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佛堂對話 文 / 風致瑾和
待到幾人倉促回了京城,各自分道揚鑣,便有宮女守在端和王府門口求見。
舒妃娘娘召見遊子衿,遊子衿暗自叫苦,一早要走時舒妃娘娘托人給她的小紙條還老老實實的放在自己正屋的櫃子裡供奉著,想來舒妃娘娘是知道她二人尚未圓房便趕忙督促著。
如今從潤州回來了,肚子裡仍是沒個動靜,舒妃娘娘若是知道如此必是失望怎麼有個這樣的兒媳。
「我陪你去。」陸風濬捏緊了她的手,看著她此刻糾結的神情,終是想要幫她一把。
「這——」宮女露出難為的神情,「舒妃娘娘只說讓王妃一個人去。」
遊子衿淺笑灼灼:「在家裡等著我可好?我去去便回來,不會耽擱的太久。」
陸風濬又看了她兩眼,才勉強放心的點點頭。
「王妃,請吧。」宮女攤開手讓出一條道,引著遊子衿離開。
遊子衿隨著那宮女進了舒妃的永壽宮,宮殿的一側小佛堂裡,舒妃咚咚的木魚聲敲得極有規律。
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舒妃不用睜眼也知道是遊子衿過來了。
待到遊子衿也尋了一處跪下,舒妃手下的木魚仍是沒有停。
「母妃。」遊子衿側過身子行了一禮。
舒妃轉身看向守在門邊的宮女:「綠荷,把門關上回殿裡守著。」
綠荷應了一聲,行了禮後動作極輕的為她們關好了門。
舒妃這才回過身,眼睛瞄向遊子衿的肚子:「身子可有消息?」
遊子衿被如此看著有些羞窘:「回母妃的話,是兒臣不爭氣,兒臣辜負了母妃的苦心。」
舒妃一歎,繼續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母妃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呢?」
「我求了皇上讓你和老七一起去潤州,打的就是讓你懷上孩子的主意。想著在外面,或許你們兩個放得開些。」
遊子衿更加羞了,「謝母妃關懷,七爺對兒臣很好的。」
舒妃欲繼續說些什麼,卻被遊子衿轉了話題,「母妃,我姐姐呢?」
「你姐姐回了揚州,說是要去看了你父王母妃再回邊關。」
「都是我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和姐姐好好說說話。」遊子衿覺得還挺遺憾。
「不要緊,來日方長。」
可這話沒有預料到數月以後,那一面竟是永別。她那個時時為她著想的姐姐,她竟然再也見不到了。
遊子衿順著舒妃的意思,「這樣也好,省的和姐姐話別的時候我還要流下許多金豆豆。」
舒妃眼見著遊子衿不想提孩子的事,所以雖是盼孫兒親切,可也知道這孫兒不是逼迫出來的,當事人不願意這上哪兒生去。
但仍是擔憂,若是她再不緊逼,這兒媳總有一天會被人欺負的。
她有許多話想說,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與遊子衿聽,可她知道這一切都會是徒勞。
罷了,等到那一天真的來了再說吧,是福是禍且看遊子衿的造化了。
於是關於此事舒妃也不再多提,反是和遊子衿話起了家常。
「在潤州還好吧,皇上身邊的琬琰姑娘可也見了?相處的還好嗎?」
這一問,是問到了遊子衿的傷疤上。
天知道那日看到她和陸風濬拉拉扯扯的之後,她有多麼不想再見這女人一眼。
可她又沒法兒衝上去罵一句狗男女,畢竟她是一個好面子的人。
一個巴掌拍不響,到時候真衝上去質問了,柔弱的版本是,妹妹,對不起,我和王爺是真心相愛的。
強悍一點的版本是,有本事管好你家男人別出來偷--腥啊,自己沒本事還出來瞎嚷嚷。
所以她柔弱的小心臟真的承受不起。
「嗯,琬琰姑娘人挺好的,我們兩個也很能合得來。」遊子衿扯著嘴角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一些。
「那就好。」舒妃心頭倏地輕鬆了一些。
「聽說你在那裡還落了水?老七救你上來以後,你還昏迷了好久?」
遊子衿一愣,還真的沒有注意那日究竟是誰救得她,只隱隱感覺到有人將她打橫抱起,在耳邊急急地喚了她的名字。
難道,真的是陸風濬?她卻真的記不清了,後來也沒在意這事兒。
「不礙事的,只是受了寒,大夫開了幾服藥吃過就沒事了。」
看來母妃並不知道有人故意害她的事,原來這皇宮裡的消息也並不是一傳一個準兒。
「畢竟是藥三分毒。」舒妃一臉嗔怨。
「兒臣會照顧好自己的,母妃放心。」
那一日婆媳二人聊著聊著已到黃昏,舒妃卻沒有絲毫要挽留遊子衿的樣子,反而是催促她趕快回府。既然是婆婆的意思,遊子衿自然要遵照著執行。
只讓她和陸風濬快些要個孩子一事,沒得商量。
不過明面上她也不敢反駁,只得默默地陽奉陰違。
舒妃在她走後譴了綠荷去太醫院抓
了幾副有助於受孕的藥物送到端和王府,她這個兒子頗懂藥理,自己都做到這個程度上了他們也該懂自己的心思了吧。
遊子衿回到府上時,藥竟是比她人先到。
初時她不懂,母妃說了是藥三分毒,可為何還給她送了這藥。
想到白日裡的對話,她似乎有些懂了,於是吩咐和鐲把藥放回房裡收好,她可不敢隨便的扔了,說不準母妃還派了眼線來盯著她,或者換個說法是盯著她的肚子。
適時陸風濬已坐在膳桌上等著她了,待她淨了手坐上桌時,見陸風濬正望著她出神,於是平靜的出聲,「我臉上可是有髒東西?」
「不是。」
陸風濬想同她好好說說話。
遊子衿思索了很久反是比他先復開口:「爺,在潤州的事我們權當沒發生過,誰也不要說出去好嗎?」
陸風濬以為她是說那日在樹林的事。
而遊子衿想說的其實是那一對父子污蔑阿儀害她的事,雖然明知道不是,但如果有心人知道了恐怕不會做此想。
到時候別人咬咬舌頭,幾口唾沫星子都能讓阿儀過不下去。
「你都知道了?」陸風濬試探的問道。
「我怕把阿儀推到風口浪尖上。她一個人在這宮裡過得不容易。」
陸風濬這才知道兩人說的不是一事兒。
「好。」
他如何又是這一句。
遊子衿真想翻個白眼過去,惜字如金是要你在這個時候省的嗎?
這對話索然無味,這頓飯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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