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 文 / 淡呀淡的光
杜老闆和我電話時,我喝高了,正吐得山崩地裂,我說:我快死了,還想見我最後一面的,你就來接我。
去開心吧?我傻笑著看著在開車的杜老闆。
日,你有銀子?他笑著罵。我說我沒有,他就開始打電話。我就問他,你也沒銀子?
我現在還用得著自己買單嗎?他一臉不屑。
歌舞昇平時,我接到了劉總電話,他持續性幾天關機,我也想他了,我叫他過來開心,他那邊說開心不起來,正在醫院打點滴,高燒40度,我要開心完,給他帶湯,我就摸了摸口袋,只剩幾十毛了。
我就把杜老闆叫到走廊一邊,挺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我欠你多少銀子了?我給你打張條子吧!
他笑著罵:老子要你打條子的,你欠我多少了?然後迅速在錢包裡抽了五張給我。這是他每次給我的起步價,他要反應不快那種,等我開口了,肯定跟的士一樣的跳表。
我苦笑著: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他習慣的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很認真的看了看我:我從沒有小看過你。這時,新新包箱裡跑出來,挽著杜老闆脖子,一邊對我亂眨著眼:你們在幹嘛?
杜老闆對她一吼:你,給老子死遠點。而新新這個女子,後來卻成了杜老闆一輩子中另一個戰場一生的角逐和糾纏。
誰敢說,歡場無真愛?
張隊和我也見了面,他帶著出來的小妞個個如花似玉,有點肆無忌憚,他離了婚。
每次他見我,就是一句:最近環境怎麼樣?
每次我就笑,問:我還欠你多少來著?他也笑:我也不知道。朋友之間,貴在交心,他們卻讓我有時有點無地自容。
我去醫院急診給劉總送消夜時,發現他已經走了,打他電話,還是關機。護士倒是長得很可愛,皮膚釉黑得跟非洲過來似的,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調戲了她幾句後,就把湯湯水水全塞給了她。
回去後,發現七七不在。我就打電話,問七七在哪。七七說她在麻將,叫我過去。我過後說讓我摸幾把,然後佔了位子。然後,七七電話就響了。等她再回來,我皺了皺眉,問:誰打來的?還要出去接。七七笑,說朋友來著,叫她消夜,能不能請半個小時假?我說去吧去吧。七七走後,我手風就異常亂痞起來,手裡只要有五萬,放出去就是槓,一連五手,我不信邪,最後一把放的卻是個萬一色的碰碰胡。我說草,今天碰鬼了,不打了不打了。看看表,剛好半小時。我就給七七電話,七七說她就回,讓我等她十分鐘。可我喝了六瓶啤酒,n個十分鐘後,也沒見她影子。
終於有點火了,我就給她發短信:你別回來了,敢回來,等著看真傢伙。頭暈腳輕後,我還是打她電話,繼續沒人接,再打,那邊就直接關了機。這不是對擴大內需唱反調嗎?這麼些年,雖然被我禍害過的不計其數,但輪到老地主也要拿出自己的口糧分給窮苦老百姓平下中農的,我那心可就揪得是一把把在痛了!
我摔了個酒瓶,手腳並用著上了樓梯,開門,開燈。七七卻捂著被子在玩手機,臉上,醉若桃花。
我x你媽!不接電話是吧?!我吼著。衝上去,把手機搶過來,直接砸地上。她霍的就床上站起,一把捄住我頭髮,天馬流星拳的劈天蓋地。
我被她揍得無還手之力!有點找不著北的感覺。
放手!我說。她不放,卻把我身上的電話摸了過去,啪,啪,砸了我兩部。赤著腳再把跩到了牆角,雙手掐著腰,威風凜凜站在床頭。
你,你,我指著七七,可才爬起來,板凳已經在了她手上。
有本事你試試?我鼓著眼。可等凳子到我腦袋上時,我傻了,被她打得。
我得跑,我對自己說,我就真的跑了,樓梯口連滾帶爬。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不停的問自己。被個娘們打成這樣?我x!習慣性摸手機,發現沒了,真tm慘!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後爬起,然後又坐下。我一直莫名其妙的在想,卻一直在莫名其妙,有點欲哭無淚那種。
酒意上湧,我沉沉睡去。等凌晨五點起來時,發現全身上下到處都痛。在辦公室,我照了照鏡子,眼睛都是紅的,毛細血管居然都被她打爆了。血和頭髮枷耙在一起,撕了開來,痛得要命!
日!我罵。於是我就跑回去日七七了!
劉總找到了新的寄托,每天打二十的小麻將,配煙管飯那種,偶爾我也過去。
他說現在時期主要是過渡,那我們就都過渡了,反正跟債主們只能論持久戰了,因為洗腦哥曾送給過我一字真言:拖!
說是娛樂,卻是在朋友家開的,朋友以前在我們城區最早最葷的桑拿場子裡當部門經理,被冠名為人民的好皮條客男勃晚,也因為好賭成性,欠高利幾十個數跑了出去。到四川汶川等地支援了幾年黑色經濟建設,回來買了車買了房,也算衣錦還鄉,只是右腳行動起來不方便,膝蓋粉碎性骨折,現在還有碎片在裡面,在床上和老婆盡魚水之歡時姿勢和體位都跟不上。他跟我說是摔的,我聽了也只是笑笑,也不點破。他要說他上的那個瑜伽教練姿勢怎麼擺得好,我到真有興趣。
外面就那麼好混?就有白花花的銀子街上撿?不是被人敲斷的找我。
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在外面和朋友吃飯,我反正是狗肉來狗肉去,然後在床上練**密宗活佛的男女歡喜禪,有點虛不受補。
和杜老闆喝酒時,他語重心長的說:你,人
人不壞,也聰明,只是路走得不對。我在熱騰騰的火鍋裡翻找了一圈,大面積的狗肉我視而不見,卻只夾了一筷子辣椒放他碗裡:我要壞的話,全人類早就已經無法阻擋我禍國秧民了,大街上去搶錢,搶糧,搶女人!
杜老闆把我夾他碗裡的辣椒夾出來,全放在桌子上:這麼些年,我身邊的圈子不停的在變,沉澱下來的只有幾個,你tm給老子爭點氣。
吃完飯,我一個人站在街道旁點煙,最近習慣開始用火柴。風刮得有點大,半天也沒點著。
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急拐過來,我還沒看清楚,就跳下幾個人。
是囂張,一身休閒對我笑著走過來。壞了,我對自己說,故做鎮定。跑我肯定不會跑,現在上樓梯都氣喘,我還有那體力?
我就笑嘻嘻上前開煙,他接過後,再看了看我手裡煙的牌子:混得不錯啊。他說這話時,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抽的是軟包裝,五十來塊那種。而我口袋裡,最多還有二十大毛。
帶老闆去公司了,他點著煙,對旁邊的人示意著。我很自然的拂開準備搭我肩膀上的幾雙手,湊過去先把煙對著火,然後開車門坐在副駕旁位子。有個矮個子就要發作,囂張笑了笑,搖頭。
我和他在車上無關緊要的說著話,一邊腦袋飛快的轉著,聽說這sb上次追別人一筆數,直接開車就把人抓到了高速公路上,據說被整得很慘。
可這跟偷人家老婆被捉姦在床的拿了現場,半天也就沒個主意,隨tmd的大小便了,索性不再想。
到公司,下車,上樓,正對門沙發上坐一圈閒人,在抽煙喝茶。肥浩在不希罕,肥浩老闆洗腦哥在,我就知道有救星了。我親熱的上前叫了聲哥,然後給一圈人散煙。
辦公室老闆椅上坐著個精瘦的男人在玩電腦,從囂張對他的態度看,我就知道這是今天的正主了。他笑呵呵的正看著我,我也就笑呵呵的看著他。
跪下!!!開始那個小個子衝上來就提我衣領。
我示意他別動手,然後大聲叫洗腦哥的名字。洗腦哥就一臉賊笑:別動他。肥浩本低著頭躲我的,也就大聲喊:別動手。
這孫子順水人情到是做得快。他以前喊十來個人揍我,是那麼的快意。三年河東三年河西後來的某天,我和小強一大桌人吃飯,他撞見我們。小強就使了個眼色,旁邊就有個老弟過去挑釁:你就是肥浩?你很牛逼?肥浩慌不迭的就走了。其實當時只要我表個態度,他走不了,但我沒有。
怎麼找到人的?王老闆問。
日,就在紅路燈口,今天老子打牌肯定要贏錢,手氣居然這麼好!草你媽!老子為了你,跑你單位至少三四十回了,跟去討飯似的,要不是這街面上幾個熟人幫你在外面撐著,這錢我都不打算要了的,直接背刀廢你人,囂張手裡的煙頭對我一彈,被我躲過。
我說的就是他了!洗腦哥笑著對老闆王說。老闆王就是公司的話事人,道上的消息也是吃過苦的人,早年被人逼得直接跑路,再捲銀子殺回來翻的本。
他跟我說話也小意,一直帶著笑:你欠我的錢,我不要你一分利息,你自己說,一個月還多少,分幾個月還。
居然還有這好事情?我竊喜。
這人吧,還真tmd得在外面多折騰,被傳得邪乎了,別人還真不會把你怎麼樣。我於是就對洗腦哥擠著眉弄著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就過來做勢要拍我腦袋,笑著罵:該懂點事了啊!滾吧!
出門,我雙手,捂著肚子,頭仰著,學周星星電影裡,向天狂笑誇張的表情。
肥浩後面推我:老闆去哪啊,送你!
請我洗澡?我看著他。心裡馬上一動,給樓上囂張掛了個電話:一起去開心了?!
囂張接電話時,估計用的是免提,那邊聽到了,都在爆笑不止,他罵咧咧的只有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