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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3.17 文 / 夢之草

    老太太他們人都已經接到家裡了,季宣和並不在乎吃食上這點小錢。m.樂移動網他原想著讓老太太他們先住在季家,等潘明傑過來時再尋宅子搬出去。

    老太太卻沒同意,這些日子足夠她瞭解外孫郎的情況,知道季宣和小小年紀就支撐著一大家子,她一把年紀了,哪能佔這個便宜?所以第二天就讓大媳婦出門找落腳的地方,已經拖累外孫了,再不能連他夫家都要帶累。

    田氏手上的銀子,不足以在康平縣城置辦一套像樣的連鋪子帶後院的宅子。這個邵雲辰早就知道,他本想直接貼補,老太太不願意,說就當是先借給他們,等以後有了銀子再還。用大女兒的嫁妝已經虧了外孫,再用外孫的,那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邵雲辰沒再多說,人都是有自尊的,老太太一把年紀了,最好還是按她的意思做。

    在康平縣城住了幾日,季宣和夫夫就準備回楊家埠。那裡有作坊,有莊子,還有甄老夫子在,他們出去幾個月,得回去看看。

    走之前,邵雲辰問季宣和,要是表兄潘宏力想考學,能否跟甄老夫子進學?這種小事,季宣和哪有不同意的。

    康平縣城,季宅第三進堂屋。

    老太太一家人都聚在一起,邵雲辰斟酌之後才開口:「外祖母,我和宣和幾年前請了位先生,學問很好,表哥還有意進學嗎?若有這個意向,在甄老夫子底下學個幾年,不說舉人進士,至少考個秀才應當問題不大。」

    「雲辰,你說的是真的?」還不等老太太說話,田氏先開了口。事關唯一兒子的出路,哪個做娘的會不上心?

    「大舅媽,是真的。表兄,你願意嗎?」潘宏力不小了,這事情還是得他自己樂意才成,邵雲辰可不想好心辦壞事。

    「表弟,我願意的。」潘宏力聽到這一個好消息,眼睛都亮了。他們還在雲州府時,他已經開蒙幾年,之後到了榮金鎮,他雖然沒再進學,卻跟著父親學習四書五經,幹活的間歇也不曾忘卻溫故知識,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去碰碰運氣,興許能考上童生,繼而考中秀才。

    「那成,不過這樣的話,你就得跟我回楊家埠,我跟宣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邵雲辰笑了,他自己空有學問,卻沒有這個機會,宣和呢,又志不在此,如今遇到有志考學的表兄,他不介意幫上一把,「那外祖母,大舅媽,你們給表兄收拾下行禮,我跟宣和明天一早就走。」

    時間已經不早,邵雲辰說完就回了自個兒屋裡,留老太太他們為潘宏力收拾隨身物品。

    「宏力,這幾年是我們耽誤你了,這次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你自己上點心。」潘宏力臨睡前,老太太仍不忘諄諄教導。

    他們在榮金鎮時,省一省,讓潘宏力進私塾的銀子還是能拿出來的。只是潘宏力人雖小,卻很懂事。他不想全家省吃儉用,就為了供他一個學子。況且,即使不上學,他也能跟著父親學上一些。父親雖不是秀才,至少也考中了童生,教他還是夠的。

    翌日一早,季宣和夫夫就帶著潘宏力乘著馬車向楊家埠急馳而去。

    康平縣城雖好,兩人在楊家埠住慣了,離開幾個月,倒甚是想念。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自己倒是爽了,把老夫一個人留在這,你們好意思嗎?」一進門,甄老夫子連形象都不顧了,哇了哇了抱怨了一堆。

    縐氏在邊上捂著嘴樂,甄老先生也好意思這麼說,這幾個月他的日子過得甭提多逍遙了,天天往村子裡湊,一幫子老頭子待在一起,談天說地,哪有半點不開心?

    「先生消消氣,給您帶了雲霧茶,還要不要了?」季宣和買的當年的好茶都留著給二舅喝,他自己也只喝去年的陳茶,連帶甄老夫子也只能如此。這雲霧茶比較清淡,適合老年人喝,路上碰到,就順手買了。

    「你小子還算有良心,得了,幾個月沒進學,不會把之前學的都忘了吧?」甄老夫子樂呵呵地接過學生的孝敬,揮手打發兩人下去,「都耽誤那麼久了,明天上午照常開課!」

    「先生,這是我表兄潘宏力,想跟著一起進學,您看?」邵雲辰拉過站在邊上的潘宏力,介紹給甄老夫子。

    「教一個是教,已經教了兩個,再多來一個也不廢什麼事。這個不會也不考學吧?」想起這事,甄老夫子就有些小憂傷,兩個學生資質都不錯,一個與仕途無緣,一個卻沒這份心,再來一個這樣的,他估計得愁白了頭髮。其實甄老夫子的頭髮已經白了一半,好在他只是心裡想想,不然,季宣和準保又得噎他一回。

    「這點放心,先生,我表兄目標最少也得考個秀才功名才成。」邵雲辰為人厚道,輕易不會拿夫子取樂。

    「行了,宣和、雲辰,你們忙你們的。」甄老夫子說完便不再搭理季宣和夫夫,他面向潘宏力,說道,「你是叫潘宏力,對吧?你留下,我看看你學問做得如何。」

    潘宏力比邵雲辰還大,季宣和夫夫沒什麼好擔心的,兩人招呼著即墨邱成,將一路上買的各地特產搬回後院。

    等將這些瑣事處理完畢,兩人一起出門去巡視季家產業。季宣和去查看作坊,邵雲辰則去看莊子。兩人一路同行,直到莊子前才兵分兩路。

    季宣和走到作坊門口,門房認識他,立即慇勤地將他迎了進去。

    作坊院子內曬了不少海產品,魚蝦蟹都有。除了這些乾貨,作坊還生產海鮮醬,產品不再單一,抗風險能力就能提高一籌。

    院子味道比魚市好上許多,這是季宣和特別要求的。殺魚的地方要每天沖洗乾淨,環境好了,上工之人也能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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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作坊不再是原來那麼三五人,在季宣和夫夫踏上尋親之旅時,邱伯就致力於發展壯大作坊。新添加的都是楊家埠村民,多數為姑娘媳婦子,男子只有少少幾人,紅花之中點綴著幾片綠葉,看著還算入眼。

    為了避嫌,大部分工作時間,男女是分開的。少數時候,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也沒惹出什麼亂子。

    邱伯這次沒有跟著季宣和夫夫一起回來,他得幫著田氏找房子。季宣和饒有興致地聽著作坊管事晏維慢慢介紹著,一點也不嫌煩。

    晏管事是雲記布莊的二掌櫃,現在成了作坊的管事,對他來說就是高昇,他如今是幹勁十足,想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因為每天收到的海鮮數量不同,僱傭的村民並不用每天上工。晏管事根據眾人的表現,貨源少的時候,就擇優上工,只有收到的海鮮數量大,才會將和作坊簽訂契約的村民都請來。工錢並不是按日算,而是按各人的產出計價。做得又快又好的,酬勞就多,上工的機會也更多。

    對此,季宣和表示贊同,吃大鍋飯最不能要,有競爭才有活力。

    「現在天氣炎熱,貨物盡量在變質前製成乾貨,若一時忙不過來,就多請幾個人。」季宣和在日頭下站了這麼一會,就熱得有些難受。看完作坊各道工序之後,他就出門去尋邵雲辰。

    今年天氣還算不錯,只是雨水有點少,地裡有些干,多澆幾回水卻也無妨。這點辛苦,村民還能承受,只要不是辛苦一年,到頭來卻顆粒無收就成。

    張莊頭領著邵雲辰四處走走看看,作物長勢都不錯。現在這個時間,澆水不合適,莊戶們只在田地裡拔草除蟲。

    「現在河裡水位如何?」邵雲辰看著長得鬱鬱蔥蔥的莊稼,感覺整個身心一片舒暢。

    張莊頭:「還成,只要保持現在這樣,河水支持到秋收綽綽有餘。」

    邵雲辰路過莊子上的水渠,看著潺潺而流的渠水,眼睛格外明亮。當初修的水利並非白費功夫,現在這個時候就起到了作用,莊戶們提水近便多了,這能為他們省下不少工夫。

    寧莊佔地兩百畝,邵雲辰不可能全都看一遍,他只要每種作物都看一眼,就足夠了。種植面積最大的小麥,是邵雲辰看的最後一種旱作物。等會,他會轉道水田,那裡種了水稻,還有小香米,就在河邊上。

    寧莊靠著河,可惜的是,河流並未穿莊而過,而是沿著莊子西南邊,途徑楊家埠,再往前幾里才匯入大海。

    河流不大,楊家埠附近並沒有像長江口那樣形成沖積平原。

    當邵雲辰轉往水田時,遠遠看見季宣和,他加快步伐,笑著說道:「烈日當空,你怎麼過來了?」

    「你都不在乎,我就更不在乎了。」季宣和知道,出嫁男比一般男子更注重形象,邵雲辰都不怕被曬黑,他季宣和又怕什麼。

    來時忘了帶涼帽,下回讓即墨注意著點。

    好久沒在驕陽下行走,不光是季宣和夫夫,連即墨邱成一時都沒想起這茬。

    「看完了?」田埂很小,季宣和只好走在前頭。錦朝規矩比較多,季宣和自己可以不在乎,卻不能不為邵雲辰著想,小心無大錯。

    「差不多,只剩水田那邊。」邵雲辰半瞇著眼仰頭看了看天色,艷陽高照,氣溫雖高,卻還不至於熱得讓人受不了。饒是如此,走了這麼一會,邵雲辰內衫已經微微汗濕,黏答答的滋味並不那麼美妙。

    莊子建在寧莊近中心處,水田位於寧莊西側,走過去得花小半刻鐘。這樣的天氣,要是氣溫再低些,就非常適合遊園踏青。

    即墨邱成忘了帶遮□□品,其他的倒是做得很到位。在季宣和感到口渴時,邱成適時倒了杯涼開水給他。錦朝人都愛飲茶,季宣和不想成日和茶水為伍,平時還是喜歡用開水解渴。

    邵雲辰也受了季宣和的影響,真渴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開水,這算不算是夫唱夫隨?

    莊子上水田不多,小香米佔去五畝,水稻就只種了十幾畝。江南一帶,這個時候早稻已經陸續成熟,正是收穫的季節。楊家埠這邊卻還早著,起碼得等上一兩月才能開鐮。

    小香米雖只種了五畝,卻耗去了相當於能種六畝田水稻的種子,可見其嬌貴的程度。小香米在眾多高檔次糧食中排名靠後,種植難度已然如此,其他更加精貴的糧食,百姓更是望而卻步。

    那皇室達官貴人想吃去哪裡弄?朝廷有規定,勳貴官宦富商都有一定的配額,依品級或富裕程度,從高到低依次遞減。

    季家還達不到最低要求,不需要上繳,也就無需為此憂心。季府邵府和二舅家都符合規定,每年需要額外上交朝廷優質糧食。去年各地都遭了災,這種比水稻還精貴的糧食十不存一,朝廷酌情減免,只將剩餘的優質糧食給收了,湊夠皇家人享用後,將剩餘優質糧食發放給勳貴官宦,商戶在錦朝雖不低賤,在這種時候卻得靠後。

    去年能吃到優質新糧的商戶沒有幾個,當這些不能用銀錢買到時,就成了身份的象徵。不是沒有人看上其中的利潤,只是想想它們的嬌貴程度,就沒有幾個人敢種了。

    優質糧食之所以精貴,就在於它的稀缺程度。普通水稻一畝田少說也能收個兩三百斤,越是精貴的優質糧食,畝產越低,即使是風調雨順的年頭,一個照顧不慎,也可能蝕本,遇上災年,那是妥妥的能要了普通百姓的老命。優質糧食種子價格昂貴,百姓們賠不起。

    季宣和有三百多畝田,他都不敢隨意種植嬌貴的優質糧食,邵雲辰拿來嘗試的不過是排位靠後的小香米,還

    只種了五畝,就算虧也虧不了多少。

    像種這種優質糧食的勳貴官宦富商,最怕的就是別家都豐收,只有他們不僅沒賺到,還虧了。這種時候,朝廷可不會為一家開特例,該他們上繳的數目一粒都不能少,交不上就用銀錢抵。所以,每隔幾年總有那麼一兩家因此而家道中落。

    朝廷這麼做,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錦朝上層人士大肆聚斂財富。

    在楊家埠住了那麼些年,季宣和對自家莊子也頗為瞭解,他率先一步到達河邊。

    風輕輕拂過,裹挾著河流的水汽,令人頓覺熱意稍減。

    小香米和水稻不是一個品種,很好分辨。季宣和第一次見,都能輕易區分。小香米稻稈比水稻要高,葉片也更加細長,顏色綠中帶著點紅,稻穗狹長,稻粒也是如此,只有水稻稻粒的一半大,長度卻是其一倍半,靠近了能聞到一股極淡的香味。

    家中剩餘的四畝田小香米種子,其中一半都被季宣和夫夫煮著吃了,香味比此要濃郁許多。季宣和不大喜歡,他還是覺得白米味道更好。主食嗎,越是沒味道的越是符合大眾口味,像這些優質糧食,都是各有各的特色,稀缺的並不代表味道就比別的好。

    張莊頭他們已經精心照顧了,小香米長勢還是不能和邊上的水稻相比。花上幾倍的心力,得到的結果卻是如此,怪不得朝廷需要強制攤派。

    照如今的情況來看,一畝田小香米總價值應當會比水稻高上一些,只是照顧一畝小香米費的勞力,照顧兩畝水稻都夠了,實際上綜合一算,種小香米並不划算。

    季宣和不大愛吃小香米,邵雲辰口味和季宣和很相似,他也不是很喜歡。看來,這五畝田小香米只能拿來賣或送人了。

    市面上有賣各種優質糧食,只是價格夠高,品質又是挑剩下的,季宣和夫夫一時沒想著嘗試這些,就沒提,邱伯也就沒有採買。

    邵雲辰起了這個心思後,便想著以後挑些他和宣和都喜歡的種上幾畝,也不往外賣,只供自家人享用。就算種不成,不過是損失幾畝田的種子罷了,不會對季家造成多少損害。

    水田是邵雲辰的最後一站,看完之後,他打發走張莊頭,和季宣和慢慢沿著河岸踱步。河邊沒那麼熱,兩人就沒有急著往回趕。

    身上粘乎乎的,到家後,季宣和好好清洗一番,才又變得神清氣爽。

    離家幾個月,回家後的第一頓飯算是洗塵宴,縐氏段媽媽兩人做了好幾個拿手菜,用以犒勞幾人。

    潘宏力小時候也曾享受過,自從離了雲州府,生活才每況愈下。這一頓午飯,與在雲州府時不能相比,比起他之後的吃食,卻是要好過太多。他想著往後要叨擾表弟夫夫許久,便沒有拘謹,該吃吃,該喝喝。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

    潘宏力被安排在前院客房,就在甄老夫子邊上,一老一少也能做個伴。潘宏力是要考學的,這樣安排也方便他隨時向甄老夫子請教。

    因著目標不同,潘宏力上午同季宣和夫夫一起上課,下午,甄老夫子還單獨為他多開一堂課。潘宏力知道後更加珍惜眼前的機會,整天與書為伴。

    季宣和看著這樣可不行,強拉著他每天傍晚去莊子上跑馬。考科舉首要問題是身體要棒,不然幾場考試下來,人都得去掉半條命,身體再糟糕一點,中途被抬出考場都有可能。

    對於表弟夫的好意,潘宏力欣然接受。他也是因著年紀不小了,一時有些著急,才會對做學問這麼上心,等習慣之後,便想開了。這麼些年都過來了,能在科舉一途上走遠點,那是最好,萬一這條路走不通,他就歇了這個心思,安安心心回家幫父母操持生計去。

    潘宏力一心投在學海之中,季宣和同邵雲辰則忙著處理賬目。兩人一走幾個月,攢下的賬目都得好好清理一遍。

    三家店舖,加上一個作坊,幾個月的細賬撂在一起,也頗為壯觀。

    這些賬目一時半會看不完,季宣和並不急於一時。他先翻開作坊和海鮮乾貨鋪子的賬目,這兩個是新開的,他得看看裡面的利潤如何,再決定什麼時候將海鮮乾貨鋪子開到京城去。

    出海風險高,每天能捕到的海鮮數量又不能確定,作坊能收到的海產品也就時多時少,因而賣家預定的數額就不能過大,不然到時候交不出貨,季家豈不是得賠錢?

    看賬目需要耐心細心,季宣和在現代時候哪用管這些?到了錦朝他不得不掌握這個技能。就說作坊吧,海產品種類繁多,每天的日帳就有好幾頁,一眼掃過去,滿目都是魚蝦蟹,看得讓人眼花繚亂。

    季宣和本就是個半宅男,如今更是能沉得下心神。看帳他是同邱伯學過的,不然想無師自通,難度不是一點半點。

    季家產業都在季宣和眼皮子底下,各個管事掌櫃想要糊弄都不成,賬目做得很清晰明瞭,季宣和看得也快。若賬目稍微有些出入,只要不是刻意為之,能自行平帳的,季宣和只是罰錢了事,心思壞了的,他就絕不縱容。

    季宣和如此,邵雲辰也不輕鬆。他要管理兩個莊子、暖棚以及鹽田,還得處理季宅內帳,他名下的雲記布莊賬目也需要他過目。

    兩人接連忙了好些天,才將積攢了好幾個月的賬目處理清楚。

    今年這半年多的收益不比往年,比起去年卻是要好上太多。加上又多了作坊和海鮮乾貨鋪子這兩個營生,總收益還會更上一層。

    夏天東西不好保存,作坊要耗費大量鹽,鹽田出產直接拉到作坊上,成本比別個要低。季家沒有漁船,不然從生產到銷售全包了,利潤將會最大化。季宣和想著等以

    後有條件,可以考慮試試。

    處理完所有事物,季宣和夫夫又清閒下來。

    季宣和盤算著,他需要擁有多少家業,才能在不降低如今生活水準條件下舒適度日。至少像去年那樣一有風吹草動,收入堪堪高於支出那肯定不行。更何況隨著他日漸長大,支出只會越來越多,他雖無多大野心,唾手可得的好日子,誰還會嫌棄不成?

    既想要清閒過日子,又想要高收益,兩者之間的度很難把握。

    季宣和近日都在想這事,吃,大部分他自家莊子上都有;穿,棉麻這邊不缺,綾羅綢緞只能去買;住,宅子有兩座,鄉下縣城各有一個,想清靜就住楊家埠,要熱鬧可以住康平縣城,好的傢俱擺設之類可以慢慢置辦,這些不急;行,馬車和馬都有。

    光這些,沒有人情往來,開銷並不是很大。可就這樣,一年下來,怎麼也得花個幾百兩。聽著似乎很多,每月平均下來,也就三五十兩,這些很多嗎?一點也不多。

    甄老夫子束修收的少,幾乎就是意思意思,季宣和夫夫哪能佔這個便宜,甄老夫子的吃喝比照兩人,基本上他的待遇等同於季家唯二的兩個主子。甄老夫子也當得起這樣,他不同於普通的西席,無論是學業上,還是生活上,兩人都獲益良多。

    甄老夫子從沒講過他之前的生活,季宣和卻能看出來,他以前的日子一定精彩紛呈。很多事情就不能深想,有了這個念頭,季宣和才發現,來季家好幾年,甄老夫子都只在楊家埠轉悠,去康平縣城的次數屈指可數。

    季宣和沒有探究底細的**,那麼多年過去,依然是風平浪靜,沒準甄老夫子是喜好鄉下的生活。季宣和如此說服自己,至於信了幾分,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季家算上潘宏力,如今總共有十六人,其中主子四個,下人十二個,每月光下人的月銀支出都得好幾兩。這還沒算邵雲辰外祖母一家,自從季宣和夫夫回了楊家埠,邵雲辰外祖母就沒讓外孫出錢,都是他們自己開火。

    每月幾十兩的開支,吃穿住行不過只是尋常,想要每天燕窩人參的吃著,這點銀子就只夠塞牙縫。季宣和二舅去年送的二百年份的人參,藥鋪裡賣幾百兩銀子,就算不吃年份這麼大的,弄個三五十年份的,那也得花幾十兩銀錢。

    銀子不容易賺,花起來卻快得很。季宣和想想自己這樣的小家,開支就極為龐大,再一想季府光主子就有二三十個,一年下來,還不得派出幾千兩月銀?再算上以百計的下人,呵呵,這數目加起來可就有些嚇人了。

    這還沒算夫人小姐的四季衣裳、首飾之類,也沒算老爺少爺的筆墨待客用度,想要維持偌大一家子的光鮮生活,投入的銀子就絕不能少。要是一家子沒人精通庶務,當家夫人又不擅管家,估計這個家很快就得敗落。

    雲記布莊具體賬目由季宣和統管,邵雲辰只看收支總賬。同樣的,邵雲辰負責的莊子之類,總賬也得給季宣和留一份,畢竟這些是季家的產業,作為一家之主的季宣和必須清楚。

    夏天是蔬菜成熟的旺季,這幾個月蔬菜賣不上價。邵雲辰負責大棚事物已有幾年,對這些自是一清二楚。每年,季家大棚都趕在蔬菜旺季來臨前,賣出最後一批反季蔬菜,之後就分批種上生長期長短不一的作物,爭取要麼比別人更早成熟,要麼就趕在冬日上市。

    如此這麼一規劃,大棚收益頓時提高了不止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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