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文 / 薇薇米
愛得要死?這安正鑫乃是男子,同為男子何來的愛。除非,除非安正鑫也像何兄這般俊朗迷人,但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咳,咳,顧恩澤本來盯著何明宇的臉思考的,突然不敢看了,移開視線說:「我還是選恨得要死吧。」
「嗯。」何明宇長指曲起輕輕敲了敲桌面,「這兩人什麼關係,陳阿姨會不會知道?」
顧恩澤回頭看了眼關起的房門,低聲道:「我一直在思考陳澄想奪舍的事。本公子應該不是他的目標,他無從知道千年前本公子的生活,他必是想要在現代過的更好。你覺得他若是奪舍會選什麼樣的人?」
何明宇數道:「年輕,有錢,有身份,有地位。」
「嗯,一般人確實如此,但陳澄作為一個會使用邪術的人,他必然不甘於平凡。」顧恩澤把自己的食指按下去,「還要加上一條,有法力。」
何明宇的視線移到那排力透紙背的「安正鑫」上面,明白他要說誰了。
顧恩澤繼續說:「還記得陸風說他的小師父才十八歲就頗有成就。故而在下大膽猜測,這安正鑫會不會是陳澄想要奪舍的對象?」
「有可能。」何明宇點頭,拿起那本數學練習冊繼續翻了幾頁。結果在陳澄做過練習的那幾頁又有了新發現,依然是在離書縫很近的位置,寫了一排的人名。
只是這個人名讓兩人都有點吃驚。
赫然是「喻君越」三個字,依然是力透紙背的寫法。
顧恩澤想起被喻君越堵在巷子裡打的事情,說:「是仇人吧。」
何明宇沒說話,繼續往下翻,又發現了一排「喻君越」,再翻就沒有了。後半本都是空白沒做的練習題。
何明宇評價道:「喻君越有錢,年輕,帥氣,受女生歡迎,跟陳澄完全相反的一個人。」
「所以他也是有可能的奪舍對象。」顧恩澤趴到桌上,捧住臉想了想,「而且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喻君越也在場,會不會是」
顧恩澤拿著圓珠筆在練習冊空白的地方飛快地畫了三個小人,然後來回點了點前面兩個小人,「打架的時候陳澄奪舍了,我則是意外佔領了陳澄的身體。」
想起休息室裡喻君越看顧恩澤的眼神,何明宇忍不住撇嘴,這個該死的色迷迷的喻君越必須離得越遠越好。於是何明宇總結道:「喻君越嫌疑很大,防著點,別跟他走太近。」
因為有了這一番討論,週一兩人在校門口碰到從私家車上下來的喻君越的時候,都有點不自在。何明宇假裝沒聽到喻君越的招呼聲,載著顧恩澤一溜煙地進了校門。
何明宇去車棚停自行車,顧恩澤站在路邊的棕櫚樹下等他。
喻君越走到他旁邊:「剛才跟你打招呼沒聽見嗎?」
「啊,啊!」顧恩澤抓抓頭髮,望著對面的噴水池說謊,「沒呀。」
喻君越見他不敢與自己對視,以為他是緊張,一時間也有點手腳不知道怎麼擺的感覺。「那個,你週末有好好休息吧?」
顧恩澤撅了下嘴,為學習簡直快愁死了,還休息。
他還沒回答呢,喻君越就突然退後一步說:「你幹嘛噘嘴,你,怎麼這麼,這麼色啊!」
「色?」對方一臉譴責,顧恩澤十分茫然,這傢伙可還正常?算了,反正是仇人,見面就分外眼紅地打了一場的關係,懶得計較。
喻君越彷彿沒發現顧恩澤一臉古怪的表情,道:「那天的事情想謝謝你,中午請你吃飯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做得不錯的法國菜。」
法國菜?對沒吃過的東西充滿熱情的顧恩澤,猶豫了一下問:「就我們兩個嗎?」
喻君越立刻提高了聲音說:「你不要多想!只是答謝而已。」
「小呆瓜,過來。」
顧恩澤扭頭看到何明宇剛出車棚就喊自己,忙屁顛屁顛地奔過去,「什麼事啊?」
何明宇沉著臉,雙手抱胸道:「說好了離他遠點,不記得了?嗯?」
「啊,記得的。不過我後來想想不行啊,離遠了怎麼知道他是不是陳澄呢。而且啊」顧恩澤停頓了一下,神神秘秘地繼續道,「剛才一接觸,我感覺他對我的態度特別古怪。此人需多多觀察。」
何明宇頓覺失算,無奈地往旁邊別過臉,「他找你說什麼?」
顧恩澤:「說中午一起吃飯。」
何明宇直接否決:「不行,中午吳世和蘇采要請我們吃飯。」
顧恩澤兩眼亮閃閃地問:「可以去吃法國菜嗎?」
何明宇笑道:「可以。」
兩人往教學樓走,喻君越依然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近。等顧恩澤走到旁邊的時候,他開口道:「陳澄,你還沒答覆我。」
顧恩澤愣了一下,心想這喻君越叫陳澄叫得那麼自然,應該不是陳澄本人吧。他禮貌地答道:「抱歉啊,已經同蘇采他們兩個約好了午餐。還是謝謝你的邀請。」
喻君越還想再說什麼,何明宇卻不耐煩地一把拉過顧恩澤,加快腳步走開。
顧恩澤微微回頭瞥了眼身後的喻君越,見他憋屈地黑著臉還死盯著他們兩看,忍不住對何明宇說:「明明你剛才太無禮了,都一個班的同窗,一起走啊。」
何明宇側過身,兩隻手迅速
速地捏住顧恩澤的臉頰,「還想不想吃法國菜了?」
顧恩澤抗議道:「你怎麼這樣欺負人。」
何明宇冷哼,加重手上的力道。
顧恩澤抬手去扯何明宇的手:「你幼稚。」
何明宇冷笑,把顧恩澤整個人圈在懷裡掐著他精巧的下巴說:「呵,膽兒挺肥,說,到底誰幼稚?」
「唔,唔,是在下。」顧恩澤掙扎不開,只好向惡勢力妥協,「我幼稚。」
喻君越看著兩人扭打成一團,胸口處火氣熊熊升騰,卻又只能用力壓下去變成悶氣。畢竟同陳澄的關係變成如今這樣,他自己也要負一半責任。畢竟自己不久前還把他打得進了醫院
講台上英語老師在侃侃而談,顧恩澤卻從包裡翻出一本初一英語,對著單詞表默默地記單詞。在何明宇的教導之下,他已經背了二十六個字母,懂得看音標,能夠自己認單詞讀句子了。
他記性十分好,學起來並不費力,而且從小就愛學習,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個標準的學霸,對拿第一名有著天生的渴望。這兩日讀英語他也讀出了趣味,熱情十分高漲。
就連中午跟蘇采和吳世見面的時候,他手裡還捏著本口袋書那麼大的單詞本唸唸有詞。
蘇采感慨道:「陳澄真努力啊,不愧是快班的學霸。」
顧恩澤從單詞本上抬起視線說:「唔,我期末考英語打算拿第一名。」
作為期中考英語成績年級第一的何明宇憋笑道:「怎麼可能。」
「有何不可!」顧恩澤不服氣地朝何明宇鼓起臉,「若是期末考我英語超過你呢?」
何明宇笑道:「不可能。」
顧恩澤:「萬一呢?」
何明宇說:「那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好,就這麼說定了。」顧恩澤開心地擊掌,心裡撥著小算盤,笨蛋何兄,他可沒說輸了的懲罰。
四人打車去了一家高檔法國餐廳,光可鑒人的地板,橡木紅的桌椅鋪著雪白的桌布,水晶杯和巨大華麗的水晶燈交相輝映,牆壁上裝飾著歐式的拱形窗子和巨幅的古典油畫。
蘇采跟在領座員後面,有些手足無措地轉頭看何明宇:「何帥,這裡很貴吧,把我和吳世賣了也請不起。」
「這頓我請,小呆瓜想吃。」何明宇邊說邊回頭找顧恩澤,卻發現那小呆瓜跑到牆邊仰頭對著一幅油畫眼冒星星,而且越湊越近,恨不得把臉貼到畫上去。哎,由他去吧,一會肯定會回來抓著自己滔滔不絕的讚美。
蘇采捧著臉做花癡狀:「土壕,我們做朋友吧。」
「不是帶了你麼。」何明宇嫌棄地看她一眼。
蘇采持續花癡狀:「土壕,可以點一瓶葡萄酒嗎?我知道高中生不能喝酒,可是難得來這麼高大上的地方,好想嘗嘗正宗的法國葡萄酒。」
「你自己點。」何明宇側頭對旁邊的吳世說:「吳世你身體還是不舒服嗎?今天話很少。」
吳世抬起手揉了揉臉,笑得有點憔悴,「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感覺渾身無力,沒精神。」
吳世抬起的手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一截手腕,何明宇眼尖地看到了半塊紫色斑痕,他吃驚地抓住吳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