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夜 可是 文 / 季年文宇

    「可是凌斬親口說的啊，譚同學半路堵截他，還用棒球棍毆打他，若不是顧同學出現的及時，今天躺在醫院裡的就是凌斬啦。」

    「那我怎麼看凌斬好好的，那個傷害我兒子的惡霸學生也好好的，就只有我們亦天被打昏了頭進醫院了呢。」

    「那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譚太太。」

    「小孩子打架鬧事，還有正當防衛的？總之你們必須處理這個惡霸，否則我就鬧到校局去，說你們收受高額贊助費，所以包庇肇事學生逃避處罰。」

    主任只剩下目瞪口呆，這跟收贊助費，包庇有什麼關係呀！

    所以鳳鳴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那位踩著高跟鞋臉色紅潤的母親乖張跋扈的指著校方老師的面門破口大罵。鳳鳴其實已經在門口聽了有一會兒了，而且班主任也來回描述過一遍了，根據低年級幾個當時在場的學生敘述，還有當人事凌斬的口供，少梵的反應確實沒錯充其量只能算正當防衛了，但是這個母親就是因為當初同樣支付了高額的贊助費可惜兒子又被迫轉學，所以心有不甘，希望所有的甲一班學生都被退學。

    既然這樣，那麼——鳳鳴走進辦公室的一瞬間，辦公室裡就寧靜的有些駭人。主任和陪同的老師紛紛側目注視他。譚太太也納悶這個衣冠楚楚卻臉色不善的年輕男子的來歷。作為一個父親來說的話，他實在缺少滄桑感。「我是顧少梵的叔叔，也是他的監護人。請問這位女士，你需要校方對我家的孩子做出什麼樣的處罰？」鳳鳴故作深長的頓了一頓，然後才接續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的兒子多大了？啊，跟少梵一樣年紀吧。所以啊，我們都是希望孩子好的吧，可是如果我家孩子因為你的要求而受到了任何不公正的懲罰，因此造成的不良後果，我保證，將來你的兒子會永遠都沉浸在這種不良後果的陰影中。」開玩笑！他可是花了不少的錢才給顧少梵找來這麼個肯收下他的學校的，而且他還努力的進了甲一班，再讓他轉學，這個校區可再沒有這樣的私立學校了呀。

    譚媽媽愣了好半晌，「你……威脅我？」主任在她身後撓牆，腹誹，你可是威脅我們學校到現在啊。「女士，威脅不威脅的事情，就看你的能力可以辦到哪些了，我鳳鳴從來不是喜歡威脅別人的人。我只講道理。所以事實就是，你兒子舉著棒球棍來學校鬧事，被見義勇為的學生制止了，我們可以查看學校附近的監控，然後由警方說了算。」

    「你別以為我不敢報警！」如果她敢報警，何必來學校鬧事，學生鬥毆入院，這種事警方還是願意插足的。鳳鳴擺出一個無所謂的姿態，然後鄭重的對主任道，「我不希望我家孩子遭到任何影響，對於他見義勇為的行為，為了保證他學習的安靜環境，就等他畢業以後嘉賞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上課時間，走廊上空空如也。鳳鳴驀然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少年，他已然不似初見時的乾瘦如柴，也長高了許多，舉手投足間盡顯淡定平和。「不是說甲一班班風嚴酷麼，你怎麼上課時間溜出來的。」

    「對不起叔叔。」

    鳳鳴笑了，「對不起我什麼了？」

    「給你找麻煩了，還麻煩叔叔特地來學校。」

    鳳鳴嚴肅起來，「那你知道，你要被學校開除了麼。」

    顧少梵卻沒有他預料中的緊張感。「叔叔一定不會讓我被學校開除的。」否則現在來找他的就是學校老師了，而不是他主動等在這裡服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