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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好酒 文 / 瞳師

    小賊被劍架住,腿登時一軟。他平日裡也就是小偷小摸,甭說是有武功傍身的許牧,他以前被不會武功的失主抓到,都沒得跑。

    許牧將劍向下一壓,小賊頓時跪倒在地,扯住她的衣角直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人只不過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您就可憐可憐小人,饒了小人這一回……」

    「你可知,我是什麼身份?」許牧勾起唇角,瞧那小賊眼睛咕嚕嚕地轉,似乎在想什麼法子逃走,於是接著道:「我是專門抓你這等小賊的衙門捕快。」

    小賊的眼睛立刻轉不動了,直勾勾地看著許牧。他脖子稍稍一動,冰涼的劍鞘便又貼近他一分,嚇得他連忙哭喪著臉道:「求捕爺大人大量!這湖心小島又沒有衙門,您想必也是來遊玩的,莫要因為小人這賤種壞了興致!」

    他說著說著,越發抓緊了許牧的衣服,「捕爺饒命,小人保證再也不動歪腦筋!」

    失主在旁邊靜靜看著,許牧瞥她一眼,轉過頭咂舌道:「你從前都是這般逃掉的?」

    被識破的小賊身子一僵,「捕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說話間,杜嬰已經付了茶錢,跑到了許牧身邊。她見許牧威風凜凜地制住行竊之人,語氣歡快道:「小牧果真厲害,只是這小島離衙門太遠,你打算如何處置?」

    許牧緩緩將劍收回,那賊人脖子一輕,剛鬆了口氣,劍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持劍的許牧輕笑道:「小賊,你這說辭我聽過太多次,半點新意都沒有。罷了,我今日不想同你糾纏,將錢袋還予那位姑娘,再聽她如何處置你。」

    男人急忙掏出懷中錢袋,奉給旁邊看戲似的女子,「姑娘,求求你,教這捕爺饒了小人罷!」

    失主姑娘身著鵝黃宮紗裙,發間飾著玉鏤魚紋雕花簪,單單是站在那裡,氣質便逾出常人許多,顯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她輕輕拿起男人手中捧的錢袋,放入袖中,淡淡道:「那就如你自己所說的,下不為例。」

    言罷,她對著許牧盈盈一拜,「多謝捕爺相助,只是這小賊我不願費心處置,由得他走就是。」

    杜嬰聽她這話,禁不住蹙眉。許牧這般好心幫她奪回錢袋,失主不感謝也就罷了,怎麼言語中還有幾分嫌許牧多管閒事之意?

    許牧怔了一下,隨即將劍別回腰間,「既然這位姑娘不介意,你便走吧。」

    脖頸無物的小賊聞聽此言,胡亂磕了幾個頭,手腳並用地跑了。杜嬰不喜這位丟失錢袋的小姐,拉著許牧欲要離開,失主突然道:「小女子嵐青萍,赴島拜訪友人。捕爺若是不嫌粗茶淡飯,可否賞臉同行?」

    許牧回過身來,笑道:「嵐姑娘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

    「雖是粗茶淡飯,宅中卻有仙琴美酒。」嵐青萍又是一拜,垂眸之態引人心憐。

    美酒?

    許牧想到這鏡湖小島的傳言,不禁問道:「可是傳說中的仙餚美酒?」

    嵐青萍淡淡笑道:「仙餚無,美酒有。」

    這麼一聽,許牧就心癢癢了,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杜嬰,杜嬰這才不情不願地回過身,「小牧你想去?」

    「我……」許牧覺得自己為衙門辦事,不能受恩於人。可是想到美酒……

    猶豫片刻,她還是支支吾吾地道:「嵐姑娘與友人相聚,何以帶上兩個外人?謝謝好意,你路上小心些便是。」

    她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恨不得立刻點頭應了。她本就是為美酒而來,現在有了美酒竟喝不得……

    許牧莫名地感到心痛。

    嵐青萍施禮道:「捕爺莫要再推辭,錢袋中有重要物件,若不是您出手,我免不了麻煩。既然捕爺有意,便隨我走罷。」

    許牧臉頰微紅,看來是自己拒絕的太過違心,才教對方看出,真是丟人。

    杜嬰不忍違了舊友的意,歎氣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她開口答應,自然比許牧親口答應的好。嵐青萍頷首微笑,「請。」

    許牧路上又說了些客套話,嵐姑娘一一應承,隨後便陷入沉默。杜嬰悶得慌,開始和許牧說起方纔之事,嵐青萍始終不語。

    另一頭,呂季一行人也已經到了目的地。

    先前乘船的商人中,有人在此島買了一所居,此行十人正是前往居談商會一事。路途中那主人帶領小廝去置辦酒菜,恰好遇見許牧擒賊那一幕。

    回到居,他便對呂季道:「你方才真是唐突了,與我們一同乘船的姑娘可不是家中撒嬌的小女兒,那是個衙門捕快。嘖,我瞧她身手敏捷,武功應當不弱。」

    呂季一驚,問道:「她可曾說了姓名?」

    「未曾,但她同行的紫衣女子喚她小牧。」

    長相與許笙相似,又喚做小牧,而且,她還是個捕快……

    呂季眉頭皺起,想必她便是要代阿笙嫁入呂府的許家三小姐。

    可這許家三小姐為何不回江州,而是來了鏡湖?莫不是來此特意尋自己?

    阿笙總是說她三姐的種種不是,他聽多了,心裡對這三小姐也無好感。但是如今一瞧,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呂季揉揉眉心,歎道:「我若再遇見她,躲讓便是了。對了周兄,我們何時談商會立

    會之事?」

    ……

    嵐青萍帶她二人來的地方果真不是尋常地界,而是島心。

    鏡湖的島心並非平地,而是又形成了一個小湖。湖邊栽滿楊柳,湖心有一小築,小築周圍沒有陸路,亦沒有船隻,全然**在湖中。

    從岸邊到小築,恐怕只能憑輕功飛去。嵐青萍能獨自來此,不出意外,當是個輕功極好的人。

    停下腳步後許牧並未說話,嵐青萍從懷中掏出一支竹哨,悠長的哨聲響徹湖畔,很快,小築那邊就有人飛了過來。

    來人面著輕紗,腰間佩有通體血紅的玉笛。她落在岸邊,看見許牧,眼神驟然一變。

    嵐青萍對遮面女子道:「這兩位路上對我有恩,我帶來感謝一番。」

    她語氣中沒有商量的意味,女子看起來也並未介意,只是壓低聲音問道:「兩位能否自己到小築之上?」

    許牧自覺可以,輕輕點了頭。但杜嬰是個半吊子,她臉色訕訕道:「我似乎不能。」

    其實,她心裡是有些惱怒的,這個嵐青萍究竟是何意思,請她二人喝酒還要為難她們?

    女子蹙眉想了片刻,「青萍,那你在此稍等,我帶這兩人先行進去。」

    話畢,她已抓住杜嬰,腳尖輕點,身子猛然向上躍起。許牧連忙跟上她,踏地而起。

    三人到了小築,女子放下杜嬰,轉身又去接嵐青萍。許牧看她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熟悉,細想又覺得不大可能是那個人。

    杜嬰趴在遊廊的木欄杆上,面有不悅,「看來主人並不歡迎我們,當真自討苦吃,說什麼報恩,現在看起來倒是我們窘迫。」

    「能住在這等地界的人自然不是什麼熱情好客的人,」許牧也隨之倚上欄杆,「你覺得不好,我們早些告辭可好?」

    杜嬰蔫蔫地點了頭,「不過我看那女子的玉笛不錯,想來也是個有故事的物件。」

    說起那玉笛,許牧方才也注意到了這東西。那玉笛不知是否為血玉,若真是血玉,那才是真的怪異。

    血玉珍貴,本是只有西域產出,後來,有人以屍養血玉,這種血玉攜帶不祥之氣,佩戴起來引穢不說,還會有血光之災。一塊能夠雕成笛子的血玉,大許是西域的血玉,既便如此,這種東西也是不祥之物。

    想著這血玉笛,許牧竟又想起風溯的血蘭花之名。

    駭,她想風溯做什麼?!

    許牧拍拍臉頰,此刻,遮面女子已經帶嵐青萍落在了走廊上。

    沒想到嵐青萍竟是個不會武功的,這麼一想,竹哨的作用便是喚女子出來接她。如此麻煩的拜訪方式,許牧還真是想不明白。

    若說小築建於湖心是為了防止外人造訪,世間會武之人甚多,真想到達這裡,又有何難?

    許牧想著這些事,連主人進屋都不知。杜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反應過來,忙跟了進去。

    進了屋子,女子摘下了面紗,隨即轉身去喚人備酒菜,她自己也出了屋子。不一會兒,一個臉上帶疤的婢女走了進來,手中提著兩大罈酒,臉上不見絲毫吃力。

    沒想到這裡的婢女也是不尋常的,力氣如此了得。許牧心裡讚歎,待得婢女拍開泥封、揭開酒布,她心中驚贊已經無以言表。

    世間美酒她也有幸雖師父品過二三,可如此好酒,她確是未曾見過!

    酒罈一開,濃烈的香氣便席捲而出。濃香撲鼻,卻不覺艷,只覺得恰到好處。等初時的香氣散了,幽幽芳香溢出,再次勾起人味蕾的欲=。=望。

    許牧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艷,連連讚歎道:「好酒!好酒!」

    又一婢女走進屋中,在桌上放了四隻瑩白的玉杯。此婢女臉上無疤,小臂卻有一片燒傷的痕跡。

    許牧還來不及讚歎玉杯,就見臉上有疤的婢女倒出了壇中酒。乳白的酒液落入了瑩白的玉杯,瞧著顏色更加純正,隱隱有杯酒合一之感。

    她實在忍不住,等婢女倒完一杯,立刻伸手端起酒杯,將酒放在鼻下輕嗅。

    方才酒在壇中,她只能聞出酒中的磅礡大氣,現在酒在杯中,她隱約間似乎聞到了悠然花香。她閉上眼晴輕押一口,不過一瞬,她就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酒杯。

    酒入口後她瞬時以為自己置入荷花池中,身邊儘是荷花。沒想到睜開眼睛,她還是坐在人家的屋裡。

    嵐青萍見此並不說話,只是笑了笑。杜嬰聞著酒香也有些忍耐不住,正要伸手去拿,那女主人大概是忙完了,此時走進了小屋。

    「此酒名為千層蓮花,小捕快,看起來你對這酒很是中意啊。」

    許牧一聽這個聲音,酒杯險些摔在了桌上。她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門口,站在那裡的,正是風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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