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文 / 野黛兒
戚羽像生了根一樣粘在戚湛身上,任他怎樣壓低聲音警告,用勁撕擼,他巋然不動,雙手環在戚湛的背上,拿小腿勾在人家腿上,一雙清澈略帶水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唇畔,從戚湛的角度的看過去,少年那斜挑的眼角,微卷的唇角,完美的臉蛋,散發著股妖而不艷,媚而不俗的誘惑,讓人瞧著不禁心猿意。
戚湛餘光掃了一眼黑壓壓的頭頂,暗暗吐了口氣,慶幸沒人得見他現在的窘況。
眸色暗沉了幾分,兩人身體貼在一起,彼此灼熱稍微呼吸相互交錯,身體有什麼變化自然逃不過對方的眼睛,戚湛心內似乎掙扎了下,於白日宣淫不是他的一向作風,可面前的人實在太過勾人,勾的他心裡癢癢的,似誰拿了根輕飄飄的羽毛在他心上輕刷,戚湛深呼吸口氣,低垂眸子,在他腰間捏了一把,戚羽嫣然一笑,貼在著他的耳畔:「人生苦短,不過幾十載罷了,及時行樂才不枉來人間走一趟不是麼?」
「歪理邪說」戚湛冷哼,婆娑著他的腰眼,戚羽怕癢,身體不安的挪了挪,發現頂著自己的部位愈加筆直,隔著彼此的衣裳,依然能感覺到那份燙人的火熱,下意識的添了下唇,戚湛可不願委屈自己,當機立斷,雙手從他膝彎下穿過,將人一把撈了起來,戚羽小小驚呼了一聲,雙手由攬著對方背,改換到脖頸上,腦袋擱在他肩窩處,臉上露出得逞的小得意神態。
曹德義眼尖,眼神示意小太監看好金莎,不許她礙事攪了皇帝的興致,他疾步向前替戚湛將錦簾掀開,戚湛抱著戚羽長驅直入,餘光掃了曹德義一眼,曹德義腦袋埋在胸口,奴才一定會將飛羽宮裡收拾個妥妥當當,不會讓任何事任何人礙了您的眼。
戚湛收到他的保證,心情十分愉快的往裡走。
曹德義掩好了正殿的門,臉上燦爛笑容在轉身之際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來到迴廊前方,站在眾人面前,冷冷的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眼神跟淬了毒似得,清了下嗓子,將聲音壓到最低,卻不容人忽視,直接開口:「不想在飛羽宮裡伺候的都給我上前一步。」
曹德義身為大總管,是皇帝身邊位尊勢盛的頭一號紅人,在宮內幾乎是橫著走,比有些主子還要受人尊敬。尤其對他們這些宮女內侍來說,他全然是他們最高領導人,直接掌控他們的生死大權,哪個敢在他問了這句話後,還不知死活的沒有動靜。
眾人立刻如插燭般跪了下來,腦袋垂的極低,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今天他們過的十分驚心動魄,被戚羽雷厲風行的狠毒嚇破了膽子,身心俱疲,再被曹德義一聲喝令,更加惶恐不安,饒是心裡有點小想法的,也不敢在此時出來支應一聲。
曹德義心知眼前這個當口,這個地方不方便處理這些人,他對飛羽宮裡這起子偷奸耍滑,不將南妃放在眼裡的奴才心知肚明,樁樁件件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皇上都不重視南妃,他才不會吃飽撐了來替這位清理後院。
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皇上顯然是對飛羽宮的主人上了心,起了興趣,雖不知這次恩寵能持續多久,不過風光一時定是有的。
風頭無兩的情況下,曹德義自然不會沒眼識的拎不清,自是要為自家主子清靜做打算,稍微照顧一下這個院子。
更何況他冷眼看來,南妃這人不僅生的漂亮,做的事也叫那一個漂亮,不聲不響的勾引了皇上兩次,甚至讓皇上打破了白日不流連後宮的規矩。
讓他驚駭忌憚的當然不是這些明面的原因,而是這位主子平日裡不吭不響的,出手卻格外的毒辣,陰謀算計一個沒落下。
這樣的隱忍不發,出手毫不猶豫的個性才是讓他感到害怕的,他莫名有種預感,不久的將來這位南妃怕是要在宮裡掀起一股血雨腥風來。
身體微微一顫,看向眾人眼光愈加陰狠,下面的人抖著身體,本就慘白的臉色再添了一層白色。
曹德義看了一眼映寒,見她擰著眉,眼神柔和了幾分,這位得南妃重視貼身伺候的人,幾分顏面還是要給她的,輕聲道:「你是這宮裡的掌事姑姑,對這邊的情況想必也是有瞭解的,依我看來,你主子也是希望你親手將人篩選一遍,哪怕是將所有人打發走也是沒關係的,人手方面,你只管跟我開口,我讓人送些穩妥懂規矩的過來。」
映寒福了福身:「奴婢謝過大總管,有大總管替奴才掌眼,是奴才的榮幸,想必主子回頭知道了,也會感謝總管好意的」。
曹德義見她雖臉色有些蒼白,人還算冷靜,卻也沒這個陣仗嚇著,也未被南妃的手段嚇掉了魂,想來對南妃是有幾分忠心的,說話□□穩妥,想來再歷練一番,挑起戚羽宮這個大梁還是夠格的。
曹德義不再謙遜,眉毛一橫,乾清宮跟過來的御前太監接到他的眼神示意,手快,訓練有素的將他目光掃過人當場拿下,嘴裡塞上帕子,完全不顧這些人瞪大眼睛,滿臉驚慌,磕頭求饒。
「拖下去,吩咐內務府的人先將這些人關押起來。」曹德義下達著命令,視線掃過匍匐在地上的攤成一團的金莎,嘴角抽了下,凜聲道:「著人從她胳膊上挖塊肉下來,記得要新鮮乾淨的,可別髒了主子的眼。」目光彷彿不是看著一個活人,而是死物,讓人渾身發寒。
一番麻溜的清理下來,烏壓壓一群只餘下四五個人來,映寒抬頭看了臉色青白的幾人一眼,感激的蹲身行禮:「多謝總管大人仗義相助。」
曹德義隨手抬了手,算是接受了她的謝意,沉默了一會,送佛送到西,也不差這一句:「今兒先湊合著用一下,明兒個等你們主子有空了,我親自帶人過來,讓你主子挑選,你看可好。」
只餘幾個參差不齊的奴才,瞧著冷清的很,他這回可真是盡了心,一應別宮的釘子探子,規矩
懶散,奴大欺主的傢伙全部掃了出去,剩下的幾個背景都是極為簡單的,很是好拿捏,做事也算盡心,只一條不大夠機靈,需要好好訓導一番。
不過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兒了,皇上交代下來的事情他都妥當的辦完便足夠,多了便是僭越了。
事情告了一段落,映寒便叫了這幾個留下來的宮女內侍去準備熱水,一應洗漱用品,又親自拿過一壺溫度剛剛好的茶水和幾分點心給曹德義和御前太監。
曹德義灌了一碗涼茶下去,整個人都舒暢了,說:「別忙和了,同我去守著門口。」
乾化帝進去了好一會兒了,兩人輕手輕腳的走到殿門口,埋著腦袋,凝神聽著裡面傳喚。
突然有硬物摔地的聲音響起,兩人相對看了一眼,再次低下腦袋,彷彿沒聽見裡面動靜。
「你到底怎麼回事,自己爽夠了,不讓朕紓解,別以為朕真的不捨得刮了你。」
裡面傳來乾化帝氣急敗壞的聲音,映寒渾身一抖,額頭冒出冷汗,躬著身體貼在大門上,想聽清楚裡間的動靜。
曹德義抹了把額頭,這又鬧什麼ど蛾子喲,我的老天爺啊,南妃,你能夠消停會兒嗎?
不遠處一溜兒太監宮女看著姿勢奇怪的兩人,露出不解,總管和姑姑在做什麼?怎麼像兩隻壁虎一樣趴在門口呢?
光噹一聲響,悶哼聲響起,接著一道清朗的聲音振振有詞的傳出:「不是你在下面,你當然不知疼了,沒有玫瑰膏,我就不讓你上,不服你咬我呀。」
映寒急得跺腳,玫瑰膏?蹙著好看的眉頭,突然張開嘴,湊過頭對曹德義說:「玫瑰膏放在床頭暗格第二格裡。」
曹德義呼出口濁氣,挺直脊背,又彎了下來,躡手躡腳沿著迴廊根兒走,來到寢室的窗欞邊,小聲提醒:「皇上,玫瑰膏放在床頭暗格第二個格子裡面。」
裡面的乾化帝不妨有人在這個時候開口,靜默了片刻,怒吼:「滾遠點兒。」
膽子肥了,竟然敢聽朕的牆角兒。
「」戚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自己嗓門大,還怪別人。」
「你」戚湛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從他身上爬起,伸手打開暗格,將那匣子所謂的玫瑰膏露給找了出來:「都是你矯情,朕才出了這個丑,看朕不弄死你。」
「遵旨,求之不得」戚羽狐媚一笑,妖氣橫生,像棵蔓籐一樣兒,纏繞到戚湛身上,伸出舌尖舔戚湛的唇角,笑的那叫一個明媚如花:「皇上威武,請皇上給臣妾一個難忘的夜晚。」
「」戚湛喉嚨滾動,像匹行走在沙漠上的孤狼,看到美味可口的獵物,綠瑩瑩的目光緊緊鎖著獵物,狼血沸騰,手扣著他的後腦勺,霸道熱烈的吻緊隨而來。
唇舌交纏,興致正濃,軟帳內被翻紅浪。
裡面安靜了下來,曹德義和映寒對視一眼,總算鬆了口氣,還不曾放下心來喘口大氣,就聽裡面傳來嚷嚷聲:「我要在上面。」
「」兩人冷汗直流,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