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117章 文 / 迷榖木

    第二天金寶就從旁人嘴裡得到了消息,據說之前的事情已經下了判決,姓左的一家子都被流放了。不過甄珠要養病,因此也沒參合。也是這天侍衛們跟甄珠告辭,而後一隊帶著甄珠的密折子上京,一隊人則去了江蘇。

    侍衛頭子阿奇離開的時候,又恢復了之前的情況,跟那日救起甄珠的時候完全不同,後來金寶回憶起當時那個鞋子上的暗紋似乎是五爪金龍,於是主僕兩人不自覺的對視一眼。到底是什麼樣的運氣才能遇到易容中的聖上,而且還被對方抱著回府。

    自覺想歪的甄珠摀住了自己的臉,聖上會到江寧應該是因為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既然跟太上皇有關也難怪聖上來跑一趟。

    不過甄珠什麼也沒說,只當自己不知道,然後就等著聖上接下來的命令,之前是讓他到江寧,但是下一步還沒吩咐,他覺得既然這會有空,不如把之前的仇給報了。

    假許祭酒的行蹤很容易就能找到,畢竟蔓娘還在錢祭酒府裡住著,錢家太太也沒有回娘家。不過也許假許祭酒有一句話沒撒謊,當初錢祭酒會參合進去,卻是跟錢家太太的威脅有關,不過這個威脅可能是假許祭酒想的太好,不過對錢榮瞭解非常的許榮對此表示不屑。

    對,許榮下山了。他才三十五,養在他身邊的小楚才六歲,一個六歲的孩子不應該呆在那麼荒涼的地方。

    「我倒也沒關係,反正日子早就過厭煩了,好歹他也是我看著出生的,總不能耽誤了他,我雖然之前恨他父親,不過如今已經向想開了。」租了小院請了甄珠上門的許榮這樣對他說著,而後又遠遠的看了一眼跟金寶玩耍的小楚,回頭看甄珠:「聽說你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借用了我身份的人?」

    甄珠點點頭:「是啊,差點就死在他手裡了,你可有記憶誰會對你們兩這麼瞭解?」

    許榮搖了搖頭,他想了一會而後認真的看著甄珠:「知道我們情況的其實不多,畢竟世人都沒往那邊想,不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能三番兩次的退步。」

    錢榮跟許榮之前的事情,其實誰也說不清,甄珠對他們倆的事情也沒多說,平日更多的是勸許榮往前看,人生匆匆幾十年,他如今已經過了三十而立,之後的日子還能多少呢。

    「其實我之前覺得日子應該沒什麼滋味了,可是下了山到了這裡之後,忽然又覺得有意思了,人果然是個見異思遷的性子,也怨不得旁人。」許榮搖了搖頭,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甄珠因為肩膀上的傷口不能喝酒,所以兩人面前放著茶杯,擱著三個小菜,廚子是甄珠吩咐人找的,便是許榮的院子也是甄珠幫忙找的,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做這個事情,怎麼說呢,彷彿因為兩個人喜歡的人的性別都一樣,甄珠忍不住的就想著如果是自己遇到了這個事情,於是便情不自禁的心軟。

    「人心抵不過時間,人世間的百年是如此的短暫,擱在歷史裡你又算的上什麼。」甄珠這樣安慰著許榮,其實他也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算了,你小小年紀想的比我還開,對了你不是十六了麼,明年下場,你要不要也去考考?」許榮偏頭詢問,忽然又想起了甄珠的身份,而後一拍腦袋,「我真傻,你父親如今都已經是五品的官了,如何差的了你。」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搖頭。

    「並不是如此,只是……」甄珠撓了撓自己的耳後,表情有些遲疑,他也順著許榮的視線看向玩耍的兩人,感覺歲月靜好,而後想著自己都不一定能過二十六歲,好似做什麼都有些浪費。

    「只是什麼,你若是考舉出生,不是更好?」許榮有些不明白。

    甄珠無奈,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照著之前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應該去科考,偏偏如今他的身份,實在不能去參加科考,宮裡的五阿哥可不是隨便叫叫的。

    許榮見甄珠不說話,也就不提,結果牽著小楚回來的金寶正巧聽到最後一句,他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因為甄珠的身份敏感,聖上是百般優待,因此對外還曾給過皇子侍讀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們一幫,不過金寶知道甄珠不愛說這個,只是含在嘴裡咕嚕了一下,之後就開口:「少爺,小楚少爺說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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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榮奇怪的回頭看向小楚,小楚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原本跟金寶牽著的手也鬆開了,甄珠奇怪的看了一眼小楚又看了一眼許榮:「既然內急,為何不去茅房。」

    自從小楚四歲之後,許榮就沒操過這個心,因此這會小楚說出來肯定是借口。許榮到底是疼小楚的,因此站起身牽著小楚去了內屋。

    父子倆才往進去,外頭的大門就被人光光光的敲的作響,甄珠覺得刺耳皺眉看了過去,金寶見少爺皺眉忙高聲應著,而後走到門邊,一邊開門一邊道:「誰啊,敲壞了是你們賠還是我們自己修。」

    他的話音才落,外頭就有人使勁往裡推,而後金寶被推的往後一個跌,差點就摔倒。

    「哼,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人,不知道咱們夫人來了麼!」推門的是個丫鬟,穿紅戴綠臉上摸著胭脂,見著金寶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許祭酒呢,我家太太到了,還不出來迎接。」

    「你太太算個鳥,讓許大人來接,要不要八抬大轎去接啊,怎麼不躺著進來,還好讓咱們瞻仰瞻仰!」金寶張嘴就頂了回去,對方你了一聲,被氣的臉色通紅。

    「這位小哥,妾身先夫是錢祭酒,跟許祭酒曾是好友,聽聞許祭酒回來了,特來相見。」丫鬟後面露出了錢家太太的臉。

    甄珠的眼睛一瞬間瞇起,當初正是因為這個錢家太太誤導自己,雖然當時是隔著屏風,不過甄珠不相信那個錢家太太會認不出自己情敵的身份,而且根據之前的事情來說,這個錢家太太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那個錢家太太聽說真的許祭酒回來了,瞬間就慌了,她娘家找了個假許祭酒來應付之前的事情,畢竟錢祭酒死後,許多事情都需要圓過去,而許祭酒的身份也是敏感,若是真的在,她的事情被說出去,逼死親夫什麼的,絕對會被判罪的,而假祭酒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因此當她擱在城裡的耳目說真的許祭酒回城之後,她就慌了。不過她也不怕彼此都有把柄,總不見自己一個人死。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而後就帶著人到了這個打聽許久的地方,結果才進門就見著一個臉熟的小廝,她正想著,結果抬眼就見到甄珠,江寧織造府的嫡子!完了!錢家太太一腳才跨進門,轉身就要離開,跟在她身後的丫鬟們都不明白,互相看了兩眼就跟著一塊走了。

    金寶嫌棄的呸了一聲,而後開口說:「這可真是來去匆匆啊,怎麼還沒見著正主呢,就走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關上門,而後回身站到甄珠身邊,給甄珠倒了茶。

    甄珠笑著搖了搖頭:「她可是這世間活的最累的,你說當初她嫁給錢榮的時候,可曾知道這事?」

    金寶回頭見許榮還沒出來,這才低聲道:「少爺,我倒是不知道因果,不過在我看來最壞的是那個錢榮,難怪那麼早死呢,你說許大人這樣好的人不珍惜也就罷了,好歹你放了人家,偏偏扯著一個女子還帶累許祭酒。」

    甄珠笑著敲了敲金寶的頭:「就你說的最對,不過世人皆是貪心,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誰都知道,可真正願意放手的又有幾個。」

    「我覺得主要還是因為許大人太好,你說他但凡平凡一些,早被那些個娘們給幹掉了,您可不要小看這些個女子,在後宅個頂個的厲害。」金寶說的唏噓,他父親在甄家幹了一輩子,大宅的事情見識的實在太多,金寶只聽幾次,就受益匪淺了。

    「世人皆道女子柔軟,應當憐惜,偏偏這姻緣哪裡是自己能決定的,都不是隨緣罷了。」甄珠的眼神迷茫,他想到了自己,又想到了許祭酒。

    許榮跟錢榮相遇在最美好的少年,他們一塊唸書,一塊休息,一塊玩耍,一塊作詩,他們的歡樂,他們的悲傷,經歷過最純粹的少年時間,學院的山門劃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讓這兩個少年走到了一起。

    可是就算是這樣乾淨的感情,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甄珠不知道該怪誰。

    三十五歲的祭酒,是這樣的才華出眾,便是張氏的父親一輩子忙忙碌碌也不過只是個祭酒罷了,可是到了這樣的高度,這樣的人生,超過世人的地位,還是不行,他們都不行,自己呢……

    到了晚上,甄珠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吩咐金寶回家去睡,又把臨時派來的小廝遣了出去,而後之剩下獨自一人,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雙手抱著膝蓋,或許是因為肩膀疼,疼的他雙眼通紅。

    眼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他討厭不受自己控制的內心,明明對方那麼大年紀,有眾多妻妾,如果他願意還可以選大批的秀女入宮。而自己居然還貪戀對方手掌的溫度。

    因為感情太過無望,所以想不開的甄珠就這樣抱著自己不聽的哭著,又怕外面的人聽到,於是無聲的張開嘴喘著氣,眼淚染濕了袖口,他的雙手變的黏糊糊的,又因為哭啼的太久,喘不上氣。他只是可憐許榮,其實也是可憐自己。

    「哭什麼。」一個無奈的聲音出現在甄珠耳邊,他哽咽著抬起頭,就看到那個應該不在這裡的人,喘著一聲漆黑的衣服,手裡拿著一顆夜明珠。

    「嗯……」甄珠想行禮,可是他哭太久,不自覺的打起嗝來,而後氣也不順,實在沒發不出其他聲音。

    皇帝無奈的把自己的小情人摟在懷裡,之前接到暗位的消息說他哭的挺慘,反正也不遠便來一趟,結果到了地方,一向成人化的甄珠忽然又這麼孩子氣的一面,讓他實在哭笑不得。

    之前甄珠受傷,皇帝覺得不安全因此在他身邊放了一個暗位,雖然這有可能會讓別人意識到自己有一股力量,不過在某些時候,他才不管,畢竟不管是當初做王爺的時候還是如今,只要是碰到甄珠的問題上,他一向任性的很,底下的人也深有體會。

    「好了好了,哭什麼。」皇帝隨手把夜明珠丟在一邊,而後抱著甄珠上了床,給他用擱在床頭的帕子擦乾淨臉,而後摟著對方躺下。

    「那……個,嗯,錢,恩。」甄珠還在打嗝,身子還在顫。

    皇帝無奈的歎口氣,而後摟住小情人,慢慢的順著他的背,拍了一會好不容易等甄珠喘勻氣,這才笑著捏了捏甄珠的鼻子:「這是做什麼,好好的,莫非是誰惹著咱們珠少爺了?」

    「那個許榮,太慘了,那個錢榮好壞。」甄珠覺得身子暖暖的,不自覺的往他身邊靠了靠。

    「嗯,錢榮確實急功近利,可是你不是才認識那個許榮麼,怎麼這麼關心?」皇帝有些吃醋,湊到甄珠臉頰旁邊親了親。

    「不是,他也慘,那麼喜歡一個人,跟我一樣。」甄珠咬了咬下唇。

    「乖,不哭,朕絕對不會辜負你。」皇帝湊到了甄珠唇邊,哄騙著對方張開嘴,而後親吻了上去,含住了甄珠的唇瓣,生出舌尖勾顫著,等著他親的差不錯,這才放過已經滿臉通紅的小情人,開口說道,「睡吧,朕可是冒著被知曉的危險來了這一趟,睡吧。」

    甄珠覺得身子慢慢變暖,原本壓在心口的石頭被搬開,他的眼簾跳了跳,而後裡頭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慢慢的沉入了夢想。

    皇帝伸手摸著甄珠的臉,認真的看著小情人的睡顏:「沒事,再等等,等過了這些日子之後,誰都沒辦法管朕,到時候就只有我們,旁人誰都不能說什麼。」

    底下的暗衛皆為這個任性的主子操心,偏偏皇帝等到了五更才從甄珠床上爬起來,一路出了甄府。給聖上開門的正是丈青,他最近一直呆在甄府就為了鋪些暗線,增加聖上耳目。

    甄珠醒來,就見著丈青碩大的臉,他最近被金寶這樣攻擊了幾次,因此也沒上心只是伸手默默的推開,而後起身到一邊洗臉。

    「因為主子昨日哭太久,所以一會還是敷敷臉,不然等老爺太太看見,就該問了。」丈青用不高不低的音調語速飛快的說完,而後就見著甄珠整張臉都埋在了手帕中,只有露在外頭的耳根通紅的讓人看見,丈青在心裡點點頭覺得有些爽快了,好歹安慰了三更半夜被暗衛挖起,而後給聖上開方便之門的鬱悶。

    甄珠憋氣了一會,而後只能把毛巾拿開,隨丈青折騰,不過好在丈青手上功夫不錯,青年男子挽著袖子在甄珠臉上折騰了一陣子,而後拿出一個小瓷瓶挖出了一些乳膏,而後慢慢的給甄珠揉開。

    「少爺昨個是去哪裡了,怎麼回來之後心情這麼差。」丈青一邊揉著,一邊問了一句。

    甄珠在嘴巴裡咬住自己的舌尖,而後頂著上顎一會直到舌尖酸疼之後,這才開口吐出幾個字:「以後不會了。」

    他說完閉著的眼睛跳了跳,丈青道:「屬下自知跟丈青等人的出身不同,只是伺候少爺這些年,也是為少爺盡心盡力的,旁的不說但凡是少爺貼身的事情,屬下半分不曾猶豫,若是那些個不能說的也從未傳到宮中去,少爺日後無需防被與我。」

    甄珠聽到這話,忙要起身,接過被丈青輕輕的托住在耳側,他沒起來,於是只能躺著睜眼:「並非如此,只是因為當時金寶當值。」

    他說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是金寶當值,不過也是因為他自己挑了那個時間出門,丈青到底有多少本事,甄珠是不知道的,不過就沒見他有為難的日子過,反正什麼事情到了她手上就沒有不成的,跟性子有些活潑的金寶跟性子太過呆板的宋兆勇比起來,丈青其實是非常好使喚的人,可是偏偏這樣的丈青出身實在太好。

    聖上身邊用著的人,身份都不低,甄珠這樣一想就有些使喚不出手。

    丈青也心中沒可能這樣一次就能讓甄珠重用自己,不過怎麼說呢,看到甄珠受傷他還真心疼了,畢竟自己看著長大的少爺,若是當時自己就在身邊,怎麼會這樣呢,他一邊抱怨金寶的同時其實也反省過自己,或許是因為甄珠對自己又芥蒂,所以他下意識的也就沒有往甄珠身邊湊。

    可是就像染紅說的,哪有主子來貼近底下人的,想到染紅,丈青就不自覺的有些甜蜜,他們的親事已經在主子面前過了明路,就等著甄珠這次回去之後,成親。

    好不容易丈青揉好臉,甄珠往鏡子裡看了看果然看不出來了,他結結巴巴的謝了丈青而後吩咐他跟上,之後又回頭道:「今日我要去許祭酒那處,就是那個自殺的錢榮的同僚,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等到了地方你不要隨便說話。」

    丈青挑眉,知道這是甄珠表明自己的態度,他點點頭,覺得自家少爺的態度果然簡單粗暴,明明那麼聰明一個人,在學問上就沒見過他有為難的問題,偏偏人際關係一跨糊塗就沒見著他有什麼好的待人方式,每每讓人無力,可是也正因為簡單讓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少了許多的心,不用去揣摩主子的心思,因為對甄珠來說,他把你當自己人,就帶你到各種地方,如果他不用你,他就是不信任呢,像宮裡主子那種什麼人都能用,什麼人都能收服的技能,甄珠根本不存在,也正是因為如此,珠少爺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聖上親自查看過。

    許榮見著甄珠帶著不同的小廝來,下意識多看了兩眼,而後就問之後甄珠道:「昨日那個錢太太來過了?」

    甄珠點點頭:「怎麼了,莫非今日她又來了?」

    許榮搖搖頭:「不是,是今日我出門的時候,旁邊的鄰居問我昨日來的富貴太太是誰,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因此想來打聽,我問了樣子,就知道是那個人了。」

    他說完就低下頭,甄珠看了許榮一會,發現對方的情緒還好,便道:「她恐怕來者不善,不過好在之前我也在,應當能擋她一陣子,只是如今錢榮已死,你的把柄也不算得把柄,她的事情倒是要緊性命,雖然我如今還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不過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且等等,她總沒個好下場的。」

    許榮搖搖頭:「我已經不在乎了。」

    是的他已經在乎了,反正背叛他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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