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夜 入夜後 文 / 季年文宇

    入夜後的風已經帶了些涼意。笑顏一言不發的跟著少梵去校門口等待鳳鳴的車子。一路上她不住瑟瑟的發抖。卻倔強的咬緊下唇，不肯向少梵索求。

    「冷的話，你去門房裡等。」少梵終究看不下去。

    「不要告訴叔叔。」

    「我不會。」

    她抬起眼眸看他，眼眸依舊是晶瑩的，也沒有了剛才的寒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很壞心眼。」

    「你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保留我的態度。」

    「清蓮學姐的爸爸是爸爸的同學，他們在同一個部隊中搭檔過。」這是第一次笑顏主動談起她的父親。

    「所以你選擇了加入清蓮組？」她詫異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清蓮組。」「帶我來的女生告訴我的。」「哦，是嘉繆學姐吧，她一心想加入清蓮組呢，但是我一直拒絕她的申請。」

    「為什麼。」

    笑顏露出罕見的憂傷表情，「因為她沒有必須加入的理由。我覺得，還是不要加入的好。」

    「為什麼要讓兩個女生打架呢？」

    「因為清蓮學姐不喜歡男同學啊。她說男人都會騙人的，讓自然界的平衡失調。但是其他學姐告訴我，清蓮學姐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朋友後來為了出國留學就把她丟下了，又找了個很漂亮的外國女朋友，回國的時候甚至帶來向清蓮學姐示威。然後清蓮學姐就把那個女孩子打了，她的媽媽還誣告那個女孩子販毒，後來那個女孩子就被驅逐出境，聽說十年內都不能進入我們國家呢。」

    所以，當自己的組員中有人喜歡上了男生，而且兩個人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清蓮就爆發了。少梵忍不住無語的笑了一下，簡直神邏輯，同時他也隱隱理解了無意中發現的清蓮臉上那種失落的表情原來師出有名。

    鳳鳴的車前光燈暴閃著來了，一推開門他就嚷道，「嗨，原來你們兩個人都在啊，早知道就打電話告訴你們自己回來了。現在家裡面飯也沒有，我們在外面吃完一起回去吧。」

    笑顏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呀，我要吃匹薩。」

    「哦，匹薩一個。少梵你呢？」

    「那就一起匹薩吧。」

    「喂喂，你有點主見好不好。」鳳鳴嬉笑道。

    鳳鳴最終還是被學校召喚了。校方解釋說被毆打的孩子叫做譚亦天，是以前從甲一班轉學走的學生，孩子的家長堅持稱被毆打後孩子的精神似乎出了問題整天神神叨叨的，特別多疑特別容易受驚嚇，晚上都不敢睡著。鳳鳴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應該去找平園幫忙做一個鑒定了。校方也努力解釋了很久，但最終還是兜不住，只能勞駕鳳鳴親自出面一趟。

    鳳鳴看著護犢心切的譚媽媽，他是真心不覺得少梵會出重手，那次在街頭看見的一幕讓他相信如果少梵真的要傷害對方，絕對不是劈暈他這麼簡單。但是，這個沒法跟一個見到自家孩子受傷的母親解釋，同理若是受傷的是笑顏，恐怕他的反應會更激烈。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校方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開除學籍是最輕的，我覺得這樣子有暴力傾向的同學都應該送去懲教所。」

    「譚太太，我們已經解釋很多遍了，是譚亦天同學要傷害我們這裡的學生，我相信顧同學也是為了自衛。」行政辦的主任耐心的遊說著。

    「胡說！別誣賴我們亦天了，這孩子我還不瞭解麼，他不會動暴力的。而且，凌斬和亦天也都是好朋友，他怎麼可能有預謀的去傷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