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019章 :陰魂過路 文 / 八馬亂踹
我們幾個聽到張靈兒的話全都愣住了,屋子裡面怎麼會有屍臭?
「靈兒姐,我怎麼聞不到?」週末嘟著嘴說道。
張靈兒撇了一眼週末:「你天天和屍體打交道,這麼淡的味道能聞到就怪了!」
她說完以後,就開始尋著氣味在屋子裡面胡亂的翻找,屋子不大,廚房、臥室,還有一個小客廳。屋子裡面的傢俱少的可憐,不一會就被張靈兒翻了個遍,不過並沒有找到臭味的源頭。
「張姐,翻啥呢這是?」潘龍龍已經做好了菜,從廚房探出頭來招呼我們開飯,這功夫見張靈兒把屋裡翻的亂七八糟的,一張臉糾結的像個苦瓜。
張靈兒盯著潘龍龍問:「龍龍,和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幹啥違法的事了?」
潘龍龍感覺好笑,用圍裙擦著手說:「張姐,你可別鬧了,飯好了,趕緊過來吃飯!」
張靈兒的眼睛再次四處打量起來,嘴裡嘀咕著:「你們先吃,這屋子裡面咋會有屍臭吶?」
我們幾個這才發現,張靈兒並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屋子裡面確實飄出了一股淡淡的臭味,我也聞到了。
倪遠超抽著鼻子聞了半天,緊皺著的眉頭突然鬆開了,一副瞭然的神情。張靈兒看到倪遠超的表情,連忙問道:「快說,咋回事!」
臭味越來越濃了,像變質的豬肉那種臭。倪遠超也沒答話,到我身邊以後一把抓起我手腕,將我的袖子擼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一股濃濃的屍臭味飄了滿屋子都是,而發出屍臭的源頭就是我手臂上那一塊正在往外冒著黑水的傷疤。
這傷疤是731那個死嬰留下的,經過謝宇處理以後我也沒再管它,誰知道現在已經發展成了這樣。
週末一看見這傷疤,眼淚就掉了下來,說著就要抓我的胳膊,我連忙閃開了:「別動,傷口可能有毒,別動……」
倪遠超到廚房打了一盆清水,想要給我擦拭傷口。我躲開了,我不會讓他們碰的手臂的,不管他們誰沾染上了屍毒,都是我不能承受的。
週末沒管那個,一把奪過倪遠超手裡的毛巾,粘了水以後嘟著嘴慢慢的靠近我,我太熟悉她了,若是今天不讓她處理,她是不會罷休的。
我把胳膊伸了過去,小聲提醒:「小心一點,別粘上,髒!」
週末抽了抽鼻子,梗咽的問:「曉寶哥,很疼吧?」
我看著週末淚眼汪汪的樣子,有些心疼,抬起左臂摸了摸週末的腦袋:「傻丫頭,沒事,哥不疼!」我沒說謊,傷口確實一點都不疼,可以說一點知覺都沒有。
倪遠超在屋裡轉著圈。張靈兒坐在椅子上皺著眉,也不知道她在想啥:「你別轉悠了行不?轉的我迷糊!」
「你迷糊個啥?趕上不是你的哥們了!曉寶子,穿衣服,咱去醫院!」倪遠超說完就給我拿衣服,火急火燎的樣子,他是真急了。
「不用去了,這情況去醫院就得截肢,慢慢養著,會好起來的!」週末說著,眼淚再次滑落,學醫的她知道這情況有多嚴重。
我也知道,週末這麼說是在安慰我,灑脫的一笑,算是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沒事,沒啥感覺,也不疼!就是這味兒實在是太大了!咱先吃飯,想辦法不能餓肚子不是!」
隨後我一想,味兒這麼大,咋還能吃下去飯啊,沒人動窩,只有我在沒心沒肺的笑。
「行了,我又不是要死了,都別哭喪個臉了,等回老槐樹給三爺看看,沒準能治!」我說完,放下袖子,自顧自的走向廚房,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就開吃。
因為他們和我在一起吃,肯定嚥不下去,不如我先吃完,讓屋裡和味道淡一點,再讓他們來吃。
幾個人看著我,全都沒了主意,所為關心則亂就是這個道理。張靈兒和我不太熟,所以此時她的腦袋算是最好用的。
「龍龍,去警局裡面取車,趁夜回老槐樹,希望曉寶口中的三爺有法子吧!」
潘龍龍聽到這裡,連衣服都顧不得拿了,換了鞋就往警局跑。
我沒吃多少,半碗米飯下肚就感覺撐了,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自從爺爺去世以後,各種鬼怪靈異的事情都讓我碰上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是我,感覺心裡有點酸。
我把剩下的半碗米飯強嚥了下去,因為我要時刻保證充沛的體力,來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潘龍龍已經把車取回來了,幾個人魚貫出屋,張靈兒是最後一個出屋的,對著我們幾個說:「我得回家了,要不然家裡那老太太又要鬧了!曉寶我先走了啊,希望你早日康復!」
路上週末一邊給我擦拭著傷口一邊介紹著張靈兒的情況,原來,張靈兒已經結婚了,不過她的婚姻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結婚還不到一個月丈夫就和別的女人跑了,這一晃過去了兩年,丈夫音訊全無。這本來可以單方面起訴離婚了,可張靈兒倒霉,趕上的婆婆是個潑婦。
張靈兒離家出走過幾回,可是只要她晚上不回家,她婆婆第二天準到局裡面鬧,命苦的女人啊!
說著話,離村子已經不遠了。村子裡傳來熟悉的喇叭聲,吹的是喜調,應該是有人家結婚。現在都半夜了,誰家結婚會在半夜吹喇叭?
我雖然犯嘀咕,但也沒往心裡去,當快要到村口老槐樹的時候,潘龍龍一腳剎車就踩了下去,車子在原地轉了個圈,斜著就停在了路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防備不及,腦袋重重的撞在了前面車座的靠背上:「咋了?咋突然急剎車啊?」
潘龍龍並沒有回答我,雙眼死死的盯著前面。我還納悶呢,他這是看啥呢?我歪著頭往外面一看,這一看不要緊,直嚇的我亡魂大冒。
只見一個老薩滿拿著文王鼓,穿著綵衣,嘴裡唱著薩滿教獨有的神調緩緩的向我們走來,老薩滿的神調嘹亮,百米外的我們聽的清清楚楚。不過被北風一吹,那歌聲裡摻雜著的雜音,讓原本極其悅耳的神調變的猶如鬼哭。
老薩滿的身後跟著兩個喇叭匠,喇叭匠腰間紮著紅布,腮幫子鼓的老高,剛才我們聽到的那喇叭聲就是從這兩個喇叭裡面傳出來的。
喇叭匠的後面不是八抬大轎,而是四個壯漢抬著一口鎏金壽材。壽材上的八寸壽釘釘進棺木一半,上面一半繫著一條紅布,紅布把整個棺木五花大綁捆的結結實實。
「撞……撞……鬼了!」潘龍龍牙齒打著顫,說話已經有些不利索了。
老薩滿緩緩的向著我們而來,若是再走,怕是就要撞車上了,我順著風擋玻璃往外一看,這老薩滿看著咋這麼眼熟呢?
「姥爺?」倪遠超看到了老薩滿的臉,大聲的喊了出來。不過我知道,他不是黃三炮,因為這個老薩滿比黃三炮要老很多,而且老薩滿眼角下多了顆黑痣。
我連忙摀住了倪遠超的嘴,並小聲的說:「別吵,他不是三爺!」
倪遠超這時候也發現了不對,瞪著大眼珠子看著外面。老薩滿好似沒看見我們的車一般,直接撞在了我們的麵包車上,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因為那個老薩滿撞到車子以後就憑空消失了。
緊接著是那兩個喇叭匠,然後是抬著棺木的壯漢。當我看見其中一個抬著棺木的壯漢以後,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我瞪大了眼睛,使勁看。忽的想起,這抬著棺木的壯漢竟然是爺爺!
我曾經看到過爺爺年輕時候的照片,不過這個人比爺爺照片上還要年輕一點。我們當時嚇傻了,完全忘記了動作,我想要喊爺爺,不過剛張嘴就被倪遠超堵住了嘴。
我本以為週末會大聲喊叫,可是週末的表現讓我再次對她刮目相看,看到這樣的場景,竟然視若無物,沒喊也沒叫。
我轉頭看她的時候,她正張著嘴、瞪著眼,她此時的狀態,用呆若木雞來形容最為貼切。
此時車前面已經沒了人影,神調聲和嗩吶聲也消失了。我緩過神來,拉開車門以後拽著週末就往村裡跑,因為潘龍龍已經先一步打開車門跑掉了。
倪遠超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著:「等等我……等我!」
爺爺去世那天,大姑和大姑父遇到了鬼打牆。而那個晚上,我們也遇到了,跑了老遠,我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來氣了,準備停下休息的時候,眼前正是那輛斜停在路邊的警用麵包車。
我雙手拽著耳朵,蹲在地上老長時間這才重新站了起來。因為老人說,若是迷路或者遇到鬼打牆,這麼做可以重新辨認方向,可當我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別說是辨認方向了,目力最遠已經不及十米之外。
倪遠超這個時候已經追了上來,指著我們三個想要說什麼,可是說了半天,我是一句也沒聽懂,他已經累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潘龍龍看著我問:「曉寶子,怎麼辦?」
我說:「等天亮,到車裡等!」
潘龍龍沒有回到駕駛座上,而是和倪遠超倆人擠在了麵包車的最後面的一排,週末緊緊的靠在我的懷裡。
我們本以為在車裡安心等待天亮就沒事了,誰知道片刻以後,老薩滿和那口綁著紅布的鎏金棺材又出現了。就好像電影回放,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撥弄著我們已經繃緊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