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6 文 / 淡呀淡的光
七七就笑著問我: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
我試探性的問:那你會怎麼樣。分唄!她嘴角往上一揚。這麼便宜我?我逗她。
50萬了,打張條子給我也行,給你兩年時間,反正你外面也已經是上百萬的身家了,對吧。
那你會為我守身如玉嗎?我抽著煙,認真的想了想。
不會!她說這句話時,眼睛都不眨。
我突然就很想喝酒。
和劉總去見他老闆時,才上樓梯,老闆就是打電話,一邊對劉總說:不用解釋,你那筆賬以後就是小黑收了。
老闆說的小黑,道上很有名,因為他用槍爆過我們這個城市最大的貴利王,致殘那種。
劉總說,再給段時間吧。
一個月,60萬全部到位,老闆最後斬釘截鐵的說。回車上,劉總就苦笑:6千現在都拿不出,還tmd60萬!
那怎麼辦?我笑。
那就死唄!他笑。
年底各大銀行不再放貸的消息才放出來,很多人就已經傻了眼,中小型私人老闆想死的心都有。民間借貸的利息更是水漲船高,誰不想手裡多留點碎銀子賺筆橫財?
所以,劉總已經阻礙了老闆們的發財。
土匪甲給我打電話,土匪甲是真朋友,至少他把我當朋友。
土匪甲說:兄弟,你那筆賬該有個交代了,我胸口都為你捶腫了。土匪甲馬上就結婚,我也不想在他婚前讓他不開心。
我就給囂張打電話:欠你錢的是我吧?土匪甲只是擔保人。
囂張就說:那好,那你到公司來,你跟我們老闆說。
囂張估計不懂市場行情,我居然是他做的第一筆單,他老闆開的是擔保公司。
他後來才知道,收我的數有多困難。而且,我幾乎砸了他飯碗。他老闆為了等我去見面,等了一個下午。因為,那天,我爛醉如泥。
囂張也就開始草木皆兵,他為找到我人,在我單位門口苦守,一守就是幾天那種,我也從沒遇見過這種情形。
那天一大早,我晃悠著下坡。一部沒牌照的本田商務車,靜悄悄的停在那裡。
我很好奇的打量著一番。
老闆,讓我好找啊,囂張笑著下了車。
是你啊?我打了個哈哈。
你必須得跟我走,就現在,他說。
讓我先打個電話,我笑。
囂張衝上來就是給我一拳,正中我鼻樑骨,鼻血就這麼流了下來。
讓我打電話!我指著他說,不然的話,你的錢一分也沒得給。
幾個人同時對我就動手,但其中一個沒動手的最後發了話,他看著我說:我認識你,你也可能聽說過我,我們不同姓,但同名,我是城北的xx,你是xx口的xx,可這次我們的老闆你惹不起!
我抹了抹鼻子,最後一手的血全抹在他的花格襯衫上,他皺了皺眉,把血染的印痕,袖口捲起遮蓋住。
我說:這事沒完。
他說:我知道,要麼你為這幾塊錢跑路,要麼你就找人幹掉我。今天,我還是給你留面子,你們單位的人,全都就要上班了。我給你一星期,還是才說過的那句話。
囂張就給土匪甲打電話,土匪甲大清早趕過來後,還是睡意朦朧的樣子,我笑著說:一起早餐了。
土匪甲就看著我,哭笑不得。然後帶我走。吃完麵,他去買單時,我在旁邊拿了個紅包,數了一千大洋。我說,這是你結婚時的份子錢,至於我能不能去,我也不知道,我避幾天風頭先。
他就笑著罵:結婚時,你來。結婚後,你的賬,我給你平。
土匪甲結婚那天,50桌,在我們市最豪華的酒店,全是道上的英雄好漢,有我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他們對我行注目禮,我同樣微笑著給他們點頭。
劉總是開席一個小時後進來的,但只塞了個紅包,然後叫上我,匆匆走了。這人多眼雜的,我跟他一樣,還真不想被人在半路上給劫了。土匪甲結婚後,小倆口這蜜月渡著的,我就沒騷擾他。誰知道,待過時日,他有點慘不忍睹。道上傳來他吞了別人買碼的銀子。別人在他手裡下單時,四萬塊單挑一個數字。那老闆前前後後輸了百來十萬,所有人一致認為估計是輸得岔道了,土匪甲也就這麼認為。
天知道開出來後,偏偏就中了。莊1比40的賠率,土匪甲就傻眼著估計自己也岔道了。
於是,我也就被人逼得跟孫子一樣。洗腦哥出面給我說過幾次好話,息也給我停了,問題是面子給一次也只能算一次,欠得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就像廣場上在跳舞著的大媽們扭著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洗腦哥為我的事情心神盡瘁時,我吃了含笑三步顛一樣給他發條了短信:哥,蛋定!
洗腦哥也就被我給弄哭了,消夜時直接笑趴在了桌下。這事後來經消息靈通人士往外面一擴散,我也就真成了神,神經病的神。囂張也哭了,我跟他兩個人跟情侶一樣在談戀愛的電話密切,他好說歹說,反正我油米不浸死豬不怕開水燙那種。約他也跟寡婦在約野男人似的,我把他心調起,再一次次失約,我也知道,這
這樣下去的後果,但我也真沒辦法,古詩有雲之人約黃昏後的那種淒涼。再手指頭隨便這麼一掐加上腳趾頭的那麼一算,這快過年的也就那麼些日子了。
真tmd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安小愛的短信卻悄然而至:晚上請我喝酒?
但她卻讓我等了她一晚上。在酒吧,促銷小姐沒把我當外人一樣開著她們給我推薦的酒水,我無動於衷。只是她們敬我時,我都是一口而盡,然後留下大面積的空酒瓶,在有冷風的夜裡,踉蹌而歸。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有時候,你最想得到的人,其實是你最應該離開的人。
這城市開始寒冷,我喜歡冬天的氣息,因為流出來的血是熱的,激情而又殘酷。某年,我被人用腳踩在雪地裡,他們用鞋跩著我的頭,血流在唇邊,我伸出舌尖,舔了舔,鹹鹹的味道,
某年,冬夜,我光著身膀,迎著滿天飄舞著的雪花,追趕著前面邊走邊哭哭啼啼的一個她,在校園昏暗的路燈下,任她的捶打,把她緊緊摟在懷裡。那時候的年輕,造就著應有的輕狂,一切宛如昨日。多年來躁動不安著的心靈,卻依舊保持著那份脆弱天真。
我對安小愛說: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安小愛說:你真不容易,還能真正喜歡一個人。
我卻能感覺到她的不屑,和她嘴角揚起的一絲冷笑。
難道,讓自己變得世故,冷漠,和裝做什麼都不在乎,真的就意味著成熟?
回去的半路上,我掉轉頭,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我給張倩打電話時,她告訴我,鑰匙就放在門口脫鞋的地毯下面,等她下晚班後,冰冷著的身軀貼緊熱被窩裡熟睡著的我時,我一連打了幾個寒顫。幾點了?我問。她不說話,只是用嘴迎合著我,等我有了反應時,翻身坐到了我上面。
我用手枕著自己的頸,饒有興趣的瞪大著眼睛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然後我抬了抬她豐滿翹著的臀,手指頭觸及到的全是流淌著的*,我拭了拭,壞笑著,再放到她嘴裡,讓她含吸著。她於是用勁的掐我,下面更加氾濫起來,半個小時後,她癱軟如泥,開始熟睡。
我利索的下了床,用手機暗淡著的光線,尋找著自己的衣褲,再悄然掩門而出。灑水車在馬路上歡快的鳴唱著。
昨夜已經不復存在,又是一天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