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寵妃禍國

正文 第12章 文 / 蘇如憶

    夜近闌珊,君上如舊宿於風月台。

    稱心湊近霍媯壓低了聲音,「主子都試探過了,如何?」

    霍媯覷了一眼屏風之外,楚遇正悠閒地倚著几案看著之前那本棋譜,顯然方纔那幅畫像並未讓他上心:「不過試探了福祿,君上的態度卻甚是模糊。」

    縱是楚遇神情不變,適才福祿失手落下了畫軸,已是令她心中起疑了。

    稱心遲疑著問道:「那主子……」

    「一切依照本宮的計劃施行,是否真有其人,明日自見分曉。」霍媯嘴角似笑非笑。信手取了燭光便徐徐走出內室,直至悄聲行至楚遇身側,方將宮燈放置到几案之上:「君上明日還要早朝,何不早些安歇?」

    楚遇終是抬頭,一雙幽暗的眸子在宮燈映照下霎是迷人,只見他薄唇微揚:「孤身有妨害,明日無法早朝。」

    是推遲重陽宴的說辭,倒也讓他尋了個躲懶的機會。霍媯輕撇了撇嘴:「君上在風月台養病,讓朝中那些老臣知道,嬪妾又難免得招惹上是非了。」

    「若有是非孤給愛妃擋著。況且據孤所知,愛妃從來都不怕是非的。」楚遇置下手中的棋譜,狹目瞧著霍媯滿是寵溺。

    霍媯嫵媚一笑,順勢推開了几案上的棋譜,小鳥依人依近了楚遇懷中:「有君上在嬪妾自是不怕是非。嬪妾怕的,只是君恩如流水。」

    聽霍媯如此嬌聲媚語,楚遇表情甚是享受地攬住了霍媯的腰身,輕描霍媯的臉頰,手指下移觸著霍媯胸前的環珮受用道,聲音無比溫柔:「流水淙淙只戀落花,孤與愛妃注定命運相連,孤又豈會忍心讓愛妃置於是非之間?」

    秋夜夜涼如水,風月台中卻是一室旖旎。

    ……

    君上臨幸風月台無病,上朝卻稱病了。

    落病推遲重陽宴的事情讓一眾等著上朝的老臣歎了不少氣,尤其是那個憂國憂民的吳大學士:「稱病不朝,還是頭一遭啊。」

    奈何太醫言之鑿鑿道是君上染上了風寒,大臣們自是堪堪垂著頭各回各家去了。

    「信王殿下,君上向來身體康健,如何這次病得這般無聲無息?」走在出宮的路上,韓柳韓侍郎跟信王楚宴走在一出,不禁問道。

    萬民眼中智慧賢明的信王殿下,一身皆是溫爾地君子氣息。舉止談吐都甚是優,為人處世又是輕重得宜,深得滿朝武的心,著實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信王楚宴笑意溫和,「太醫所言自是不會假,近日天氣變化極快,本王王府的管家昨夜也忽的病倒了呢。」

    「天氣變化快……是,王爺說得甚是。只是君上龍體有恙,是否該上疏讓太醫會診,以安人心?」韓侍郎小心覷著信王的臉色。

    「君上只將重陽宴推遲三日,想來病情不重。」楚宴淡淡道。

    韓侍郎腳步略頓,眼看宮門近在眼前:「一眾藩地王侯進宮赴重陽宴,豈非都要延遲歸番了?」

    「這也是折中之法,只是推遲三日,那些王侯不會太過計較。」

    「不過淮南侯……」

    「韓侍郎,本王要回府了,可需本王送你一程?」楚宴忽然打斷韓侍郎如炮彈似的問話。

    韓侍郎抬頭一看,二人已經出了宮門,信王府的馬車正在宮外候著。韓侍郎是個識趣的,連忙笑呵呵道:「下官的馬車也在候著,便不打擾信王殿下了,信王殿下好走。」

    「韓侍郎好走。」楚宴言語溫和,週身散不去的溫潤。

    待上了馬車,楚宴終是斂下了笑意:「回府。」

    「殿下,奴才有事稟報。」楚宴口中那位「忽的病倒」的管家忽然鑽進了馬車,壓下的聲音急切。

    楚宴在馬車中坐穩了身子,才示意管家說。

    「殿下,出了事情。」管家從懷中掏出一幅小像,「今日一早手下的人將這幅畫送過來,說是稱心那丫頭讓他們昨夜在京城散佈的。今日一早但凡茶樓酒肆都能瞧見了。」當然,更大的事情管家還沒敢說,不過畫上一排小字寫得甚是清晰,他也不想故意惹惱了自家王爺。

    稱心的意思,無非就是那個從府裡出去的環嬪娘娘的意思。

    「合歡院?」楚宴定睛一瞧那畫上小字,臉色驟然變得無比森冷,「竟然私做主張把她自己牽扯到合歡院,真是越來越放肆。」

    她都知道了什麼?想要知道什麼?竟讓稱心瞞著他做了這些事情?察覺到這些,一向溫潤神色淡定的信王此刻竟然面上出了幾分令人膽寒的駭意。

    管家遲遲不敢出聲,也自然有些懂自家王爺的怒意。合歡院是什麼地方,但凡在京城住過的都知道,這是間青樓,還是一間名氣不小的青樓。

    ……

    驛館庭院之中枯葉翻飛,塵土揚起四濺。一男子正著一身明藍色勁裝,揮袖舞劍,揚起風塵無數。

    「侯爺~」驛館外忽然有人呼道。

    男子聞聲及時收劍,動作乾淨利落:「何事?」

    舞劍之人正是淮南侯楚揚,買下了故左相的府宅的楚揚依舊還是住在驛館。底下的人雖然不明原因可也不敢問。

    來人正是驛館的驛長:「侯爺,外頭方才來了個乞丐,說是要小人將此物交予侯爺。」

    楚揚自是疑惑

    惑,他從前在京城不過質子身份無人親近,如今回京多日也未有人主動造訪。乞丐送來的?楚揚接過驛長手中的物件,揭開上面一層包裹,才覺送來的是幅畫軸。徒手探了探畫軸表層並無可疑。

    然而展開畫軸,這畫上之人……不就是……

    楚揚壓下心頭情緒,連忙問道:「來人可曾報上姓名?」

    「沒有,那人行色匆匆,放下了這幅畫就走了,只說是交給侯爺的,旁的什麼都沒說。」驛長瞧著淮南侯表情有異,自然實話實說。

    楚揚皺著眉,落眼到畫軸左側的小字,楚揚面上表情一滯,神情亦是怔了怔。

    合歡院……

    信王與淮南侯的畫軸上都不過只有寥寥十個字——合歡院桂香,重陽夜開、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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