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危機 文 / 水光冰凝
南陽城
秦墨羽獨自一人漫步在南陽城中，看著林立的店舖，來往的商販，川流不息的人流，心中有著異常的滿足感。一月前他初來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副蕭條的景象。依稀記得那時的南陽街上人跡罕見，百姓大門緊閉，整個南陽的上空都瀰漫著一種名為悲傷的氣息。如今的南陽再次繁榮起來，雖說不都是他的功勞，但至少有他的一份力在。失去長歌後的他頭一次有了歸屬感，因為他知道，這裡的百姓需要他，他不是沒有用，被需要也是一種幸福。
「怎麼還不出來？」秦墨羽忽然停住腳步，看向一個角落。
「墨羽哥哥，我……」，司徒月嵐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滿是不好意思。
「小丫頭，你偷跑出來你哥知道嗎？你說說，你這次跟著我，又是想做些什麼？」秦墨羽饒有興致地看著司徒月嵐。
「哥哥他不知道，我知道墨羽哥哥最好了，一定不會告訴哥哥的對不對。」司徒月嵐吐了吐舌頭，小模樣煞是可愛。
秦墨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笑道：「好好好，我不告訴他就是，但你得告訴我，今天你出來是想幹嘛？你這丫頭是不是又有了什麼鬼點子？上次是假扮士兵，這次又是想做些什麼？」
司徒月嵐的小臉紅了紅，低聲道：「人家才不是想做什麼呢？沒有什麼事就不能來找墨羽哥哥你嗎？我只是想看看你嘛！」
「那你現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嗎？月嵐你應該知道，外面不□□全呢？月嵐乖，回去吧！」秦墨羽溫聲勸道。
「才不要，在墨羽哥哥身邊才不會有危險呢！墨羽哥哥會保護我的，對嗎？」
司徒月嵐的眼睛亮亮的，讓秦墨羽不忍心回絕。「你這鬼精靈。」秦墨羽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月嵐你就和我在這南陽街上走走吧！到時候可別嫌無聊。」
「怎麼會。只要能和墨羽哥哥在一起，去哪裡都不無聊。」司徒月嵐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開心。她想，墨羽哥哥終於不排斥我了，他肯帶我一起走了，是不是就代表著我有機會了呢！想到這裡，她靠秦墨羽靠得越近。
從古至今，逛街都是女人的一大愛好，此話果真不假，初時的司徒月嵐還有一點點拘謹，在後來就完全恢復了活潑的性子，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看著仍在街邊小攤挑選著東西的司徒月嵐，再看看自己手裡提著的一盒盒東西，秦墨羽無奈地笑了笑。
「哎呦！」忽然，蹦蹦跳跳地跑向秦墨羽的司徒月嵐撞到了一個老人。
「大娘，你沒事吧！」秦墨羽趕忙放下手頭的東西，同司徒月嵐一起扶起了老人。「月嵐太馬虎了，老人家，真是對不起！」
「我一把老骨頭差點被小丫頭撞散了。」老人只有點皮外傷，站了一會便恢復了精神，「莽莽撞撞的小丫頭，和我當年倒是有點相像。」
司徒月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臉漲得通紅「我……」
「小丫頭害羞了！」老人笑了笑，「我看丫頭你這迷糊的性子，多半是被這位公子慣出來的。就像，就像當年的我一樣。」老人的目光飄向遠方，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惜啊！他已經不在了，徒留我這把老骨頭孤孤單單地在這個世界上。」老人的眼神黯了黯，全身上下透露著名為哀傷的氣息。
「大娘，您別傷心，我相信大伯也不願意看到您這樣的。」司徒月嵐連忙安慰老人。
「是呀！若是他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說我了！誒誒誒！不說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年輕人啊！」
「大娘，我們送你吧！」司徒月嵐和秦墨羽跟了上去。
「不用了，我這把老骨頭還受得住！就不麻煩你們了。大娘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好孩子！大娘我奉勸一句，要珍惜眼前人。」
「大娘慢走。」秦墨羽同司徒月嵐目送老人的離開，若有所思。
要是此刻在他身邊的是長歌又有多好，長歌啊長歌！此刻的你是否正與風逐日開心的在一起，如同我打探的的一樣，夫妻和睦，琴瑟相和。不管如何，只要你開心就好。只是話雖如此，為何他心中還是有那一絲的疼痛。
「墨羽哥哥，大娘她真可憐！」司徒月嵐喃喃道。
「不，她不可憐，恰恰相反，她很幸福，能和所愛相守，即便不能白頭，也是幸福啊！」
「墨羽哥哥說的對！曾經擁有過就是幸福。」她是不是也能擁有這樣的幸福呢！是不是有一個人也能那樣寵著她，直到生命的盡頭。不知為什麼，當想到陪伴自己一生的人的時候，司徒月嵐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秦墨羽，而是，多年前的那個少年。那個她年幼時在樹林中救起的少年。
依稀記得，那個面容精緻的少年滿身是血地躺著樹林裡，臉色蒼白卻不減半分顏色。鮮血染紅的白衣晃花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是呀！我們都會幸福的。」秦墨羽收回了目光，緩緩說道。
誰也不知道，在街的另一頭，有一個人在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恆川客棧
夜已深，一個客房卻依舊亮著燈。房內，惜時坐在床沿上，神色黯然。
從豐都追到南陽，所為的，不過是秦墨羽一人而已。當日她狠心地將秦墨羽推開，只為能保護他。如今，她追隨秦墨羽來到南陽，只因為那個人又動手了，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這次，他直接越過她，派出了第一影子衛。第一影子衛，是影衛中最尖端的存在，也是最棘手的存在。第一影子衛的出
現預示著墨羽即將遇到危險。所以她瞞著所有人，跟著第一影衛，來到了南陽。
今天，她跟著第一影衛的時候，卻見到了她最牽掛卻也最不想面對的人——墨羽。看起來，在離開她的日子裡，墨羽似乎很開心。他旁邊的女孩子，十分地活潑可愛，對墨羽滿身依戀，墨羽看向她的時候也總是溫柔的，或許她們才是般配的，可是她還是心有不甘啊！是的，的的確確不甘啊！
秦墨羽走後的日子裡，她與那個人的記憶越發地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女孩的記憶。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但從記憶片段她可以知道，陪在女孩身邊的少年與卸掉易容後的秦墨羽樣貌一致。也就是說，如秦墨羽所說，她很有可能是長歌。當想明白的那一剎那，她欣喜若狂，因為，那樣她就可以和秦墨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必受內心的折磨。
而今天，夢想再一次被擊碎。秦墨羽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是不是就說明，她沒有機會了。不，不會是這樣，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主動出擊，將幸福牢牢地抓在手中。想清楚了以後，惜時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盡。
「對了！」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惜時從窗口翻出，來到了恆川客棧的另一家客房。客房依舊是黑的，似乎同她方才查看過的一般無二。
不對！這裡面並沒有呼吸聲，惜時從窗口翻進。如她所料，床上空無一人。惜時臉色驟變，莫非，第一影衛開始行動了。想到這裡，惜時迅速從窗口翻出，向著窗外掠去。
幾息之間，惜時來到了秦墨羽居住的地方，秦墨羽的房內燈火通明，似乎並沒有異常的事情發生。見到秦墨羽安然地坐著翻閱書本，惜時不由得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惜時低聲道。惜時不認為第一影衛會無聊到半夜出去閒逛，因此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裡守著秦墨羽，一旦有危險也好及時出手。雖說她的武功不如第一影衛，但多個人就多分力量。且她的輕功在天下難有伯仲之人，不然她也不可能一直跟著武功高出她許多的第一影衛而不被發現。實在不行，她也能護著秦墨羽全身而退。
站在屋中的秦墨羽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忽然打開門出來查看，惜時連忙閃到了一邊躲了起來。
「咦！沒人啊！許是我想多了！呵呵！長歌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現在的她應當還在風澤國吧！」秦墨羽喃喃自語，想了想，他搖了搖頭，轉身回屋。
「墨羽，你感應到了我對嗎？」惜時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是不說明，你心裡有我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就到了天明，這個時候了，影子衛應該不會再動手了，再不走，她該被發現了。於是，惜時離開院子，掠向恆川客棧。
在惜時離開的那一瞬間，臥在床上的秦墨羽忽然睜開了眼睛，「走了嗎？」秦墨羽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本就武功不俗，再加上有陣靈的幫助，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門外有人，只是不願面對，僅此而已……
「長歌啊長歌！」長歎了口氣，秦墨羽起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