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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解釋 文 / 風致瑾和

    幾日之後陸風濬又被召到了宣政殿,遊子衿覺得抱著腳趾頭都能猜得出皇帝又是要同這兒子說災後安置的事情。

    皇帝向來勤政愛民,自登基十八年間無一誤朝早退,風雨無阻,龍體有恙不阻,宮妃挽留不阻。

    遊子衿一想就覺得充滿了敬意,那得是有多好的耐性才能如此。

    陸風濬走時吩咐了廚房給她留飯,所以此刻她一點也不擔心會餓著這個問題。

    她吃著也不老實,「那個,彎彎啊,給我講講我不在的時候府裡都有什麼有趣兒的事兒,和鐲,我走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照顧我家小野貓啊……那個,瑞,你有沒有好好看門,府裡有沒有被偷走什麼東西……」

    彎彎忙過來給她捶捶背,看來這段時間這小丫頭精分了不少,都懂得察言觀色了,遊子衿覺得這丫頭真是讓人滿意,等過幾年一定給她許配給好人家。

    「有趣的事兒嘛,這個我得想想。」彎彎揉了揉腦袋佯裝思考,被遊子衿一個指頭給點到了腦門兒上於是作罷。

    「好啦我說就是啦,您能不摁我的腦門嗎?以後要變成傻大姐的!」彎彎揉著額頭抱怨道。

    「你這丫頭,唉!」遊子衿鄙夷的瞄了她一眼。

    「說說您回來後的事兒好不好?那日您從宮裡回來之前,給您送了藥的太醫長得真是俊俏,那眼神冷峻的,嘖嘖,真是勾人!」

    遊子衿嗤笑:「小丫頭發-春了?看來我把你嫁出去的計劃是要提一提了!」

    「別別,王妃娘娘,我才十三歲您忍心麼!」小丫頭噘著嘴生了氣。

    「不過,你說的那太醫叫什麼呀,我從前怎麼沒聽說過太醫裡還有青年才俊的,是不是天太黑了你眼睛不太靈光?」遊子衿靠在椅子上,也不吃飯了,專心地聽著這丫頭像說書一樣講事兒。

    「怎麼會認錯,他姓賀樓,叫什麼敏之來著,您該識得他的。」

    這麼一說遊子衿是真的想起來了,賀瑾一是有個哥哥來著,賀樓敏之,她對這個名字挺熟悉,但這個人,是真的沒見過。

    這麼說,自己在太醫院裡還算是有熟人,以後生個病什麼的就不用操心了。如果陸風濬能聽到她的腹語的話,一定會無奈的要死,自己的醫術比太醫院的太醫們精湛的多。

    「他可有留下什麼話?」

    「只是交代讓您好好服藥。」

    遊子衿趕忙俯下身子吃飯,這張臉已是沒得見人了,這種私密的事被一個沒見過卻多少沾些關係的人知道,真是恨不能地下開一條縫把自己塞進去。

    「王妃,您怎麼啦?」

    「接著講你的故事,我餓了,別管我!」遊子衿嘴裡塞滿了飯,含糊不清的說道。

    「聽說婉夫人身邊的一個宮女偷了夫人的首飾,婉夫人不滿,竟將整個麟趾宮的侍衛宮女全換了個遍。」

    「太興師動眾了,那宮女現在怎麼樣了?」

    「在牢裡自盡了。婉夫人心地善良本不打算太追究,可這事情不知如何傳到了皇上耳朵裡,下令要重罰那宮女。那宮女心生怨恨,竟是在留下一封血書後咬舌自盡了。」彎彎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儘是為婉夫人抱不平。

    「那上面寫了什麼?」遊子衿饒有興致的問道。

    「當然是說要找婉夫人復仇,所以皇上才會答應撤換整個麟趾宮人員的要求。皇上那樣寵愛婉夫人,又怎會讓她陷於危險之中。」彎彎眼裡流光溢彩,什麼時候才能有個那樣體貼自己的夫君呢?

    「彎彎你又犯花癡!」遊子衿在一邊調侃道。

    「沒有!」

    「你還不承認,不信去問問你和鐲姐姐,是不是都寫在臉上了?」

    宣政殿裡,書桌前,御筆朱批。

    「老七過來看看,這賜婚的聖旨筆跡如何?」皇帝龍顏正悅,喊著自己的兒子欣賞書法。

    「皇父的字自然是無人能及的,只是不知道為何要讓兒臣來這兒?」陸風濬抬起頭望去,皇帝的筆在半空中停了停,又繼續落筆紙端。

    「是為你賜婚。朕發覺游氏近來似有異動,我不放心讓那女人留在你府上。更何況,琬琰和你青梅竹馬,是嫁給你的不二人選。待朕剿滅游氏之後傳位於你,你自可扶持她為後。」

    陸風濬想要拒絕,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開口。

    這便是琬琰跟去潤州的目的,以幫襯端和王處理水災一事得了美名,嫁入王府自然名正言順。將軍府嫡女出身,更是配得上皇室的尊貴。

    「皇父早就和琬琰商量過了吧。」陸風濬佯裝鎮定地問道。

    「嗯。琬琰溫和大度,擅為人處世,又有母儀天下的氣度,將來定能助你謀一個清平盛世。」皇帝欣許說道。

    「還有多久會頒布這道旨意?」

    「兩個月後,待朕為琬琰置備好嫁妝,琬琰自幼喪父,孤苦伶仃,朕心疼她。」

    那另一個女子呢?她難道就不讓人心疼嗎?

    陸風濬沒有這樣去問他的皇父,不管是如何的回答,結果都會是一樣。

    她雖然嬌縱,可也有溫柔大度的一面。只要她想,她也擅處事。誰說她又不適合母儀天下呢?

    在他心裡,認定了那

    那個女子。如果有朝一日君臨天下,身邊陪著的卻不是她,這皇位坐的會有多寂寥。

    「好。」

    陸風濬還是答應了,更是因為清楚明白的知道所有的反抗都會是徒勞,甚至會將遊子衿陷入囹囫。

    「回來啦?」這是每一日下朝回來遊子衿必問候的一句話,幾日來,她越發的守規矩,讓陸風濬感到了不適。

    所以這天晚上正屋的蠟燭熄滅後,陸風濬靠在床邊扭頭看著床裡的人說道:「這些天來,你的規矩倒是一套一套的少不了。

    那是自然,誰讓你惹了我,只對你守規矩來著。

    遊子衿不理他,只想盡快的入睡。這要人怎麼回答來著,我裝賢淑是為了臊你?我裝什麼都不知道是為了表現我大度?

    反正你隨便說吧,就不理你怎麼著了。

    陸風濬順勢躺下,握住了遊子衿的手,遊子衿猛地一顫,又忙假裝睡著,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真是丟臉,不就是牽了個手嘛,親都親過了,怎麼這個還會害羞!

    「那日,你都看到了吧。」陸風濬歎了氣,眉宇間儘是惆悵。

    遊子衿哼了一聲,繼續睡覺,有臉做不敢當面說,趁別人睡著了才敢說出來到底算不算大丈夫。

    「我知道你沒睡,你不願意理我,也不願意和我吵架,如果你不應我就自己說了。」

    遊子衿疑惑著這人怎麼知道自己沒睡?難不成是詐乎的?

    仍是沒有聽到回答,或許這丫頭真的睡著了。

    陸風濬開始訴說著那日的事情,或許她有必要聽一聽,真的不想她誤會下去了。

    「琬琰的父親曾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許氏一門忠心耿耿,皇父提拔了他做太子太保。年幼時我和太子哥哥形影不離,所以經常是許將軍陪在我們身邊保護我們。有一年圍場狩獵,按規矩我們這些庶子年齡太小的是不被允許去的,可我求了父皇一同前去。」

    遊子衿專心聽了起來,她倒是很好奇陸風濬扯了這麼多是想說什麼來著。

    「我是父皇登基之後的第一個兒子,所以他很寵我,想著有太保在身邊,總不會有什麼差錯。可我們都錯了,那一次狩獵竟引來了刺客,太保無法護全兩人,太子哥哥和太保便是在那一次犧牲了自己,護得我逃脫了……」

    所以對琬琰好,是在償還太保的救命恩情。

    「那一日便是和琬琰一同去了太保的墓前跪拜,她每次見過她父親後都會很傷心,所以我,不得不去充當這個安慰的角色。我,欠她一個完整的家。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遊子衿翻了個身,將手隨意的搭在那個人的腰身。

    陸風濬看著那只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會心的笑了。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夜寒,還是不要凍著的好。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忽而忘卻時間的流逝。

    陸風濬握著那隻手,輕柔而有力,「再也不想放開了。遊子衿,還是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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