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章 了卻 文 / 葉逐月
程靈素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武功,之前她不知道原來黃飛鴻竟然也會武功,而胡斐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黃飛鴻。一直以來胡斐都覺得這黃飛鴻怪怪的，不僅打扮怪異，髮飾怪異，連說話的語氣也相當的怪異。總是將佛山,寶芝林之類的說出來，無奈那些胡斐一點兒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未曾聽說過。沒想到今天這黃飛鴻竟然突然出手，而且武功也相當的怪異,不似是名門正派,確實是讓胡斐吃驚不已。
「嘿嘿，這的佛山無影腳，我家傳的功夫,剛才那人真的是太可惡。沒想到還有此等惡霸，對了田歸農到底是什麼人？」這一路之上，黃飛鴻就一直聽著人的名字，他卻一點兒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只是知道此人應該很有地位。
而胡斐則是一直低著頭，很不願意提及這人，而程靈素則是望向胡斐：「你不去找袁紫衣了嗎？剛才好像聽說有人議論她了？」要說這程靈素到底有多麼的聰明，她只要稍微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裡所思所想。而胡斐此刻想到的就是那袁紫衣，而胡斐也是一隻傾慕與這袁紫衣，只是可惜兩個人一直都是有緣無分，袁紫衣處處迴避胡斐。
這些天胡斐帶著程靈素等人，一路走到這京城，沒少打聽她的消息，只是她好似人間蒸發了一下。「二妹，這個還等醫好苗人鳳的眼睛再說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如今胡斐已經與程靈素義結金蘭了，胡斐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何嘗沒有看到程靈素的一片心呢？只是他一直假裝沒有看到而已，沒有看到程靈素的一片心。最後只好想出了義結金蘭這個事情，讓程靈素徹底的死心。而程靈素也是太過聰明，也就順水推舟成全了胡斐，與他義結金蘭。當初還讓黃飛鴻加入，不知為何，那黃飛鴻卻死活不肯結拜，還說了一大通誰也說不准的話，不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習慣黃飛鴻的語無倫次，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說對話的時候，大家也都不合他一番計較了。
「那我們現在去找苗人鳳醫眼睛嗎？」
「嗯，現在我們就去醫治苗人鳳的眼睛，不知道黃兄是不是願意一同前往呢？」胡斐轉念對著一直東張西望的黃飛鴻說道，黃飛鴻望向程靈素。「好啊，其實我早就想去看看苗人鳳了，等著程姑娘將他的眼睛醫好，到時候你就和我一起回佛山吧，去寶芝林吧。」原來一直以來這黃飛鴻都沒有忘記，將程靈素帶回寶芝林。一直惦念著。程靈素現在也只能搖頭不語了，對於胡斐這個人，她還真的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好了。
於是胡斐就帶著程靈素去給苗人鳳醫治眼睛，要說這苗人鳳，其實胡斐是應該恨他的。畢竟當初他爹胡一刀就是死在這苗人鳳的手上，而他這一次也是為了替父報仇，來找苗人鳳決鬥。
得知苗人鳳眼瞎了之後，覺得這樣決鬥實在是太不公平，為了公平決鬥。胡斐還是決定將苗人鳳的眼睛醫好。之後就獨自去了藥王谷，帶回來了程靈素。這一路上，程靈素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胡斐的一些事跡。這江湖上的事情，太多的紛爭。程靈素本不想管的，可惜現在也無奈的捲了進來了。很快他們就到了苗人鳳的家裡。
「就是這裡了，我們已經到了，二妹這邊走。」胡斐看樣子對這裡還是很熟悉的了，程靈素跟著她一起進去了。而黃飛鴻自然與他們一同前往，不一會兒他們就碰到一個人，程靈素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真的是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師叔——石萬嗔。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過那人影也就一閃而過的樣子。
「二妹，你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胡斐突然就回頭，剛才他喊了幾聲程靈素發現程靈素根本就沒有反應。就轉身過來，就看著程靈素望著東南角，眼神一直停留在那東南角。那東南角，胡斐也是很清楚，那地方就是苗若蘭的房間。他心下一沉，就在想，難道程靈素還認識苗若蘭嗎？
「沒有什麼，剛才只是腦海一閃，出現一個熟人的影子而已。對了苗人鳳的眼睛是怎麼瞎的，你可知道？」之前程靈素一直想問這個問題，而這一次看到石萬嗔的身影，心下就有了一些計較了。
這世上會下毒的人很多，但是能下毒傷害這苗人鳳的人怕是不多吧。畢竟苗人鳳也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大俠，而且武功底子也不弱，能夠可能輕易就中毒了呢？那麼肯定就是被暗算了。
「是被暗算了，那人將毒下在信紙裡面，苗人鳳不查看了那信之後，眼睛就瞎了，其實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還要等你去看他的眼睛，你才會知道。只是二妹，我想問你一下，你認識苗若蘭嗎？」剛才程靈素一直望著苗若蘭房間所在位置，胡斐頓時就有些生疑。苗苗若蘭胡斐也是見過的，那女子長得十分的美艷。尤其是笑容，笑起來真的如仙子一般。胡斐作為一名正常的男人，自然對苗若蘭有幾分好感。
「苗若蘭是什麼人？我不認識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程靈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以前一直都生活在藥王谷，那個什麼苗若蘭的她怎麼可能見過呢？胡斐又不是不知道。程靈素低頭再次看向那胡斐，希望從胡斐的眼裡看出來什麼。胡斐低著頭，剛才他心裡確實有了一點不好的心思，一想到那些，胡斐當即就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了。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二妹，你還是隨我這邊走吧。」
這邊程靈素由著胡斐帶進了苗人鳳的房間，如今這苗人鳳已經瞎了，耳朵確實靈敏的很，老早就聽到胡斐的聲音。於是三人就開始說話了。而黃飛鴻對於這這樣的對話興趣並不是很大。
他也沒有隨著程靈素和胡斐兩人進入那苗人鳳的房間，而是去了東南角，剛才他也看到那個人，那個人和他剛剛在藥王谷醒來的那一天一樣，那個身影他是見過了。黃飛鴻基本上可以確定那人肯定就是藥王谷的人，那麼藥王谷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當然就生疑。於是就潛身來到了那個地方閃身進入了院子了。這院子到也十分的別緻。
他就一個人在這裡轉悠。就聽到密集的腳步聲，黃飛鴻當即就閃到一遍，尋了假山躲了起來。然後那腳步聲就停滯不前，就更好在黃飛鴻所躲得假山前，黃飛鴻就偷偷在這裡聽著那些人的聲音來著。
「都準備好了嗎？胡斐已經帶人來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是男子的聲音，聲音很渾厚，聽這個聲音，覺得這個人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
「都已經準備好了，胡斐帶來那個人是我的師侄——程靈素。那丫頭還是有點厲害，是我師兄毒手藥王的關門弟子。不太好對付，不過我已經安排好了一起誒，那胡斐必死無疑。就算苗人鳳的眼睛治好了，胡斐也必死。」
黃飛鴻聽到這話，當即心下就一愣，這兩個人顯然在這裡密謀怎麼對付胡斐的。師侄，這個話，讓黃飛鴻想起了什麼。以前程靈素也說起她的這個師叔，石萬嗔，其實如今的石萬嗔也是一個瞎子。當初他和無嗔大師一起學醫。沒想到此時心狠手辣，太過歹毒。最後被他師父給毒瞎了雙眼，只是無奈的是，這人死性不改，現在還在算計人。
「好，只要那胡斐死了，程靈素武功平平，到時候我一定幫你奪回那藥典，你放心就好了，只要你老實一點幫我辦事情，好處是少不了你的了。」男子陰陰的笑道。
「好的，田老爺，你就放心吧，這一次我用的可是七星海棠，無藥可解。那胡斐必死無疑，這下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認為那胡斐乃是苗人鳳所殺，到時候苗人鳳就會名譽掃地。」石萬嗔永遠都清楚這田歸農最喜歡聽什麼話，他就是想聽到這些話。於是石萬嗔也就很樂意的說這些話給那田歸農聽。
「嗯，你知道就好，只要你好好的幫我辦事情，好處是少不了你的了，現在你可以走了。」田歸農打發了石萬嗔，則是一個人待在那假山之上，開始自言自語：「苗人鳳啊，你鬥不過就是鬥不過我。你看看，你老婆跟了我，而你女兒馬上就要跟我了，所以你注定一輩子都不如我。只是現在我還不能讓你死，你必須好好的活著，你不好好活著的話，我怎麼知道寶藏在什麼地方呢？」田歸龍手裡還握著那個髮釵。他覺得十分的奇怪，已經這麼多年了，當初南蘭說，那苗人鳳就是將寶藏的秘密藏在這髮釵裡面了，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參不透呢。
田歸龍和石萬嗔兩個人的對話，都被黃飛鴻給聽見了。黃飛鴻當即立斷就去找那程靈素，可惜的是，此時那程靈素已經醫治好了苗人鳳的眼睛，然後就隨著胡斐出去了。
「快點告訴我，他們兩個人到底去可什麼地方，苗人鳳對不對，你就是苗人鳳，你告訴我，程靈素現在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黃飛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這種感覺是越來強烈了。那就是剛才不是程靈素沒有注意到他。而且故意讓他走開了。難道程靈素已經知道胡斐已經中毒了，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們好像去了城西了吧，剛才程姑娘說需要一味藥，胡斐陪她去找了，怎麼了？」苗人鳳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是十分的慌張，於是他就特別的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城西，好！」
黃飛鴻已經來不及跟著苗人鳳解釋過多了，就跑去那城西。而此時程靈素則是帶著胡斐來到了城西那個破廟之中，如今天色已經黑了，她望著那天色，胡斐還和往常一樣。
「大哥，你最近覺得身體怎麼樣？你認識石萬嗔對不對？」程靈素最近就觀察到了，胡斐的臉色很不對勁，一眼就是中毒的跡象，她最近也一直都在觀察，到底這胡斐是怎麼了？她試了很多次，終於在今天看到石萬嗔的時候，確定胡斐中的毒，就是無藥可解的七星海棠。就算她師傅無嗔大師在世的話，也不發救治的。
基本上一般人中了這種毒只有死路一條。而胡斐的七星海棠的毒全部都轉至丹田，根本就無法解釋了，一想到這裡，那程靈素只能一陣悲鳴，為何要發生這種事情。
「石萬嗔，我認識，當初我受傷了，還是他給我解毒的呢？怎麼了，二妹我最近身子還挺好的了，這個你就放心就好了。」胡斐不明，程靈素今天怎麼怪怪的。為何看他的時候，臉上竟然有這種悲鳴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過分來著。
「大哥，你讓我看看吧，你的手給我。」程靈素猛然握住胡斐的手，壓制他的手腕，胡斐吃痛，突然就感覺到腹部一同，突然就感覺到一股血腥之氣往上湧來，那樣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胡斐望向那程靈素：「二妹，你……」眼前就一黑，立馬就栽了下去。程靈素看著已經沉睡的胡斐，此時竟然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這個男人，總是讓她不知道到底說什麼好。
「大哥，以前師父都說過，這七星海棠乃是無藥可解，因為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醫者為了病人不要命。其實七星海棠從來都是有解藥的，一命換一命而已。」程靈素將造就準備好的白色蠟燭放好了，突然就開始為胡斐解毒，那毒素已經解的差不多了，程靈素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愛她，對她只是兄妹之情，可是她依然還是忘不了這個男人。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她伸出手摸著這個男人的臉蛋，就吐了一口血。而此時在黑暗之中，「是你嗎？程靈素是你嗎？你怎麼了，這個是什麼？」最終這黃飛鴻還是找到了程靈素，他入手之處，竟然是血，他正準備點燃那蠟燭。可是被意識還沒有完全泯滅的程靈素給按住了手。「不要，那蠟燭有毒，你走吧，我已經中毒了活不了。黃飛鴻你這個傻子，你快點走。」
對，那蠟燭是程靈素特意為石萬嗔等人準備的，如果他們良心未泯，就不會著急尋找她，也就不會死。如果他們真的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那只有死路一條。而對於黃飛鴻這個人，程靈素當然不想害他了。
「什麼，你中毒了，那我現在就帶你走。」
剛才程靈素已經將胡斐安頓好了，用了她最後的力氣。程靈素現在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就被黃飛鴻給抱起來，往那門外走去。她一直都在不停的流血，如今七星海棠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之中，程靈素已經自知沒有活頭了，既然沒有活頭的話，那就算了吧。程靈素從來都是聰明的了，就準備放棄這一切來著。
而黃飛鴻就抱著程靈素漫無目的走著，「你們準備往哪裡跑嗎，把藥典給我交出來？」原來是田歸龍。原來最聰明的那個人是田歸龍，其實他造就發現黃飛鴻在偷聽，一路上追隨他而來。當他看到石萬嗔等人進入那破廟之中，再也沒有出來的時候，就明白了那破廟之中，肯定有詐，幸好他早就有防備來著，跟蹤這黃飛鴻。
果然程靈素和他在一起，不過那程靈素已經有死氣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看就活不久的樣子。一想到那石萬嗔那麼緊張這藥典，想來這藥典也是一筆寶藏，田歸龍怎麼可能不要呢。
「藥典，有本事你就來取吧。」黃飛鴻立馬就抱著程靈素快步的離開，田歸龍顯然也是有備而來，也準備了東西，那黃飛鴻呢此時一直都在跑，田歸龍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就從手下的手裡接過那長弓。
「我看你們哪裡跑，這一次我讓你插翅也難飛。」拉弓射箭，而黃飛鴻一直都在跑著，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田歸龍傻眼了，那就是眼前的那兩個人竟然就這樣消失不見了，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
「剛才你們看到了什麼，那人呢？人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田歸龍還是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剛剛那黃飛鴻抱著程靈素一直都在往前跑，怎麼這會兒一點兒身影都沒有了呢？實在是太奇怪了，田歸龍一點兒都不想不通，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他的手下此時也都驚恐的望著田歸龍：「該不會是鬼吧，那兩個人是不是鬼啊，不然怎麼會消失不見了。」這人不說還好，一說其他人都紛紛的後退，他們一直跟著這田歸龍，可是做了不少壞事情，一聽到有鬼怪什麼，當即全部都扔下東西，紛紛的離開了，「不幹了，我不幹了。」田歸龍的手下都紛紛的逃竄了。
「跑什麼，你們跑什麼？」田歸龍望著那些人，突然就仰天長嘯道：「有鬼，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你鬼呢？如果有鬼的話，他們怎麼不來找我啊？」田歸龍再次得意的一笑。突然一個聲音想起，那聲音蒼老，還伴著哭聲，如今這四週一個人也沒有，只剩下田歸龍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人們就在破廟之中，發現可石萬嗔，慕容景岳還有薛鵲的屍體，而那田歸龍則是躺在不遠處的額亂墳崗中，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可是他的的確確是已經死了，而是眼珠子瞪得相當的大，有些人知曉，這顯然是被嚇死的樣子。沒有人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胡斐則是一直望著這破廟，那日程靈素說的那些話，他是聽說了，程靈素最終還是用了她的命換了他的命。那麼程靈素肯定也是死了，死要見屍，為何沒有看到屍體呢？而且黃飛鴻也不見了。在過去的很多年之後，胡斐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們兩個人，好似這兩個人都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而田歸龍死後，他生前做的很多醜事也被爆出，最周胡斐也知道胡一刀是被他給害死，了卻了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