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穿到現代當神棍

正文 第28章 文 / 薇薇米

    「你」何明宇瞪著吳世手上的斑痕,眉頭擰成了疙瘩。

    吳世一臉快要哭的表情:「何帥,我身上不知道怎麼突然出現很多瘀青,這是被怪物打出來的傷對不對?」

    何明宇放下他的胳膊,問:「全身都有嗎?什麼時候出現的?」

    吳世坐到椅子上答道:「週六還沒有,昨天卻突然有了,胸口,肚子,手,腳都有。今天就沒敢穿短袖。」

    何明宇問:「瘀青表面的皮膚有蹭破嗎?會腫嗎?」

    「沒有,好好的,不痛也不癢就是看著太噁心。」吳世帶著點慶幸說道。

    何明宇面色卻越發地難看,他吩咐道:「袖子拉起來我看看。」

    吳世把襯衫的袖子往上拉,露出胳膊上一塊一塊的紫紅色斑痕。

    「天!」蘇采震驚地捂嘴。

    何明宇用手指輕輕按壓斑塊,紫紅的顏色漸漸褪去。這情況讓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如果是瘀青,不會因為按壓就褪色。

    吳世往日喜氣的小圓臉垮著,憂心忡忡地說:「何帥,我是不是得了皮膚病?比如紅斑狼瘡什麼的。」

    何明宇抿了下唇,長長的睫毛垂下,思索怎麼開口說明會比較合適。

    「啊,吳世!」欣賞完油畫繞回餐桌的顧恩澤見鬼一樣驚恐地盯著吳世的胳膊。那斑塊讓他想起消失的戴淑靜身上的屍斑,這簡直比見鬼還可怕。

    顧恩澤手指輕輕碰了下何明宇問:「是,那個嗎?」

    何明宇抬眼看他,乾淨的眼眸裡透著憂色。

    何明宇點了頭,顧恩澤頓時也失去了好心情,愁著臉坐到何明宇身旁問他:「怎麼辦?」

    吳世拉下袖子重新擋住胳膊,他和蘇采沒見過戴淑靜身體的狀況,兩人見何明宇和顧恩澤都表情凝重,只想著難道真是嚴重皮膚病?

    吳世擔心地問:「何帥,我要去醫院看看嗎?你家醫院有皮膚科專家吧?」

    何明宇說:「不,別去醫院了,這件事我來想辦法。」

    顧恩澤也附和道:「對,沒多大事。你像平日一樣吃好喝好睡好就行。」

    這時餐廳的服務員手上拿著一瓶葡萄酒走了過來,幾人便停了聊天,都被那瓶酒吸引了注意力。

    葡萄酒用乾淨的餐巾包裹著,商標朝外,等何明宇確認後,服務員開始為他們開啟葡萄酒,並將軟木塞交給何明宇。

    顧恩澤好奇地拿過來在手上把玩。

    鮮紅的葡萄酒倒入水晶杯中,何明宇觀色聞香後輕抿一口,便示意服務員倒酒。

    「竹葉連糟翠,蒲萄帶曲紅。相逢不令盡,別後為誰空。」(注)顧恩澤舉起葡萄酒杯,吟了一首勸酒詩,而後仰頭一飲而盡。

    等他放下酒杯時,看到三張表情呆滯的臉。

    「怎麼了?」顧恩澤不自覺地伸出小舌頭舔了舔紅潤的唇。

    何明宇目光一暗,拿起紙巾十分順手地為他擦去嘴邊的殘酒,「這酒後勁大,你慢點喝。」

    蘇采轉頭對吳世說:「我好想拍照。」

    吳世剛想接口感歎下顧恩澤的豪邁,就見顧恩澤又舉起酒杯對著他說:「吳兄你不用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今日有酒當開懷痛飲,來,乾杯。」

    開懷痛飲?吳世遲疑地伸手扶住水晶杯看著笑得熱情洋溢的顧恩澤,心想這位同學真是神奇,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是其他人都沒有的。

    何明宇一手扶額,一手拉住顧恩澤的胳膊:「小呆瓜,我們出來吃飯的,不是來喝酒的。下午還要上課,只能淺嘗輒止。」

    顧恩澤手扶酒杯不鬆開,兩頰紅撲撲,雙眼水汪汪地注視著何明宇,然後很沒形象地打了一個酒嗝,酒氣熏在何明宇的臉上。

    何明宇:「==」

    這時第一道菜凍開胃頭盤擺到了餐桌上,何明宇取了點沙丁魚放顧恩澤盤裡,「酒放下,吃東西。聽話。」

    「哦。」顧恩澤有點暈了,瞇著眼睛看盤裡的沙丁魚,總覺得眼前的東西都在晃,好想睡覺。

    三人無語地看著顧恩澤「啪嗒」一聲趴到桌上,閉著雙眼,微微嘟著嘴睡,一副已經熟睡的樣子。跟他豪放的飲酒姿態相比,酒量竟是意外的差,酒品倒是不壞,很安靜。

    菜一盤盤的上,不過已經跟顧恩澤沒關係了。何明宇一邊吃一邊壞心眼地想著顧恩澤醒過來後委屈又傷心的樣子。

    顧恩澤昏昏沉沉之間彷彿魂魄脫離了身體飄蕩起來般,天旋地轉間他竟置身於一個走廊上。

    蹲在地上的小孩抬起臉,碩大的眼睛望著他流血淚:「哥哥,小輝的心呢」

    這是在醫館?顧恩澤迷迷糊糊地想,他轉頭的瞬間發現場景又換了,他置身於雪白的病房,單人床上那個白裙的姑娘飄動的長髮彷彿隨時就要伸長過來索命一般。

    那姑娘抬起手指著他,聲音嘶啞地說:「還,給,我」

    顧恩澤傻眼,為何都找他要東西!他也不過是一介孤魂啊!

    這時身後有人在叫他:「陳澄,陳澄,陳澄」

    閉嘴,本公子並非陳澄!顧恩澤煩躁地回過身去,卻看到了吳世吧。這還是吳世麼?他嚇得閉上了眼睛。

    「小呆瓜。」何明宇清冷的嗓音傳來。彷彿黑暗的水底透進一道光,顧恩澤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朝他的聲音靠過去,慢慢睜開了眼。

    何明宇俊朗的面孔漸漸清晰,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滿是溫和,他說:「回去上課了。」

    顧恩澤不自覺地把手遞過去放到何明宇的手裡,感受他溫熱的體溫以驅散那夢中的冰寒,嘴裡抱怨道:「我頭暈。」

    何明宇毫無同情心地罵他:「誰讓你喝那麼急,活該難受。」

    顧恩澤扁著嘴覺得很難過:「我從前酒量很好的。」

    何明宇催促:「站起來,走了。」

    顧恩澤說:「你背我。」

    「」何明宇扯起一邊唇角嫌棄地看著他。

    顧恩澤只好自己站起身,身體沉甸甸的,頭重腳輕,剛邁出一步就搖晃著又跌回椅子上。他仰起臉,無辜地望著何明宇。

    「你這個笨蛋。」於是何明宇罵歸罵,還是彎身把顧恩澤背到了背上。

    顧恩澤手環住他的脖子,臉擱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陽光真好!其實看習慣了,覺得千年後這個由無數大大小小長長方方的盒子組成的世界,也很美麗呢。

    回到學校後,何明宇和顧恩澤翻出陸風給的名片摸到教學樓後面的小樹林裡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何明宇給安正鑫打電話咨詢吳世的事情。

    顧恩澤靠著一棵樹低頭啃何明宇在校門口給他買的麵包充飢。可憐顧公子好好的一頓法式大餐被自己灌的那杯酒毀了,不禁暗暗發誓以後定要先吃飽再喝酒!難怪「吃飽」總是放在「喝足」前面說。

    電話裡的安正鑫聲音溫潤平和,似乎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他靜靜地聽完後說:「你同學應該是被人面鑿下了傀儡印,邪氣侵身呈現死相,必須除掉人面鑿才能解。這件事我記下了,會盡快處理的。」

    何明宇問:「人面鑿有什麼弱點嗎?」

    安正鑫的聲音頓了頓,說:「所有陰暗的生物都害怕光明。」

    顧恩澤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拍拍手上的麵包屑說:「交給他解決嗎?」

    把朋友的性命交給一個連面都未曾見過的陌生人?而且顧恩澤還記著那安正鑫跟陳澄是有關係的。

    「不知道他會不會上心。」何明宇抿了下嘴,垂著眼說道,「我擔心時間久了,吳世的身體就恢復不過來了。」

    顧恩澤問:「那怎麼辦?」

    何明宇轉頭看向廢棄校舍的方向說:「最遲明天,明天還沒恢復,我去解決人面鑿。」

    顧恩澤馬上說:「我跟你一起。」

    何明宇低頭拉起他的手,看著他不說話,可以讓他也去犯險嗎?這次還能像上次那樣幸運的全身而退嗎?

    顧恩澤見何明宇不肯點頭,就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說:「好,就這麼說定了。」說完又摸著肚子做痛苦狀:「啊,我們去小賣部買點吃食吧,我還想吃烤腸。」

    何明宇說:「不,你還是別去了,跟你沒有關係。」

    「怎會無關,吳世也是我的友人。見死不救,非君子所為。」顧恩澤說著綻開明朗的笑容,拍拍何明宇的胳膊說:「別擔心,我們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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