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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有罪之身 文 / 暻秀

    「怎麼了?」王娡見她面色不好,急急忙忙就要翻身下床。

    青寒回過神來:「小姐不要心急。容芷姐姐正和粟姬娘娘的想容說話呢。」。

    王娡聽得糊塗:「想容?她來做什麼?」。

    青寒也是極不耐煩的神氣:「左不過是替她主子跑一趟罷了,想來也沒有什麼好事情。」。

    主僕二人正揣測著,卻是想容掀了簾子進來,她力氣極大,帶進來一陣風。

    青寒急忙替王娡掖了掖被角,皺眉道:「想容姐姐也是府裡的老人兒了,做事怎恁的沒輕沒重。」。

    想容似是沒聽到般,對著王娡也沒有行禮,語氣似乎帶了幾分得意:「我們娘娘有話要問姑娘,喊姑娘去一趟。」。

    王娡聽得她的口氣如同在召喚下人,心中極為不快。

    卻也只得帶了三分笑問道:「午後日頭這樣毒,不知姐姐找我何事?」。

    想容冷笑一聲:「奴婢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寢殿就知道了。」。

    王娡覺得訝異,卻不知粟婉容在太子妃寢殿作何事。

    容芷也打了簾子進來了,柔美的臉上有隱隱幾分憂色,口氣卻是極不容置疑的:「奴婢替姑娘收拾著就好。想容妹妹煩請去外面等吧」。

    想容似乎有幾分忌憚容芷,雖是心有不服也只得恨恨出去了。

    王娡見的她出去了,急忙伸手拉住容芷:「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容芷眉頭緊皺:「似乎聽想容的意思,和程姑娘落胎有幾分關聯。」。

    王娡心中似乎有一層陰霾越來越重,當下心神不定,卻也只得跟著容芷出門。

    午後太陽極大,王娡坐在轎子上也是熱得滿頭滿臉的汗意。

    青寒只得用了帕子走幾步便細細替她擦拭,心疼道:「小姐身子弱,這樣毒的日頭,待會兒回去該好好喝幾盞冰羹去去熱氣才好。」。

    王娡心煩意亂,隨意點了點頭。

    又行了半盞茶時分,太子妃的寢殿遙遙可見。

    宦官們行至門口,穩穩當當落了轎。

    為首的打了個福兒道:「剩下的路得勞煩姑娘自己走了,咱們轎子怕是進不去呢。」。

    王娡無可奈何,只得由著青寒和容芷一邊一個攙了自己慢慢地走。

    走了幾步便覺得頭暈眼花,眼前一陣陣發黑,小腹隱隱有滑涼之感。

    當著想容的面卻是一口氣也不肯落下,強撐著不言語。

    一行人走得緩慢,耽擱了一會子工夫才行至殿內。

    王娡一進去便覺得殿內氣氛極為不同尋常,為首的幾個女子個個眉頭緊皺似有憂色。

    太子妃不安地扣著梨木雕花椅子的把手,柔美的面龐面色凝重。

    倒是粟婉容,王娡此時心緒不佳,看見她便覺得煩悶無比。

    只見她氣定神閒,遠山眉微微挑起,正就著小丫鬟的手喝著茶水,眼眸中卻是含著一縷極敏銳的光,平白生出幾分氣勢來,叫人不敢小覷。

    見得她來了,殿中隱隱有了動靜。

    萬靜田第一個站起來,看上去又驚又怕。

    王娡因著她年紀小,向來多疼愛幾分,兩人也是頗為和睦。

    而此時萬靜田卻是面有恐慌,讓王娡不知所以,只得以探尋的目光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倒也還沉得住氣:「你來了?午後日頭大辛苦你了。隨意坐吧。」。

    王娡謝了恩,正欲坐下。

    就聽見粟婉容撲哧一笑,那笑聲在這樣沉靜的大殿裡聽起來分外詭異:「太子妃真真是菩薩心腸呢,若換了我,可不會對一個罪人這般客氣。」。

    王娡聽得不好,卻又極為糊塗,只得以目光望向粟婉容。

    太子妃聲音溫軟:「事情還為有個定數,婉容你就不要一口一個罪人的亂喚。」。

    王娡知道必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又聯想起剛才想容來找自己的那般神情,情知不好。

    急忙跪下了道:「妹妹愚鈍,不知何罪?還望太子妃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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