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文 / 迷榖木

    小六子回了書房,就見著雍王坐在一邊,他上前跪在地上,而後把白芷給的香囊拿了出來,掏出了裡面的銀子,零零碎碎居然有五兩。

    「她倒是一直這麼大方。」雍王不感興趣的瞄了一眼,而後托著下巴掃了一眼小六子,「可聽到什麼?」

    小六子的耳朵天生比旁人要敏銳一些,只是跪在雍王面前搖了搖頭:「屬下只聽聞二阿哥抱怨小珠少爺佔了王爺的時間,旁的也未多說。」

    「你且去王妃那處說一聲,這些日子再尋一個師傅來,老二需要好好定定規矩了。」他說完偏頭看了甄珠一眼,就發現那小傢伙雖然裝模作樣在寫字,其實筆尖根本沒有碰著紙張,偶爾還會稍稍的偏過頭來偷瞄自己。

    雍王眉心一皺,低聲喝了一聲:「認真寫字!」

    甄珠背脊一抖,這次不再關注雍王,反倒專心致志的念起書來。

    卻說太子,黃皇后明明幫著他解決了後顧之憂,可是他依然有些顧慮,因此吩咐人去請了索相在外頭碰面。他在京城最大的酒樓包了個包廂,而後穿著一身暗色的衣服帶著兜帽去了。

    太子坐下還剛剛喝了一口茶,就聽得門外敲了三聲,一旁站著的侍從忙去開門,而後就見著一個頗有些年紀的老人穿著一身深黑色長褂,外頭套著一個深藍色的馬夾,手中帶著碧玉扳指,一看便知道是有些來歷的,他進了門,門口就站了留個看門的人。

    太子見著來人,忙上前,那老人見著太子就要下跪,被太子一把扶住:「舅父為何如此多禮,孤受不起啊。」

    索相帶著笑,一手搭在太子手上,一邊笑瞇瞇的起身:「見著太子,老臣實在激動,不知道太子今日約了老臣出來是所為何事?」

    太子看了一眼裡頭站著的留個侍衛,而後那些人就直接推門而出,替換掉了索相帶來的人。索相看了一眼離開的人,心中盤算了一遍,最終想到了什麼,而後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舅父也是知道,之前孤做出了糊塗事,如今母后雖然幫著孤清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孤總有些擔心,舅父也是知道的,那個人原本是江南那處送上來的,之前跟著孤也是有一段的,否則孤怎麼會出這等子糊塗事情!」太子實在有些煩惱,他原本想伸手咬自己的拇指,可是抬頭就見著索相,半路又改作伸手去拿茶杯,而後掩飾的喝了一口。

    索相知道太子做了糊塗事情,可是如今說什麼都遲了,明明之前是個非常英明的太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是越發的糊塗了,他自然不好說是太子自己不好,於是只能旁敲側擊的給太子換了幾批伺候的人,可是越換越發的糊塗了。

    「不知道到太子擔心什麼呢,若是此事如今太子應該當做從未發生過才是,怎麼如今翻到自己提起了?」索相的年紀到底大了,對這太子也不願意多有責備,畢竟底下的幾個皇子是在太過優秀,不要說如今收攏了將近半個朝廷的七賢王,便是旁人一直稱道冷面王的雍王也頗受幾個清流們的稱讚,畢竟是干實事的。

    「不知道,前些日子孤做夢就夢見了,那個女子,孤也是很喜歡的。」太子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焦急的想要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明明之前是打過照顧要給孤的,誰知居然收入了後宮,如此若是父皇真心喜歡,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偏偏父皇如今不是修生養性了,如何要跟孤搶,他不過是看顧不順眼罷了!百般阻撓與孤,日後指不定是想廢了孤,沒錯,父皇他肯定是想廢了孤的,那個狡猾的七弟偏偏學什麼禮賢下士,不過是個賤種,一個下人肚子裡爬出來的東西,還有三弟,三弟……三弟……」太子一瞬間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而後停下了話語。

    索相是聽清楚了,忍不住看著太子語重心長的道:「太子當初不該下手的,若不是那事,黃皇后不會愧疚於聖上,若是黃皇后願意幫太子,太子此刻就不會這麼困難了。」

    索相也是後悔,當初自己就沒有勸的太子放手,偏偏自己不光沒勸,還給太子一條線,走的正是皇后宮裡的人,得手之後又掃的太急,讓皇上看出了端倪,陰謀詭計若是做的旁人不知道,便無損什麼,若是旁人會知道那麼最好還是不要做了。

    雍王當初的嫡長子是眾皇子之中的第一個,到底有多少人幫著太子完成這件事誰都不知道,不光宮裡的娘娘,還有旁的皇子們,偏偏最終動手的是太子的人,這下就什麼都不要說了,什麼都不用辯解了,便是因為此事聖上對著太子有了戒心,一個連侄子都能害死的人,若是日後獨登大寶,其他的子嗣又哪有活路。

    「孤知道,孤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孤的後院裡只有兩個格格,而父皇似乎對著那孩子越來越好,孤也是怕,也是怕……」太子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腳,上頭的四爪金龍的盤式,跟著旁的皇子是不一樣的,一國太子當朝儲君,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至高無上的,偏偏如今自己卻一直寢食難安,平日裡需要無數個女人才能安穩的睡上一覺,到底為什麼自己會走到這一步。

    「如今再說這些都是虛話,老臣只望太子能對底下年幼的八皇子好一些,以此一掃聖上的猜忌,況且當初太子動作太快,老臣恐怕是有旁人動手卻讓太子背了黑鍋。」索相伸手喝了一口茶,而後看著太子,慢慢說著。

    太子回望索相,而後垂目思考了一陣,慢慢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當初孤是得到消息,知道三弟府內有個內應,於是吩咐人搞了一些讓人身體衰弱的藥物,正巧趕上發熱,因此一下子就去了。」

    若是有旁人,又是誰呢!

    索相看著太子,也就沒問下去,如此看來此次太子喊自己出來,不過是心虛吧了。

    ——太子委實太荒唐了!

    「太子,若是無其他事,不如多跟聖上接觸,而後多去皇后拿出請安,旁的不說且多照顧太子妃,太子妃是極好的,當初也是聖人千挑萬選出來的,況且太子妃家的家中也在朝中頗有印象力,您且多忍耐,等著聖人仙去之後,這大好河山總是太子的。」索相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太子了,不過是說一些讓對方不要太著急的話,這種時候拼的就是耐心,不過他一句話說完太子並沒有太多的表示,於是索相又輕聲說了一句。

    「聖上如今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又能有幾年,太子且安心。」這句話一出來,太子的眼睛都亮了,而後舉起茶杯跟著索相乾一杯,之後就拉鈴,吩咐人把熱菜送上。

    索相見太子開了笑顏,心下總算鬆了一口,等著熱菜上了兩個,太子就忙讓索相拿筷子,索相呵呵笑著捏起了筷子夾了一口菜,才塞進嘴裡,就聽到外頭一陣敲門。

    太子跟索相一頭回頭,太子一皺眉不清楚外頭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正要出聲,就見著門一下子開了,外頭的人跪了一地,只見聖人穿著一套暗黃色的常服,出現在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肅殺。

    太子心一驚,腿一軟就跪在桌子邊,索相也忙跪下來,一邊嘴裡喊著:「給萬歲請安。」而後一頭磕在地上清脆可聞。

    太子也忙喊了一聲父皇萬安,之後滿額頭的冷汗。

    聖人手裡捏著腰間玉珮的手指都泛白了,他的雙眼微微突出,而後額角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顯示著對方的震怒,他看著底下跪著的兒子,又掃了一眼替自己幹了一輩子活的老臣,最終忍不住了,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而後閉上了眼睛,等著再次睜開,笑著開口道:「快起來,快起來,這是做什麼,不過是出來見著你家的兵丁,正想跟你聊聊,誰知道太子也在呢。」

    聖人與其帶著一絲笑意,完全聽不出對方之前想要搞死這兩人的打算。

    太子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父皇肯定是沒有聽見的,若是聽見這會自己肯定已經被斥責了,哪裡還會有這樣太平,他忙直起身,而後雙手攏在胸前給聖人又行了一個禮:「難得在外頭遇到父皇,不知道父皇要來,若是知道兒臣肯定出門迎接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看著聖上。

    聖人呵呵笑著上前扶起了太子,而後轉頭看向索相:「你怎麼還跪著呢,前些日子還聽皇后提起,不是說這些日子有些腿疾麼,可好一些了,好了好了,別跪了,快起來。」聖人一手搭在太子手上,而後被太子扶著坐上了上座,外頭的人魚貫而入,紛紛換了一批的吃食用具,而後又進來了兩個抱著琵琶的女子,另外有人搬了一張屏風進屋,那兩個女子往屏風後頭一坐。

    索相人老成精,自然比太子更知道聖上的性子,只是如今事情已經出來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應付了,他一邊做戲的顫著身子起來,一次不成還差點跌下了地,還好一旁的侍衛一把扶住。

    索相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而後一臉虛弱的看著聖人:「老臣不過是年紀有些大了,日後恐怕便是有心伺候聖上,也難以繼力,還請聖上恕罪啊。」

    「索相這說的是什麼話,明相比索相大兩歲尚且在朝為官,無妨,朕回去便吩咐太醫前來醫治,必能治好你的頑疾。」聖人一邊擺手,一邊看了太子一眼,只見太子聽說索相要辭官,就滿臉的焦急,似乎想說什麼,他心下一冷,總算死心了。

    「老臣罪該萬死,實在是身子吃不消,但凡有迴旋餘地,老臣自當為聖上竭盡全力。」索相慢吞吞的扶著椅子又給聖上跪下了,他這一跪,一旁的太子差點就跳起來,他實在太吃驚了,剛剛明明沒有說過這件事情,可是如今忽然就這樣了,怎麼回事,到底怎麼會是?

    「行了,你這樣,還讓朕怎麼吃飯,不要再提,起來吃飯吧。」聖人裝作一臉惱怒,而後就吩咐人把索相扶了起來,等著,之後一旁屏風裡的兩個歌姬就開始唱些江南調。

    聖人夾了兩塊,而後就開始喝酒,太子食不知味,一味的看著索相,索相既然下定主意,自然是要實行到底的,他到底不是一個人,此次若是自己不付出代價,太子恐怕難保。太子可能回天真的以為聖人沒聽見,可是索相知道,絕對不可能!一個八歲登基後能搞死正當壯年的三個輔佐大臣,足以看出聖人的性子,今日若是自己不自覺,日後恐怕想反悔都不行了。

    聖人看了索相一眼,又看了太子一眼,最終知道自己花了三十年培養的太子,真的失敗了,這個失敗讓他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在喝什麼,等著吃了一會,他就起身離開了,太子自然是要跟著一起回宮的,只是太子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索相,聖人眼皮一跳,在太子看不見的地方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雍王上完朝,就聽到索相重病臥床的消息,難怪今天太子像只瘟雞一樣,動也不動,聖人今天也很奇怪,原本總要詢問太子意見的,今天一句沒問,反倒問了七弟兩聲。

    「三哥,等等我,等等我嗨。」七賢王不顧形象的對著雍王一陣的呼喊,等著到了跟前就一臉神秘的表情,他正想說話,背後就被人拍了一巴掌,力道還不小,一回頭就見著是景王。

    「我說七弟,你見著三哥,就無視我五哥了麼,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你們能知道,我不能回到的?」景王一臉不滿的看著七賢王,景王之後就是老實巴交的四王爺,慢吞吞的開口道:「我跟六弟也是想知道的,七弟,剛剛大哥還說要好你來著,要不一起說道說道?」

    但凡是太子倒霉的事情,沒有一個皇子不開心的,足以見太子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了,仇人有多少了!

    七賢王原本只想咋呼咋呼雍王,從而看看這個自己最強勁的對手有什麼反應,最好能翻出一些底牌來,也好等著太子倒台之後自己順利對付,結果一下子所有人都來了,他也只能順從的跟著所有人一起到了涼閣。

    涼閣是皇子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地方,只是等著他們年紀大之後,就甚少來此地了,不過看管涼閣的人倒是也用心,裡頭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一應裝飾都沒有變。

    「哎,被我磕了尾巴的玉雕還在呢,嘿嘿嘿嘿嘿。」景王翻著百寶箱,從裡面挖出來了幾個玩具,把在手裡玩了玩,而後遞給了雍王。

    「三哥,快看,上頭還是你幫著黏好的呢。」景王一屁股坐在了雍王身邊,最上首的大殿下瞥了一眼,而後開口道:「老五,行了,有的是時間讓你自個玩,七弟不是有事麼,還是讓七弟說話。」

    他一句話就讓大家的視線轉到了七賢王的身上,一屋子的皇子,大殿下坐在右上,雍王坐在左上,依次是景王,六王爺,四王爺坐在大殿下下首,之後便是七賢王了,立場分明。

    七賢王如此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喝著底下的人遞上來的茶,而後慢條斯理的開口:「別著急麼,大哥,今日可見著索相的告老書了?父皇可是答應了呢!」

    「這就很奇怪了,這索相稱病這麼久,從來沒有辭官的意思,倒是父皇也奇怪,居然應了,恐怕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在啊。」大殿下背後支持的明相,他一向認為自己是長子,所以覺得自己才應該是太子,不過可惜,這大殿下看著文書就頭疼,因此七賢王比起他,更顧忌雍王。

    景王把玩著手裡的東西不開口,雍王喝著茶水不開口,倒是四王爺摸著自己下巴慢慢說著:「今個母妃提起,昨日聖人是出了宮去的,回來的時候似乎請了太醫,可惜咱們看不到那脈診,要不然還能知道的多一些。」

    「是氣急攻心。」七賢王微笑著看向上首的大皇子,大皇子一瞬間捏緊了拳頭。

    「是了,做個太子出宮見索相,肯定是讓父皇逮個正著了,正好,我先走了,你們慢聊!」大殿下說完便急匆匆往外頭走,差點就撞上端著果盤的丫鬟。

    那丫鬟穿著一身醬紫色的入群,頭上帶著一顆明珠,容貌姣好,紅唇白肌,大殿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過他心裡有事,倒是立馬就轉身走了。

    七賢王呵呵一笑,看了一眼那個宮女,那宮女低下頭恭敬的把果盤放在了七賢王的身邊,正準備走,被七賢王一把握住了手。

    「看著細皮嫩肉的,居然讓咱們大哥多看了一眼,哪裡人?」他這話一出來,旁邊的幾個皇子都沒接話,只是一味的低頭喝茶,似乎什麼都沒看見。

    「奴婢,奴婢,奴婢,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那個宮女跪下磕頭,景王哼笑了一聲,雍王一聲不吭的就站起了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都在這裡了,果然比起宅鬥,我更喜歡宮斗……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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