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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薄情 文 / 瞳師

    許牧偏過頭去看杜嬰,對方亮晶晶的眼睛中似乎都閃爍著興奮,頓時明瞭她這是誤會了什麼。可眼下無法解釋,許牧只得胡亂點了下頭,匆匆上船。

    她重生後便不曾見過呂季,原本她也想過,自己可以趁年幼破壞了呂季同許笙的感情,將來也就沒有了代嫁這回事。可是她仔細想想,何必把新生浪費在仇人身上,她明明更想要屬於自己的生活。

    她滿腦袋都是前世的種種,那邊呂季也注意到了這白衣女子。許牧的容貌同許笙確有幾分相像,呂季看了片刻,總覺得這女子眼熟,便離開了商會的人群,走到船頭的許牧身邊。

    他風流倜儻的臉配上乾淨的笑容,儼然一副瀟灑公子哥的模樣。許牧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呂季身子微微探向前,笑問:「姑娘,我們可曾在何處見過?」

    許牧睜大了眼睛看他,這個時候呂季不是還專心愛著許笙麼?現下裡這拈花惹草又是怎麼一回事?

    若說當年他寵愛自己的陪嫁丫鬟,還能說得過去,畢竟此舉可以狠狠打壓她這個正牌夫人。那現在呢,又如何解釋?

    許牧前世雖然活了二十四年,但這二十四年裡,她並不懂甚麼情=。=愛。於她而言,呂季既然疼愛許笙,便不會再疼愛別人,什麼三妻四妾三從四德,那只是男人不愛女人的借口。

    如此想來,她覺得呂季的嘴臉越發可憎。許牧皺眉又退一步,同時道:「麻煩公子退後些,我不喜與人接觸過近。」

    她每個字都說得字正腔圓,聽起來暗含咬牙切齒之意。杜嬰是個聰明的,即刻便看出了其間的不對勁。

    這公子甚是眼熟,難不成她杜嬰也見過?

    呂季聞言並不惱,倒是老老實實地後退了兩步,「如此,姑娘能否告知芳名?」

    「無……」許牧想說無可奉告,但她後音未出,船中央所站的中年男人便大笑出聲道:「聽說我們這呂少爺即將尋吉日娶許夫人,現在又看上人家小姑娘,可是打算妻妾一同迎入門?」他話音未落,其它男人已朗聲笑成一片。

    呂少爺,許夫人!

    杜嬰瞧著呂季的臉,忽而想到,這便是許家口中小牧要嫁之人!

    呂季長得不錯,乃是一美貌男子。然而,他成親前已然這般花心,成親後又將如何?!杜嬰這才明白,船上哪有什麼通緝逃犯,小牧先前多半是看見了這位,才會忽變臉色。

    場面有些尷尬,呂季抽出腰間一把竹扇輕扇,面上隱有緋紅,「姑娘莫要聽他們起哄胡鬧,在下只是覺得姑娘長相如同我的未婚妻子,若是冒犯姑娘,還請恕罪。」

    許牧臉色幾次變化,手摸上劍柄,手指收緊,慢慢道了二字:「無妨。」

    呂季自討了無趣,訕訕回了人堆。商會的其餘人等紛紛笑他手段老套,他也不吭聲,當真如個青澀少年。

    見他走得遠了,杜嬰忙拉住許牧小聲問:「你方才並不是看見逃犯,而是見了呂家少爺,我說的可對?」

    許牧點點頭,杜嬰又道:「那真是奇了怪了,你八年未回過江州,怎知那人便是呂季?」

    許牧一怔,想要解釋,杜嬰忽又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不當事。我知道你要嫁的人就是這位,小牧,這次你須得堅持自己,絕不能嫁這種男人。你看他那薄唇,便可知他是個薄情之人。」

    薄情之人?那可不見得。

    思及呂季同四妹許笙的情誼,許牧輕輕搖頭,「誰知道呢,我只希望自己逍遙自在,他如何與我無關。」

    杜嬰站的累了,直接坐在了船頭,「我知道你總是心軟,這次可不准心軟了。」

    許牧對她笑笑,坐在她旁邊,二人一同看向岸邊。

    先前她二人在岸上看湖,覺得湖美如畫,岸上並無特別;如今她們置於湖間,卻覺得湖水不再那般媚人,反而是楊柳隨風飄蕩的岸邊更為秀美。

    得到的不同,嚮往亦不同。

    十個男人一直在談著從商之事,許牧留心聽了幾句,便知這十人為江州三大縣城的商人,他們此番來鏡湖,一是相互結識,二是為了結成商會,日後從商之路更為順當。

    上一世,呂季此時是做著典當生意,娶了自己後他又做些什麼,她就不大清楚了。但印象裡,她似乎不知他參加過什麼商會。

    許牧又是一陣心酸,她與呂季成親整整六年,她竟連這些點滴小事都不知曉,若傳出去,真是要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心中藏事,不知不覺就到了湖心島。付了船錢,許牧攜杜嬰直接下船,走了十餘步,還能聽見身後有男子道:「呂公子這番是嚇到美人了,惹得人家連招呼都不打,就這般走了。」

    許牧緊了緊腰間佩劍,腳步更是加快了些許。她拉著杜嬰風風火火地走到島上的街市,隨便進了家茶館歇息。

    茶館中,兩人聊著天,茶水喝了半壺。過了些時候,許牧嫌室內悶熱,推開木窗透氣,卻見一男子正在街上竊人錢袋,當下持劍從窗口跳出。

    那賊人發覺不對,前腳剛邁出,許牧未出鞘的劍已落在他的脖頸上。

    「小賊,今日你遇上我,算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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