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怪病 文 / 水光冰凝
再次回到恆川客棧,第一影衛已經回來了。他坐在床上,盤膝練功,似乎昨夜的事只是一個幻覺。惜時沒有放下警惕,依舊緊緊地盯著他,不放過一絲異動。
當惜時的目光掃到他換下的鞋子時,惜時的臉色一變,從鞋子上沾染的泥巴來看,第一影衛昨夜應該去過南江——南陽的母親河。去南江幹嘛?總不可能是欣賞河邊景色,是去與人接頭密謀什麼事情還是往河裡下毒。如果是下毒那就完了,因為整個南陽的水源都來自那,一旦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惜時顧不上監視第一影衛,運起輕功向南江飛去。
南江起自南陽郊外,若要下毒,那裡也是最好的地方。從南江河岸上的淤泥來看,昨夜確實是有人來過這裡。雖然腳印已經被河水沖刷得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見其輪廓。就算來人不是第一影衛,身形也會與他相仿。
南江河岸周圍遍佈芳草,古木參天,一如往日,一時之間,惜時也不能判定這裡昨夜發生了什麼。惜時走到河岸的邊緣,彎腰取了一點水,從氣味與顏色來看,這水似乎也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當然,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惜時是不會貿然嘗試那水的,但她也不會就此放棄。仔細選取了幾份水樣,惜時起身返回。她準備拿它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在屬於另一個女孩的記憶裡,她似乎是同鬼醫研習過醫術的,似乎她的醫術還不錯。
幾天後
幾天中,第一影衛一直閉門不出,惜時也一直在對著水進行分析,依舊是一無所獲。
南陽城城主府
「怎麼回事?」秦墨羽坐在首位上,面色不善。
「似乎從昨夜開始,南陽城裡就爆發了一種怪病,患病者起初只是高燒,後來慢慢地變得神智不清,最後更是見人就咬,而被咬到的人也會患上同樣的病。現在整個城裡都人心惶惶。是臣失職了。」司徒誠跪下謝罪。
秦墨羽將他扶了起來,「不是你的錯,你是將軍,而不是大夫,這種事不能怪你。對了,現在流言四起,將軍可有好的應對方法。」
「流言,皇上您都知道了。」
「怎麼會不知道,現在大家都在傳是朕假冒皇帝,惹怒了上天,才對南陽降下如此責罰呢!」秦墨羽無奈地搖了搖頭。
「百姓愚昧無知,要不要臣去……」
「不必了。」秦墨羽打斷了司徒誠的話,「堵住流言的最好的辦法不是去限制百姓,而是將怪病治好,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是臣愚昧了,那現在的最好辦法就是去找鬼醫或者神醫,可是他們生性古怪,且行蹤不定,這又該如何是好。」
「朕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先將城中及南陽附近城鎮的大夫集中到一起,湘江疫情緩一緩,這樣的話就算找不到也還有一絲轉機。另外,你去將患病的百姓集中在一起,防止怪病的傳染。」
「是。」司徒誠應聲而退。
「這皇帝可真不是好當的。」秦墨羽揉了揉發漲的額頭,長長地歎了口氣,從怪病的表現來看,這怪病的根源倒有點像他未穿越之前在末世中看到的喪屍病毒。有了神界洪荒還不夠,現在又來了喪屍病毒,秦墨羽倍感無力。
「對了,喪屍病毒,秦墨羽忽然靈光一現,那麼水和食物就很有可能是傳播的根源。」想到這裡,秦墨羽對一旁的暗五吩咐道:「傳令下去,封鎖水源,貼出告示禁止百姓用城中水和食物。」
「另外。」秦墨羽看了看清雲,「你迅速帶上暗門的人去城外運水和食物過來。」
「是!」清雲與暗五一同領命出去。
此時,南陽城的另一邊,恆川客棧
惜時焦急地在房中走來走去,愁眉不展。如今怪病已經爆發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可她卻還是一無所獲,現在城裡的流言對墨羽大大不利,而且怪病已經爆發了,若是不根治,墨羽也會有危險,想到這裡,惜時更是心急如焚。
焦急的惜時完全失了分寸,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忽然,她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碎片撒了一地,在拾起碎片的時候,由於太過分神,她的手被碎片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緩慢地從傷口溢了出來。
見到傷口,惜時的第一反應不是包紮,而是欣喜若狂。「有救了,城中百姓有救了。」
從那個女孩的記憶可以知道,她的血液打小就與尋常人不同,她的血液擁有解毒的功效,再輔以輔助藥物,即便不能根治,也可以很好地將疫情控制下來。如果她真是那個女孩,那麼她的血也有同樣的功效。既能治好百姓,又能證明她就是長歌,解除她一直以來的疑惑。想到就做,惜時迅速翻出了窗口。來到了幾個帳篷外,那裡是南陽城臨時搭建出來收容病人的。
「你是誰!這裡面都是病人,閒人誤入。」守著外面的士兵將惜時攔了下來。
「呵呵!」惜時笑了笑,「你們不是找大夫嗎?我就是。怎麼,莫非你們招大夫的消息是假的。」
「當然不是。只是……」士兵看了看惜時,又搖了搖頭,「小姑娘,你還是快回去吧!裡面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小心進去丟了性命,惹爹媽心疼。」士兵擺明了不信。
惜時知道,這士兵也是好心,若是打傷了他進去,她也是不願意的。正在惜時猶豫的時候,司徒誠出來了。
「姑娘你是?似乎有點眼熟啊!」
「她不知道是誰家跑出來是姑娘,想要溜進去玩,被屬下攔住了,屬下馬上就
趕她走。」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是一個大夫,你們不是招大夫嗎?」惜時連忙辯解,「還是說,將軍不肯相信我,在這個時候,我想沒有人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冒險。」
思索了片刻,司徒誠點了點頭,「好!我就信你一回,姑娘,跟我進來吧!」
夜色漸深,城主府依舊是燈火通明。
「你是說來了一個神醫?」秦墨羽問道。
「沒錯,她是今下午來自薦,看樣貌還是個妙齡女子,,起初我也不信,但在那個時候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所幸,如那姑娘所說,她醫術出眾,服過她藥的病人雖未完全好轉,但已經有了氣色。南陽有希望了。」司徒誠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什麼又多了個女神醫了?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不管怎麼樣,這是好事啊!百姓的病有希望,我也就安心了。對了,將軍,那個女神醫現在在哪裡?」
「應當還在為百姓熬藥,那姑娘是個心善的,這麼晚也不肯休息,我怎麼勸都沒有用。」
「這不怪你,既然她還沒有睡,你就領我一起去看看她吧!朕也好當面謝謝她。」
小小的帳篷裡,一個身影在不停地忙碌著,時而扇扇火,時而揭開蓋子看看藥的成色。
秦墨羽呆立在外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到秦墨羽神色不對,司徒誠擔憂地問道:「皇上,怎麼了?莫非是這個姑娘有問題。」
「無事,秦墨羽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吧!」
「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司徒誠不是傻子,從秦墨羽的神情來看,這個姑娘一定同他年輕的皇帝有一段淵源。且秦墨羽顯然不願讓他知道,於是他識趣地告退了。
「你……」聞聲轉過身來的惜時一下子呆住了,她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與秦墨羽重逢的情景,卻唯獨沒有想過是在這個時候。
「怎麼,不願意看到我嗎?惜時姑娘,不,或者說是長歌。」這次見到惜時,她給他長歌的感覺更加強烈了。有一種愛就是無論你如何轉換容顏,你身邊的人也還是會記得你。他可以篤定,他眼前的人就是長歌。
「秦公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惜時話雖是這麼說,卻心虛地低下了頭。
「呵呵!聽不聽得懂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長歌,我想看看,你究竟要逃避到什麼時侯?」秦墨羽冷笑一聲。
「我……不是。」惜時很清楚,既然她的血有用,那麼,她很有可能就是長歌。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用這樣的身份來面對秦墨羽。
「好,我不逼你了,既然你願意叫惜時,那便叫惜時吧!」秦墨羽終究還是不忍心為難他眼前的人。
「可是,惜時姑娘,你能否告訴我?你怎麼會來到南陽,又變成神醫呢?還是說這病其實是你造成的,你這麼做不過是自導自演來騙取我信任。」
秦墨羽銳利的眼神刺得惜時心裡發疼,「不,不是的,我來這裡,只是為了你,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說到最後,惜時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惜時,別哭!」秦墨羽一下子慌了神,他方纔那樣實在是太激動了,才會導致情緒失控,他其實不想這樣說的,他怎麼會懷疑長歌呢!這個世上除了長歌,還有誰能讓他真心信任呢?他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