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ま一章 文 / 老花02

    三顆紅色信號彈劃過夜空，這是進攻的信號，更是血與火的開始！一時間，槍炮聲、喊殺聲充斥著整個縣城的上空，連星星和月亮似乎也變了顏色，悄悄躲進了雲叢中。

    肖明心中微微有點失落，往常的現在，他正帶著戰士們衝鋒！側耳細聽，城裡的戰鬥好像進展順利，使他臉上又泛起了微笑。

    佐籐根本不相信什麼『忍者』之類的故事，如果是那樣，大日本皇軍都去練那個好了，豈不是無敵於天下？所謂的忍術，除了訓練的殘酷，其實強調的更是一種精神！那麼，難道肖明具備了這種精神？看著肖明臉上的笑容，佐籐不禁暗自歎服：這才是真正的忍者！

    有人把地下室的東西陸陸續續搬了上來，黃金白銀大煙土，還有古董字畫等等，擺了一地。呂繼祖過來請示肖明：「老肖，那些朋友想回去了，時間久了怕……」

    這個肖明倒是明白，他們和佐籐是同行，最怕見光，便微微一笑說道：「好吧，讓他們過來，地上的東西隨便拿！」

    不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一看就是化妝過的，朝肖明微微點了點頭，開始在地上翻撿，待看到一些件和花名冊之類的東西，不由得面露喜色，收拾在一起，對其他的東西竟然看都不看。

    「肖司令，這些東西我們帶走了！」一個頭目模樣的人低聲說道，「另外，這個人我們也要帶走！」說著，出手如電。把佐籐的下巴頜卸了下來。

    「你們要他？」肖明一愣，臉上略過一絲痛苦的表情。

    「肖司令，我們知道你與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還請肖司令以大局為重，給我們帶走！」那人緩緩說道。

    「好吧！」肖明的語氣中透露著無奈。繼而又展顏道：「諸位，既然人要走，何不連這些東西一起帶去，以作抗敵之資！」

    那人正色道：「肖司令，我們敬佩你的人品，才出手相助。斷不是為了一些身外之物！何況肖司令還要養兵，開銷巨大，你我共赴國難，請不要再提起，告辭！」說著。示意手下架著佐籐，走了出去。

    肖明心中暗歎，給呂繼祖使了個眼神，呂繼祖心領神會，連忙找了一塊布，胡亂包上一些金條紙幣，追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又空著手回來了。

    「把地上的東西一收拾，關燈，看看還有沒有人來！」肖明往沙發上一倚。閉上眼說道。

    戰鬥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王金龍剛下令發出攻擊信號，飛虎寨的戰士們就紅了眼，機槍大炮瘋了般噴射著火舌，日軍的駐軍司令部在爆炸聲中坍塌，憲兵隊的建築被夷平。機槍連甚至把兩挺20mm的高平機槍固定在汽車上，幾下就把日軍兵營的木製碉樓打得粉碎。又對著兵營進行瘋狂地射擊，躲避不迭的日軍甚至被攔腰打成了兩截……

    讓守衛軍火庫的日軍心驚膽戰的是。對方根本不在乎是否會引起爆炸，各種炮彈一個勁地朝庫裡發射，崗樓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戰士們勢若瘋虎，嗷嗷叫著衝了上去。參與攻擊的齊雲山等人目瞪口呆：奶奶的，剛開打就瘋了！

    與此同時，西門和北門也響起了沖天的喊殺聲，李司令的人馬也開始發起了進攻。日軍指揮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進攻自己，終於承受不住壓力，下令向東門撤退，而對方的騎兵卻跟了上來，一陣衝殺，揚長而去，後面又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喊殺聲。

    指揮官無奈，命令手下捨大街，走小巷，到東門集合。誰知巷子裡也不安全，對方對巷戰十分在行，而衝鋒鎗和二十響更讓他們得心應手，神出鬼沒。等日軍好不容易擺脫了糾纏，來到東門的時候，對方的炮兵又趕了過來……看看身邊已不足百人，指揮官無奈，只好下令棄城而去。

    城裡本來還有一個團的偽軍，但早已被那些「飛虎寨報仇」的怒吼聲嚇破了膽，肖明的事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在這個檔口上，誰還敢找麻煩！於是乎，腿腳快的溜之大吉，反應慢的則乾脆自己解除武裝，打開城門，舉手投降了！

    李司令站在城頭上，透過望遠鏡，藉著火光呆呆地看了半天，才搖頭歎息道：「這是一群瘋子！」

    旁邊的政委呆若木雞，他已被飛虎寨的火力與戰士的技戰術所震撼！良久，彷彿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這不是一般的土匪！到底是什麼，讓他們有決死的精神！」

    槍炮聲漸漸平息，城內卻亂成了一鍋粥，飛虎寨的戰士正在打掃戰場，李司令手下的戰士看到他們幾近瘋狂，一時竟不知如何下手。政委歎了口氣說道：「這時候就不要去招惹他們了，先讓飛虎寨的人造吧！」

    幾條人影出現在商行附近，仔細觀察了一下，開始小心翼翼地接近後院，但開著的大門和門外凌亂的屍體似乎嚇了他們一跳，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進了院子。一個嬌小的身影揮了揮手，眾人四下散開，躡手躡腳靠近了房門，那個身影做了個手勢，讓其他人伏好別動，自己則輕輕推開房門，閃身而入。

    那人剛一進門，就覺一陣輕風襲過，心知不好，隨即手背一陣劇痛，手裡的槍『光當』一聲掉到了地上，還沒等他作出反應，就被人扭住胳膊，摁在了牆上。接著，外面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和慘叫聲，那人歎了口氣，停止了掙扎。

    夜貓子拉開了燈，竟然還亮，看來日本人的確有一套，外面的炮擊並沒有造成大面積的停電。肖明仔細一看，原來是法子小姐，不由得苦笑道：「怎麼是你！難道你們日本沒男人了嗎？」示意山娃子放開了她。

    法子捏了捏手背，發覺並無大礙。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你！我舅舅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舅舅？誰是你舅舅？」肖明驚訝地問道。

    「佐籐先

    生！」看來不止中國人搞裙帶關係。

    「到他該去的地方了！你知道，以他的身份，有很多同行對他感興趣！」肖明緩緩說道，「你走吧。我已經放過了你，你又何苦再來趟這渾水！」

    肖明心裡很亂，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也看不清對面這個女人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有兩次他差一點就得手了，但眼前的這個女人小鳥般依偎在於母的身旁，手中的槍卻一直對著老太太。肖明無奈取消了行動。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嗎？」法子的眼睛裡充滿了惡毒。

    「其實很簡單，就算在你們機關裡，我要想走。你們也攔不住我！」肖明伸了個懶腰，微笑著說道，「偏偏我還有一個女徒弟，膽子極大，身手也不錯，混進了醫院。本來我的體力就恢復了一半，再加上他們的幫忙，我不想走都不行。而我那徒弟在關好門窗後。從容不迫地從大門走了出來，為的就是拖延時間，讓你們在醫院裡搜尋。等在全城搜捕的時候，我們已經走遠了！你太累了，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麼簡單的事，法子小姐還想不明白嗎？」

    其實肖明是鬼話連篇，醫院裡的護士不知是哪一方的人，從肖明入院開始。就對他進行了精心的照顧，只要別人一不注意。就塞給肖明一些藥片，服用以後體力恢復很快。在逃出醫院的那一天。這個護士在法子的水裡下了藥，令她昏昏睡去，再到病房裡把杯子調換，把肖明從窗戶放了下去，再關好窗戶，回去裝暈。

    肖明暗歎此人膽大心細，卻又不知該如何感謝人家，更不能暴露她的身份，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英雄！

    法子想了想，彷彿有些明白了，那天自己居然睡了兩個小時，肖明有的是時間置自己於死地！她突然臉一紅，咬著嘴唇說道：「那天，你在病床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肖明一愣，瞬即明白過來，面色一整，緩緩說道：「那一刻，你確實是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我忽然想，如果沒有這該死的戰爭，你會在家相夫教子，快快樂樂地度過屬於你的人生，將是多麼的美好！」忽然感到心中有些微微不安，肖明的腦海裡出現了呂繼英的面容，一別半個多月，你還好嗎？

    法子強忍住眼淚，緩緩低下了頭，雙臂無力的垂了下去，柔聲說道：「那麼，你、你……去死吧！」說著，臉上霍然變色，從腰間掏出了手槍，抬手便射。

    砰的一聲槍響，法子的槍再次落到地上，右臂上冒出了鮮血，肖明把槍又放回茶几上。論玩兒槍，她在肖明面前，就像一個小學生。

    「走吧，我說過，我不想殺你！」肖明緩緩說道。

    「不想殺我？你是想讓我接受你的憐憫？」法子突然放聲大笑，說話也已經歇斯底里，「你以為你是誰？大英雄？你知道，老夫人本來不必死的！是你，假仁假義來到了這裡，逼死了老夫人，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毀了孩子的一生，你就是個偽君子！不殺我，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哈哈……」

    肖明心中一緊，隱隱有點不好的感覺，但還是沉聲說道：「我說了放你走，就決不後悔，你走吧！」

    法子幾近瘋狂，捂著胳膊縱聲大笑著向門外走去：「不後悔？好一個不後悔！哈哈……」

    砰的一聲槍響，法子頹然倒地，呂繼祖提著槍走了進來，面色凝重。

    「我已經放她走了！」肖明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命令，她根本走不出這屋子！」

    「哪，你為什麼還要殺她？」

    「我不想後悔！」呂繼祖冷冷地說道。像他們這樣的人，行事有自己的法則。

    「馬六他們正在打掃戰場！」肖明忽然笑了，「你要是不去，傷了你的人，你一定會後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