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長歌一曲,半生離殤

正文 第61章 南陽 文 / 水光冰凝

    醉生坊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推門進來,俯身行禮道:「惜時姑娘,秦公子來了。」

    「他……」,聞言,惜時臉色出現一絲笑意,不過很快便被哀愁所代替,思忖片刻後,她開口道:「你幫我去回絕秦公子」,就說……就說我今日身子不適,不便見客,叫他改日再來。」

    「是。」侍女起身離開。

    「惜時,你就這般,這般……不想見我嗎?」秦墨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見到秦墨羽,惜時眼中出現一絲慌亂,不過很快便平靜下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與公子又有何干呢!我與公子,似乎不熟呢!」惜時冷笑一聲,挑眉道。

    「不熟。」秦墨羽只覺得心頭被狠狠地紮了一刀,「哈哈哈!」他笑得癲狂,「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我把姑娘當知己,以為姑娘也是如此,確是我太天真了,姑娘不過把我當路人!」

    惜時聞言,心裡也不舒服。倒不是她絕情,而是不得已而為之。那個人又在催她動手了。如若她再不動手,下次恐怕就是他親自來了。面對旁人,她可以無視,甚至讓他再也開不了口。可是,那個人,卻是不行啊!

    畢竟,是那個人,給了她生命,是那個人,將她從死亡是深淵中拉出來,讓她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她的喜怒哀樂,皆因他起。可以說,她的前半生,只為他一人。他就是她活著的執念。這樣的人來了,她又怎麼會如過去的幾個月一樣,與秦墨羽無拘無束地談天說地。她好怕,好怕,她會忍不住將自己的匕首插入秦墨羽的心臟,雙手染上這個世界上第二次給她溫暖的男人的鮮血。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將秦墨羽推的越來越遠,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繫,如此才能護住秦墨羽的性命。至少,這樣的話,在她真正動手的那一天,秦墨羽不會像現在一樣毫無防備,任她宰殺。

    是了,秦墨羽這個傻瓜,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毫無防備……,想及此,過往的一幕幕再次在惜時腦海中盤旋,久久不散。

    「你怎麼睡著了?」

    「嗯!可能是太睏了吧!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心了。」秦墨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你就不怕我在你睡著的時候做些什麼嗎?」

    「怎麼會呢!若是別人,我才不會這樣呢!惜時是不會讓我危險的對不對?」秦墨羽眨巴眨巴眼睛,可愛至極。

    「你呀!」……,眉宇間聚起著一團抹不去的哀愁。

    過去再歡樂也不過是過去,今天過後,他們將重歸於路人,甚至是仇人。是什麼將他們逼到了如今的地步?如果當初救她的是墨羽又該有多好,只是,一切不過是…如果而已。

    「今日貿然闖進姑娘的臥房是我不對,只是,我還是想說一聲,謝謝,謝謝姑娘多日來的陪伴與開解。雖然姑娘可能並不在乎這些。」秦墨羽的開口打斷了惜時的思緒。

    「無妨,公子不必言謝,這不過是我應盡的本分。」

    「好一個本分。」秦墨羽哈哈大笑,身子卻微微地顫抖,「姑娘不必急著和我撇清關係,我今日來本就是來和姑娘道別的,以後,或許,或許……不會再見面了,這樣也好,免得姑娘見了我心煩。」說完,秦墨羽便拂袖而去,只留惜時一人呆呆地立於房中。

    望著秦墨羽決絕的背影,惜時跌坐走地上,失聲痛哭。啜泣聲中,只聽得她斷斷續續的呢喃,「我也不想的啊!怪只怪,天意弄人,為什麼我先遇到的人不是你?又為什麼,深愛著另一個人的我會對你動情,卻好像本該如此?」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訴說那無法言說的悲傷。

    第二日

    天濛濛亮,一彎殘月掛在半空,幾顆星子散落在殘月的四周,星光黯淡,若隱若現。

    「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啊!」秦墨羽站在點將台上,他的衣袍隨風而動,獵獵作響。

    望著台下整裝待發的將士,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握著長□□的手愈發地用力。從決意出兵的那一刻起,他代表的便不只是他一人,數萬將士性命相托,讓他不能出任何差錯。

    「今日,是我們出征的日子,諸位可有信心。」秦墨羽借助內力讓聲音傳了出去。

    台下將士本來對這個年輕的皇帝仍持懷疑的態度,但見他雙目如電,一副猶如天神下凡的樣子,心下不由得信了幾分。再加上秦墨羽附加內力的鼓舞性話語,他們更是振奮起來。

    要知道,這點將台下的將士有30多萬人,台上的人說話不難,但讓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卻不容易。但凡通點門道的人都知道,他們這位皇帝,怕是不凡,單就這內力而言,這天下就恐難有伯仲之人。

    「有……」毫無遲疑,三十多萬人了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場面壯觀異常,連古木都被這聲音震得搖晃不停。

    「很好!」秦墨羽露出滿意的笑容,「為臣,楚塵軒罔顧臣綱,擅自皇袍加身,為帝,楚塵軒不顧黎明百姓死活,放逐百里絕,任用貪贓枉法之人,讓災情更加嚴重,對此,他不知悔改,甚至派兵屠殺無辜百姓,血流成河,蒼生受累,這樣的人,你們說,該不該殺。」

    「該殺……」,屠殺普通百姓的行徑確是尋常人無法忍受的,更何況場下這些一腔熱血的將士。且在場將士亦有南陽之人,聽此一言,更是激憤,恨不得對楚塵軒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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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見達到了預想中的效果,秦墨羽笑意更濃。忽然,他執□□一揮,一股內力匹練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衝向操練場周圍巨石。

    「轟!」巨石應聲而碎,巨石的響聲未落,秦墨羽再次出聲,「此次出征,不誅楚塵軒,便有如此石。」太內力輸送得更快,讓聲音再次提高一個階層。

    台下將士一愣,很快,比之前更響亮的聲音響起,「殺,殺……」台下將士揮動這著手中的兵刃,只覺得胸中熱血沸騰,好想馬上上戰場,殺一番痛快。

    《軒轅本紀》消失許久的啟帝再次現身,他親率七殺軍,以司徒誠為副帥,秦九為先鋒,揮兵南下,短短一月之內便消滅了惠靈帝駐南陽的守軍,並收復南方。七殺軍所到之處,百姓紛紛夾道歡迎。啟帝的名望,一時之間如日中天。

    南陽城郊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隨即,一匹駿馬奔馳而來,馬上坐著一個英武的戎裝男子。

    「你來了。」秦墨羽掀開帳篷的簾子,走了出來,「那邊情況怎麼樣?」

    來人正是司徒誠,他拉住韁繩,翻身下馬。俯首道:「南陽四周叛軍餘孽已經全部殲滅,還請皇上放心。」

    「如此甚好。」秦墨羽讚許地點了點頭,「此次平定南陽,司徒愛卿你居功至尾,你可有些什麼想要的賞賜。」

    秦墨羽看向司徒誠,目光中一片坦誠。雖說司徒誠因妹妹的事對他不滿,但司徒誠本人確是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這次如此順利地收復南陽,與他的用兵如神有著密切的關係。秦墨羽不是小氣之人,他素來賞罰分明,因此固然心知司徒誠仍然心存芥蒂,他也真心想要獎賞司徒誠。

    「皇上的好意微臣心領了,但賞賜臣著實當不起,臣只不過盡了自己的職責罷了。更何況若不是皇上,妹妹她可能凶多吉少。」司徒誠低頭回道。

    見司徒誠態度強硬,秦墨羽也不好多說,場面一時之間又冷了下來。

    沉默良久,秦墨羽開口道:「你妹妹怎麼樣了。」

    「嵐兒她太過胡鬧,死活不肯回去,臣只得把她安置在了城中客棧裡。但請皇上放心,臣不會讓她胡來的,若是皇上實在不喜,臣綁也要把她綁回去。」

    「不必了,月嵐生性活潑,倒沒有什麼不喜的,朕只是擔憂她的安危罷了,雖說南陽暫時安定下來,但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隱藏的危險,若是有,她一個弱女子怕是難以自保。」秦墨羽歎了口氣,又道:「可是你我都知道月嵐的脾性,這麼強送她回去也不是辦法,她很有可能會再次偷跑來。上次她扮成士兵混進來有我發現,下次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

    想到上次妹妹扮成士兵的情景司徒誠也是一陣心驚。妹妹的武功他再瞭解不過,如果真上來戰場,刀劍無眼……他無法想像那個後果。他已經沒有母親了,不能再失去妹妹。「那皇上的意思是?」司徒誠問道。

    「將她帶到軍營來吧!有我們的人護著,想必她也不會出什麼事。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徒誠思索片刻,道:「好!那便依皇上所言,皇上對舍妹的照顧,臣無以為報。」司徒誠跪下叩首。

    秦墨羽沒想到司徒誠會行如此大禮,一時呆住了,待回過神來,他連忙扶起了司徒誠。「將軍不必多禮,要知道,月嵐不僅是將軍的妹妹,更是朕未來的皇后。」秦墨羽知道司徒誠是真心道謝,而這也代表著他們君臣的關係出現了緩和,想及此,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笑意。

    「皇后?」司徒誠一瞬間愣神,很快他便哈哈大笑,「是臣忘記了,該罰,該罰。」頭一次,司徒誠對眼前的男人生出好感來。是他小氣了,這個年輕的帝王除開那次外,對他的妹妹一直是溫和有禮的,對普通男人尚且難得,對一個帝王來說更是如此。是他太執著於過去的錯誤了。

    「哈哈!」君臣二人相視而笑,夜空中的星子似乎也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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