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父子 文 / 相思如刀

    作者有話要說：

    「尼古拉，顏慕華在哪？」尼古拉的房內，羋融與他隔案而坐。

    「總統，您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尼古拉的聲音平靜無波，眉眼之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疑惑。

    若非約瑟夫言之鑿鑿，羋融幾乎要被他騙了過去。

    「呵，尼古拉將軍，您真是我見過的人中，演技最精湛的一個，連您的妹妹都比不過您。」一抹嗤笑爬上羋融嘴角，「約瑟夫和戴琳已經坦白了一切，我希望你不要再平添我的怒火。我答應約瑟夫不追究拉格朗日家族的······過失，但不代表我會寬恕約瑟夫和戴琳個人的罪惡！」

    羋融很清楚的看見，尼古拉膝蓋上的雙手正微微顫抖。他不願過於逼迫眼前這個正直的男人，但每每想到自己與愛人分別多年的痛苦無助，就越發能令他恨下心來，哪怕用約瑟夫父女作為威脅，也在所不惜。

    「總統閣下，我從未限制過他的自由。我所做的，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並將來自於我父親的搜查引向他處罷了。」尼古拉輕歎，真誠的看著羋融，「至於我父親的過錯，我不乞求您的寬恕，我只是希望您念在他戎馬一生，留他性命。」

    「你是說······是慕華不願來見我！」羋融心頭一緊，仰躺在沙發上，「他果然沒有原諒我！」

    「總統閣下，據我觀察，他早就原諒你了。」尼古拉繞過桌案，輕拍羋融的肩膀，「最初幾日，他的確鬱鬱寡歡。無論我如何勸說，他都不加理睬。甚至連飲食都很紊亂，每日只在極餓之時，才會找食物墊饑。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個月，終於體力不支，病倒了。等我發現之時，他已經昏迷了近一天一夜。送醫檢查後，醫生說他不但營養不良，而且，還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羋融聞言，心如刀割，竟忍不住垂下淚水，「他病的重嗎？請你將他這18年的經歷，都告訴我。」

    「沒什麼大礙，就是營養跟不上，又有了孩子，誘發了貧血。他得知懷上你的孩子之後，癡癡坐了一天。我擔心他會傷害這個小生命，還想開導他一番。誰料，未等我開口，他就開始進食，自己注射了營養劑，並向醫生瞭解懷孕注意事項。我看得出，他撫摸當時並未顯懷的小腹時，眼中儘是愛意——不光是對孩子的，還有對你的。」

    「他還愛著我！」羋融說出這話，有些癡了。

    「18年來，他一直愛著你。每當顏清問到你時，他總對孩子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最好的愛人（作孽啊，已經生了孩子，還不能叫一聲丈夫）。直到一年前，顏清16歲成年當天，他問兒子願不願意見見父親，顏清當時沒有說話，但從兒子的眼中，他看出了渴望。所以才將顏清送來你這。我實在沒想到，父親的手段竟然已經如此了得，總統智腦專線郵件，他竟然也能攔截！等我反應過來時，顏清已經被送去了人馬座。我猶豫再三，沒將此事告訴你，畢竟那是我父親！請原諒我！總統閣下。」尼古拉直直的向羋融彎下腰去，一躬到底，久久不起。

    羋融此時已經淚流滿面，總統威儀不剩涓點。

    許久，羋融逐漸找回神智，發現尼古拉仍鞠在自己面前，不由一愣，連忙將他扶起，「謝謝你照顧他們父子。你放心吧，等約瑟夫將權力交給你們兄弟後，他仍是榮耀聯邦的前拉格朗日元帥，過去之事，我不會追究。更何況，這一切的罪孽都不是他有意為之。」

    「您說什麼！」尼古拉震驚，「不是他？」

    「是戴琳，一切都是戴琳逼著你父親做的。約瑟夫對戴琳一直心懷愧疚，你應該是知道的，他無法拒絕這個女兒的請求。慕華的信件，也確實發到了我的智腦。在我還未查看之時，就被戴琳刪去了。我還是今日，才知道我有了一個兒子！17年啊，我好恨！」想到這個女人，羋融就無法保持冷靜。

    尼古拉幾乎站不住腳，一陣暈眩襲來，竟是退了幾步。

    「告訴我慕華在哪，我放過你妹妹。」羋融咬牙切齒。

    「他求過我，他求我不要讓你去找他！」

    「戴琳所做的足夠她去坐電椅了！不要試探我的底線，也不要懷疑我對她的恨。更何況，你也說了，慕華仍愛著我！」羋融欺身上前，揪住尼古拉的衣領。在華裔中也算人高馬大的他，站在尼古拉面前，仍差了近一頭之距，讓人吃驚的是，羋融幾乎將尼古拉拽離地面。

    尼古拉看著眼前男子，從他眼裡讀出了仇恨，擔憂，和急切，「蘇梅克大學，異能學院實驗室。」

    羋融將他放下，「他做了老師？」

    「怎麼可能，蘇梅克大學的教授身份太過矚目，一定會被我父親察覺，他只是在實驗室做保潔員罷了。無人之時，他也會趁機做一些感興趣的小研究。」

    羋融一陣心酸，要一個聯邦近百年來最受矚目的天才少年，去幹如此······埋沒天分的工作，是何其的殘忍！「我會與戴琳離婚，其他事，你自己處理，這是我最大的讓步。」言畢，羋融款步走出了尼古拉的房間。

    浴室的門緩緩打開，古依看著一臉頹色坐在床上的哥哥，一陣心痛，輕輕托著他的後腦，讓他的額頭貼上自己腹部（本想寫讓哥哥聽聽肚子裡的胎動，後來想想太雷了，就忍住了。），「哥哥，路是戴琳自己選的，不怪你。」（為什麼不呆在你自己的房間，要躲在哥哥的浴室裡！）

    羋融走出房門後，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顏清的房間，猶豫再三，還是去按響了門鈴。

    顏清顏默已經shang床，哥哥正在給弟弟哼著晚安曲（搖籃曲*n_n*），突兀的鈴聲想起，讓兩兄弟一陣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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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伯父，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對於門外站著的羋融，顏清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親近感，直勾勾的看著羋融的臉，甚至忽略了身旁弟弟滿臉的不自在。

    聽著這聲伯父，羋融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是了，君毅說孩子失憶了。該死的約瑟夫，這麼小的孩子，還是華裔，他怎麼忍心下得去手！對於這個已經成年的親生子，他從未盡過任何父親的責任，在他不斷遭受苦難之後，甚至決定不為他討回公道！羋融恨自己的無能！越想越自責，心酸，悔恨，如潮汐般一**來襲，摧的他心防失守，悲從中來，像孩子一般嗚嗚的哭了起來。

    顏清看的莫名心疼，顏默看的滿臉鄙夷。

    「伯父？」顏清輕聲呼喚。

    「阿清！」羋融聽見兒子還在叫他伯父，一把將他抱在懷裡。

    陣陣悲傷的情緒，不斷從眼前的身體中湧向自己，顏清不忍將他推開，只能伸手回抱，輕輕在他背後輕拍安撫。

    眼前這一幕可急壞了顏默！這還得了，一大把年紀，還沒臉沒皮的靠眼淚博取同情！心中憤恨，惡從膽邊生，凝起一道不太凌厲的精神力，朝羋融刺去。

    羋融傷神間根本沒有發現，還是顏清反應迅速，築起精神壁壘，替羋融挨了一下。

    這一次，顏清可是真的生氣了，默默如此不懂事，竟然攻擊家人！他扭動身軀，就要脫開羋融的懷抱，回頭教訓顏默。

    感覺到懷中人要離開自己，羋融大慌，「阿清，不要走，不要離開父親！」

    一言出口，顏清如遭雷殛，全身僵木，顯然正在消化這淺顯卻突兀的信息。顏默也是驚的說不出話來，細細琢磨，發現哥哥跟這個總統總體面貌雖不是很像，但個別五官還是極其神似的。故，顏默點蠟——自己幾秒鐘前還攻擊了老丈人！還是在人家親兒子面前毫不掩飾的表露敵意！顏默現在的心情，比之顏清還要混亂，這羋融一句話，絕對把他劈的外焦裡嫩，痛不欲生！

    「您不是······開玩笑的吧？」顏清顫顫巍巍的聲音從羋融懷中傳來。

    「阿清，我的兒子啊！嗚哇······你，你是我的親生兒子······絕不會錯，嗚哇······你的爸爸叫，叫顏慕華。」這大男人恐怕很少哭的這麼傷心，一句話被他的抽泣斬的殘破不全，聽著怪累人的。

    「我，我要去問問爸爸。」這個爸爸自然是指褚君毅.

    「你等，等一下。」羋融放開顏清，打開智腦，調出他珍藏的影集，直接遞到顏清眼前，「看，這就是你爸爸！」

    顏清轉頭看去，顏默也湊上前來——轉瞬之間，兩人呆立當場！

    一個與顏清有□□分像的少年，呈現在兩人眼前。

    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男人怎麼沒穿衣服！一臉羞澀！看那xia體，竟還隱隱處於半勃狀態！

    羋融看兩個孩子癡呆的樣子，很是滿意，「這下，你相信了吧！」隨即轉頭看向自己的智腦——一陣涼風吹過，羋融節操滿地。

    「不，不是這個，這是我上次看了一半，退出時的狀態！啊，不是，我不是一直都看這個的！」羋融窘迫的解釋，卻怎麼也解釋不清！天可憐見，18年來，他就靠著這張照片舒解慾望！而這張照片的高點擊率，也讓羋融的智腦自動默認主人很喜歡這一張，所以——每次打開，這張照片都被「（自作）聰明的智腦」放在了第一頁。

    隨著羋融的解釋，兩人回過神來。顏默低下頭，雙手擋住襠部——這父子倆真像，看著照片，就好像看著哥哥一樣。

    顏清一看這張照片，就知道羋融說的應該是真的。穿越過來不到1年，竟然找到了親生雙親！他心中很快就接受了現實——我有了兩個爸爸，兩個父親了！幸福的沒邊！只不過，他偷偷瞟了照片一眼，一臉正經的對羋融說道，「伯父，哦，不對，父親，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雖然他很想將父親迎進門來，好好續一續父子之情，但眼前的囧狀，應該不是個好時機。

    歎了口氣，顏清輕輕的將呆滯中的羋融推出了房門，「啪」的一聲，父子兩隔！

    門外的羋融，一時之間，困在自己的神識之中（傳說中的yy？）無法脫困，只有響徹天地的「強擼灰飛煙滅」六字如雷鳴般，不斷在他耳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