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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恩情 文 / **

    雲淺早已經忘記了與北堂墨的五日之約,清虛派的突然出事使得自己沒有時間去思考應該怎樣才能夠從北堂墨的手中拿回自己的東珠,如果不是再次遇見了左騰。

    自從失去了東珠,自己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奇怪,那種不知道是對什麼事物的渴望使得她幾乎一直處於一種焦躁的狀態,白天還好,陽氣很旺盛的時候自己還是能夠壓制住體內的這種邪氣的,但是夜晚就不一樣了,那種渴望擾得自己難以靜下心神的打坐運氣,最令她難過的是她竟然對這種雜念毫無辦法,深深的感到挫敗的她只能夠通過一個人深夜漫步的方式來使得身體真正的疲勞,進而才能夠入睡,這也是為什麼左騰能夠輕易的找到她的原因。

    不需要任何的語言,一個站在城牆上,一個背對著他站在巷道中,在覺得時機成熟了的時候都是想著一招制敵的,但是因為雲淺的內力混亂,功力不純,所以使得左騰的估計出錯,為了勝出,雲淺開始不斷的變換招式,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真的發揮不出自己巔峰的水平,招式的轉換或許打不贏他,可是最起碼可以為自己試探一下這十幾年間他的進步,在這空無一人的僻靜巷道中二人又開始了一次事關生死的較量比試。

    交手的時間越長,左騰心裡的猜想愈加堅定,東珠對她功力的影響遠超乎了自己的想像,所以在離開了東珠月餘之後的她才會出現功力退步的現象,而這也正是自己除去她的好時機,要知道作為太真門的隱宗,在江湖人的眼裡她就是太真門實力的代表,是太真門武學造詣的門面,除去她一個人,就意味著太真門的隱宗就此消亡,實力削減了半數,這對於實現自己統一江湖的夢想可謂是關鍵性的一步。

    這邊的雲淺知道左騰對於自己的殺心,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要抹殺眼前的男人,只因為他當年的暗算使得師兄這一生都不能夠在武學上有所突破,使得自己這一生都是注定孤獨終老的結局,所以即便自己真的覺得很難受,真切的感到了內力的不受控制以及體內不明**的折磨,她也還是要堅持,最起碼她還可以選擇同歸於盡,只是為了再為師兄再做一些什麼,她選擇了暫時性的避讓,月色中她嘴角的血污是那麼的明顯,羸弱的姿態是那麼的清楚,堅持著自己失敗的偽裝試探道:「華服寶劍,似乎當年比武的失敗並沒有給你的前程帶去什麼不利的影響,只是你如此的針對太真門就不怕違背了溫老太爺的遺願,遭到溫家的驅逐?」

    左騰冷哼一聲,「不要費勁心機的套話,我的事與你無關,如果不想繼續受苦就乖乖的撞到我的劍鋒上來!」

    雲淺笑得很淺卻很輕蔑,看來自己是真的被低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許只能在險勝之後或是在共死之時才能夠知道了,所以也不再偽裝,抹去嘴角的血滴,柔身進攻,她的掌風就是她最好的武器,就像一直以來她都只有她自己一樣,不需要依靠與憑借,只要她自己爭取過了結局怎樣她都接受,所以她根本無懼左騰的長劍是不是閃著寒光,最壞的結局她已經能夠坦然接受,那就放手一搏好了。

    從來不知道內力不受控制的痛苦竟是這般的難以忍受,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夠坦然的接受死亡卻在臨陣對敵的時候是這般的害怕自己失去理智與意識,只知道隨著打鬥的時間越長,自己驅使的內力越多,自己心裡的**就更加的強烈,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破壞的**強大到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出手的力量,似乎自己早已經被那種教唆聲佔有,一心只想著殺、殺、殺,也就漸漸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何而戰,恍惚中有人在慘呼,有人在大喊,強行壓制著那中可怕的**,自己的神智與感覺終於又逐漸的清晰了,只是終究抵不住暴走內力的侵蝕,在她沉入睡眠之前她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的臉,但同時卻隱約的聽見了北堂墨的聲音,雖然僅幾面之緣,但是對於那種危險人物自己確定不會聽錯。

    清醒的雲淺終於確信昨晚搭救自己的真的是北堂墨,這個人幾乎是一夜之間強大起來的,沒有人真正知道他的底細,只是如果昨晚如果真的是他制止了自己的走火入魔,那麼這個人的內力修為也就絕不可以小看,只是為什麼他會出現的那麼及時,又為什麼要搭救自己?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有十足把握,出手制止就等於以身犯險。

    還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答案,北堂墨就跨進來了,依舊是那副萬事不走心的冷漠與淡然,也依舊是那副有禮疏離的氣場,對於他掛在嘴角的禮貌性的微笑,雲淺真想開口刺他「不想笑就不要笑,知不知道讓人看了很噁心?」,可是畢竟是人家救了自己,這份不喜歡就暫時的忍下來吧,所以她也禮貌性的回答了他的關懷。

    之後便是雜亂的無關痛癢的閒聊,就像他嘴角的微笑一樣,完全的合乎只見過三次面的陌生男女一起暢聊的話題,無味虛假的之讓雲淺覺得想要掀桌而起,這種謎一樣的人絕不會那麼好心的只是因為自己當時快要入魔了才出手相救的,就像他絕不是無緣無故的拿走自己的東珠一樣簡單,只是如此的浪費時間卻遲遲的不顯露自己的目的,使得雲淺始終處於被動弱勢的地位,這種感覺使得雲淺真想一拳打在他俊美無暇的臉上,撕掉他偽裝的禮貌與善意,直接逼問出他的目的與企圖,總好過現在這樣兜圈子。

    終於北堂墨說出了一句雲淺真正感興趣的話,或許是真的不喜歡雲淺都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厭煩,又或許是自己真的不喜歡和她在繼續那些無關痛癢的無聊話題了,他直接的開口道:「其實昨晚的事姑娘根本不必放在心上,畢竟在下還欠著姑娘一件東西呢。」

    雲淺果然如他預想的那樣回了魂,終於肯用她黑白分明的明眸秋水正視他了,他竟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緩慢的自袖子中將她的東珠拿出來,放在雲淺的眼前,雲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從最初的行為來看,北堂墨是看中了這串東珠的,本來想著自己絕不會有重新擁有東珠的一天,可是他竟然在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條件下將東珠還給自己了,雲淺看看北堂墨又看看東珠,不知道該說什麼。

    北堂墨好笑著道:「姑娘不認識自己的珠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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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淺遲疑著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以為……」

    「以為在下的朋友不肯歸還了,對嗎?」

    雲淺紅著臉小聲的否認,北堂墨也不計較,只是催道:「快看看是不是你的那串,晚了我可就不認賬了。」,雲淺輕輕的應了一聲,小心的拿起珠串,那種入手微涼卻並不惱人的熟悉觸感,使她相信這一定就是自己的東珠,小心的催動內力,東珠在自己的手心中緩緩的有了溫度,就像在回應自己的思念與召喚,雲淺小心翼翼的將珠串收好,抬頭致謝,北堂墨笑道:「其實你真正該謝的人不是我,」隨即對身後的婢女吩咐道,「去請沈公子。」之後轉過頭來對雲淺解釋道,「姑娘年紀輕輕,武學修為卻遠在在下之上,以姑娘當時的狀態,在下根本沒有制止的能力,所以真正出手相救的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此人在武學與岐黃之術方面均有著較深的造詣,如果姑娘對自己的內力修習有什麼疑問可以儘管問他,我相信他一定會讓姑娘滿意的。」

    只是沈東野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夠在女人面前撐得起檯面的人,尤其是雲淺這種氣質特別的年輕女子,所以在與雲淺對視的那一刻,沈東野的臉就騰的紅了,雲淺忽然覺得北堂墨這個人的話真是半句都信不得,反倒是這種會臉紅的男子比較有趣,所以她抿著嘴看著沈東野的窘困微微的發笑,惡作劇的似的,開口叫他「恩人」,嚇得沈東野連連擺手,如果不是北堂墨及時的踩住了他的腳尖,沈東野真的會順嘴說出其實北堂墨才是救她的那個人,自己是被他拉出來做幌子的,雲淺看著她的不好意思愈加的喜歡,真想捏捏他發紅的耳朵,只是北堂墨這個低氣壓的人坐在這裡,惹得她什麼興致都沒有了,只好借口時間不早了離開了北堂墨的別院。

    看著沈東野對著人家的身影凝望不止,北堂墨刻意的大聲咳了一下,沈東野才驚覺回神,不好意思的道:「小姑娘挺可愛的,你眼光不錯,不錯,嘿嘿……」

    「是不錯,能夠一掌讓你吐血的女人著實沒有幾個。」

    沈東野一聽這話就想發飆,是誰壞心眼的算計自己,讓自己吸引她的注意力,他倒好趁機出冷手,不過想想小姑娘的笑臉,自己也似乎挺值得的,所以那份怒氣迅速的轉為了得瑟,「算你有良心,知道用她的笑臉補償我的受傷。」

    北堂墨微瞇著眼問道:「動心了?」

    沈東野立時察覺出了氣氛的改變,及時的轉向道:「怎麼會?嘿嘿……咱們說正事,談大業,這些次要的小事怎麼好老您費神。」見北堂墨沒什麼反應,他只好繼續道,「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和你想的一樣?」

    北堂墨臉上的高興一掃而光,嚴肅與冷靜的低下頭,看著杯中的清酒,緩聲道:「她在做到這裡的時候氣息仍然是不穩的,內力仍然是紊亂的,整個人的狀態也不是很穩定,但是在東珠回到她手裡的那一刻,她就與東珠之間產生了共鳴,就像東珠有自己的意識一般願意將自己儲藏的內力分給她,在她有意無意之間,她就可以使用東珠進行療傷,所以在她離開這裡的時候,她的氣息已經基本平穩,損耗的內力也得到了逐漸的補充,按照這個速度,只要再有個三四天的時間,昨晚的走火入魔給她帶來的影響就可以基本消失了。」

    沈東野幾乎驚訝得掉了下巴,好一會才回神道:「就是說假以時日,她就可以成為武林中的第二個玉姬了?」

    北堂墨深吸了一口氣,歎道:「也不是這麼理解,從她昨晚的情況來看她只是能夠輕而易舉的與東珠共鳴,進而使用玉姬的內力,但是卻不能夠真正的做到為她所用,想必是因為蕭聽雨不想她接觸玉姬的武功,修煉得六根清淨、**全無,才沒有將玉姬的心法傳授給她,以至於現在的她隨著功力的加深對於東珠的依賴性也越大。」

    聽到這裡沈東野壞壞的笑道:「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就是捨不得她難過,迅速的就將救命之物還給人家了,要不要我去把事情挑明,那丫頭現在功力不純,應該對我們的墨少沒什麼抵抗力的吧,成事是不是也就會容易些?」

    北堂墨看得不看他一眼的說道:「我上次說的話,你沒聽進去?」

    沈東野茫然的問道:「什麼話?」

    「找個女人。」

    沈東野就像突然被紮了一下般,就要炸毛的時候,北堂墨幽幽的補充了一句,「不然你的腦子遲早會因為這種事想得太多而停止運轉。」

    沈東野再次憋紅了臉,好不容易的說出了句:「我這叫潔身自好,你這種私生活混亂的人怎麼會理解。」

    北堂墨的星眸中再次有了笑意,惡意取笑道:「要潔心自好才好。」不在乎沈東野的離席而去,朗聲吩咐道:「不要忘了去看看左騰。」

    「老子偏不去。」可是本來向東走的人卻及時的轉身向西,那是左騰住處的方向,北堂墨的嘴角微微的翹起,對著一個空無一人的方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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