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7) 文 / 淡呀淡的光
蟋蟀飯局時接了個電話,然後一臉的眉飛色舞:菲菲深圳回來了,才下的車。
他們集體雀歡起來,紛紛誇我運氣好。我正莫名其妙時。蟋蟀神秘的告訴我:我女朋友啦,好漂亮的。
我就喝了口酒,想:你女朋友漂亮跟我有jb關係?
後來我真知道了,蟋蟀的女朋友跟他這群兄弟真全有jb關係。
菲菲到房間裡時,我們五六個都在說話,我一邊電腦前跟安小愛在微博私信,一邊看了看她,的確很漂亮。
她打完招呼後,到我面前:哥哥,你請我吃東西,我請你睡覺。
我連忙回過頭看他們,居然全一臉壞笑在看著我。就手忙腳亂的站起,把錢掏出來,問她要多少?
她笑嘻嘻的只抽了二十塊,一邊問我喝什麼,然後下樓去買。
她一走,我就笑著罵:什麼情況?
蟋蟀笑:呆會你走頭水。再輪到我們。
日!你們就這樣玩的?
我們在一起,是好兄弟的,都這樣。
菲菲已經上來了,把我要的檳榔給我,一邊就開始脫衣服:我去洗澡了。當著所有的人面。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她臀腰上紋的蝴蝶栩栩如生,胸前傲人。
老灰張開手臂說:過來,好久不見,身材越來越不錯,我摸摸。
我開始知道他們為什麼開房都是標準間了,兩張床。
我說我下樓抽根煙,老灰你走頭水。
我下樓就真在大廳抽煙了。真tmd墮落啊,一邊苦苦思索著:要不要真跟他們一起的?
十分鐘後他們居然全下來了,蟋蟀笑著看我:放不開啊?那你一個人上去了。
我也就上去了,菲非披著浴巾給我開的門,然後躺床上,看著我。
我給了她一根煙:哥哥酒喝多了,沒狀態。說了幾分鐘話,我就叫她給蟋蟀打電話。
蟋蟀進來就脫衣服,一邊笑著問我:這麼快?!
我就笑,正準備迴避時,蟋蟀說:沒事,你看我表演賽。然後他們就開始做了。我就躺一邊看奧運直播。
菲非很會叫,蟋蟀很給力,足足四十多分鐘。還一邊和我說著話。
我說:你能不能專業一點?西班牙對法國上半場都打完了。
菲非對我呻呤著喊:哥哥,我要吃雞翅!
我如赦大令,連忙出了房間。
消夜完,進房四哥就擺好了造型,一邊說:菲菲,想死我了。我和蟋蟀一人占一床,反正不讓地方出來。四哥就笑,叫菲菲趴桌子上。菲菲臉朝向我們,媚眼如絲。蟋蟀忍不住,湊過去上下其手,一邊問她在深圳過得好不好之類。
我就繼續看著電視,中國對棒子國的團體冠軍賽,男單,11個球定輸贏。
一局很快,但四哥更快。
菲菲爬我床上,問:哥哥,我們還做不做?
我說:明天保證跟你做!
真的?
真的!
煒煒很忙,真忙,基本是蟋蟀一天到晚的陪著我。但煒煒每天晚上都會過來陪我吃飯,然後洗腳,ktv,玩我們早就玩剩下的業餘節目。
不是我,他很少出門的。他喜歡呆家裡,吃家裡做的飯菜。某天中午我去過,家族式樣那種,十多個家人一起,天天如此。
煒煒說,去鹽湖城時,他特意穿了雙白襪子,然後脫掉鞋子在街道走了一次,居然還是白色的。
我就問他:還準備移民怎麼著?
他笑:p,出關時,我說的那十多句英語,全是早背熟的。呆了半個月,基本就是語言不同,水土不服。
我說挺好的,你以後混得越帶勁,我跟你在一起就越有面子。他說,月底那你陪我去香港了?
我說我緩刑呢!游泳過去?一個人路怎麼走,都是自己選的。
煒煒就笑。
蟋蟀沒事就問我:菲菲,你看不上?
我笑:晦氣的很,跑路還沾這種事情,別醫院裡背死人,越背越是鬼!再說,色狼的最高境界,是專一。
他卻似懂非懂,最後罵:怎麼你md顯得很有學問一樣?
聽到我說要走,他一絲不掛的從衛生間沖完馬桶出來要和我握手再見。
你洗手沒的?我笑著就抱了抱他。
我輾轉去了湖區。見另外一個朋友。我管他叫哥。道上的人叫他瞎子。因為他帶著眼鏡,長相斯。
呆幾天?哥問我。
三天,我說。
去釣魚吧,晚上我給你煲野魚湯喝。哥從不苟於言笑,對我卻是例外。
哥假釋時,銀行排隊給自己朋友轉帳,前面的客戶櫃元機上密碼錯誤,吞了卡,仗著牛高馬大,無理取鬧,阻止後面的人辦理相關業務,而且對哥有過三次挑釁,進行人身推揣。哥一拳就打斷了他的鼻樑骨。因為事情是在銀行內發生的,案子到了檢查院後,哥托關係,找了我。花了銀
銀子若干,拘役六個月。他一直很感謝我。
哥是典型的時代犧牲品。
哥在當地有個記錄一直沒人能破,就是在一年裡,被派出所傳喚過五十二次。因為當時是未成年人,派出所所長也對他網開一面,派出所上班,他就去報到,派出所下班,他就回去。可有次中午,放他出來回家洗個澡,哥就在大街上用隨帶的雨傘尖直接捅傷一個人。
哥說:洗完澡再回去,受傷的已經在派出所等了。所長一耳光扇他臉上,力度之大,是他這輩子挨的耳光最重的。
然後就關他黑屋子。以前享受的待遇,蕩然再無存。
哥再出來,組織了團伙,反正就是在街上尋釁滋事。那個時候打架,沒任何經濟利益,就是為打名聲。街上見誰是在外面混的,哥就招手示意過來,而且什麼話不說,別人莫名其妙的就挨了幾耳光。不服的,就開戰。服的,以後見哥就遠遠的。
哥坐牢,只為了十二塊錢,用他的話說,七個人每人分了包一塊錢的煙和一瓶幾毛錢的汽水。
哥是讓所謂的兄弟害的,六個人被一個人害了。那個時候沒消夜,沒娛樂,就剩點青春萌發完全野性。
哥他們當時坐街口乘涼,兩個外地佬用外地口音交談著走過。哥他們挑釁時,外地人根本沒把這群小孩子看在眼裡,然後就混戰,然後有個外地佬被揍趴下了,然後哥他們一群就跑了。外地人去醫院救治。本這樣可以相安無事,有個同案去醫院打探消息回來時,說了個驚人的秘密。說外地佬身上有錢,很多錢。那個年代還沒有紅色的*,最大的人民幣也就十塊的。那個年代買斤豬肉好像也就幾塊錢,另外一個同案也就說了,既然外地佬沒事,他們也打了咱們,他們有錢,乾脆回去叫他們買幾包煙抽了。
七個人就往醫院趕,正好撞上了,又打起來。這次去時帶了道具,外地佬寡不敵眾,身上有錢的那個被一個同案帶進了旁邊的小巷子,出來後,就放外地佬走了。拿著錢的同案當時就在罵:什麼眼神啊?有個p錢,一張十塊的裡面包著的全是毛票。
哥他們幾個就把十二塊錢買煙買汽水分了,各自回家散場。等第二天,幹部們就抓人了,定的性質是搶劫。七個人抓了六個,就哥一人在外面晃蕩。哥也不跑,是沒想跑,搶劫?這才多少錢?
哥對我說:老子其實就只喝了瓶幾毛錢的汽水。那包煙開都沒開,派出所反正道熟,兜放身上拿著就進去看同案了。
警察叔叔們直接在派出所就按住了哥。審訊時:你膽子真大,還敢跑派出所來,說,一百多塊錢哪去了?
哥就奇怪了:不十二塊嗎?怎麼多出九張來了?
幹部們再審,七個人有六個說是十二塊,就知道事情別有洞天。果然,那個最早收外地佬身的,私自吞了九十塊。
但犯案事實確鑿,肯定嚴辦。因為那年是90年,撞上運動嚴打。當時偷個西瓜,都是八年。你還搶一百多塊?法院判時,同案最少的就是十年往上走。
哥仗著還是未成年,關了幾個月的少管所,家裡找關係就出來了。在街上,還是那副脾氣和尿性。
然後,哥就戀愛了。是女孩子追的哥。那個年代,泡妞不用比誰有錢不用比誰長得有氣質也不用拼爹。就比誰拳頭硬,比誰打架狠。那個年代,每個街上有名點的混蛋都是少女夢寐以求的男朋友。
追哥的小妞很漂亮,當地也很有背景,直系家屬都是掛靠的市公安局領導。
可小妞還只讀初三。父母知道後,就找了哥談心:你這樣的社會精英,我們家高攀不起。
哥就怒了:老子談個戀愛怎麼了?你們家的誰誰和誰誰誰,有本事就為個不該談戀愛定條法律,抓我去坐牢啊!
哥依舊肆無忌憚,並且在一個雨夜,和小妞狼情妾意下唱了愛的奉獻。愛是愛了,可後來哥把小妞甩了,哥認為自己是英雄,英雄是要愛很多美女的。
哥就真的坐牢了,所有收集的證據材料堆在一起,加以前的數案並罰,被定性為流氓團伙。而且是不殺不能平民憤那種。小妞家裡真的想置哥於死地。
案子到了中院後,判下來就是死刑。哥家裡才真急了,求爺爺拜奶奶才弄個無期。判決書到哥手裡要簽字時,哥不服,要上訴。
是哥的娘親跪在地上求哥,哥最後才簽的。後來哥到監獄後,才知道。當時他只要上訴,法院再判,哥肯定是挨槍子被打靶了。
90年啊,哥喝了酒,對我說。
哥有了醉意:真tmd不值,無期再改有期,我判二十年,再改,最後一共坐足了十二年。放出來後,我已經三十多歲了。知道監獄裡面我是怎麼過的嗎?進去跟犯人打,被幹部打,我鼻樑現在都是塌著的,手術都不能彌補,就是被人打斷的。
哥說完自己的故事後,我們相擁著去酒店睡。
我睡床上總有點不踏實,監獄裡的神話太多太多,坐牢上十年的,都喜歡爆菊花和被人爆菊花。
我可別讓哥等下開墾了自己最後的處女地,就強睜著眼睛上網到天亮。
想到菊花,我突然就想起了安小愛,突然,我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