寶頓時大怒,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咆哮道:「他們竟敢動手殺人?難道是忘了我們龍虎宗昔日的威嚴!隨本座出去,放開了手狠狠教訓他們!今天一定要讓這些昏了頭的蠢貨重新長長記性!」
此時洞外情形早已明朗,二十九名紫袍長老被隨後出來的二十六名東北七派弟子所斬,而那九十青衫也順勢淪為了土雞瓦狗一樣的擺設,片刻就被斬殺乾淨。而正當這一批敢為人先的勇士準備衝進洞穴時,正與歐陽祿寶撞了個正著。
這位有望成為龍虎宗下一任掌教的黃紫天師二話不說直接祭出了那一尊玉質寶印,狠狠砸向人群。凝海境八階的修為毫不留情地加持到了那件黃級道器之上,巨大無比的壓力覆蓋了方圓十丈的範圍。陰影籠罩下的數百人中,絕大部分人還是發出了絕望與恐懼的叫喊,但此一時,卻已經有一小部分人能夠十分坦然地面對這樣的死亡。他們有的將兵刃握在手裡,有的乾脆赤手空拳地縱身躍起,竟然是想要去擋那玉印!
這一小撥人已然準備好坦然赴死,可楊玄囂卻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閃失,因為這些人的意識中已經有了那種思想的萌芽。南疆修真界未來能否發展成他所期望的樣子,這些人都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眼看那寶印就要墜下時,楊玄囂瞬間殺到,搶在所有人身前,一拳迎了上去。雙方實力差距極大,只聽得一聲悶響,那寶印便被轟得沖天而起,完全脫離了歐陽祿寶的掌控。楊玄囂自然不會與他客氣,一步衝將過去,揚手就是一拳正中面門。所幸歐陽祿寶一身護體靈力還算凝練,雖然仍是嘔血倒地,但好歹保持住了清醒的神智。
「四物門!楊玄囂!今日這不死不休之仇算是結下了!你以為有些奇遇修為高過本座就可以把手伸到東北七派中來?難道你忘了,我龍虎宗還有兩位金丹大成的太上長老?」歐陽祿寶狠狠擦去嘴角鮮血,聲音怨憤到了極點:「你給本座等著!區區清涼山,早晚要被之夷為平地!」
楊玄囂聞言只是從容一笑,又在歐陽祿寶臉上補了一拳,讓他徹底昏死了過去。隨即冷冷掃了一眼從洞內跟出來的兩名黃袍長老和十名青衫弟子,十二人連逃都不敢,齊齊跪下,叩頭求饒不止。
就在此時,一名鬚髮皆白,長眉垂肩的慈善老者從空中急速墜下,看著滿地龍虎宗門人的屍體和直到此時依舊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的十二人,老者盡量保持著還算平靜的語氣,對楊玄囂說道:「東北大勢人心都讓你這一鬧騰給攪沸了,如此這般的逼迫,閣下是當真不怕龍虎山上的兩位老祖宗?還是說玄真禪寺的兩位大禪師給你撐住了腰桿?」
楊玄囂則是一股子胸有成竹的平靜,淡淡道:「張天師縱橫南疆已近千年,既然看到了沸騰的人心,自然也不難看到未來的大勢趨向!龍虎宗的確有兩位金丹大成的半仙人物,但他們能力挽狂瀾麼?」
張禱粼搖了搖頭,肅然道:「我龍虎宗只要鐵了心,直接殺到人人膽寒,那時候還能有什麼狂瀾可言?」
楊玄囂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若是然只靠蠻橫殺伐就能解決問題,張天師也就不會掛在嘴上來說了。」
張禱粼皺眉,道:「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楊玄囂淡淡道:「龍虎宗只可留下三萬青衫弟子,其餘人等都要離開南疆。」
張禱粼眉頭愈緊,有些惱怒道:「扯破臉的話四物門也絕沒好處!兩位老祖宗如果硬要取你性命,真唚、真咎兩位禪師也未必護得住!」
楊玄囂冷冷一笑道:「回去告訴你家的兩位老祖宗,十日之後我親自前往龍虎宗,到時候若是他們不走,那就休怪我出手驅逐了!」
「驅逐?」張禱粼聞言瞪眼,憤怒道:「這分明就是**裸的宣戰!老道我再多說廢話反倒成了我龍虎宗怕了你這宵小之輩!你放心,三日之後,我龍虎宗非但要叫你的狂言落空,更要讓你四物門滿門滅絕,從此在世間消失!」
「呵,你這老頭的口氣與歐陽祿寶一樣狠辣,看樣子是真不能放了你們!」楊玄囂冷哼了一聲,腳下探出半步,足尖一點,便朝張禱粼急衝了過去。
老道也一樣看不清楊玄囂的動作,大驚之下急忙祭出一桿烏金拂塵,週身靈力半點也不敢有所保留,全部加持到拂塵之上,死死守住了胸口和面門。
不過瞬間。楊玄囂已經一拳轟到,正打在了那一桿烏金拂塵之上。「彭!」的一聲炸響,巨大的靈力波動令得塵土飛揚,就連地面也跟著產生了不小的震顫。眾人原以為楊玄囂又能以絕對的優勢取得勝利,可塵土散去後,張禱粼卻沒了蹤影,拋下昏迷的歐陽祿寶和倖存的十二人,獨自逃離了現場。
眼下事態雖然算是暫告一個段落,但更像是暴風雨前夕的短暫寧靜。在場兩萬多人裡,絕不會有不知道兩名金丹高手意味著什麼的人。絕大多數人都難免後怕,但卻也有不少鐵了心大幹一場的傢伙。
殺了兩名紫袍得了兩柄飛劍的青山門徐翰雲率先上前一步,朝青山門方向拱了拱手,轉身便直接跪倒在楊玄囂面前,誠懇道:「徐某懇請加入四物門,不敢說與您共患難!但三日後,最不濟也能拼掉幾個青衫狼狗!」
「我等也願意加入四物門!請楊副掌教收留。」手上都沾了龍虎宗紫袍長老人命的其餘二十六名各派弟子也紛紛跪倒,態度十分誠懇。
而在場兩萬多人稍稍沉寂了片刻後,也此起彼伏地響起了聲援之音。
「我也想加入四物門,若是龍虎宗的人敢來清涼山,我就敢和他們拚命!」
「我早就想教訓那些整日眼高於頂不把我們當人看的龍虎宗弟子,懇請楊副掌教收留!」
「我修為雖低,但也不想錯過這樣的壯舉,與其在他們的欺壓下苟活,不如轟轟烈烈的幹上一場!」
喊話的多是一些氣血方剛的年輕子弟,也不顧身邊還有師門長輩,就這麼直截了當地表達著心中的想法。
等到人群稍稍安靜了一些,楊玄囂才開口道:「我做這些,若說沒有一點私慾,那是屁話,八百里龍虎山我四物門要收入囊中,這件事自然由我們自己擺平,絕不牽連諸位。至於入我四物門一說,恕我不能答應,總不能剛剛說完一通大大義凜然的道理,才一轉過臉來,就幹起叫人叛出師門的下作勾當。大家不要叫我為難,先各自散去,如果真到了需要幫助的時候,在下絕對會厚著臉皮上門懇請諸位出手。」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情,紛紛開始退散,但仍有一小撮頑固分子,非但不走反而聚攏了過來,就這麼靜靜圍在楊玄囂身邊,人數大概在兩百左右都是鐵了心不願離去的年輕人。
楊玄囂沉默了許久,終於點頭道:「諸位入我四物門之心如此堅決,我若再拒絕你們,一來顯得我不近人情,二來諸位再回以前宗門也不好做人。這樣,諸位先隨趙河長老回鹿仙分院,等過上一段時間,我騰出手來再進行妥善安排。」
這一批在剛剛那場戰鬥中最身先士卒的年輕人顯然非常認同楊玄囂的想法,也非常有那一腔敢於拚搏的熱血。楊玄囂擔心再次拒絕後他們難以返回以前的門派不假,但真正讓他點頭答應的原因,則多是出於一份對知己感謝。
二百人聞言個個感恩戴德,拜謝之聲不絕於耳。
楊玄囂又稍稍安撫鼓勵了幾句,視線轉向還跪在地上的十二名龍虎宗弟子,淡淡道:「回龍虎宗吧,告訴他們,三日後如果還敢留下會是什麼下場。」
「不!我不想回去,那裡的日子我早就受夠了,請楊副掌教收留,弟子從此加入四物門若有二心,定然不得好死!」一名青衫弟子聞言,跪爬出來,已是哭腔的苦苦哀求著,沒有等到任何回應,卻被蠻錘一劍砍下了頭顱。
十二人變成十一人,沒有誰還敢廢話,立刻起身以最快地速度逃離了現場。
這一日太多波瀾,太多刺激,讓站在遠處的八百鹿仙分院弟子和西南五派的一群首腦人物各自心緒翻湧。被強制並派的鹿仙道弟子一直心有不甘,可今日這般陣仗卻叫他們開始有些慶幸能夠早早就成為了四物門的分院弟子。而那西南五派的掌教則無一例外的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早早巴結好四物門,同時也擔心一開始的冷漠排斥和刻意疏遠會不會讓那個手腕強硬的年輕副掌教記恨上。
只是楊二少卻並沒有搭理他們的打算,自顧自地緩緩走到依然處在昏迷中的叔行通身邊,將他直接背到了背上,又沉聲叫來蠻錘,說道:「蠻子,背著歐陽老道,咱們回山。」
「拖著行不行?」佩劍歪掛的兇惡漢子望了一眼楊玄囂的表情,很不情願地學著他的樣子背起了歐陽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