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她果然全都知道! 文 / 緋鈺生涼
呵……
慕瑾璃心裡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抬起眸子在那屋中央的男人身上溜了一圈,簡直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對方知道余氏母女做過的事之後會是什麼表情了。
「砰!」瞧見慕承業還在為那對賤母女說話,即便知道對方只是因為不知道實情才會如此反應,老太太還是氣的不輕,手一抖,瓷白的杯子沒拿穩,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殘渣。
慕承業心下一抖,連忙跪了下去,懇求道:「母親莫氣,是兒子錯了。」
「你錯了?你何錯之有!」老太太咀嚼著這幾個字,臉上帶了冷笑。
慕承業瞬間語塞,他確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但從小到大的盲目的孝心讓他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見到自家兒子遲疑的模樣,老太太更顯失望,她疲憊的歎了一口氣,道:「罷了,將她們兩人帶上來。」
慕承業回頭看去,就見到余氏和慕婉容被幾個粗使的下人拖死狗一樣拖到了屋子裡,兩張花容失色的臉慘白一片,格外惹人心疼。慕承業不由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目光冷厲的看向那幾個下人。
那些下人渾身一顫,連忙鬆開手,吶吶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下去吧。」方氏見慕承業這副作態,又見老太太已經氣的閉上了眼睛,顯然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只好開口道。陣土大號。
幾個下人如蒙大赦,連忙磕了幾個頭之後離開了。
慕承業轉頭看向自己的嫡妻,眸子陰晴不定,莫非余娘和婉容落得現在這副德行是方氏做的?這女人到底在母親面前灌了多少風涼話?!
想到這,慕承業看向方氏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起來,甚至隱隱多了些惡感,轉身就要將三夫人余氏和慕婉容扶起來,卻沒注意到慕婉容和余氏一轉而逝的僵硬。
方氏懶得看他,將下人揮退後便再次恢復成波瀾不驚的模樣,倒是老太太看見慕承業要去扶兩人的舉動後,差點氣的鼻子都歪了。
她狠狠拍了拍桌子,怒吼道:「你給我跪下,扶什麼扶!」
慕承業連忙跪下,人也不敢再扶了。
一時間,大廳內鴉雀無聲,只跪在堂中央的三個人神色各異,余氏和慕婉容緊緊摟在一起,神色倉皇不堪。
老太太端坐在上方,一邊捻著手裡的佛珠,一邊閉著眼睛默念著清心經。
寂靜良久,慕承業終於忍不住這令人發麻的安靜,開口問道:「母親,您將兒子喚來是為何事?」
老太太慢慢睜開眼睛,冷笑:「這事你不如好好問問你娶回來的余氏。」
余氏,這關余氏什麼事?
慕承業狐疑,心思電轉,卻也沒能想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竟惹得老太太動了怒,便看向余氏,問道:「你做了什麼事惹的母親不高興了?」
慕承業這時候還想著若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便稍微替對方說幾句好話便揭過去算了,他哪裡想的到,他寵愛的余氏竟然會給他戴上了碩大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余氏早已如同驚鳥般簌簌不安,此刻聽他發話,連忙屁滾尿流的爬到慕承業身邊,拽住他的袖子不住哀求道:「老爺,是妾身的錯,可是妾身也是迫不得已的……求老爺饒命啊!」
慕承業見她哭的著實絕望,想來此事不是小事那麼簡單了,遲疑了片刻才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先說清楚。」
余氏臉色煞白,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要她自己承認與人私通的事,簡直比在她身上割肉還要痛,可是如果不將這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任由他們查下去的話,婉容就逃不過了!
老太太睜開眼睛冷笑的看著她,道:「不如老身來說說罷,承業,依照我東桑國的定律,這已為人婦的女子若是與外男私通該當何罪?」
「當然是浸豬籠了,這等寡廉鮮恥的女子,著實不恥!」慕承業想也不想的答道,同時心裡也深深的疑惑起來,怎的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他沒注意到,在他的話語落下後,身邊余氏的臉早已白如金紙了。
「沒錯!那麼余氏與外男私通這件事,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自然是……什麼?!」慕承業震驚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他腳邊的女人。
「還不僅如此呢,」老太太臉色陰霾,犀利的眼刀子恨不得將跪在地上的人凌遲千遍,「她還在百花宴上與人私會時被抓了個正著,淑妃娘娘和各府女眷可都在場,她丟的不僅是自己的臉,更是將我們慕府變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話!」
「砰!」慕承業臉色鐵青一片,抬腳就將余氏踹飛了出去,如同斷線的紙鳶般落在牆邊,那一腳極重,慕承業又是練過武的,這窩心一腳直接讓余氏吐出了一口鮮血,看上去極為駭人。
「娘!」慕婉容尖叫一聲,花容失色的撲了過去。
「賤人!」慕承業憤怒急促的喘息了幾口氣,只恨不得上前補上幾腳直接將人踢死。
他平生最好面子,哪成想自己的官途還沒出什麼差錯,這後院的女人倒是給他先戴上了一定綠帽子,這等醜聞若是傳到了同僚耳中,他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那狗男人呢?」
「死了。」老太太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道:「你當那是什麼地方,在淑妃面前弄出這等醜事來,若不是顧及著我在場,恐怕他們兩個人都要一同處死。」
聽到男人死了,慕婉容眼睛閃了閃,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一直十分擔心若是那個男人被嚴刑拷問,供出她是主謀的事怎麼辦,沒想到那男人嘴倒是挺嚴的,現下又已經死了,對她已經沒有半點威脅了。
現在只要找個替罪羔羊,將這事揭過去,就不會再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慕婉容眼光微閃,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躺在她懷裡口吐鮮血的余氏,心裡慢慢浮出一絲計量。
左右娘也已經跟那男人有了肌膚之親,這罪名怎麼也逃不掉了,只要這事全部都兜到了娘親身上……
慕婉容咬了咬牙,眼中露出決絕的神色來。
「依娘親看,這賤人應該怎麼處理?」慕承業憤怒慢慢收斂,看向老太太。
他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還當著正妻和這麼多側房的面替那賤女人說好話,他就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燒,想必那些早已知道實情的女人都在下面看著他笑話吧!
慕承業越想越是憤怒,還有一種難言的難堪。
「這事你自己決定,要是你自己的後院的事你都處理不了,還做個什麼宰相!」老太太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慕承業聞言,將目光放到摟在一起的母女兩身上,目光閃爍著殺意。
慕婉容見到那淡淡的殺意,心下一緊,連忙撇開余氏,跪爬到慕承業腳邊,哀求道:「父親,母親只是鬼迷心竅了而已,一定是那個男人使了什麼手段才會這樣,看在母親兢兢業業伺候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還求父親大發慈悲網開一面。」
看著腳邊女兒淚流滿面的臉龐,以及那臉上深深的哀求之色,慕承業動作一頓。
畢竟是自己曾經疼愛過的女兒,即便已經決定要處死對方,卻仍是有了些微動搖,但想到女兒口中余氏與外男私通的事情,頓時臉色又冷硬了起來。
女兒他可以放過,但這余氏,絕對留不得!
余氏卻是不可置信的看嚮慕婉容,她為何承擔下這罪過,自己的女兒該是最清楚不過,若不是為了將對方摘出去,她何必吞下那張紙,主動承認罪過,可是現如今,對方卻臉不紅心不跳十分自然的將私通的罪名冠到她身上,這真的是她一向疼愛的女兒嗎?
余氏只覺得渾身有些發冷,竟是覺得從小養到大的女兒陌生了起來。
不等她想完,慕承業已經冷著聲音開口了:「來人啊,將三夫人請回院子裡,不准出遠門半步!」
幾個健壯的粗僕架住軟倒在地的余氏往外拖去,余氏睜大眼睛想看看女兒,卻只來得及看到慕婉容眼裡一閃而過的放鬆。
只那一眼,便叫她如墜冰窖。
等人被拖出去後,老太太皺眉道:「你準備放過她?」
慕承業眉宇間籠罩上一層戾氣,道:「自然不可能,既然她膽敢給我弄出這等驚天醜事抹黑我的臉面,自然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那話語間透露出的森然寒氣,讓站在身邊的慕婉容狠狠的打了個寒蟬。
「既然你有了主意,我也不多說了,這後院裡一些歪風邪道,老身看來要好好整治一番了,方氏,你便跟著老身一起來吧。」老太太起身說道。
方氏乖順的點點頭,跟了上去。
其他側房一看,心裡瞬間明瞭,這是擺明了要將主持府內事務的權利交給方氏呢,雖然各自心裡都十分嫉妒,但畢竟人家是正妻,老太太都發話了,她們自然不敢再弄出什麼ど蛾子來,便都帶著自己的兒女三三兩兩的散了。
等到屋子裡的人都散完了,慕婉容才拖著有些發軟的腳步慢慢朝外走去,別人都當她是悲傷過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膽顫,若這次不是余氏頂了最,恐怕被拖出去的就是她了。
越想越覺得恐懼,慕婉容顫抖著深呼吸了一口,蒼白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姐姐,你還好嗎?」輕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慕婉容嚇了一大跳,回頭倉皇看了一眼。
慕瑾璃從柱子旁轉身出來,精緻的五官在陰影和光亮中半明半暗,襯得那雙幽深如夜的黑眸越發漆黑,那通透的彷彿能看清人心底骯髒一面的眸子看的慕婉容渾身毛骨悚然,在溫煦的春日陽光裡竟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
「謝謝妹妹關係,不礙事。」慕婉容僵硬的扯起嘴角笑了笑,臉部肌肉僵硬至極。
娘被自己親手推出去頂嘴,又是當著自己的面被拖了出去處置,她怎麼可能會沒事,方才緊張的只顧著自己性命安危,現在真的安全了,反而一陣強烈的後怕,腿軟的都快站不住腳,但在慕瑾璃面前,她絕對不要露出一丁點的軟弱不堪。
「真是狠心的人。」慕瑾璃淡笑了一聲,卻是不再說下去,抬腳朝她走去。
慕婉容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卻在意識到自己的膽怯後又咬牙定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朝她走來的慕瑾璃。
慕瑾璃走到她身側,卻是附在她耳旁輕聲道:「慕婉容,這次你有你娘親給你頂罪,下次你會怎樣呢?」
慕婉容心裡一陣冰冷,臉色更是煞白的不像話。
她知道,她果然全都知道!
這一切,她慕瑾璃果然全都知道!!!
慕婉容忽而明白過來了,恐怕從頭到尾,慕瑾璃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對方並沒有捅出來,而是將計就計了一番,讓她如同一個跳樑小丑一般唱著獨角戲,更是親手將自己的娘推出去頂了罪。
慕婉容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像是被扒光了丟在人群裡被人圍觀一般的羞辱難堪。她猛的轉身,卻只來得及看到對方消失在院子外的清淡背影,明明還是那副弱不禁風嬌小瘦弱的身軀,卻無端的讓她心裡生出一絲寒意。
幾天後,慕府裡寵愛一時的三夫人余氏便從此消失在了慕府眾人眼裡,眾人雖然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但心裡模糊著也能猜到這三夫人的下場,一時間,唏噓的人有,幸災樂禍看戲的人也有,慕府三夫人與外男私通的醜事瞬間遍佈京城大街小巷,慕承業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連帶著慕府的眾人都沒有臉面敢出門,百姓那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目光實在讓他們丟臉至極,哪裡還有臉皮再出去。
慕府大門緊閉,前廳裡,慕承業氣的摔碎了一向喜愛的玉瓷青茶碗,眾多姨娘都戰戰兢兢的坐在下面,大氣不敢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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