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章 無影 文 / 葉逐月
儘管慕容景岳這些人做出那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情,程靈素依然不想傷害他們。也沒有要他們命的意思,只是很有禮貌的讓那些人走。而慕容景岳和薛鵲這兩個人則是看著程靈素，他們這個小師妹。他們都是下毒高手，只是對於程靈素這個小師妹還是有所忌憚的。而且程靈素手上還有師父無嗔大師的藥典，所以他們不能不注意一點。
薛鵲再次打量了一下程靈素,發現她一點兒都沒有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的醜，程靈素不美。這讓從小和程靈素一起同門的薛鵲多少有些自豪感,雖然在學醫方面,處處不如這程靈素。可是她的長相卻已經甩程靈素幾大街子。
「小師妹，我知道你這副長相平時也沒有什麼男人看上你，你年紀也不小。你的那些小心思師姐都很清楚,師姐可是過來人。你可是要小心一點，那男人多半是騙子。」薛鵲一想起程靈素的長相，想來也沒有男子會喜歡上程靈素的。這男子都愛美貌，慕容景岳也是一樣，如果不是她自己還有幾分美貌，慕容景岳也不會回來找她不是嗎？
「這個就有勞師姐你費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就不需要你費心了。如果現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現在能不能快點離開這裡。難道你不記得以前師父說過什麼話嗎？」程靈素難得發狠道。果然薛鵲就有所忌憚，退後了幾步。她和程靈素同門很多年，從來沒有看過程靈素下手害人。可是往往這種人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恐怖。
「薛鵲，你就不要說了，既然小師妹不想讓我們進去，那我們就先回去就是的了，反正小師妹來日方長不是嗎？對了，小師妹如果真的缺男人的話，師兄也可以幫你哦。」慕容景岳依然不改他無恥的本性，望向那程靈素。之後就擁著薛鵲離開這裡了。程靈素方才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兩個人，她也很多的無語，為什麼就讓她給碰上了呢。
程靈素確信他們已經走遠了之後，才返回房間，果然她沒有猜錯的是，這一次來的不僅僅有慕容景岳和薛鵲，還有就是她的二師叔石萬嗔果然還是來了。好在程靈素早就有防備，在房間的外面灑了藥粉。石萬嗔是瞎子，看不到這些藥粉，也就中計了，現在已經離開了。程靈素打開門，發現黃飛鴻此時安穩的躺在床上，才放心下來。
「你回來了？剛才門外很吵，我本來想去看看的，只是身子動不了！」黃飛鴻怎麼說也是一個習武之人，這習武之人讓他一直躺在床上，感覺真心的不好，可是他還是不得不躺在這床上來著。傷病太重，這一次中槍了，加上以前習武的傷害，新傷加舊傷，好多的傷全部都積累在一起了，讓黃飛鴻一直招架不住了。
「你沒出去比較好，以後你也不要單獨的出去了，這藥王谷不是很安全，搞不好你就會被毒死。到時候我不一定可以救得了你。」程靈素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當初師父無嗔大師去世，叫藥典給了她，程靈素當時就有些猶豫，對於這所謂的藥典，其實她也不是很感興趣了。只是她的那些師兄師姐，沒有一個是好的了。最終也只有她繼承師父的衣缽了。
黃飛鴻還不明白程靈素的意思，有些不清楚，為什麼此刻程靈素會有這樣的觀點呢？他看向程靈素，這個女孩子雖然長相普通，卻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忍不住的讓人親近，「你是醫生？你醫術很高啊。」黃飛鴻本身也是醫生，對於學醫的人就自帶了幾分好感。而且在他看來，一個女人醫術可以如此的高，確實是出乎意料。
在黃飛鴻那個時代，學醫的還是男人多一點，女人還是少一點。好的醫生就更少了。他這一次中槍，程靈素竟然能把傷口處理的這麼好，如果是他來做這個手術的話，都不見得有這麼的好。所以黃飛鴻莫名就對這女子有幾分好感了。
「醫生？大夫吧，是不是外面都是這樣稱呼大夫的，我確實是醫生，醫術也還可以吧，難道你也是嗎？」程靈素奇怪的問道，對於這個陌生不能在陌生隨意闖進她生活的男生，程靈素還是感覺到十分的奇怪了，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人。而且還得髮型也很奇怪，為什麼前面都沒有頭髮，還梳著辮子呢？原來這黃飛鴻生活的朝代都是辮子髮型，和現在不一樣了。
「我也是醫生的，我還有醫館，寶芝林你知不知道，我在廣州佛山，如果姑娘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我的寶芝林坐堂，我出重金聘用你好不好？」黃飛鴻最近一直愁找不到合適看診師父，這一次好不容易碰到了程靈素自然不忍心放手了，就想著將她請到佛山去。
「廣州佛山？寶芝林，這個是什麼的地方，我從未聽說過？」程靈素吃驚的望著黃飛鴻，她發現這黃飛鴻說的地方，她一點兒都不知道。說起來，她確實是一直都生活在藥王谷，對於外面的事情確實是有些無知。可是眼前這男人說的地方，也太奇怪了。
黃飛鴻現在也有些著急，竟然還有人不知道寶芝林，寶芝林在廣州佛山那麼有影響力，怎麼還有人不知道呢？「程姑娘，你真的是學醫的嗎？你竟然不知道寶芝林，你真的是太孤陋寡聞。我告訴你，寶芝林，在佛山幾乎無人不曉。而且我還準備開分店的。」一說起這寶芝林，黃飛鴻就有些沒完沒了的了，程靈素依舊是興趣缺缺，對於黃飛鴻的這些事情，她真的是談不上感興趣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佛山在什麼，也不認識你，黃飛鴻，你還是快點養傷吧，養好了你就快點離開這裡。這藥王谷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程靈素準備起身出去，準備吃的了。昨天忙了一天，她都沒有什麼時間吃東西了，現在看著黃飛鴻精神也不錯，這一次再一次打發了慕容景岳等人，程靈素就想要吃點飯，好生休息一下。
就在她剛剛離去的時候，去往廚房準備做飯的時候，突然就來人了，那人也是一身的風塵僕僕，一身俠客的打扮。程靈素第一眼看到這男子，心就一陣悸動。這世間真的有這樣讓人心動的男子。彼時程靈素也不過十五六歲，還是少女。儘管她沒有傾國的美貌，只是見到男子，依然會心動。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
「請問姑娘這是毒手藥王——無嗔大師的住處嗎？在下胡斐，有急事求見無嗔大師？」胡斐望向程靈素，他並沒有多留意眼前的這個女子，這一次她主要是來找無嗔大師。
程靈素看著胡斐：「你找我師父，他已經過世很多年了，不知道你找他有什麼急事？」程靈素不想拒絕眼前的這個男子，不知道為何她就不忍心拒絕他。胡斐聽到程靈素的話，有些失望了，這一次他是專程為了無嗔大師而來的，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已經過世了。
「既然無嗔大師已經過世，多說無意，那我就先走了，叨擾姑娘了。」胡斐也不想再這裡浪費時間，他千里而來，只是為了請無嗔大師，為的就是將苗人鳳眼睛醫好，到時候和苗人鳳一起公平的大戰一場。此時沒想到的無嗔大師已經死了，果然好事多磨。還是去想其他的辦法吧。
說著他就飛身上馬，就要離去。程靈素當即就喊話：「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我是無嗔大師的關門弟子，師父可以辦的事情，我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有何事？」程靈素不想胡斐就這麼走開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我找無嗔大師為了醫人，不知道姑娘可以嗎？」胡斐其實有些小看程靈素，畢竟這程靈素是一個女子。自古男子一般都看輕女子。他說完話，看著程靈素久久的不言語，就想著怕是不可以，就飛身上馬，準備出發。
「好，我當然可以救人，你的那位朋友可來了，如果來的話，讓我看看，是否可以醫治？」程靈素並沒有發現胡斐帶人來，心下就有些明瞭，那怕是要跟隨者胡斐出谷了。
對於一直都生活在這裡的藥王谷的程靈素來說，確實是一種挑戰，她從出生的時候，就一直生活在這藥王谷，不曾離開。
「我的那位朋友沒有來，他眼睛瞎了，我想請你去幫他治眼睛，不知道姑娘可否隨我一同出谷，雖然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只是我胡斐願以命想請，只要姑娘願意隨我出谷，胡斐願意為姑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胡斐就那樣盯著程靈素，這樣真摯的眼神，竟然讓程靈素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拒絕的好。
程靈素在思考，話說她也很嚮往外面的世界，並不想一直困在這藥王谷。「可以，只是我這裡還有一個病人，必須等他好了之後，我才可以隨你一起出谷，不知道你可否等我一些時日，等那為病人身體康復。」
現在黃飛鴻還在這裡養傷，程靈素自然不會拋棄黃飛鴻，讓他一個人在這裡。讓黃飛鴻一個人在這裡，那就等於讓他去死。慕容景岳等人一直都盯著她了，加上程靈素性子本就良善，自然想著要等黃飛鴻身體完全康復之後。
「可以，姑娘我願意等，那胡斐就再次拜謝姑娘。」
一個月後，黃飛鴻身子已經完全康復了，程靈素也在收拾包袱，準備和胡斐一起去救治苗人鳳。「程姑娘，你真的不願意隨我去佛山嗎？寶芝林真的很不錯。我還有三個特別有趣的徒弟，牙擦蘇很會說笑話的。」黃飛鴻還是不想流失程靈素這樣的人才，一直相邀她去寶芝林，無奈的是，這程靈素此時的心裡只有胡斐。
「現在真的不行，我已經答應胡斐，隨他一起去救治苗人鳳，等等吧，等我以後有時間就去佛山寶芝林找你，你看可好？」程靈素一直都在收拾，如今胡斐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月，想來那苗人鳳的眼睛不能再耽誤了，程靈素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黃飛鴻看著程靈素這樣，心下就有些不悅了，「哦，那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我也會醫術的，一起去救治那人，等那人治好了，你就隨我去佛山吧，去寶芝林！」他依舊不放棄，跟隨著程靈素。
最終程靈素也十分的無奈，加上她也想將黃飛鴻帶出谷，畢竟在這藥王谷實在是太不安全了，一直要提防著她的師兄師姐們，「那好吧，等下我和胡斐公子說一下，等下你和我們一起走。」
當程靈素將黃飛鴻的情況和胡斐說了之後，胡斐當然不會反對了，聽到這黃飛鴻也是醫生，胡斐還覺得有些興奮，畢竟兩個人要比一個人要好的多了。於是他們就一起出谷。
這一路上都很順利，很快就到了京城，這胡斐並沒有著急去尋那苗人鳳，而是將程靈素安排到一家客棧住下，當然黃飛鴻也是一路跟隨。現在他們三人正在這裡吃飯。
「這個你都不知道，那是田歸農的手下，你看，多麼囂張。對於他們來說，強搶良家婦女，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你們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這客棧向來都是是非之地，人多嘴雜，什麼都有。程靈素性子偏靜，一般情況下不怎麼說話，而胡斐也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就坐在那裡。倒是黃飛鴻性子有些活潑，一遍吃著東西，一邊還不忘聽著那曲子。
京城的客棧，一般都會請一些唱曲亦或者說書的人來作陪，今日他們所在的客棧就請了一個唱曲的姑娘。那姑娘觀她相貌，也就是清秀罷了。不過勝在年輕，到也是很水靈。
「你們看，那惡霸又來了，不知道這一次吃虧的又是哪家的姑娘了？」
有人小聲的議論著，黃飛鴻並不知道那些人在說什麼，只是不一會兒就有一夥人上來的，為首的是一個胖子，他走起路來，都要抖三抖，真的是讓黃飛鴻看著都不舒服。
「去，去把那姑娘給小爺捉來，今日我看上她了，這個銀子就算是我給那姑娘的。」胖子指著台上唱曲的那名長相清秀的姑娘。而那姑娘此時已經嚇得驚慌失措。而她身邊那個瞎子老爹，則是拼了老命護住那女子。「秀兒只賣藝不賣身的，大爺這個可使不得，真的是使不得。」
「賣藝不賣身，既然是出來賣的，還有什麼要說的，今日小爺我就看上她，你能把我怎麼樣，給我把那瞎子踢走，礙眼。」胖子就是一副惡霸的樣子，可是現場竟然沒有人敢出手。就眼睜睜的看著那老頭給踢走，那女子被拉開了。
黃飛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想要出手，突然就被鄰桌的人給拉住了。「不要去了，那人可是田歸農的親侄子，你得罪不起的，就當沒有看見吧。」原來那人是好意提醒黃飛鴻來著。
而黃飛鴻素來都是嫉惡如仇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景怎麼可能忍呢。他當即就甩開那人的手：「謝謝提醒，我可不管他是誰的侄子，在這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婦女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可看不下去。」還沒有等到眾人反應過來，黃飛鴻就已經出腿，他的腿功之厲害，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腿的，就將那胖子身邊的所有人都打倒在地，而他的腳就停在那胖子的臉上。此時那胖子則是驚恐的望著黃飛鴻，「你，你，你是什麼人？」胖子顫巍巍的說道，而黃飛鴻當即就一腳，踢在他的臉上。
「佛山黃飛鴻！」
黃飛鴻攙扶那女子，而那瞎子老者此時也扶著那女子，「多謝恩公救命之恩，秀兒我們走吧，多謝恩公！」老者估計是好評那胖子再次過來打擊報復他們，就拉著那女孩子先走了。
那女子望了黃飛鴻一眼，就扶著老者離開了。而那胖子此時也已經爬起來，「黃飛鴻，你是什麼東西？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顯然這胖子是經常的欺負人，不把這黃飛鴻放在眼裡。
黃飛鴻面容嚴肅，大擺腿，望向胖子，「你是什麼人我不需要知道，如果你還嫌不夠的話，就在嘗嘗我的佛山無影腳吧。」黃飛鴻踢著那凳子，就再次給了那胖子一腳。而程靈素則是在一旁搖頭，望向黃飛鴻。「程姑娘，你怎麼來了？」黃飛鴻還準備在繼續大戰，沒想到程靈素竟然走過來了。他一直都知道，程靈素其實對於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並不熱衷。
「黃飛鴻，你這樣做的話，也只能幫助那姑娘一時的，甚至根本就幫不了那姑娘。現在你確實是教訓了這個人。可是等你走後，你可知道他如果找不到，那姑娘會怎麼樣？會比剛才還要慘，你可知道呢？」程靈素往向那胖子一眼。她從來就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比任何人都聰明。黃飛鴻猛然之間才明白，當初他真的是太倉促了。
「這個，這個確實是我欠考慮了，可是現在我該怎麼辦？」黃飛鴻現在犯難了，他不可能永遠都待在這裡，而那個姑娘也不可能就此從這裡離開了，他們能夠留在這京城不容易。
程靈素並沒有回答黃飛鴻，而是從衣兜裡面拿出一個藥丸，「黃大哥，將那人給我扶起來。」黃飛鴻立馬就出手，將那胖子提了起來。」程靈素將那藥丸一下子就打入了那胖子體內。
「剛才給你吃下去的是我獨家秘製的藥丸，死不了。你最好乖乖的聽話，不要傷害那姑娘。如果你不聽話的，我保證你活不過明年，你不信可以試一試。這個是第一粒解藥，以後每年我都會派人送你一顆，如果你不聽話的話，你知道結果的……」程靈素不僅僅會救人，她也很會下毒。對於這樣的惡人，她從來不會手軟。
「你，你這個醜八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醜八怪，你……」那胖子還準備繼續說下去，可是就發生了不好的意思，他抱著肚子，就打滾起來，實在是太疼了。
「我說過，你最好聽話，不然有人好受的。我這個藥丸，不會死人，只會讓你痛，很痛，特別的痛！」程靈素捏著那枚解藥望向那胖子，「聽話不？」她蹲□子，望著那男子。
最終那胖子還是屈服了，跪在地上，「女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饒命！」最終程靈素也沒有多麼為難這個人，也就將那解藥遞給胖子，起身離開了。而胡斐一直都看著程靈素和黃飛鴻兩個人，結賬就離開了。本來準備住在這一家客棧，可惜剛才黃飛鴻太高調了，他們三人也只能換地方了。
「程姑娘，真的對不起，剛才真的是我欠考慮了。」黃飛鴻一直都在不斷的自責，此時也不忘跟程靈素做檢討。程靈素回頭，就撲哧一笑：「剛才我是不是太嚴肅了，嚇到你了，對了，你剛才的功夫叫什麼名字，佛山無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