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 決定放手 文 / 刀巴師太
聽到徐熙言含糊不清的言語，路一航沒有說什麼。對於徐熙言的話，他從來都不會拒絕，只是他隱約覺察到了，徐熙言似乎是在有意躲著他，只是他沒有想明白是因為什麼。
「好，那你早點睡。」路一航溫柔地說道。
「嗯，晚安。」
「晚安。」
掛掉電話之後，路一航和徐熙言都拿著電話，對著眼前空白的牆壁發呆，想著各自的心事。
路一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徐熙言，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路一航的病情顯然越來越嚴重。從一開始的嘔吐、頭疼，到現在會時不時地失去意識，昏厥在書桌上。從五分鐘到十分鐘，時間越來越長。只是路一航掩飾得很好，路家的三個人都有自己獨自的空間，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路家，因此其他人也不曾發現。由於徐熙言一直躲著不見路一航，所以她當然也不知道。
金家注資致使d&l的形勢大為好轉，也難得路海生、路不凡、路一航三人聚在一起，在家裡，在一個桌子上吃上一頓團圓飯。
路海生依舊是主座，路不凡和路一航分開左右面對面坐著。
第一次吃飯的時候，客廳裡氤氳著不愉快的氣息，是因為路不凡對路一航的心懷芥蒂，而這一次，則牽扯到了路海生。
「這些日子，你們倆也都辛苦了。咱們難得可以放心吃頓飯。這可都得感謝金家的慷慨解囊。」路海生說著，笑容可掬地夾了滿滿一筷子菜到路一航的碗裡，「當然金家的慷慨，也要感謝我的好兒子，路一航。」
本來父親為兒子添菜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但路海生的口氣配上話語，卻顯得格外的慇勤，讓路一航渾身不自在。就連身在事外的路不凡也感覺到了這個氣氛的不對勁。
「一航，金家能看上你，也說明你確實足夠優秀。爸爸之前一直虧欠了你很多。如果真的能夠跟金家聯姻的話。爸爸也就算是放心了。」路海生上來就對路一航打出了親情牌。
路一航低著頭吃飯，並沒有答話。
路不凡和路一航都知道，路海生這只是前奏，接下來一定會有後話。
「一航。最近咱們約金家具體談一談吧。人家女方都已經表態了。咱們作為男方，總要做出點樣子來。」路海生繼續說道。
路一航微微一怔，隨即問道:「談什麼？」
「當然是談你和金千諾的婚事了。」路海生端坐在位子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這下路一航徹底呆住了，就連路不凡也吃驚地抬起頭看向路海生。
「爸……我已經有喜歡的……」
路一航想要為自己申辯，但是還沒等把話說完，就被路海生打斷了。
「徐小姐是吧？確實是個好姑娘。只可惜，這天底下的好姑娘太多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嫁進路家的。」路海生自己怡然自得地夾了一口菜放在自己口中細細咀嚼，絲毫不在乎路不凡和路一航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徐小姐還沒有跟你說清楚麼？」
路海生看似不經意的一問，卻足足震懾到了路一航的心靈。
「爸，你什麼意思？」路一航注視著路海生，似乎明白了最近徐熙言的異常。
「我之前去見過徐小姐，給她分析了下現在d&l的形勢，以及你的前途，我相信她應該明白的，怎麼辦事效率這麼低，到底是女孩子，難成大器。」路海生絮絮叨叨地說著，像是隔壁阿婆一時興起聊起了事不關己的八卦。
「爸！」路一航生氣地站起身來想要反抗路海生的自作主張。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暴露自己的憤怒情緒。
路海生卻先他一步，臉色一沉，命令的語氣說道:「你如果不願意去，就不用去了，等我們安排好了你直接去參加訂婚儀式！」
路海生「啪」地一聲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不由路一航說話，就起身離開了飯桌。
「你是路家的人，就要為路家做事！」
聽著路海生的話，路一航的咬肌微微顫抖。
路海生嫌棄徐熙言效率低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跟他老人家的極度高效相比，徐熙言的速度實在是難登大之堂。
才幾天的功夫，路一航和金千諾的婚事就被雙方家長訂了下來。金千諾本就對路一航一見鍾情，又聽說路一航能力人品都是好的沒話說，就更加滿意爸爸給自己物色的這麼一個好丈夫。而路一航，如路海生所說，全程都沒有參與。
自己的兒子自己當然心裡有數，即使這麼多年也沒有養育過他。路海生知道路一航極力反對這門父母之命的婚事，短期內也不可能接受，因此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路一航參與。只等到訂婚那天，綁也把他綁著去就算了。
當路不凡和路一航都被路海生叫到書房的時候，二人就感覺到事情不妙。
「不凡，這兩天手頭的工作可以先放一放了。有件大事需要你處理。」路海生和顏悅色，像是普通人家裡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什麼事情？」路不凡疑惑地看著路海生。
「當然是你弟弟的婚事了，爸爸上了年紀，你這個當大哥的，自然要多上點心，很多跑腿的事情和安排還是要你去辦，我才放心。」
聽到路海生的話，路一航和路不凡用著同樣驚愕的表情看向路海生。
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但二人都沒想到路海生的動作會這麼快，快到讓人驚慌失措，猝不及防。
「爸，我……」
路一航想要分辨幾句，但路海生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保持著笑容對路不凡囑咐著。
「日子我跟你金伯父都商量好了，就在下個星期六。雖然時間有點倉促，但眼看快過年了，近幾個月都沒有好日子，就訂在下個星期六了。禮服方面早就派人去訂做了，你再看看有哪些疏漏的細節方面的問題，還有當天的賓客、宴席、座次……都要你去多操心費心了。」
路海生像早就背好了台詞的老戲骨，對路不凡細細吩咐。路不凡雖然聽著，但目光卻注視著站在一旁被陰雲籠罩著的路一航。
「如果你不願意去，我就把你綁著去，反正這樁婚事我們跟金家是結定了。」路海生對路一航下了最後通牒。
宣佈完婚事，給兄弟二人佈置好任務，路海生功成身退，起身走出了書房。
路不凡看了看呆立在原地，一語不發，緊緊握著拳頭的路一航。
他當然知道路一航心裡的生氣和埋怨，但是從父親的架勢看來，這次是志在必行了。
路不凡擰著眉毛，轉身跟著路海生走了出去。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著的路一航的名字，徐熙言握著簽字筆的手一怔，心裡更加像是深深扎進去了一根刺，挑不出來，又分不清楚具體是哪一點在痛，只能默默受著這折磨人的痛楚。不自覺地，徐熙言的簽字筆在紙上戳出了一個小圓洞。
只是今天路一航像是要刻意去折磨徐熙言似的，一直不停地打著徐熙言的電話，儘管徐熙言一直沒有接，電話聽筒裡一直傳來的是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輕稍後再撥。sorry,……」
徐熙言也不明白路一航這是怎麼了，太不像向來體貼的他做出來的事情。平常如果打一遍自己沒有接，路一航頂多再打一遍，就暫時不會再打，怕打擾到自己做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顯得如此焦躁難耐。
「喂？」挨不過路一航的執拗，徐熙言接起了電話。
與對其他人的慣用禮數不同，對路一航，徐熙言的聲音掩飾不住地微微發顫。
「你總算肯接我電話了？」路一航語氣裡帶著些許怒氣。這也是徐熙言從來沒有聽過的。
「我……我在忙……」被路一航這麼一問，徐熙言更是心裡發慌，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你明天晚上有空麼？」路一航看似疑問，但語氣裡卻含著命令。
「我明天……」
徐熙言正在腦海中編織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誰知這次路一航卻一改往日的溫爾，沒等徐熙言開口，路一航就命令道。
「明天晚上在幸福小館，我等你。」
幸福小館是曾經徐熙言和路一航約會經常去的地方。因為兩人都不習慣那些所謂的高檔會所，都更鍾情於有家庭溫暖的小飯店。點上幾個家常小菜，興致來了再開瓶啤酒，肆無忌憚地聊著天，或是聽聽隔壁桌的划拳玩樂的聲音，把商場上的戰爭，算計通通拋之腦後。
充滿回憶與溫馨的地方，如今卻成了徐熙言更加不願意涉足的禁地。
「可是我明天……」徐熙言還是決定拒絕。
可是卻被路一航再次打斷了:「小言……我爸去找過你了是嗎？」
徐熙言一怔，沒有說話。
「我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跟你說了什麼，但也能猜出大概。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些事情而疏遠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